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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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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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胸中的血好似即将凝固,越来越冷,眼前也逐渐模糊,直到看不清那远远的嘲讽……
“该到走的时候了……”叶风没有表情的吩咐着月儿和堤帆……天地之大,总归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吧……就秘密的回到叶询吧,看看生长过的土地……
月儿和堤帆却一脸狂喜,这禁闭了自己一年多的深宫终于要离开了吗?笼中的小鸟该飞上天空了吧?故国的蔷薇是否还那么美丽,故乡的亲人是否还记得远行的自己…… 
沁云殿已戒备森严,可这却挡不住擅长易容的月儿与轻功卓绝的堤帆,唯一的道具就差骗取一个离开禁宫的令牌,而,对于随时做着离开准备的月儿和堤帆好像也不是难事,毕竟叶询国虽然弱小,可造块一模一样的金质令牌也绰绰有余,他们要的只是少主的一声令下…… 
叶风留下了一切属于华凌国宫廷的东西,随身的行囊中,只有一个玲珑精巧的盘龙扣和那把刻着“叶”字的匕首,盘龙扣是和凌云欢好后,从他小衣上遗落的,他一直珍藏,好似也预感到有一天终究要远远别离,甚至再见时已经各为其国,成为战场上拼杀的你死我活的敌人……这是自己身为叶询国储君所必然要面对的,不是吗?匕首,是叶询与华凌国人暗自通敌的罪证,自己再心软,也不能任由他人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暮色中,正值禁宫侍卫交班时间,三个衣着精致的太监手执出宫金牌,晃了一下……
“做什么的……”
“皇上的密令也是你能听的吗?”为首的一个太监好似身份高贵,很像皇上身边的副总管王公公,自己的职位卑微,对宫中的大人物不太认识……
“您是……”被他的气势吓倒,就算这位是副总管,可旁边的两位面很生呢……
“皇上的心意如果你能明白,这个位置就该你坐了吧……”,太监有些嘲讽的说。
侍卫脸色突变,官大一级压死人……惹不起的人最好不要惹……听说那个王公公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三位请……”侍卫讨好的让出路来……远处好似闭目养神的侍卫长冷笑了一下……
三人扬长而去,把禁宫中的繁华和忧伤暂时抛开……
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叶风房中的堆起的枕头在绣被中,仿佛少主在昏昏的梦境,月儿和堤帆偷袭了两名换班后休息的侍卫,点了睡|穴,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还在案头昏睡,没有三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而且不到换班时谁又会注意这么多侍卫是否少了两个?
而发现时,他们应该已经走到十里之外的长亭了吧……长亭之外,便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又是夜晚,极易隐蔽,在偌大的森林中找个人真比登天还难,那样,自己和少主也就安全了,自己早飞鸽传书给叶询国大学士袁真,这是朝廷中最拥戴少主的人,他会在出了森林外五里的御菲古道接应……
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不是吗?
他到底走了吗?乾衡殿内,凌云坚毅的眼神竟闪出一瞬悲伤,是啊,自己放不下家国天下,难道就自私的让他放下?走了也好,他和我都可以好好想想彼此的国家是否值得让感情牺牲?凌云从九龙案下拿出个锦盒,里面是一只普通的绣帕,本该洁白,却沾染了无数红红白白,已干涸的汁液,像是欢好后的痕迹。凌云微微的笑了,如果他和自己一样,只是个普通的本国的百姓,是不是就能做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富有天下,为何却不能有你?
