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了好多的血,我怎么叫你,你也不醒,还有。。。。。。还有。。。。。。」哭泣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何歆憋红着一张脸,突然用力反搂住庄湛,「我。。。。。。我与你有夫妻之实了,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果然不愧是木头般的庄湛,这个时候也完全没注意到何歆愧中带羞的神色,之于他那应该是解毒的动作,对于旁人那叫作夫妻之实。
「所以,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们成亲、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急切的说着,何歆已经等不及庄湛喜欢上他再说了,他想跟庄湛白头到老,他想跟庄湛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庄湛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已经被何歆大胆的求亲给吓住了。
等不到庄湛的回应,何歆不由着急的摇着怀中人,「庄湛,我喜欢你,是真的,跟我在一起好吗?」
庄湛仍旧没有回应,回应的是门外的两声笑声,庄湛和何歆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却见两个神仙般的人物站在门边,一脸戏谑表情。
「没想到十年不见,庄湛倒是拐了一个孩子啊!」
笑声是由黑发男子口中传出来的,只见他扶着旁边一身银蓝的男子笑着,似乎对庄湛和何歆的事感觉非常有趣:浑身银蓝的男子,除了衣裳,连头发也散发着幽幽蓝光,面目是世间少有的俊雅,和黑发男子的豪迈形成两种风景。
「宇文大哥、寒公子!」
听到庄湛的称呼,何歆意外的回头瞄瞄庄湛,然后又看看门外站着自在得很的两人,一脸疑惑的模样很是可爱,逗的「宇文大哥」又笑了起来。
「庄湛,这小孩你从哪里骗来的?挺可爱的嘛!」
一声声小孩,明明自己也没比我大多少的模样,居然敢这样叫我,好歹庄湛也比我大十岁呢!
嘀咕的言语让庄湛跟门外的两人都不由笑了起来,那委屈的模样实在可怜,跟着,庄湛扫扫何歆鼓起的腮帮子,正想帮他们介绍时却突然被何歆用力一推,整个人猝不及防就往床上倒了下去。
庄湛还没反应过来时,何歆已经冲出门外,直直跳进寒潭里,看来这毒又发作了。
熟练地先伸手为自己把了把脉,发现身上居然没有余下毒素,看来是这几天流汗时逼了出来,庄湛稍稍放下心来,当年吞下这么多灵丹妙药果然是有用处的,只是要苦了何歆。
「庄湛,你还没说这孩子是谁呢?怎么往潭里跳去?」
宇文凌烈开声了,方才他被何歆直直冲出去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和寒星随躲过了那像失控马车似的冲撞,可看何歆一脸坚决的跳进潭里,他也不好阻止。
「他只是中了纠缠。」一句话解释一切,庄湛自认已经解释完毕,可是宇文凌烈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他将话往下说,「怎么了?」
「中了纠缠还能熬过,至少有人吸了他大半毒素离体,至于怎么吸法,相信你我就不用说明了,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又只有两个人待在这里,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小弟弟啊!」
言中意有所指,庄湛瞄瞄身上破损的衣裳,光看他这身狼狈,眼前聪明绝顶的两个人肯定能猜出来一二,那他也不用再多解释些什么。
「你的个性还是一如既往啊!」
见庄湛居然面不改色的承认,宇文凌烈轻叹,十年前偶尔上剑门山拜祭故人牌位,哪知就遇上这么个面不改色的弟子,从而结下一段缘份来。
「剑门还是这么破败吗?日子真的难过可以到雪山取些珠宝银子一解燃眉之急。」
即使剑门不至破败,可宇文凌烈还是一眼就看出庄湛身上的衣裳并不精美,甚至有些破旧,剑门的首席弟子落魄至此,他不帮一把很是对不起剑门前代和他交好的好友。
「不用了,能温饱就行了,血剑被偷,我已经拿回来放回山上了,只是最近有人在窥视两块玉佩,恐怕就要麻烦你们帮个忙,将幕后的势力除去,不然光是面对他们层出不穷的攻击我都快要累死。」
若说十年前还对面前这两个人恭敬,十年后庄湛已觉得能和这两个人称兄道弟,至少他没办法面对两个怎么看都和他年纪相差无几的人又敬又拜,即使十年前他们就长这副模样,从未变过。
「你不管少时还是现在,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宇文凌烈就是欣赏庄湛这种不会故作姿态的模样,即使当年跟他说出自己的身世也没见庄湛动过半条眉毛,如今遇上困难也只是就他无法解决的部分求助。
这个性子该说是太过朴实呢,还是太过死心眼呢?
