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刻有两名侍卫托了那连哭带求的美女下去,路过仰望的身边,仰望只是下垂的眼睑微动了动。
杀鸡儆猴吧?自己的身份自己早已知晓,在这里,仰望会很乖的,本不必王爷如此费心提点,只是……。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儿。
抬起眼来,仰望微勾嘴角,脸上荡起一抹微笑,“仰望已是王爷的人了,王爷叫仰望笑,仰望便笑,王爷叫仰望哭,仰望便哭,只是不知王爷想看什么样的笑?”
字里行间叫的唤的是王爷而非主子,就让仰望保留这一点坚持吧,仰望心里的主子,只有一人。能让仰望称为主子的也只有一人而。
喝了口茶,有些意外的看仰望如此配合,燕子振挑挑眉,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如此乖顺本王就会放过你吗?
“仰望阿,当时当着本王的面杀神剑堂堂主时,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本王手里?本王的心很小呢……容不下一点儿委屈……这可怎么办才好?”
“仰望任凭王爷处置”再次垂了眼,仰望的背脊微弯,双手依旧拢在袖间,站出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
“好啊!既然仰望任凭本王处置,那么……府中主子们的夜壶便桶砍柴烧水您就全包源了吧!本王可是早就听闻江湖中的仰望公子无所不能厉害的狠呢!可别让我失望啊!”
“是!仰望遵命!”
“春棠,带仰望下去!就安排在后院柴房吧,又通风又宽敞,想必仰望也会十分喜欢呢!”
看仰望随一个小丫头消失在眼前,燕子振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戾,哼!要不是答应了那人不伤了你,我岂能让你活着出去?
站在下首的总管江云踌躇几下,忍不住出声;“六爷,不是答应那人不对他用刑吗?这个……”
“哼!你懂什么?我不一刀砍了它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了,不用刑?本王有的是手段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野狼变成无牙的家犬!现在只需在这些繁重的脏活中就能磨掉他的淡然脱俗。”
静默一会儿,江云叹然道:“王爷英明,再僵硬的石头,也会在流水中失去它的棱角。”
坐在柴垛上,仰望手上把玩着冰凉的馒头,捏捏拽拽,随后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仰起头,看破败的房顶上星光闪闪。
嚼着嚼着,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皇子,还真是深宫内院娇生惯养的玉娃娃,当真以为这种生活就能让自己受到惩罚吗?在勾栏院那会儿,什么猪圈狗窝没睡过,什么脏活苦活没干过,就算到了锦园,虽然生活上锦衣玉食,但这心里却一直压得喘不上气来,时时刻刻在患得患失间徘徊,仔细想想,对了,因为自己曾经的身份特出,虽然没了武功,在这地方一般下人却还是不敢让他受些闲气的。
比较三个地方,竟然还是这王爷府最让自己觉得平和,宁静。
仰望忽然有一种奢望,如果王爷永远把自己遗忘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也是个不错的事情。守着自己心中的那点点火热灼灼爱恋,时常拿出来淡淡回味,就着样无人打扰,终老一生,这一辈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事实并不像仰望所期待的那般“美好”,看着身上程半透明状的轻纱,仰望好容易才忍住仰天长叹的冲动,这六爷……。还真是把他当了什么战利品不成?
自从仰望来到王爷府,最少隔五天就会有一场筵席,有也就罢了,让仰望头痛的是每场
第 12 章
筵席六爷都少不了唤他出来身着轻纱舞上一曲。
以前江湖上最冷酷的杀手现如今在王爷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卑贱娈童,既够他大大的炫耀一番,又能重重羞辱仰望,一箭双雕,怪不得他要如此乐此不疲了。
但是……。。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没完吗?跳舞没问题……。看了看凋谢满地的花瓣,仰望心里第十次祈祷起来,这轻纱……可否换一套厚些的……。不知道已经深秋了吗,没了内力,把我冻坏了,找谁让你欺负去…。。
真是幼稚又倔犟的孩子!
随着丝竹阵阵,仰望光着脚丫慵懒的踏着步点,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了……今天的柴好像还有一些没劈呢……回去还是先吃了晚饭在干活吧……。
正想着,突然一坛美酒劈头盖脸的浇了过来,霎时,丝竹声断,众人纷纷止住了谈笑,只战战兢兢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六王爷。
仰望愣了一下,停住身形,身子保持在单腿站立的舞蹈姿势,顿了顿,忽又觉的不对,连忙将那条尚抬在半空的腿收了回来,顺便偷偷伸舌添了一滴落在嘴边的美酒,嗯……。香醇浓厚,实数上品……。只是…。可惜了…。。
唉,真是丢人了,要是还有功夫就好了,虽然不能躲闪,但好歹有个心里准备,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你……。你……”六王爷气的指着仰望的手在空气中抖啊抖,一张白净的小脸胀得通红,“哼!果然是天生做表子的,看你一脸乐在其中的贱样!真是下作东西!”