凌云拿起案边的绿玉长笛,轻轻吹了几声,仿佛呜咽仿佛无尽萧索……
从殿外飘过一抹纤细的黑色人影,匍匐在地:“陛下叫追影有何吩咐……”追影年方17岁,自小被凌云培养,武功卓绝,心智过人,虽身负绝技却只能躲在暗夜做保护凌云的影子,年轻俊美的脸上平淡如冰,杀手或者保镖只需要绝对的服从和冷静……
“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保护一个人,他叫……叶风……此刻,他大概已赶到宫外的十里长亭,你运起全力应该可以追上,但只许暗中保护,不能露面。还有,最重要的,自见到他那刻起,你便是你绝对的主人,他生你生,他死你死……明白了吗?”凌云面无表情的吩咐,仿佛自己十年心血培养成的精英,生死与自己毫无关系……
“是……”只有简单的一个字,追影冷静的眼眶却有丝泛红,这是多年来主人对自己唯一的命令,可见这个叶风对主人有多重要……是的,他生,自己生,他死,自己死……
追影话音未落,已如一片飞叶般掠出殿外,向十里长亭的方向奔去……
馨阳宫内,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却不顾矜持的笑出声了,刚才自己给了不少好处的侍卫长已经报告了,那个碍眼的叶风已经离开禁宫。那么,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实现了,剩下的,就交给那个神秘组织黑烟……
挥挥手,皇后放飞了鸽子,然后姿势优美的坐了下来,美美的品尝刚送上来的玫瑰糕点……
玉翠楼,这是都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楼,幕后老板相当神秘,见过的人说他是男子,却极其美丽,也有人说他的乔装须眉的奇女子,于不染片痕之间兼并了五家楚馆,由不入流的小楼晋成都城中的首屈一指……纤纤玉手,却有翻云复地之势……
此刻,这个美丽无比的玉翠楼神秘老板正躺在逍遥椅上,享受着身旁美女的轻轻按摩和葡萄,他吮入已剥去外皮的葡萄,优雅的将籽吐在伺候的美女手里,快乐自在的真如帝王……
“主人,收到皇城中飞鸽传书……她们要杀的人已离开皇城一个时辰……”匆匆走进的绿衣女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主人能摄人心魄的美目,生怕就此沦入无边的痴迷中。
“呜……吐出口里最后的一粒葡萄籽,玉翠楼老板,不,同时也是叶询国著名杀手组织黑烟的最高主宰——林骤终于空出嘴来说话。
“她开的价格如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杀手组织的宗旨,上次自己还算比较得力的属下,散风不但无功而返,还让人废掉武功羞辱一番,这让他觉得极没有面子,这次恐怕要自己亲自出手了……
“五万两黄金……”,还不错,估计这些足够那个皇后娘娘和那个什么尚书五年的刮饷了,也应该足够养活几千普通百姓一辈子了吧,是什么人,值得出这么大的价钱?林骤真的感兴趣了……

再坚持一会,就到十里长亭了,过了这里,我们就安全了……月儿擦掉脸上易容的油彩,也脱掉了那身郁闷的太监装……
叶风不能以真面目见人,毕竟那份美丽真的惊世骇俗,容易多生事端,叶风和堤帆都换上家常人家的粗布装束……三个人借着夜色快步如飞,月儿和堤帆从小习武,这倒不算什么,可从现代跌入的叶风虽然身体尚好,但没有丝毫内力,不觉已汗流浃背……
擦擦额头细沁的汗珠,回头望望早已见不到踪影的皇城,有点庆幸又怅然若失,他就这样让自己走了吗?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也不知此生是否还能相见,是否要重演十年的思念……
“小心……”,月儿和堤帆来不及多说一句,就和从远方掠来的神秘蒙面人打在一起,蒙面人使剑,锋利无比,秋水如泓,仿佛江湖失传多年的名剑“华晴”,他使的招数非常熟悉,好像,对了,与那次宴席上的散花“毒针”,宛然出于一辙,不过这蒙面人的功力却远远高于飞天女子……叮当间,月儿和堤帆已经和他拆了十余招,奔跑许久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全力恶斗,月儿体弱,稍稍无力,腋下已出现一丝破绽,蒙面人长笑一声,剑气长驱而入,月儿双目回扫向叶风,少主,就此别过……