「要我们帮你将现在的攻击也一并铲除吗?」神秘不谁
宇文凌烈心知庄湛最爱的就是平淡的生活,不过话说到这里,他不由瞟了一眼站在隔壁的人;寒星随那除了他谁也不理的冷冰性子和庄湛这种不闻窗外事的个性还挺相似的,难怪寒星随会破例教庄湛几招武功,给庄湛玉佩时也没有反对。
「不用了,话说回来,何歆手上也有玉佩,那也是你们给的吗?」
「何歆?」宇文凌烈不解,只是「何」姓倒是很熟悉。
「就是外面的小孩。」说到外面的何歆时,庄湛不由担忧地看了一眼仍旧浸在寒潭里的何歆。
待打发这两位贵客离开之后多再帮他治伤吧!
那分神的姿态早已被宇文凌烈和寒星随看在眼底。
庄湛虽然口里没说什么,心底却是很在乎这个小孩,那眼底的浓浓担忧到底他自己知不知道?
「何歆我不认识,不过何府我倒是知道,如果你是指天下首富的话。」
「当然是指他们,我就猜到跟你们有渊源,所以他请我接任务的时候我也派了剑门的人去保护他们,但是一日不除祸根我跟他们就没有一日安宁。」
「好、好、好,为了你跟他们,我们去看看到底谁敢找你们麻烦?倒是你,血剑既然有缘获得,为什么不留着?」宇文凌烈好脾气的笑着,对于庄湛这个后辈他向来喜欢,而他喜欢的人他向来纵容。
寒星随利眼一瞬,在看到宇文凌烈露出微笑时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不过庄湛这不闻窗外事、只愿下田耕的后辈也是难得一见,确实也属趣事,况且在得知他们身世后不利用、不沾光的个性他也非常欣赏,看来这一趟奔忙也不算太遭。
从身上猛地一变的气息,宇文凌烈便知道寒星随已经答应入京城一趟,毕竟会想要这两块玉佩的人,除了这两块玉佩的确是治伤良药之外,也是由于那个缥缈的传说吧,能有钱、有势地又做下让庄湛头疼的事,相信也只有京城里的人了,若是江湖上的普通常人,庄湛手上宝剑一挥,又有几人能挡。
「血剑我才不要,要了等于是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先不论会有人不断来抢夺光是容易被血剑牵着鼻子走我就不愿意了,我想请你们帮忙另外一件事。。。。。。」
「哦,怎么突然语气这么恭敬了?」庄湛话里语气一转,宇文凌烈对后面这件事情更是上心,又看他仍旧不自觉的将眼神瞥向潭边,可见此事跟何歆有关。
「可有伤药借我?」
吐出的要求微之又微,可庄湛却是用诚恳的姿态对宇文凌烈拜托,看得他再次失笑。
庄湛或许不晓得,唯有他放在心上的人或是事他才会在语气里放下傲骨,何歆与他。。。。。。实在有戏!
宇文凌烈才想待在这看好戏时,寒星随白发一闪,人已朝门外走去,看来他已经不耐烦了。
毕竟我们只是偶尔经过这里,这次下山闲逛突然又多了入京的行程,恐怕这孤傲的男人不舒服吧,因为当初明明说好不理人间俗事的!
