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很害怕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抱着我,有时候怔怔得看着,有时候说些事,有趣的事,烦恼的事,甚至他小时候的事……
“我的母后很早就死了,我是梅妃带大的,平日里是母慈子孝,可实际上她只盼望我登上皇位,好巩固她的地位,从来没有半点的真情,童年,少年,只是不停地争,不敢相信任何人,因为从来只有一个人……”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不会相信这个强势的君王会有这样的一面,我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皇上,瑞林小时侯很调皮的,经常爬墙出去玩,曾经把别人晒在河边的柴火扔到河里,看他浮起来,还又笑又跳,后来柴火的主人还到管家那里告状,在河边玩,弄湿了衣服,不敢回家,还把衣服靴子晒在别人的白菜上……”我想着小时侯的事,不禁笑出声来,他也忍俊不禁,夜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挣扎
10。 我看着桌边精致的糕点,长长得叹了口气,我的心已经开始软坏了,或许我已经不再……恨他了,可是要呆在他的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他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我,不再禁锢我了,甜丫也终于可以出去了,能够传消息给爹娘,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看着甜丫急急奔了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她进了门,关好了门窗:“少爷,老爷已经在这两个月里已经分批打发掉了所有的下人,而且已经偷偷将夫人送出去了,家里只剩下老爷,刘管家,还有两个家丁了,家里也已经收拾妥当,今天一入夜就出发,守城的士兵也已经买通了。”她兴奋的脸也红彤彤的,“少爷,我们到时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我没有回答,心里犹如捣鼓,我要离开这里了,姐姐会不会受到牵连,想要姐姐一起走是不可能了,她即将临盆了,皇上会顾及孩子吧……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上一面了。
坐在花园里,我的心有些踌躇,到底如何面对姐姐,我依旧未知,身边却传来了小声的议论声……
“娘娘,他就是那个皇上藏在欣竹阁的男子了。”
“原来是那个容妃的弟弟,果然全都是狐媚子,一个是妖精,没想到这个身为男子的弟弟更是手段高超,把皇上迷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使得什么下作手段!”
我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回头看那声音的来源,原来这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皇上将近2月未临幸后宫,何尝不是大事,那样说,姐姐也已经知道了……
我如坐针毡,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可是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经来到了……
11
姐姐的身体已经十分的臃肿,走路也十分迟缓,我连忙过去掺着她,扶她坐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石凳上,她扬起依旧温柔的笑容:“看你姐姐我,现在是连走路都不行了呢。”
我的心里震动了,姐姐,你依然如此待我,没有半点的改变。
“姐姐快要生产了吧?”
姐姐的脸上有将为人母的慈爱,“估计就是一个月以后了,现在他好皮的 ,老是踢我,恐怕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呀,到时候爹娘肯定高兴死了,孩子肯定很可爱,还很善良温柔,像姐姐一样。”我握住姐姐的手,“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姐姐轻轻拂拂我的头:“林儿,那些事我知道了,这些天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姐姐也没有帮你。”
我的身体几乎颤抖,眼泪几乎涌出眼眶:“姐姐没有误解我,我就什么苦都不在意了。”
我小心得在姐姐的手上描着:我要离开了……
姐姐一脸的惊异,比了三个字:怎么走?
爹在宫外准备了马车,我有办法出去的。
爹娘也已经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不过我叫他们做好准备了。
联系?
我笑了:“姐姐还记得小时侯我们一起整夫子吗 ?”
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怎么会忘呢!我们写文章给夫子,而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骂夫子的话,后来爹知道了,还把我们好好训了一顿呢。”她随即反应过来,“你……”
我点点头,“这封信……”我咬咬唇,“皇上也是看见的。”
她叹了口气,“要是他知道了,会气疯的。”
我知道的,但是顾不得其他了,“后来爹也用同样的方法传信过来,我叫甜丫去拿的,就算别人看见也不会怀疑什么,他更不会发现……”
姐姐似乎有些担忧:“林儿,真要走,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让他找到了,这段孽缘已经持续太长了……”
我有些不明白,却不想再揭开我们之间的这个尴尬:“姐姐我们恐怕不能见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姐姐发现我眼中的无尽担忧:“放心。”她指指隆起的肚子,“而且我还有他呢,再怎么样,我没有犯错,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开始细细地叮嘱,好好照顾父母,还有照顾自己,她顿了顿:“林儿,有些事,该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夏家只有你一个男子,我也知道你与甜丫之间有情,到了外面,娶了她吧。”
对于这个我仍旧还是不能面对,只是从背后搂紧了姐姐:“姐姐,我回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望着姐姐离开的身影,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得冒了出来,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今晚还有最重要的一关要过……
逃离
2
我坐在窗口望着,竟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我胡乱的摇了摇头,真是乱七八糟的……
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抬眼一看,外面竟然飘起了纷纷落落的雪花,像是起舞的精灵,在空中不住的跳跃,最后落尽了泥里,藏起了她晶莹的容颜……
竟然已经是冬季了,日子过得如此的恍惚,竟没有观察到秋的纷落,萧索,更没有体验到那叶的刹那金黄,和坠落,一下子的漫天绚烂,便急急得迎来了冬,这洁白剔透的冬……
我愣愣地看着,尘世的烦恼几乎离我而去,思绪只随着这又变大的像是散落的碎棉的雪……
直到一阵温暖袭上了身,带着熟悉的麝香味,他的眼中是无尽的包容和宠溺,这样的人呀,这样的高高在上,我也几乎有些痴了,呆呆得笑了,灿烂已极的笑,眉眼都含了笑,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犹如冰天里唯一的雪莲,在雪中绽放,通体的洁白,微微的透着娇羞的红,那样的剔透和绚烂,我惊觉,我的笑居然是这样的……媚惑。他似乎已经惊呆了,然后火热的唇压了上来,我没有拒绝,甚至微微的回应,他碰到了我轻触的舌尖,更加的深入,密密的纠缠,直到我的脸全部都染上了粉红,他的眼几乎已经烧灼了,一把抱住了我,轻轻得放上了床,细细的,温柔的吻,仿佛我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我轻轻得呻吟了出来,声音里微微透着压抑,干净轻柔的男音,竟是分外的诱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咬上了唇……
他抚开了我的牙,“不要咬,这样的你好美……”
从来不知道这向来令我痛苦的事居然是这样的销魂,他的眼里也是迷醉,一切似乎都美好得不像真实……
激|情过来,他紧紧的搂着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林儿,你愿意属于我了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把他埋入了他的怀中,他爽朗的笑声传来:“朕的林儿害羞了呀!”