“是,王爷骂得好,仰望知错。”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仰望貌似卑微的垂着脑袋。
,沾满酒水的轻纱贴在仰望身上,竟和没穿衣服一个效果,将他肌理分明削瘦结修长的身形勾勒的秀色可餐,特别是胸前两点朱红,正是娇艳欲滴。
“别给我表现的这么贱!抬起头来!”不知怎么的,燕子震就是不愿意看到仰望现如今这么听话的样子,一次又一次故意羞辱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可他还是那张卑微顺从的嘴脸,更可恶的是,虽然卑顺,可那双眸子却冷清淡然,丝毫没有他的影子,同样是主子,但根本和他服侍锦笑时不一样,他服侍锦笑时,眼睛里全是锦笑的样子,心里都是锦笑的身影。可服侍自己时,简直就是把自己和他都当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冷眼睨了四周的宾客一眼,燕子振顺了顺呼吸,冷冷的开口送客:“本王爷有些家务事要处理,夜深寒重,就不留众位了,江云,送客!”
被邀请的均是朝廷上有名有名有姓的老狐狸,一个个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如火纯青,立刻纷纷起身告退。
轻纱似的衣袍早已被鞭梢撕扯得粉碎,小麦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金银绞丝的鞭子被撇在一边,双眼发红的燕子振此刻正一脸气愤地骑在仰望的身上,身下的人儿却丝毫没有受到燕子振的影响,仍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躺在地板上小口小口均匀的呼吸。
这就是江云送客回到大厅映入眼帘的情景,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连滚带爬的冲上前去将燕子振拉扯下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使不得!使不得!王爷乃万金之体,这下人做错了什么只管唤了侍卫来打骂,何苦失了体统亲自而为呢!”
这边一手递上一杯茶水让王爷顺顺气,一边偷偷向仰望使了个眼色。
看到江云的眼神,仰望静悄悄的退出了厅堂,站在庭外,仰望深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嘶~~~~”眉头一皱,赶紧换成了小小的喘息,这一顿鞭子挨的,真是………。
苦笑了一下,仰望不禁想起了锦笑的鞭子,比较而言,这六王爷连使鞭子都是个新手呢,手法不对,力量不足,只伤皮毛不动筋骨,还好还好,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的皮外伤罢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会苦中作乐了……。。
这边大厅中,江云一边轻拂燕子振的胸口为他顺气,一边劝解着,“王爷,皇上那边最近已经不大好了,现在实数关键时刻,可别因为一时气愤而坏了大事,咱既然答应了那人不伤了他,这几天何不就随了那人的意,可别因为一点小事前功尽弃,待成了事,那人和仰望还不任您处置,想怎样就怎样。”
“够了,本王这次也是一时气急,下次不会在这么鲁莽了,没你事了,下去吧!”不耐烦地挥掉江云的手,燕子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眼死死的盯着仰望消失的方向。
同样的月亮,同样的夜风,锦园最深处的锦绣苑中。
黑暗的房间只有几缕冷清的月光垂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片死寂,面无表情地坐在柔软的贵妃椅中,锦笑双眼空洞的望着桌前的紫罗剑。
为什么如今的深夜会感到这么寂寞寒冷呢?
两个月了,总是想起仰望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总是不经意的看到关于仰望的点点滴滴,总是会有一阵阵的心悖,那种心痛无法用言语表达,唯有自知。
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就犹如身处在无边的深渊中,而脑海里关于仰望的记忆就是自己唯一可以抓的住的稻草……。
仰望……仰望……。仰望……。
你到的给我下了什么蛊……。
轻轻拿起桌上的紫罗剑,锦笑慢慢拔出,冷冽的寒气弥漫四周,抖动的剑身散发着惨白的光芒,紫罗啊紫罗………按奈不住了吗?放心,我不会让你的主人丢弃你的……
从剑而生就应该由剑而亡,既入了我锦园的门,一辈子就只能是我锦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锦笑的鬼……
等着我,仰望,皇帝那个老不死的一归天,你马上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开不开心……。。
以后,不会让你露出那种绝望的眼神了……
仰望突然觉得自己因祸得福了,那顿鞭子没有白挨,因为——现如今他正躺在据说是朝中贡品的富贵织锦芙蓉缎上,享受罗刹国进贡的异国烈酒。
自从那日挨了鞭子,第二天,管家江云便把他安置在了这座虽然不大但精致非凡的院子里,吃穿用度接属上品,几日一次的现场表演也再无消息。除了不得出院,大致上仰望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
能享受一天是一天,仰望可不会自寻烦恼,因为这种好日子想也知道不会长久。但……管他呢,就算有再大的狂风暴雨也要养精蓄锐不是?
起床揉了揉醉意朦胧的眼睛,轻轻打了个酒咯,嗯……原来好像说是以后不再喝酒了,不过,现在应该可以放纵了吧……
推开雕花繁复的小窗,让习习冷风沁凉微晕的脑袋,眯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窗外又圆又大的月亮。
你知不知道,只有喝醉了,仰望才能一夜安眠……
看着月亮,就着样整夜整夜的淡淡的回忆你的样子,淡淡的将泪水流在心里……为什么?我的付出,你为何总是这样漠视,我的真心,你为何总是这般无视?
斜倚着桃木的窗棂,仰望的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到现在,心还没有痛到麻木吗?希望,是最可怕的,若是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期待,那么,就没什么伤得了你了…。。
突然一只冰凉坚硬的手指从身后探了过来,轻轻拨开仰望被夜风吹乱了的青丝,薄薄茧子的指腹柔柔的擦在他滚烫的脸颊上。
身子一抖,仰望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为什么……是你……”
听见仰望平淡的声音,后面的人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抱住了他削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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