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锦笑忍不住在仰望嫣红诱人的唇上烙下一吻,舌轻轻的撬开微敞的唇瓣,灵巧的探入……
几曾何时,仰望的曲意承欢,仰望动欲时的隐忍,情动时的羞涩,眼神里的依恋与崇拜,都让他沉醉其中迷恋不已,又是什么将他们越推越远?
一个温馨怜惜的深吻结束后,锦笑松开紧紧揽着仰望的手臂。
“到床上去。”
床上。。。。。
因为热吻而松弛下来的肌肉再次紧绷了起来,僵硬着身子站起来,仰望双目瞅着地上,小小的贝齿咬上下唇。
“主子吻的你走不动了吗?”邪邪一笑,锦笑忽然打横把僵硬的仰望抱了起来,步伐稳健的走向屏风后的卧室,将他放到了床上。
“主子……”当身体粘到床榻的刹那,仰望像是三九天掉入冰水的小狗一般,紧紧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哀鸣……
看着仰望怯生生的表情,锦笑的唇角一勾,将系着床帘的璎珞扯了下来,厚厚的布幔将床内床外阻隔成两个世界,躺在仰望身边,锦笑调整呼吸,放软了身子,“今天。。。。。我不想做什么。”
“呃。。。。。。”红着脸,仰望脑中一阵迷茫,主子的话语。。。。。好疲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微张的小嘴。
片刻之后,感觉枕边人的身体依然处于僵硬状态,锦笑索性一把将仰望揽入怀中,“床,很大,够两个人躺了,所以,我要你陪我睡觉,只是睡觉。”一字一句的蹦出这句话,重点加重了“睡觉”两字。
偷偷睁开双眼,看搂着自己的主子呼吸越来越绵长,渐渐发出轻轻的酣声,这个人,是真的睡着了呢,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个时时刻刻充满警觉不信任任何人的野鹰竟然在自己身边睡的毫无防备。。。。。。
将锦被轻轻上拉,仰望合上双眼,拌着锦笑平整的吐呐,渐渐进入梦乡。
他睡着后,锦笑蓦地睁开眼,目光复杂的看着熟睡中的仰望,嘴角微微上弯,犹带着一丝稚气,这张精致的小脸呵,我到底该把你怎么办?一抹痛苦的挣扎在锦笑眼中浮现。
你知不知道,再向上拉锦被时,那双手再向上两寸,现在的你,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罢了。。。。。。
江南清晨的小巷是冷清湿润安静的,一辆藏青色的四轮马车在狭小的幽巷中急行,突然一声粗旷的吆喝,两匹马齐刷刷的立定站好,车夫沉默利落,一看就知道是个行家老手,只见他利落的从车辕上跳下,目视前方五十米左右的灰青木门大声喝道:“燕六公子拜访,开门!”沉稳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缓缓荡开,又归于平静。
半晌过后,木门紧紧闭合,马车中依旧沉默,像是空的一般,马夫皱皱眉头,张开嘴巴正要出声,只听“吱呀”一声,破败的木门慢吞吞的敞开。
只见一条大红纯毛地毯从门里慢慢滚了出来,六个身穿雪白蚕丝衣裤的十三四岁的少年缓缓让它延伸到了马车下。
“大叔,再喊一声锦园的大门就要倒了呢。”平缓温润的嗓音从门内传出,只见一名看起来十八九的少年一身绯红锦衣款款走出。
只见少年凤目一扫,波光璀璨,粉嫩的双唇娇艳欲滴,乌黑长发被红宝石环扣高高束起,一身红衣更是热情似火,艳丽夺目。
正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能作为唯一亲信跟随燕子震左右,那马夫自然不是寻常人物,美色莫若帝王家,绝代佳人在王府皇宫见得多了,但是看到这一少年还是为之惊艳。
那只是美!
