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制三明治?”我关掉电脑窗口。
“不要说得这麽难听。”
我的确饿了,人饿的时候就不大有骨气了。他看我没回答,於是转出去,拿著个盘子又进来,里面放著两块面包和一听啤酒,我扫他一眼,拿起面包就啃。
他居然在我旁边坐下来,有点儿慵懒,浑身少有的放松,在暗色的灯光下,他的侧面轮廓非常清晰完美,我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惑,这绝对是头恶狼。
“我有说你可以在我房间逗留麽?”我开始警告他。
“你在上成|人网站?我打扰到你了?”他不知死活地调侃我。
我合上手提电脑,不想让他发现我正在搜索的讯息,二十分锺前,在发现自己的追缉令被公布在黑手党网站上,那感觉很复杂,虽然没有图文并茂,但那笔奖金可以让很多人去拼命,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值这麽多钱。
他静坐了会儿,竟然犯大忌地旧事重提:“邵振安,那天在更衣室……我是过分了点,大家都是男人,你别放在心上。”
“你他妈被人上过没?!”我的火立即上来了,“这算什麽?道歉还是忏悔?我没一刀宰了你算客气的。”
他猛地站起来,开始脱起上衣来。
“你干嘛?”我一惊。
“让你上我一次,大家算扯平。”
“你不是脑子有病吧!”如果刚才说要痛宰他是随口说说,这回我是真想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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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你不是一直很不爽吗?”
他已经大方地敞开自己的衬衣,右肩白色的绷带赫然跃入我的眼睛。突然想起二姐曾给我读过的诗:“折翼的黑天使用他那犯罪的眼神引诱这些堕落者落入他的陷阱……”看来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忍不住站起来退开两步,我真没这么难堪过,而事实上,应该难堪的是他而不是我,“你他妈把你的嚣张个性改一改,别给我乱来!”
“只要你不后悔,我没意见。”他的双眼在暗色的灯光下尤为紧迫,嘲弄地锁定我。
“我对你没兴趣。”指了指门,“麻烦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开始松开裤子皮带,“你考虑好了?如果你放弃,那明天见面的时候,希望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一副被欺侮了又要终身记恨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长这么大,经历过最可气的事也没有眼前这个人这么让我愤怒,“你这个混蛋,说什么!”
“这样就对了,发泄出来对你这种少爷作派的人有好处。”他淡淡一笑,很以为达到了目的,又优雅地扣上拉链。
“慢着。”我突然拦住他,“我改变主意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我,让我有点过瘾,他说:“我刚才可不是想用激将法。”
看到他犹豫,我很舒服:“是么?那也同样管用。我──决定上你了。”
“我该为此感到兴奋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相信我会有所举动。
“我并不很清楚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达到高潮,但我想,那一定很刺激。”
“你不是亲身体验过么?怎么会不清楚?”
他总有办法激怒我,他总是有办法,但这次,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把程晋推到窗户边,他的放松让我有点沮丧。
“难道你不认为在床上做会更舒服点儿?”他漫不经心地提议。
“我就喜欢在这儿玩,除非你想反悔?”我比他更痞地笑着,并下了一道恶意的命令,“背过去,两手撑在窗台上。”
“邵振安,玩妓女也没这么玩的。”他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但他的指正让我很不耐烦,即使我知道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但却是他过分在先,我挺有理的:“当初你对我下手时可没有留情。”
“可至少我让你舒服了,而你,明显是想羞辱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作羞辱!”我冲上去按住他的胸口,将他抵到窗台边。
“马上你就能知道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我去扯他裤腰,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手都有点儿不利索,但动作很猛。
突然,他又开口逼我:“你可有点心急啊,正常来说,是不是该来点前戏什么的?我看那个还是很必要的吧?”
“我认为,没、有。”
“至少来个吻。”他讨价还价地一下拉住我脖子凑近他,迅速捕住我的唇,来了个热辣辣的吻,吸得我整个人都抖了,我差点没把他的舌头咬下来。我伸手将他隔开,双方僵持起来,空气停滞了数秒钟,我的脑海一片混乱,他依然赤裸的眼神让我想起那一次在更衣室发生的一切,那段记忆翻涌而至,冲得我全身上下一股燥热难巡,像在瞬间被扒光似的,我的胸口爆发出很大的郁闷,并且一触即发,我突然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单手扣住了程晋的脖子。当时,我想宰了他,因为他一次次逼得我很难堪。
虽没有歇斯底里,但我的冲动显然也令他措手不及了,他一直没动,直到我轻开手,他猛咳了几下,很奇怪,他没有发火,只是揉着脖子说:“你他妈也太狠了点,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袭警真过瘾。怎么?为什么不反抗?”冷冷笑着,可不准备同情他。
“如果你是杀手,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眼里一丝异样的情愫,有些难以名状,有些莫明其妙,像一道激烈的火,他伸手猛地揽住我,在剎那间又一次截住我的唇,高热湿滑的舌尖饥渴似地长驱直入,横扫我的口腔,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舌尖上,全身各处都战栗起来,我狠狠地将他压回在窗台上,彼此开始扯对方身上的衣物,那种濒临疯狂的激狂令我无意阻挡,这种冲动到不顾一切的践踏和无理无据的渴求,可以让我暂时抛开顾忌。我们激喘着咬噬对方,不知是我还是他随手关了灯,黑暗中他的眸光散发着露骨的情欲之光。
我觉得在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而双方都没有想着如何去阻止,而是任其发展,最后陷入一种不可琢磨的境地。当时我想,要避开或许还来得及……
22
他碰到我的下体,采取无情地攻略,动作娴熟,我心里猛地一惊……他半跪下来,沿著我的胸口一路向下,舔吻我最敏感的一些部位,然後又站起来,脸几乎贴上我的,情欲味十足地叹笑:“别说你把我们的第一次给忘了──”
我拉开他:“还要玩下去?不腻?”
