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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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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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群臣争

作为秘书,大场面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跟在他的身后,我却是那般忐忑不安。转过几个弯,我脚下的青砖已从平整变成了雕花,而身旁的白墙也赫然转成了金壁。金色,皇权象征的金色,成了我眼前唯一的颜色。龙椅,龙壁,精心雕琢的蟠龙祥云布在他身后的墙,落在他身下的椅,铺在他身前的几。

他微侧了下身,示意我停下,随后便独自踏上了三阶之上的龙椅。玄衣长袖划几上半空而拂,殿下立刻传来整齐划一的跪地行礼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破寂之音,回荡正殿,悬梁而绕,怯怯的我不禁向后挪了半步。若不是身在这个一千五百年前的王朝,我真要怀疑这偌大一个殿内是不是到处用了扩音喇叭。

“众卿平身——”

他,落座在龙椅上,十二玉旒因那小小的震动,微微地晃在他的面前。偷偷地瞥了一下他后,我的思绪就被殿下一堆人齐刷刷起身的声音打了个半断。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北周的大臣中级别高的是可以坐着上朝的。搜罗起脑中的记忆,我终于想起了历史课上的片段,所谓站着上朝,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宰相范质之间的幽默故事才开始的。

宇文邕尚未开口,殿下的众人已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他,更准确的说,是他身边的我。霎那间,我仿佛像是奥斯卡红地毯上的明星一般被人仰视,然而,那只是瞬间的满足,随后,便是一种怪异和尴尬。展着微微的笑靥,用着最僵硬的面部表情,我回着那些目光。

“咦?”在前几排坐着的大臣中,我看到一个人和独孤翎长得很像,只是沧桑很多,年龄也要长上不少。

正思索着为何有所此相似的人,身旁龙椅上的他便开了口。

“朕决定,自今日起,八柱国及十二将军除在军战期内将府兵调动情况报于大冢宰大人之外,平日府兵内任一调动均需向大冢宰大人禀报并由大冢宰大人批复。”

他洪亮的声音刚刚落下,只见那位与独孤翎长相甚似的人,立刻站起身来,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皇上,八柱国自文皇帝起,各领十二将军,二十四开府,四十八仪同。一向各主其事,各司其职,府兵内任一调动由八柱国自行定夺,怎可交予他人之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独孤将军,八柱国就是再各司其职也得听于皇上。过去,就是因为各司其职,各掌兵权才会落得赵贵谋反,独孤信,侯莫陈崇犯上逆主。”

如此蛮横的声音,如此熟悉的咄咄逼人,出自一个身材高健的中年男子,若是年轻二十岁,我想此人必定也长相不俗。他,便是那个大冢宰大人,宇文邕的堂兄。飞扬跋扈的样子,看了也是火气连连。

“我们独孤世家忠于大周,怎可能犯上?若硬要说犯,恐是犯的你,大冢宰大人吧。当初因为赵贵一案,你带兵夜闯独孤府逼死家父!这笔帐,我们独孤世家不会就此罢休。”

那人居然也姓独孤,难道他是独孤翎的哥哥?独孤信就是他们的父亲,而他们的父亲就是被那个大冢宰宇文大人逼死的么?

“皇上,臣也认为此举不妥,八柱国每一家都是世代铁马金戈,久经沙场,战前更替,战后调动,各位柱国大人,十二将军必定最为熟悉,而大冢宰大人战功寥寥,怎可与八柱国相提,更如何管辖府兵调动。”

又一座上之人站起相驳斥。

“对啊,就算是交禀,也应是向大司马,而不是大冢宰大人。”

“是啊,是啊……”

此刻,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臣子纷纷开始了自我表态,有反对,有支持,有中庸。此番情景,与群舌相战的部门经理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臣弟虽有心为皇上和大冢宰大人分忧,但却无力,东部陈国最近内政不稳,西党项偶有进犯,臣弟疲于边境之事,若将此任落于臣弟,恐难如大冢宰大人一般精管细审。”

听着那个话语,望着他的样貌,这位说话之人便是他们一致而推的大司马。他喊皇兄,那么他应该也是宇文邕的弟弟吧。我微微瞥着这个说话中庸谦恭的男人,却不料,正与一个眸光不约相撞。

殿上传情,被君知

透亮的墨眸朝着我递了个眼色,同样为臣的他为何这般地不屑于殿下的这个辩驳。莫名地,周围之人争锋相对的声音轻淡下去,他的薄唇微微动着。就看着那唇型,我就知道他又在占我的便宜——比翼鸟,连理枝。

“哼。”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蹙了蹙鼻,回击着他。未料,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尽被身旁的他发现了,因为就在那一刻,他打断了殿下喋喋不休的争论:“卫剌王,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宇文直立刻移了投在我身上的那个眸光,起身回道:“皇上,臣弟已多年不征沙场,所以不敢妄下断言,只是近几年大冢宰大人一直尽心尽力,多次率兵亲战,交予他此些权利,也不为过。”

“卫剌王——”

那位独孤将军不满地喊着宇文直的封号。

“朕意已决,各位卿家不必再议!”