预想中的剑没有刺到,却听见玉石破空的风声,一颗凌烈的石子堪堪打到剑柄,缓去其前行之势,只划破了月儿的衣襟,右腰添了一道触目的血痕……月儿恍惚间死了又还。堤帆、蒙面人都恍然,此地还有高手,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蒙面人不愿再恋战,腾空跃起,与跟上的堤帆拆了两招,左手探到腰间紫囊,抓出一把清冽的寒针,破空洒向叶风……
月儿、堤帆齐齐挥剑,大半的寒针掠去,眼看还有几颗就要钉到叶风身上,可角度刁钻、叶风又不会丝毫武功,眼看回天乏力……
却见空中忽然飞过一个黑衣人,身手奇快,脚间点了下地,右手抄起叶风,向远方掠去,左手掌风到处,寒芒满地,可终究指向叶风右臂的一粒芒针,重重的刺入叶风肩中,顿时寒芒深刺近骨,转瞬,叶风右肩一片漆黑……
蒙面人见已得手,哈哈大笑,几个起落,已到远处,空中飘来说不出动听的声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休要怪我……他中的是奇毒冥月,天下除了毒王,无人能医……”声音已远,人也无影无踪……
“快,少主,追……”月儿和堤帆来不及喘息,就运足轻功飞向那无边的夜色,混忘记自己身上被剑气刺出的斑斑伤痕……
追影右臂夹紧中了毒针已陷入昏迷的叶风,以绝世轻功掠了五里,于莽莽森林中停了下来,撕开右肩的衣服,只见本肤白胜雪的肩上已一片黑紫,不能再耽搁了,等毒液攻心一切都晚了。追影暗暗运气,左掌轻推,震出叶风肩上毒针,掌到处,叶风肩上黑血横流,嘴角也沁沁丝丝血痕……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这是自己对主人的承诺,不是吗?真不知道这个人有那里好,让主人派出自己用生命保护,原以为自己这条命有一天要为主人而牺牲,现在,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牺牲是否值得……追影在心里暗自思索,却不知这平凡的脸孔下掩埋着怎样倾国倾城、痴心不悔的人物……
追影凑唇至肩,运气吸出毒血,吐出,再吸,再吐,直到吐出的血已转成鲜红……从衣囊出掏出上好的金创药,涂抹在叶风肩伤上,又拿出一粒雪莲茸云丹纳入叶风口中,看他气息逐渐平稳,稍微歇了口气,表面的毒已清干净了,内里的毒只能用内力暂缓毒液的行进。
这粒丹药名贵之极,任皇宫炼丹房十年努力,才炼出十颗,可凌云一次就让他带了五颗出来,也看出这个人的地位何等尊贵……吃了它,应该可以暂时保住他的心脉几天……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号称毒王,但云游四海的海旭,可茫茫人海,佳人何觅……

追影感觉到一里之外的呼吸,这个人的随从来了,自己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于是双足一点,掠上十米外的树影中……
月儿、堤帆气喘吁吁的赶到时,见到叶风长长的睫毛覆下,静静的睡着,身畔几滩污血,一只寒芒混在血中分外刺眼。毒已吸出来了……刚才那个黑衣人武功奇高……不过好似在暗中保护叶风,应该不是敌人……
叶询国去不成了,现在救回少主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那行踪不定的毒王,毒王海旭是青桓国人,常年居住雪山之巅,鸟迹罕至,传说他银发垂足;浩面如玉,却没有人真正见过……
江湖上寻找毒王的人很多,但雪山奇寒,常人根本抵御不住,而且山路崎岖,又多岔路,一个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月儿和堤帆艰难的搀扶着昏迷的叶风,已经运用轻功、不眠不休的走了五天,连日的劳累和疲倦让两人都熬出了黑黑的眼圈,身心交瘁……叶风更加消瘦了,本就纤弱的身体更加不盈一握,昏迷时只能偶尔咽下几口清粥……照这样下去,别说伤愈,能否顺利到达雪山之巅都是问题……
一路上,叶风偶尔呢喃,也是声声的“凌云……”,听得月儿和堤帆好不伤心,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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