个人压在他的上方了。
感到他那股不服输的动势,臂弯被哥哥撇过整个人就被翻转过来。整个后背尽是破绽地面对哥哥。瞬间,听见自己衣服被撕开的声音,然后双臂很快被压制。
忽然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从泥土与肚子的缝隙中插入,托起了他的身子,而另一只手搭在腰际迅速地拽下了他所有的裤子。惊愕地回头,看见哥哥正在冰冷地瞪视他脱去上衣。他用劲趁哥哥没有手制住自己的时候向前用力,可是腿被死死地制住,并且压得更紧了。还没等他回过头出拳来,一个身子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与他小小的三年纪身体不同,那是一个属于初三少年已经发育开了的身体。
哥哥的身体越是火热,动作也越是粗鲁。他激烈地挣扎着,恐惧侵袭着他的大脑。他不懂哥哥想做什么,电视上一男一女不穿衣服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是小孩子不应该看的,但是现在两个男生不穿衣服又是什么情况呢?!迟钝的直觉告诉他,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那个游移在他股间的有着温度的身体的一部分更加深了恐惧的真实感,所以不停侧让着想要进入的那个部分。
“不要动!”哥哥的身体离开了后背,取而代之是两只手紧箍住了他的胯骨。下一个瞬间,身体下部分被向后一拉,有着异物竟然从肛门微微刺入体内。顿时疼得头脑都清醒了!身体向前爬,膝盖在剧烈的挣扎之中一定磨破了,非常非常疼。哥哥是想,杀了自己吧!
“不要动!”哥哥似乎还想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因为他的激烈反抗而无法得逞。不论是把他的头深按下去,还是多么用力扭折他的手臂,都无法停止他的反抗。哥哥是想杀了自己啊!就是永远不想再看见自己了。越是这样想着,眼泪越发没有意义地流了出来。
怎样都无法成功的哥哥的动作忽然停止了。z
他的眼泪深深流进泥土里,却没有勇气回头看那个希望自己死的哥哥。
“你哭了?”哥哥声音忽然响起,竟然很温柔。他还是不敢回头,怕一看,还是那个可怕的哥哥。
“我还以为你不会哭,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哭过。”一双温暖的手将他从反面扶起来,靠在了一个火热的胸膛上。“你长的很像爸爸,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其实我和妈妈都知道。”哥哥骨节分明的大手游移在他的臂膀,停留在手腕处。“其实妈妈早就知道,她是知道才疯了的。”大手突然地用力,疼痛清晰地传达到脆弱的脑际。
“我啊,想着只要妈妈不看见你就好。”哥哥的热热的嘴唇停在了他的肩膀处,还有鼻息。“那样我可以当你是我弟弟。”深深地被咬下一口,他疼得泪水越发肆虐。“可爱的弟弟呦。”手指顺着他的脊梁向下滑,又到达了那个入口。“真可爱呢,”手指就这样伸进去了,“又不哭又不闹。”知道这是哥哥想要杀了自己,却因为那个“可爱”而无法移动身体半寸。电视里面会有微笑的妈妈对着自己的孩子说可爱,可是没有人对他说过可爱。哪怕这么说的人是哥哥,也无所谓。
“所以啊,可爱的弟弟,你来帮你的母亲赎罪吧!”那个温暖的胸膛又离开自己后背的时候,他泪眼模糊的回头看了一眼,哥哥的眼里,说不尽的凶残。
没有死掉吗?哥哥没有把自己杀掉吗,因为心脏还在跳。
可是身体应该已经被撕开来了吧,沉重的钝痛侵袭过的身体,摸一下,手上沾了血。
到底昏过去了多久呢,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黑的。y
林子里面的树好高啊,树的底下,有个人靠坐在那里,白色的衬衫已经染上许多其它的颜色。
脸上亮亮的痕迹,哥哥眼睛睁得好大,像黑色的洞,枯涩的泉眼。
他微微直起身子,向哥哥的方向爬过去。b
身体好疼好疼,大概身体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吧。
每撑一下地,手肘就火辣辣地疼着,如果碰到被哥哥捏过的手腕,疼痛就会加剧刺激着身体各处。
来到哥哥左面的时候看见哥哥细长美丽的颈项,细细涌出的泪水。
看着看着,哥哥回过头来。g
那个眼神他唯一识得,叫做嫌恶。
可是他还是忍着剧痛,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那个好象死了一样的少年的腰。
“南存,南存!”
回过头去,是曲翔。
曲翔个子很高但是身材很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很抓人眼球,进了教室往他旁边一坐,性格上很是大大咧咧。相熟之后似乎与南存格外投机。
“你是一天走的比一天早啊。”曲翔头发又黑又漂亮,因为没有卷过又高挑看上去就像中国风的女模,走路时候耳际短短的鬓角和着微笑的饱满却单薄的嘴唇向后飞扬,青春得很是好看。
“没有。”他苦笑,反拎着包的手不自禁往肩膀里面缩了缩。“今天本来就是我回家的日子。”
“对对对,周五是你回家的日子~”学着南存的话尾,女孩调笑地说,“又不是小学生了,每到周五你就心神不宁咯。”
“没有啊。”
没有啊,对她说。
没有啊,对自己说。
他只是周五不在学校连睡到周六而已啊。
“没有么,你是只有周五才清醒的吧。”曲翔开怀地笑了出来。
“瞎说,瞎说。”他微笑着摇摇头,抬起头来看见曲翔在看着自己。看过她一眼,她却也不说话,所以南存也没话地两人走到了快到校门口的地方。
“……有时候看到你啊,我就会想,为什么像你这样的男生会这么不擅长说话呢?”