他笃笃而出的话,让殿下站着的各位大臣,将所有的微词吞入肚中。而那位得势的大冢宰大人立刻浓眉高挑,唇露得意之笑。

“今日是朕的婶母,大冢宰大人母亲阎夫人寿辰,朕希望所有宇文宗室王族都能前去恭贺。”

“谢皇上。”

“朕昨日收到河州刺史加急奏折,河州已经多日暴雨,恐有水灾之危,朕决定秦州总管府拨州银,迅速征兵一千至河州,助河州刺史王杰共管黄河水道。”

“皇上爱惜百姓,实我大周百姓之福。”

那位大冢宰大人立刻提了提嗓子赞道,随后便是一堆大臣们俯首共赞:“皇上英明。”

这也是自刚刚上朝是那句“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之后,最和谐的一句共鸣了。古代臣子还真会拍马,居然还能保持如此整齐的一致性。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差点就笑了出来。

“各位卿家,朕稍后要为婶母寿辰亲备贺礼,若各位卿家无事上奏,那就退朝。”

“皇上,臣有一事相奏。”

殿下一位温文尔雅的大臣开了口。

“贺拔爱卿请讲。”

“突厥木杆可汗使节五日之后就将到达长安,不知该用何种礼遇相待?”

“朕的皇后是木杆可汗之女,可汗便是朕的岳父,即便只是使节,也应以国礼相待。”

“是,皇上。”

原来,他的妻子是突厥人,还是个公主,真是门当户对的婚姻,我撇了撇唇,心里一阵不快之意迅速涌上。

“退朝——”一个太监的声音为早朝划上了句号。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起身从我面前走过,丢下一句冷冷的话,“朕有事问你。”

提着裙,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问的声音很低,却依旧挡不住那份霸道。

“啊?”我装傻地回着,我知道他想问的是宇文直。

“别和朕装傻。朕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宇文直?”

“就几天。”

短短几句话,我们已经到了后厅。他下令让替他换冕服的宫女在帘外侯着,接着便继续质问起我。

“就几天?”

他冷冷地笑着,眸光若如玄冰。

“我就见过他两次。”

“你们当朕的早朝是什么地方?!眉来眼去!”

“我没有。”我抬颌瞪着他。

“朕警告你,若是下次再让朕发现你们两个在朕的早朝上有任何越矩之举,朕绝不会姑息!”他走到我的身前,很近,很近的地方,狠狠地斥道。

我不再作声,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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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轿休息,被催促

下朝后,我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御书房,御花园,选礼,定礼,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后,已经到了暮云初上,落日熔金的时刻。他,没有带上我未曾见过的皇后去赴宴,而是带上了牒云芊洛。听宫女说是因为皇后有孕在身,而牒云芊洛既是他的宠妃,又是那个大冢宰的族亲表妹,所以就带上了她。而我,原本不准备加班赴宴的,可是他却自顾地让宫女太监,把我拉上了一旁的小轿抬了出去。一直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应酬的我,第一次出宫门也没有心思去看轿外的景象,只是感觉不停的颠啊簸啊。虽说不是坐车,但是却有晕车的感觉。

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难受的肚子,好不容易忍到了轿子落停的那个时刻。顾不得礼数,也顾不得脸面,我冲出轿门,跑到一处高墙,手臂轻磕着那毛糙不均的墙面,喘息起来。

“若兰”一个马蹄声止在了我的身后,很短的一霎那,白色衣诀已现在我半眯的眸光中。

“你没事吧?不舒服?”

“我,我没事,晕车而已。”恍惚间,我居然迸出了一个现代词汇。

“你都晕了,还没事?不如,我陪你在这外面坐会儿再进去。反正里面那场合,我也不喜欢。”红日印染在他墨潭之中,霞云散落在他白衣之上。

“不太好吧?”

“有什么……”他的话刚到一半,一个太监便已到了我们的边上。

“卫剌王殿下,皇上让文御助进府。”

“皇兄这么急干什么?没看见文御助不舒服么?”宇文直在我的身旁,抱怨起来。

侧过身,他,在六七米不到的台阶之上,斜睨着我,那浅褐眸光虽然离我并不近,但却充斥着不满。我,莫名地躲过他那种似要捕获心底全部想法的那种目光,低下头,淡淡地向我身边的宇文直说道:“我看我还是进去吧。”

“皇上,我们先进去么。”牒云芊洛每次娇媚的开口都让我觉得讨厌,真狠自己为什么上次没有狠狠地多骂她几句。

我挪了挪脚下的步子,也听到了紧随其后,太监的叫唤——皇上驾到。他带着牒云芊洛入了大冢宰府。

“你走慢点,等会儿我们还能坐一起呢。”身旁的宇文直紧紧地跟着我,生怕落下半步。

“你的马就这么扔了?”

“扔了。”他逗着我。

“又骗人。”我兀自嘟囔着,只是望着脚下的步子,向着该去的地方走着。

“瞧瞧,那不是新任的文御助和卫剌王吗?”

刚到台阶上,大门里面便传来那个熟悉的跋扈之声。未见其人,我的心已是一颤,这,该是我第一次如此之近地见到大冢宰大人。

墨发中夹着银丝,曾经英俊的脸庞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也印着那鲜为人知的城府修为。挂在他唇边的那抹笑意带着莫名的意思。

未等我开口,一旁的宇文直便插了上来:“干嘛这么见外呢?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府上转悠,更何况今晚是婶母寿辰,南海明珠和翡翠玉佩是我和文御助的一点心意。麻烦等会儿交给婶母,对了,你可千万不能私吞了。”

“直,什么时候你居然连我这个一把年纪的堂哥都不信任了,哈哈哈哈?”

我斜望着两人,正对着话的大冢宰大人突然侧脸笑看着我:“不知道,文御助什么时候从静鸿阁搬入后宫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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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冢宰府,胜皇宫

耳根立刻热了起来,尴尬语塞间,我身旁的宇文直立刻回道:“文御助搬到后宫是不可能了,搬到我卫剌王府倒是极有可能。”未等我辩驳,垂在裙旁的手已被宇文直拉了过去,紧紧握在手中。狠狠地,我用着指尖掐着他。

“我怎么看着,文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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