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纪涵枫的谎话所赐,三人吃完晚饭就出了门。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拼命
走了大约半个钟头,还是纪涵桐忍不住地说:〃你们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三匹马?光这么走,能走到地球那头去!咱们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纪涵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回走,苏玉自然跟上。
没走几步,纪涵桐嚷着口渴,一个人跑到旁边买饮料去了。纪涵枫和苏玉没等他,继续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旁边胡同里有声音。苏玉还没多想,纪涵枫已经走了进去。
〃喂,涵枫!〃苏玉在后面喊着,跟了进来。这才发现里面是一群打架的。
〃涵枫,打架的事,我们别管,你现在还病着呢。〃苏玉抢在他身前拦住了他。
〃里面那个。。。。。。是。。。。。。冯卓!〃纪涵枫刚才听声音就像是他,如今适应了胡同里的黑暗后,终于辨认出来被围攻的那个人就是冯卓。
〃涵枫,太危险了!我们还是。。。。。。〃
〃苏玉,〃纪涵枫根本听不进他的话,〃马上报警,我进去看看!〃说着,甩开苏玉的手,跑了进去。
〃涵枫!〃苏玉徒劳地喊着。还算他脑子清醒,赶紧拿出手机,拨了110。
〃喂,110吗?我这里有人打架,对,手里都有凶器,对对,有人被打,你们快点过来!地址?地址在。。。。。。〃苏玉愣住了,他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这里距离纪涵枫家的小区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他根本不认识啊!
颓然地合上手机,这叫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啊!再往胡同里看,纪涵枫已经和那些人动上了手。冯卓似乎受了伤,躲在墙角依靠纪涵枫的保护暂时喘了口气。那些人手里都有刀,显然都是有备而来,苏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里面纪涵枫一个人对付4、5个带刀的确实费力,何况他刚刚退烧,手腕处还有伤。不过,纪涵枫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走了,冯卓搞不好就得死在这。他不是雷锋,也没什么见义勇为的概念,但是对于朋友,他还不至于见死不救。于是,虽然险象环生,他还在这硬撑着。
〃纪涵枫?〃冯卓似乎终于缓过这口气,〃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趟这混水,你走!〃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纪涵枫抬腿踢倒上来的一个人,抹了把脸上的汗。生气的喊着:〃我走?我走你就得被这帮混蛋废在这儿!〃躲过迎面的一刀,曲肘撞上后面的一个人,力气都使到十成。
〃冯卓,你小子死没死啊?没死就快跑!这还得我教你啊!〃纪涵枫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自己在这拼命,那小子怎么想看热闹啊?
〃可是你一个人。。。。。。〃他一个人怎么应付这么多人,这本来就没他的事,自己怎么好独自逃生。
〃我一个人才能跑啊!带着你这个累赘跑个屁啊!〃纪涵枫火大地一拳打这前面这人的脸,妈的!不知道老子手腕有伤吗?还朝手腕上打,疼死了!
冯卓听了他的话,才如梦方醒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那群人想追,被纪涵枫拦住。现在才发现胡同的好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纪涵枫拼命之余还不忘感慨一下。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被他踢倒的那个人在他身后站了起来。
〃涵枫!小心!〃苏玉大喊一声,人已经冲了进来。到底是搞运动的,一旦动起来也是惊人的快。那人的刀还没落下,就被苏玉推到一边去了,不过走偏的刀锋在苏玉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纪涵枫觉得心疼了一下,仿佛那刀划到了他的心上,不过火也是越来越大了。
〃苏玉!你进来干什么?快点带着冯卓出去!〃真是的,一不能打,二不能踢的,进来垫背啊!没时间多理他们,纪涵枫看着旁边刚刚伤了苏玉的那个人,还有你这个家伙,敢暗算我?想死是不是?我踢死你!飞身一脚把那个倒霉的家伙踢倒。他不解气地又趁着间隙踢了他好几脚。
苏玉捂住受伤的胳膊,迅速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弯腰扶起冯卓向外走。没等走出胡同口,看见一脸焦急的纪涵桐迎面走过来。
〃你们俩有毛病啊?我去买个饮料人就不见了!〃纪大小姐上来先吼一气。待看清楚这两人的狼狈样,愣了愣。〃怎么了,小枫呢?〃
〃在胡同里和人打架!你快去帮他!〃这一刻苏玉发誓,他以后一定要学功夫,一定要学。
纪涵桐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过,立刻跑进了胡同。
苏玉看得清楚,那是嗜血的光芒。
有了纪涵桐,苏玉多少放了点心。他带着冯卓来到大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由于两人身上都带着血,好几辆车拒载,后来终于有辆车愿意帮他们,两人上了车,让司机把车停在胡同口的转角处。司机在转角处按了按喇叭,不一会儿,就看纪家兄妹俩从胡同里跑出来,直接窜上了车。司机很有经验的立刻开车走人,此时苏玉甚至怀疑司机大叔是不是总做这样的生意?