不擅长说话吗,心中微微一触。很多人说过他不擅长说话,女孩子居多,更有甚者,直接问他说着:“南存是不是不善于说话,还是讨厌我呢?”当然不是讨厌对方,自己迟钝的性格却没有办法改变,怎么说呢,只是不大懂得说话的技巧。
所以只有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南存对谁都是这么温柔的样子,大概这就是你不一样的地方吧。”虽然说话的是她,可她自己的脸反倒红了,说着再见再见就跑掉了。
女孩子啊,真是不容易懂。虽然不大不小地谈过了几场恋爱,不过对于各个不一样的她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是反应不过来啊!到最后,犯困的反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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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间了,真想不通哪里早啊。用钥匙开了门正好遇上父亲路过走廊。
“爸。”
“啊,回来啦。”对他笑着,脚步也不停歇地拐进房间。
弯身换了鞋子,屐着拖鞋就往里走,哥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他看见哥哥,哥哥看见他,说“回来啦。”
他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不说只点下头,就转身上了楼进了房间。把包往床上一扔整个人也无力地瘫在床上。有点困,但是更想上厕所。
于是起身进了二楼的卫生间。解决完问题之后走到洗手台洗手。微微抬头,看见大镜子中的自己。
漆黑的眼睛,因为最近都没有打理所以深黑色的头发已经像个音乐青年一样地长长了。暗褐色T恤下的身体,已经又结实又漂亮地长成一百八十多公分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小时候很熟悉的男人味。
不禁苦笑。
这样的自己,已经不能用“吃一家饭,像一家人”来荒唐掩盖身份了。父亲虽然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是后来说的“如果阿存愿意,可以以养子的身份喊我爸爸啊”他没能拒绝。只是一个称呼,既然父亲那么介意,给他好了,反正事实如此。
知道事实,还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哥哥说的。后来才懂,哥哥当时做的事情叫做性侵犯,对未成年人,同性,是又犯法又变态的。哥哥的妈妈却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而疯的,会经常地自杀,一直住在神经病院。被她差点杀死的那次,在混乱过后她也自杀了,那次成功了。哥哥无法接受刺激,对他实行了报复。如果这样说来,大概彼此是扯平了吧,如果还有微微的失衡,对亲人的爱或者可以抵消那些部分。
所以自己也理不清对哥哥的感情,无法再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喜爱哥哥,也没有恨哥哥的立场去恨哥哥,这个问题很复杂,想起来就疲乏。然而哥哥也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去想,那次事情被哥哥说成单纯的暴力泄愤,因为阿姨的丧事而憔悴不堪的爸爸悲愤之下打了哥哥两个耳光。后来爸爸问他伤得怎样,他也没有告诉他哥哥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因为暝暝之中知道并不是好事,所以哥哥不说,他也不说。哥哥自那之后说为了中考,在半学期的时候要求转入县中,高中仍然在县中读了,大学也去了外地。哥哥不在家,为了给爸爸减少麻烦,他也选择了住校。哥哥的假期也不愿意回来,说是学业紧张,有时候爸爸坚持得紧了,一年两人能碰上那么几回,除了生硬地打个招呼,再无其他语言了。有时候他想哥哥究竟还恨不恨自己了,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等到自己进入大学的时候,哥哥已经有了稳定的职业,稳定的女友,稳定的住房,当一切都稳定的时候,爸爸也老了。爸爸说骆骆你每周回来一次好不好,就一家人吃吃饭就行。爸爸虽然在说,口气中却有了求的成分,他回头看,哥哥没点头也没摇头,后来某个周五的时候他到家看见了哥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此每个周五哥哥都会回家来吃个晚饭,吃完洗过碗就走。
发完呆回了神,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就下了楼。
电视响着,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和南骆一起看电视。
电视似乎很无趣,但是没有人说话。
他知道他不多话。
也知道当年觉得温良高大的身材今日只觉得瘦小。
知道他肤色苍白总戴亚银框眼睛。
却不知道他最近生活如何。
和女友交往如何。
还有他在想什么。
不着边际地想一大堆,直到父亲喊开饭。
爸爸真的老了,吃饭的时候不再说冷笑话然后自己笑了,只是偶尔含笑地看着儿子们,眼角皱纹深。是什么让他这么迅速老去的呢,吕清泽还是安彦?后来知道,自己的生母名叫安彦,是父亲提到就会神色暗淡的女人。当然父亲不会在他们面前提,这是爷爷弥留之际告诉南存的。爷爷在他初二那年不行了,躺在病床上的爷爷知道他已经知道事实后只是叹气。其实爷爷应该是外公,安彦有了孩子却没办法顺利产下,她却坚持要生,为此同她大吵的外公非常气愤。最后她还是死了,但是孩子留了下来,留给了她的父亲。
“阿存,你上次跟我说的问题,我考虑过了,也跟你哥哥商量过。”席间爸爸突然开口,还提到哥哥,他愣住。
上个星期的时候,他跟爸爸提出想搬出去住。学校到了晚上熄灯后着实诸多不便,平日热闹的氛围他也并不太喜爱。经营着外贸公司的爸爸,经济并不是问题,而且自己打工的话,也可以。没想到跟爸爸提了,他却半天不说话。好半天突然问了一句:“阿存啊,是不是有女朋友啦?”不理解地回答说没有,爸爸却摇了摇头:“也不用骗我了,我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但是才大学的头两年就同居的话还是太早了。”哭笑不得地说真的没有,爸爸就继续摇头说,再议,再议。
本以为没了希望的事情,现在却又被提及。
“你哥哥的房子呢,正好就在大学城那半块。你一个人出去住,我也委实不放心。”
唔,但是你的不放心不太对方向啊。
“所以啊,要不你就和哥哥一起住吧。兄弟间嘛,到时候也好照应……”爸爸还说着什么,他却震撼到不行。
看哥哥,却只是低头斯文吃饭,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