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的看他一眼,大爷我这儿神经紧张的快疯了,他到好,现在还有工夫跟我肉麻,受不了了!不搭理他。
他还美!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啊!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真!
我推开他,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跳下床叽里咕噜的找衣服开始穿。
流柳也坐起来,看了看我。我转身把衣服扔给他,说:“穿上衣服,不能在这里呆着了,太危险。”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就接过衣服套起来。流柳雪白修长的双腿被窗外偷偷溜进来的冷光温柔照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是种亵渎。我瞪了他一眼,抢过裤子七手八脚的帮他穿上。他看我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但却笑得欠揍,靠!
我拉着他开门向外走,临走前仍然不死心的瞪了一眼那个看不到月亮的窗外。
看不到月亮的夜晚,不祥。
我拉着流柳的手,出了卧室准备去找鱼刺。
流柳的手很凉,不祥。
走在走廊的地板上,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严,不祥。
老管家偷偷在屋子里抽烟,烟草味现在还很浓,不祥。
我走的太快,流柳脚底下不稳跌跌撞撞的摔了,不祥。
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
我拉着流柳,他的手怎么都焐不热,我们两个走在空荡荡的城堡里,我走路无声,只能听到流柳有些紊乱的脚步声。我的神经更加紧绷,只想快点找到鱼刺,确定他没事,好让自己心里更有底。
“哗啦!!”一声突兀的碎裂声!
我惊得眼睛突然睁大!
“不好!是鱼刺的房间!!”我心一下就慌了,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拉着流柳就往鱼刺的房间狂奔!
刚要冲下楼梯却被流柳一把拉住往另一个方向跑,我急了:“你干什么?!鱼刺现在出事了!”
流柳也不笑了;漂亮的嘴巴动了动说:“小离不要急,走这边会比较近而已。”
我没再说什么跟着他跑。
冲到鱼刺房门口,我一脚踹开房门!
“鱼刺!!”我空旷的喊了一声。
竟然已经空了!
华丽的彩色玻璃窗已经被外力打碎,散落了一地繁华,玻璃彩色的碎片,残破的躺在地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我的心一下坠入深渊!用力把流柳抓得紧紧地。
“跑!!”拉起流柳就跑向黑暗中的走廊。
马不停蹄的一口气从三楼冲向底层,我一边跑一边问流柳:“人呢?!家里的人都跑去哪里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一个人醒来?!”
我们冲下楼梯,跑向平常老管家住的那个小房间。
流柳飞快的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
我甩手拍开身后的开关,屋内灯光骤亮!
老管家一个人歪坐在地上,流柳跑过去用力摇动老爷爷,“蛋爷爷!爷爷!你醒一醒啊!!”
老爷爷始终睁不开眼睛,我走过仔细看了看,“他后脑勺被击中,晕过去了。”
我拽开流柳还在不停摇晃的手臂,拉着他离开:“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家里的人估计都被伤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最重要。”
流柳答应了一声就配合的跟着我跑出城堡,我问:“现在怎么办?”
流柳想了一下就拉着我往城堡北面跑,说:“小离我们去北楼后面的车库。”
现在我俩都紧张的要死,根本一句废话都没得说,一路的狂跑。
冬夜里空气冷的刺骨,跑起来的风刮得脸颊生疼,流柳的手冰凉。
现在不仅是害怕的问题,关键是根本不知道身边的危险是什么。我们这样盲目的逃跑很快就会暴露,那些人在暗处,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藏躲,像两只没有方向的苍蝇。
危险仅在咫尺,我们都发觉并全力想要躲避,却根本不知道那危险是什么?对危险的恐惧,因为它的未知,使人更添惊悚!
难道这就是言复希的报复么?来的好慢,慢的我之前都已经忘记了防备。现在的逃跑似乎也已经太迟了。
真是没想到,所谓的报复竟然是这般境况。
不是怕,而是对自己的失策感到痛悔。
“流柳,是不是言复希的人干的?”我跟着他在城堡复杂的结构了穿梭。
流柳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想也没想地喘着气说:“不是,绝对不是复希。”
我纳闷的又问:“不是他还能是谁?你跟谁结过仇么?”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他。”流柳特肯定的跟我说。
我更纳闷了,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但现在是命运关头,没时间讨论这个。
流柳一路拉着我长驱直入到一片黑暗的库房。
我视力超好这么黑的环境不开灯也一样看得清,可是他一个普通人的视力竟然也在这黑暗里穿梭自如。拉着我绕过了无数辆加长的加宽的汽车,从墙壁上的一个书本大小的壁盒上拿出一个钥匙之类的东西就拽着我跑上角落处的一辆相对很高的车子,我从另一边上了车,他自己跳上驾驶座,找个了孔插进钥匙,仪表台上面马上五彩斑斓的亮起。
他从车门的凹槽里扔给我一个手机,声音不稳的对我大声说:“报警吧!”
我听了一愣,但还是慌里慌张的开机拨号码,手指刚触碰到键盘。
耳朵就捕捉到身后一声异样的声音,不待我喊流柳小心,脑后就一阵惊厥的剧痛!