美得令人夺魄,美得令人意乱神迷。
“锦园仰望恭迎燕六公子到访!”盈盈一笑,微微颔首,仰望轻轻侧过身去,虚让出一条道路。
举手投足间自然如行云流水,既不卑微又不骄狂,如一阵春风迎面。
眼中闪过几许赞赏,马夫回身轻轻撩起厚厚的垂帘。
紫色的狐裘吊足小皮靴从轿中伸出,缓缓落地,一名肤色白皙,俊俏长眼,神采不凡,神色倨傲的年轻公子从轿中走出,脚步懒散而缓慢,一身华丽的锦缎深紫长袍随着走式在身旁摇曳,在走过仰望时,眼神只在仰望身上一略而过,冷哼一声,很是无礼。
迈进大门的同时,燕子震一字一句的留下一句话。
“神剑堂的账,还没结呢!”
苦笑一声,这账,怎就归到我的头上了呢?
一看便知是被宠大的孩子,眼中的自信狂傲不可一世都是自己所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几代富贵的世家孩子,哪怕再无能,与生具来都会带有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尊贵和气质。
自己在这种生就富贵的皇子面前,真是犹如穿上衣服的猴子般可笑,窑子里出来的杀手,呵呵,吃穿再精致讲究也掩不去那种深入骨髓的卑贱啊。
不过。。。。。。
六皇子。。。。。。燕子震。。。。。
城府稍浅了点啊!
皇家的自恃甚高惟我独尊也正是你的缺点呢。
摇摇头,仰望抬脚跟了上去。
将燕子震引入枯木苑,便看见锦笑早已在主位上坐定,看见燕六公子出现并未起身,只将手中的茶盏交与身旁的侍从。
那六皇子脸色一变,已知这是立威,举手拦了身后马夫的杀气。
“这位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锦园园主了吧?冒昧到访,还往见谅。”
打量一翻,锦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六皇子傲归傲,却还懂分寸。
以他皇子之尊到访,江湖中区区一界草民不亲身相迎已是大大的不敬,此时更是不应坐于主位而不跪倒见驾,再看他不光忍下火气还能阻止那马夫的杀意倒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物。
只是那马夫,哼,怕是护主过度了吧,如此莽撞泻了杀气就不怕厅中即刻兵刃相见,将你主仆二人推入危险之境。
“哪里哪里,燕六公子到访实是使锦园蓬壁生辉,锦笑三生有幸啊!”
“客气客气,谁人不知锦园园主智慧过人,英俊潇洒,风流飘逸,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名动天下,武功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出其右,今日一见果真惊为天人!”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燕六公子如此错爱锦笑,锦笑实在是惶恐惶恐!请!请上座!”一挥手,锦笑虚指一旁的空位。
轻轻一笑,燕子震略略欠身坐了下去。
落座,换茶。
一赞,一捧,一推,一辞,两人倒沉的住气
咏诗填词,赞花赏月,歌舞升平,如多年未见的朋友般闲聊着,却又略显疏远。
“听闻园主剑法卓绝,如今隐隐已是江湖翘楚,锦园这名头连少林武当都需礼让三分,其名下的买卖更是日进千斗富可敌国啊!”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客气赞美言词的弦外之音却带了几分刺探。
“锦某一界草莽,干的都是些下九流的行当,又怎入得燕六公子的眼睛?公子既然游玩于此,可否给在下几分薄面,也好让锦笑尽地主之仪,邀公子共赏江南美景?”锦笑倒也不急,只慢条斯理的品一口茶,淡淡留客。
“甚好甚好,在下正想领略我国大好山河,只是如此便叨扰园主了。”不满二十被宠坏了的王爷目光灼灼打量了锦笑一眼,哼笑一声将茶杯放下,象是再说本少爷就和你耗到底,咱们来日方长!