“我说过,是你的话,我愿意一试再试……”他的手来回摸索挑逗著,我的呼吸都窒住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放开了,但一到关键时刻,又开始窘迫,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程晋。
他的唇舌又一次准确地扑过来,颠覆性的掠夺,直冲上脑的燥热,越吻越纠结,我本能地扯住他,顺势将其压倒在床上。
“邵振安……”他在我耳边粗喘著催促,“我们不应该仇视……我们的身体彼此吸引,我也觉得很吃惊。”仍是那个习惯下咒的男人。
我抬起上半身,与他离开一段距离:“再重复一次错误,我一定会──很後悔。”
“我不相信,不试怎麽能确定?”他逗趣似地伸手把我压向他的胸膛,两人紧紧相贴,压迫感很强,他仰首啃吻我的喉结。我下身有了反应,但还是尽量让自己能冷静一些,他的手在我腰间时重时缓地游历,舌尖依然带著某种最直接的暗示与挑逗,想邀请我跟他一块儿坠落深渊。
“你真觉得这样不会太疯狂……”我开始为自己一直以来所处的劣势感到不满,於是打算来点恶作剧,他的眼睛闪了闪,我想他识破了我,我的手直接向下探入他的裤腰直击要害,他陶醉地呻吟一声,然後半眯著眼冲我低低笑了笑,显得异常浪荡不羁,那笑亦正亦邪,不可言说的性感,使我真想给他几拳泄愤。
开始除去彼此身上所有的障碍,胸口随著沈重的呼吸有缓慢地起浮著,也许是我的施虐情绪和反常的专注令他产生了不安,总之,他头一次叫停。
“邵振安,要是你正打算把我折磨得起不了床,恕我不能奉陪。”
“哈!”我哼笑,“你也会讨饶?”
在程晋平静的注视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比他更难堪,心开始阵阵轻颤,我真他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麽!双方在不自觉地抗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磨擦中升温,不著寸缕的两个大男人真的很难刹住车。猛地一个挺身,我将膝盖插入他精壮有漂亮肌理的身体中间,均匀的麦色皮肤又开始挑战我的极限。
这时,他不合时宜地吐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的身材真不错,那天在酒巴,你不该脱出来让人看。”
我的理智因为这句话稍稍回归半点,不屑地一笑:“你最好闭嘴──或许你是觉得,闲聊比Zuo爱更有趣?”
他抬手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看来,我开始不是你对手了。”
“耍我一次两次不过瘾是不是?”我喘息著俯身咬他的脖子,“适当时要懂得收手,知道吗?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感觉征服欲强烈地刺激了我,我的吮吸使他微微一颤,下体相擦,烈焰四起,他身上还是那股专属年轻男人的淡淡的体香和我的气味交融。
膝盖一使力顶开他的双腿,我循著之前的经验,将手指滑入那个隐密的入口,他的脸一下绷紧,我暗自一凛,有什麽东西令我开始退缩了一下,但最终,几乎是没用任何技巧、不容自己犹豫地一下顶了进去──
“啊!”他大声而震惊地喊了出来。
其实他里面太紧,我痛得咬牙,两个人都在活受罪,程晋,你也是自找的!刚想调整一下姿势以缓解这个糟糕境遇,一个老拳已经迎面而来,他指关节狠狠揍在我左脸上,我疼得偏了偏头,挺起身子怒瞪他,直想把给吞了。然後,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用力回击,对著他的左脸重重甩了一个巴掌,他一愣,就快暴跳如雷。
“Shit!”他冲我吼,“有你这麽蛮干的吗?!想弄死我?”这回倒没还手,他上半身挣扎著想抽身出去,但因为我的位置比较有利,他健硕的身体一时也无用武之地。他越是动我越难耐,真是被他气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很清晰,他的一边脸也有红色的手指印,两人都够狼狈的。
“你他妈不想干刚才干嘛惹我!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会搞男人?”
他居然一下泄气似地躺倒在床上伸开双臂,放松地深呼吸,压抑著一脸的痛苦,无奈地瞥我一眼,很轻很快地说了句:“我没想到有这麽痛。”这时的他表情居然有些孩子气。
我架起他一边的腿,汗也下来了,不过语气缓和:“知道还不老实点儿。”弯下上身,将脸靠近他的胸口,腰部慢慢移动使力,动作堪称体贴,我可不想再挨一拳。我看他闭上眼睛,皱著眉,褐色的皮肤在汗渍下显得尤为性感,也许想到他也是第一次,我无由地一阵冲动,浑身的血液循环加速,快感和热量也渐渐在腰下聚积,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程晋刚毅又优美的下颚线条激起了我某种奇异的念头,今天这个情场老手也尝到床第间的耻辱了,也许是报复心作祟,我开始冲刺。
“啊……晋──”我轻喊,“告诉我你现在什麽感觉……”
他抬头,黑发凌乱,眼神迷离,嘴上却仍很狂妄:“少废话!啊──”
我在他体内撞击他最脆弱的地方,真太疯狂了,在猛烈又不失节奏的进攻当中,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上风,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