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不亦乐乎,连有人闯进也不知道,也当然地忘记收起自己的妖气。清峥道长记得自己想也没有想就将剑刺向其中的一条蛇,是那条青色的蛇,青蛇陡然咬了黑蛇一口,黑蛇本能地吃痛放开了它,青蛇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拿着铁索攻向道长,女子腹部流着鲜血,黑蛇变成了一个青年,但明显地比女子年轻,而且人身蛇尾,道长明白黑蛇道行尚浅,于是招招攻向它,女子为了护卫自己的情人,用尽力气,最后,它自己将黑蛇打落悬崖,自己力竭身亡。记得当时黑蛇幻化的青年掉下悬崖时早已经是满脸泪痕,会流泪的蛇,让道长觉得很奇怪,因为蛇还没有完全修炼成|人的时候是不会哭的。年轻的道长曾经置疑过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毕竟这对蛇什么都没有做到,于是他回天山找自己的师傅,但看到的却是被妖怪打得只剩半条命的师傅时,他怎么问得出这样的问题,而他的师傅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用颤抖的双手将掌门之剑交与他,他在师傅床前发下重誓,从此杀尽天下妖孽就成为了他不变的信念……
七子因为不能够随便移动位置,所以给予蛇极大的方便,没有人救助之下,静一(清峥道长)很快就不支了,很快鬼摆脱了束缚,也明白到对七子应该采取逐个击破的战术,蛇没有杀死静一,他只是被蛇弄昏迷而已,鬼觉察到他的生气,但是蛇没有再进一步攻击他了,而转向静一旁边的另一个道士,鬼就马上用藤蔓缠着蛇攻击的道士旁边的那个,果然阵势一乱后,各个道士开始守望相助,转攻为守,清峥道长也很快反应过来,在保护自己的徒弟的同时,也找准机会攻击。一时间两边人马都没有机会消灭对方。
清峥道长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攻向蛇解除了青萧(清峥道长的徒弟之一)的危险,青萧急速施法救助被鬼缠上的同伴。蛇看向清峥,眼中是说不出的沉痛,但是却也是单纯和真挚,和鬼那种时不时故作的单纯不同,蛇只有一个愿望——报仇,打败清峥,蛇并不知道鬼是什么,他只知道清峥,这个杀死自己妻子的人,黑蛇是被青蛇养大的,是青蛇在他饥饿时,为他带来食物,教他猎杀技巧,让他知道山涧的泉水的清冽,教他修炼,甚至和他Zuo爱……八百年修炼的岁月是他们在相互依偎中度过的,青蛇是他的姐姐,母亲,妻子,情人,妹妹,是黑蛇的最深的爱。清峥的多事,让他在悲痛欲绝中品尝到了绝望,和强烈的自卑,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在深谷中的一个又一个无眠之夜,他就是这样反复的问自己,为什么你这么没有用,为什么你这么没有用,他用身体在深谷的碎石中穿行,让干燥的碎石划过他刚刚蜕皮的脆弱的身体,让疼痛惩罚自己,用清醒而悲哀的心得到舒缓。蛇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变回人身拿着刀攻向清峥,对他说“为什么要杀死青青,我们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人?”,清峥道长说“你能够保证你永远也不会伤害人吗?蛇有着自己应该有的寿命和能力,你们应该按照天地间自有的规矩办事,难道你这样也不知道吗?”蛇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多管闲事,只知道青青是被你偷袭才会输给你的,你卑鄙。”蛇发狂地攻击道长,也不管成功与否。当蛇冷静下来,蛇发现自己和清峥道长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多,虽然清峥道长的道术比自己高,但是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又因为之前与鬼的缠斗,开始觉得吃力,蛇开始感谢自己身为妖,恢复能力比清峥高,他开始懂得躲避道长的进攻,不断消耗他的体力。而湖面上,鬼有了办法。鬼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感谢七子的愚蠢,七子的阵势已经变乱,鬼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模样,飞快地在湖面上穿行,在迷蒙的雨幕中,可以只可以见到鬼就向一条红色的不停舞动的缎带,七子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但是为了不让鬼有机会冲出包围圈却尽量维持原来的状态,虽然他们之中有一个已经倒下了,而鬼却不停地随意攻击着七子,鬼在心中狂笑“我根本不能够离开这个湖,但是这班笨蛋要封住我不让我离开。”鬼生前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湖面上布满伸出来的红色藤蔓,就像无数的手,从七子想不到的地方向他们伸来,而鬼却同时用鬼力攻向七子,逐渐鬼就处于优势。
很快清峥道长听到湖边传来一声惨叫,人非草木,谁孰无情,清峥道长分神了,却看到自己徒弟青萧在鬼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没生气的布偶。原来青萧避开了鬼控制的红色藤蔓,却被鬼打下了手中的剑,在没来得及意识到鬼在干什么时候,他看到了鬼的脸,鬼的指甲已经插入他的身体。他两双眼没有闭上,露出不甘和不信的神情。而蛇却看准这个机会一刀斩向清峥,鲜血横流,清峥的一只手臂掉在草丛中,而这时湖中伸出藤蔓也一下子全改变了方向缠向他,青峥临死时,用尽全身力量,对自己的徒弟叫到“走、快走!!”其他的五个徒弟齐声喊到“师傅!”悲恫之声在湖的上空盘旋。但是下一瞬间,五个弟子却同时消失在暴雨之中。昏迷的静一却在这个时候醒来,鬼刚刚吸收了清峥道长的道行,见到这样,千百条藤蔓马上向他攻去。蛇却在这个时候用剑将他的藤蔓隔开,蛇看着鬼的眼说“放他走吧!”鬼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眼中充满了迷茫,蛇看上去很年轻,鬼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时候就像是一个找不着路的小孩子一样。鬼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点点微弱的温柔,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一回事,只知道他收回了藤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好吧。”居然是没有冷嘲热讽的平静的声音。但是静一却没有放过鬼和蛇,他拿起剑,发疯似地向蛇砍去,却被蛇避开了,再次跌倒在地。月光下,他比鬼更加像鬼,他发疯地大喊:“你现在不杀死我,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永远消失。”他扑扑撞撞地爬到他师傅的尸体上,吻上了那具已经冰冷的尸身。很久以后,他终于拖着尸体走了,蛇和鬼坐在岸边看着他凄凉的背影,各自品味着各自的伤痛。