喝酒动箸,赏景聆风,烛光交错,繁花似锦,美人长歌,星光璀璨,如玉如霞。
满眼是鲜艳夺目的绫罗绸缎,鼻间是香气扑面的胭脂水粉,奢华萎靡的迎宾游园会已连开五日。
“啪”的一声,和田暖玉蟠丝杯摔在地上,仰望整开眼睛,轻笑一声,踉踉跄跄的从傲竹苑院中的躺椅上爬起来。
“你。。。。。败家子!这一个蟠丝杯够普通人家过多久你知不知道?再有钱也经不起你这么摔啊!”端着糯米苡仁粥从屋里出来的残心皱着眉头将盖子掀开,顿时一股香醇的米香弥散开来。
俊挺的鼻子耸了耸,仰望按了按被残心念叨的有些抽疼的太阳|穴,然后嘴边露出一丝戏弄一样的微笑,“二十三,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失败,其实你做一个管家比做一个杀手更有前途!絮叨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你!这张嘴就该缝起来!你这种性子主人怎么忍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狠狠的将米粥摔在石桌上,残心气的转身就要走。
连忙伸手一把将残心拽了回来,仰望伸手在他脑袋上胡乱搓揉着,“这么小年纪怎么这么大的气,不就一个破杯子,你师兄我接一个任务够你买几十个了,怎么?这粥是你熬的,好香啊!”
被拽倒在躺椅上的残心一挥手拍掉仰望在自己头上肆虐的手掌,反手要将盖子从新盖上,“给你吃,美的你!我今儿也觉的自己越来越象个娘们儿了,这粥,我看还是倒了吧!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练会儿工夫,省得有人不领情!”
眼看一盅香甜可口的糯米粥要被端走,仰望连忙卸开了残心的钳制,回手去取那盅粥,这边残心一着急,手指自然而然的摸上了仰望的脉门。
一招一式,一进一退,一制一卸,两人竟兴致勃勃的拆起了小擒拿。
第 9 章
“不错啊,到底是我培养出来的,才几天就能从我手底下走这么多招了,有前途!”半柱香的工夫,仰望已是双颊微鼓,嘴里塞满了米粥,眼里泛着就是比你强的小人得志的光芒。
两眼发红的残心气愤又无奈的道:“你武功本就强过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算什么!”
吞下香粥,仰望笑嘻嘻凑近残心,想要亲他一下,却被他偏头躲过。
象是早有所料,仰望不气馁地又凑上他耳边道,“别气了,来,匀你一半尝尝,真的很香呢!”
说罢,仰望便向残心嘴上吻去。
正当两人推推攘攘时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步伐。
顿了一下,仰望迟疑的松开残心的肩膀。
细碎,绵密,富有节奏,凝神细听,有踩在地上“哒哒”的声响。
转过身,他熟悉这个声音,这个步伐,。
就在不久前,这个步伐的主人还常常出现在傲竹苑。
拌着他稚嫩的嗓音和明朗的笑脸。
夜这样深,他跑出来做什么?
何况,不久前不是还说了这么绝情的话?
顺着那声音迟疑的走了几步,猛的推开院门,只见十一正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手臂半伸在空中,像是正要推门而入。
深深的夜里只听见他剧烈的喘息,呼出的浓重热气好像身边带着夜来香的空气一样盘旋着游走到仰望每一根脆弱的神经上。
那急切心疼的眼神是仰望所熟悉的,哪次受伤受罚,这个孩子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总是用这种眼神为自己疗伤。。。。。。
鬼使神差的,仰望皱皱眉,伸手拂上十一的额头,为他擦去肌肤上细蜜的汗珠。
那细瘦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抓过仰望的手腕转身就跑。
“做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仰望便被十一拉着在古朴沉幕的大院中穿行起来,衣襟飞舞听起来猎猎地响,阴冷的风扑面而来,空气中再没有一丝暖意,只有腊梅一般清甜的冷香。
傻瓜一样傻傻的趔开嘴角,仰望痴痴的笑了,风吹过耳畔“呼呼”的响声,就象是清晨在林间跳跃,然后。。。。。。。初升的太阳在林子间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