我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雪也已经停了……
身体仍旧酸痛,可因为他的温柔,没有到不可忍耐的地步。爬起身来,他一把拉住了我:“怎么了,外面很冷,到被子里来。”
我有些期盼地看着他:“皇上,林儿,想去玩雪。”
他有些惊鄂的看着我,我大概是第一个向他提这样要求的人吧。他看着我眼里的希冀,最后宠溺的点点头。
站在雪地里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无措,什么都出色的君王,却是不会……玩雪呀……我从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朝他身上扔了过去,雪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然后宛如孩子般的纯净笑容舒展开来:“好呀,你敢偷袭朕!”一个雪团也飞了过来,我笑着逃开,在梅花丛中旋绕,像是小时侯和姐姐,甜丫玩的时候一样,时间像是回到了以前……
我的身体毕竟还是不适,玩了一会,便回了屋子,他拉住我:“林儿,这是朕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这是朕第一次体验到真正的快乐,”他的表情几乎是郑重了,“林儿,你是上天给朕的宝贝。”
我看着窗外甜丫完成的手势,一时无语,你马上就会后悔说这句话的,在知道我的……欺骗和……算计以后,“皇上,先吃饭吧,我可是很饿了。”
我看着桌边的酒瓶,起身斟了一杯,端到了他的唇边,他一口喝了下去,我的心微微震颤,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望着身边熟睡的容颜,在梦中仍旧带着笑意,我几乎后悔了自己的欺骗,但是一切都是定局了……
我轻轻抚过他的脸:“一切都是错误,希望你放过我,也忘了我,好好爱我的姐姐,她才是你应该爱的人。”
“少爷。”甜丫已经开始催促。我不再留恋,换上姐姐送来的太监服装,拿下他身上的金牌,最后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13
我和甜丫几乎没有遇到阻拦,一亮出金牌,人便跪了一地,我又一次体验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这个牢笼竟是出得如此的容易……
到了宫门口,看到了爹爹有些焦急的脸,我们急忙上了车,望着许久未见的爹爹和刘叔,我终于觉得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爹爹看着我,眼中有着万千的疑问,但是,终归在我乞求与无奈的眼神中放弃了:“林儿,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还有爹,虽然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是,为了你,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了。”
我感激得看着爹,当初什么都没有解释,便叫爹爹准备全家迁移,爹爹也没有多问,毕竟,只有家才是包容你的地方呀。
“爹,一切的一切,等到我有勇气了,我会跟爹秉明的。”爹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爹,娘在哪里?”
“宜安,那是我以前经商经过的地方,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风景秀丽,我们本来就打算到那里养老的。”
我知道爹是为了消除我的内疚,我自己出事,还要累及两老受搬迁之苦。“爹,我害苦你们了。”
“不会,这么多年,我也积累下有些财产,你姐姐你送来很多,到了那里,我们还是可以平安的过日子,只是,你姐姐……”
我的心也紧缩起来,是呀,在宫中独自一人的姐姐,虽然她说不会有事,希望真的如此才好呀……
我揭开车帘,外面吹来阵阵凉风,那高高的宫殿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影影重重,是那样的不真实,是呀,我离开那里了,那些就当是一场梦吧,我要从梦中彻彻底底的醒来了,过我正常的日子了……手心传来冰冷的触感,是金牌,对了,还有它,这唯一的牵系,猛的又浮现了他温柔的眼神,我摇摇头,把它放入了包袱的最底层,一切都断了……
给他下了迷|药,又是混着酒的,恐怕是要到明天天亮才会醒,距现在还有6个时辰,到那时,我们应该离开都城了吧,我放下心来,在马车急速得奔跑中不很安稳的睡着了……
马车安稳的行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到达了岭远,距离宜安还有七天的路程,可是当我们到达岭远的城门口,准备出城时……
城门口已经站满了士兵,一个一个严密的察着要出城门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