鬼看向蛇,蛇看着映在湖面上的月光。一时间两下无言。鬼想着蛇的忧愁,应该来自那个叫做青青的蛇吧,鬼想起了以前自己很喜爱的一首乐府“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真的会有如此天长地久的爱吗?鬼想着自己,又想到“别人是天长地久,我却连一刻都没有。”
鬼知道自己不是没有爱过的,其实当鬼委身给灵王爷的时候,也并不是完全理智的,当时京城之中,许多有钱的公子为他痴迷着,自己只要耍一两下手段就什么都能够拥有,那时候真的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但是自己却偏爱王爷,因为他的年轻,更因为他独特的魅力,一举手一投足,散发出自己和他人学不来的优雅和高贵,更因为他的聪明……但当时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真正喜欢自己,当自己为自己的小手段沾沾自喜的时候,他说不定正为自己的无知冷笑。王爷喜欢自己的时候,的确是极尽恩宠,但是他只是顺从自己心意的恩宠,对自己先是暗示最后变成明示要他帮助自己赎身的请求,确从装不知到不耐烦。记得鬼最后一次和王爷做的时候,自己等着他心满意足,抱自己在怀中的时候,轻声说出要求他帮助赎身的请求,却马上被重重摔在地上,当他回头却只见到他离去的身影,和窗外残缺的明月。
鬼开始觉得不舒服,“天长地久的爱”,他的心再次被嫉妒拧住,从骨子里叫着要破坏他,破坏他的纯洁,不属于自己的纯洁。
从小,我就生活在别人的所求。我的母亲每一次看向我的目光都是严格谨慎到挑剔,我很小就明白她的心思,无非是想父王因为我的出色而多看养育我的她一眼罢了。
出色,我知道,无论是父王或者是我的大哥都不希望我太过出色,这个国家已经有了一个出色的太子,不需要一个能干的王子从中添乱,但是我的几个大哥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笑,我努力地扮演着开心而且不知世事的样子。努力讨好自己的父亲和亲哥哥——太子,看我做到了母亲的要求,她成为皇宫中除皇后之外,最受父王宠爱的女人,但是她却仍然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她希望日后坐上王位的将是我——她的儿子,但对不起我做不到。但这也是我能够活得比那些愚蠢的王兄长的原因。
我的太监、宫女、朋友其实每个都带着自己的所求,甚至我的妻子,他们不明白,我有多么不想见到这些对我有所求的脸。
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在喝醉后,随口对一个所谓“朋友”说,如果他肯舔我的脚趾,那么我将会将四洲盐运(笔者小说中的相当于江南的地方,肥差使)交给他,他二话没有说,就跪下来舔我的脚趾,生怕我会反悔。他们就是这样人不想做,却想做狗。
但我呢,这么多对我有所求的人,让我看见就厌恶。直到那一天,我在金玉楼中见到了他,清高绝尘的相貌,淡雅如兰的微笑,他好象不知道我是王爷似的,不挽留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弹完一曲,稍微欠了欠身就走了。
我就这样看了他十几天,远远地不敢走近。就害怕自己污染了这朵处于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我的王兄耻笑我的痴,他说,“他只是在装而已。这种手段,我看得多了。你看我的。我一定能够折下这朵假清高的花让你嗅嗅的。”
我的王兄化装成一个有钱的茶叶商人,每日在金玉楼一掷千斤,却也不能让美人回眸一看。我心中哈哈大笑,我认定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所爱。
但是,这个人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地无所求,我本来是应该帮他赎身的,但我得到他的眷顾,即使只是一个两个的笑,我也满足了。我太开心了,一直以来,我根本就忘记他是一个金玉楼的相公,忘记他卖的是他的琴和色。
月光如水,好风轻送,我王府花园中繁花似锦,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在暗示我,应该为他赎身。他不知道他如果不提起我很快就会自动帮他这样做,但他却等不了这么久,他提起了,这是他的错,他怎能这样,我将他当作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但是他其实只是个骗子。他真的是皇兄说的假清高。
我故意当作自己没有听到。故意避开他,但是他却费尽心思装偶遇,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我越来越恨,最恨自己为什么相信他。
很快,他等不及了,主动地诱惑我,我们上了床。激|情过后,他似乎认为我有负责的需要,再次暗示,我不理他,但是他柔韧的身体、高超的技巧和他的美丽让我感觉到别人无可比拟的性趣,我甚至想,也许我得到他时,其实他早就被玩透了。我没有马上放开他,看着他为了讨好我而做的种种努力,我觉得自己看他的眼神渐渐变成看狗的。
我提醒他,他应该搬回金玉楼了。因为我已经厌倦了他,忘记看他的眼神了。应该是无比的失望吧。
我很快就有了新欢。
那天我看见他,他故意作出诱惑之姿,我知道一定有古怪,我故意开心地搭理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情话。他自以为得计,当他潜入我书房时,什么都没有干,暗中监视的侍卫已经捉住了他,一开始他试图狡辩,但却更显得他的幼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