一想到这,宇文凌烈便急着想去安抚那个唯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情绪的男人,于是他掏出怀里的瓶瓶罐罐,挑了几个递给庄湛,然后眨眨眼又拿出一个墨绿瓶子。
「前面的是一些伤药,这个比较特殊,是给你的药。」
「嗯?」见宇文凌烈笑得暧昧,庄湛伸手接过瓶子,拔开瓶盖一闻,脸顿时黑了一半。
这是。。。。。。
「你们下回要翻云覆雨的时候记得用,不然你的身子很容易受不了。」笑说这句话时,庄湛发誓,他看到了宇文凌烈嘴角边的那股奸笑。
这药有鬼,我敢肯定!
「不用忌讳,多用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的,别忘了,他身上中了纠缠,难道你舍得他一直泡在寒潭里?」
最后一句话如同重击,庄湛一时作声不得,却见那两个活神仙般的人物瞬间消失。
已螓化境的功夫是我望尘莫及的,即使我练了这么久的功夫,恐怕也只能抵过他们一根手指头,唉。。。。。。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这里,庄湛不由又想到那两个人身上穿的是顶级丝绸。
难道他们老担心我的境况?我身上这套衣裳跟他们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可是他们自己就是燕庄的主人,当然能免费穿到极品衣裳,我可是要掏一买的,光是想到他们这两个奸商将衣裳价格定得这么贵我就买不下手,这是暴利、暴利!
嘀咕着两名已经远走的人许久,庄湛这才挑了一瓶宇文凌烈交给他的药,倒出药丸服下之后就打坐。
过了好一会儿,身体的疲惫便消失泰半,庄湛又能行走了。
下了床,走到潭边,果然看到何歆还在努力和自身的欲念作斗争,庄湛呆呆站在潭边上看着潭里的人影。
那时迫在眉睫所以我从了,可如今。。。。。。若是何歆能忍,不如就让他忍下去,只要熬过七七四十九天。。。。。。
心底的自私在挣扎着,身上的痛还在延续着,庄湛对男人之间的亲密不拒绝,看惯了寒星随和宇文凌烈毫不顾忌的表演,又得知师祖们前几辈都是男夫男妻的相处,他早已想过,若是真找不到合适的女人陪伴他,那男的他也不介意。
但是要庄湛自动委身给一个小孩,即使是替何歆解毒、即使那个小孩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心底还是没法不抗拒。
「庄湛,你还好吗?我。。。。。。」
从水潭里抬起头,何歆一眼就看到站在潭边的庄湛,被他撕破的衣裳里露出了这些天来常见的红痕,那是那天他失去理性所做出来的事情,庄湛身上没一处完整,满身的红印、牙印,他的疯狂连他自己也被吓到了,所以他不敢,不敢再向庄湛求欢,至少那恶梦般的情景他不想再让庄湛忆起。
打从心低流露出来的渴求和愧疚纠缠出一幅动人的风景,原来还像是小孩般的稚气脸蛋不知何时竟脱了幼稚,那双大眼里满是折磨人的深情,庄湛握着瓶子的手正在颤抖。
肯?不肯?一但接纳了我是否承受得起失去,再敞开一次身体,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点点,而是全部。。。。。。
「庄湛,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即使已经在寒潭里泡到脸色青白,可何歆仍旧心疼庄湛眉间闪过的沉痛和胆怯,那是一直阻隔着两人的东西,他不明白庄湛在怕什么?也不明白庄湛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要庄湛痛苦,若是他真的让庄湛这么痛苦,他可以退一万步,只要庄湛留在他身边就行了,不要管什么肌肤相亲、什么琴瑟和鸣,他只要庄湛能像平常对着花儿、草儿般开心便行了。
「庄湛,我对不住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
像个孩子一般,只能不断诉说自己的心情,何歆不懂他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全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