失去了意识……
ACT67 《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 ˇACT67ˇ
头好痛,一定留血了。
还没跑就挨了一闷棍,我真失败。
怎么办?流柳会不会被他们抓走虐待?言复希这变态什么都干的出来,不知道他会怎么虐待流柳,流柳他看起来很需要保护的样子我不在他怎么办?鱼刺也不知道被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
我迷迷瞪瞪的醒过来,视线还没清晰就开始模糊着眼睛在黑暗中搜索。
啊~幸好幸好,我们家流柳没丢。
我热泪盈眶的发现我们家流柳正闭着眼睛靠在我身边,谢天谢地~
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伤,只是手和我一样都被绑起来了。
我放心的又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头很痛,还有滚烫的热流带着剧痛从后脑流下来,渗入皮肤浸湿我背后的衣服。这点痛我还是能忍的,这么短短一年里面,我什么样痛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这点痛算什么?只不过血一直这样不停的流,我有可能会失血过多死去。
后脑辛辣而又沉重的疼痛令我不能好好靠在墙壁上休息,我只好稍微挪动身体,把头侧着靠在流柳的肩膀上。
周围一片黑暗,我只能凭借流柳身上的气味和轮廓辨别出来是他。
不知多久前,我跟流柳刚上了逃跑的车,就被身后的人给偷袭了,我晕倒前隐约看到偷袭我们的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西服,而他用来打我的东西,正是枪。
可笑的是那人衣领上还用低调的银线绣着一个“言”字,这……这不是言复希的人还是什么?我相信比我后倒下的流柳也一定看到了。
把我跟流柳绑架了再狠狠收拾一顿,还真是他们这行的作风呢~只是他干什么这么晚才动手?难道还需要内心挣扎这么久么?而我,值得他这么动手么?值得他和自己的铁哥们翻脸么?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后背已经被脑后流下血液全部浸湿了。头脑的剧痛让身体本能的选择用晕眩的方式来遗忘痛楚。
我痛得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身边的流柳醒了。
他显然是嗅到了我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嗄~小离要死了!”
靠,我还没死呢。
我怕他又担心的心慌意乱,只好艰难的开口呢喃说:“我死不了,就是流血太多了。流柳不要慌,让我靠一下就好了……安静……安静……”
流柳听话的闭上嘴,跟我头挨着头休息。我们谁也没有提那个下手的人。
朦胧中,我好像感到流柳在帮我舔舐脑后的伤口,似乎痛苦也就不再那么痛苦了。就像歌中所唱:
在爱人的气息里,血腥的红色最甜蜜。
这一刻,我很想吻一吻流柳可爱的嘴唇,可惜已经再也没有了力气。
直到一束苍白的阳光和一阵低迷的喧哗从不透光的门传来,我才摇摇晃晃的从流柳的肩头抬起头来。
头抬起来的时候又晕又痛,好像被人踩碎了又重新拼起来一样。
这是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屋子里弥漫着长期累积的腐朽气息,死寂而又冰冷。所以当门扉打开的时候,门外相对太过炫目的光芒令我头痛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我的视线很不清晰,根本看不清站在门口的是什么人,但是我能听到身边流柳呼吸乱了一拍。于是更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
一个高瘦的人形走过来,他身上的光芒渐渐融入黑暗,不那么刺眼了,这反而使我更能看清他的容貌。
还是个少年的样子,高挑的身材裹在棱角分明的黑西服里很是帅气,他的脸很英俊甚至让我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印象太浅记不起来了。少年的脸虽然英俊而且很有气质的样子,但是眉宇间的戾气太重。这样就是再好看的脸,也会让人讨厌。尤其是他以这种让我厌恶的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我的时候,我更是对他讨厌到骨子里了。有时候讨厌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都是令人厌恶的原因。
这个阴戾的男孩走到我们面前蹲下,这到多少让我平衡一点,我讨厌被人俯视。
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流柳,他只是看着流柳,没有看我。
我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两个人。
流柳有点诧异的看着盯着自己的人,动动还粘着我的血的嘴唇说:“请问,您是谁?”
啧啧,我们家流柳真有礼貌,跟这种人都这么客气。
男孩眼底暗光一闪,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他说:“我是昙可。你不记得了?”他的声音不难听,但是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
流柳还是很有礼的说:“对不起先生,如果我应该记得您的话,我深深表示抱歉。”
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位的名字,昙可?坦克?
呵,他妈真会起名字。
我头疼的看着他俩。
坦克自嘲的说:“也对,我这样的小人物,流大少爷怎么可能记得呢?”他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阴戾,“但这不妨碍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要代表言——少爷送给您和您的……”他说到一半还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接着说“可爱的礼物。”
什么?!果然是言复希丫这孙子!
完了完了,要命的来了。
“来人~”坦克拉长音对门外喊了一声。
我惨笑道:“言复希丫这孙子!”
流柳闷闷的看到门口陆陆续续走进来的人喃喃说:“我不相信复希会这么对我……”
一排一身黑的大叔背着手站在我们面前,用那种我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昙可一声令下:“言少爷说了~给我打!往死里打——!!一定要活活打死——!!”那声音凄厉怨毒,如同来自撒旦的诅咒,好像两条索命的毒蛇,滑腻冰冷。
我眼前一黑,一团黑色扑上来,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头狠狠地砸向坚硬的墙壁!受伤的后脑顿时血流如注!
“啊!!”我痛绝得惨叫一声。
“小离!!”流柳心疼得想要帮我撞开那个痛打我的黑衣人,却被另一个人狠狠一脚踹开,狠狠撞向黑暗中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