〃你们应该是去医院吧?〃司机大叔不慌不忙地说着。
〃恩,叔叔,你就在这就近的医院停车吧,我们赶时间。〃苏玉看着纪家兄妹都没说话,冯卓从上了车开始就再没了反映,估计情况不太乐观。
出租车很快停到了一家医院门口,纪家兄妹下了车,纪涵枫走路有些不稳,不知道是否受伤了,纪涵桐到是还好,扶着她哥哥。再看冯卓,果然已经晕了过去。
苏于看了看眼前的情况,纪涵枫不行,纪涵桐是女生也不行,想来想去只有自己了。现在不是泡伤号的时候,想着,付了车钱,从车上把冯卓抱下来,4个人进了医院。
〃苏玉,你把冯卓放下来吧,你胳膊上还有伤呢。〃纪涵枫说话时明显中气不足。
苏玉把冯卓放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胳膊上的血还在流,纪涵枫担心地看着他。
〃你们在这儿坐着,别乱动!要是我回来再找不到人,杀了你们!〃威胁完毕,纪涵桐转身去找办各项手续。
〃涵枫,你有没有受伤?跟我说实话。〃看着纪涵枫眼中的光芒闪了又闪,苏玉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受了一点轻伤,没事。〃纪涵枫轻描淡写地想把他受伤的事遮过去。
〃哪儿?是脚吗?我看看!〃苏玉说着弯下腰想检查他的脚。
〃我没事,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血流了一大堆。我告诉你,一会你要是晕了,我就把你扔这儿!〃
苏玉看了看周围没人,轻轻地拉起他的手。
〃你干嘛?〃
〃涵枫,昨晚,对不起。〃
纪涵枫吃惊地看着他,然后把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纪涵桐很快找来了医生,冯卓被送进急诊室,苏玉也被带去包扎。余下的兄妹俩坐在长椅上发呆。
〃小枫,你的脚最好看看,我怕伤到骨头。〃纪涵桐有点担心。刚才她进到胡同里的时候,纪涵枫已经快撑不住了,还好她赶到得及时。往外跑的时候,纪涵枫留在后面帮她挡了背后的一击,而他的脚踝却被棍子重重地打了一下。
〃一会儿的吧,先让我把这口气喘匀了。〃面对自己的妹妹,纪涵枫没了伪装的力气。这一仗真的是要命啊!自己带着病又带着伤,面对那些黑社会的人,现在想想都后怕,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英勇呢?真是不知道死活!
〃小桐。〃
〃恩?〃
〃给爸妈打个电话,说我们晚一点回家。〃
〃我知道。〃
纪涵桐给父母打了电话,回来时看见纪涵枫有了点精神,就逼着他去做了检查。还好检查结果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肿得很高。那边苏玉也包扎好了,同样是有惊无险,刀子没有伤到筋骨。过了1个多小时,冯卓被送到了病房。肋骨折了两根,全身上下7处刀伤,幸运地是没有伤到内脏。医生说没有大碍,大家也就放心了。还好苏玉随身带着信用卡,垫付了大家的医药费。
〃我们现在怎么办?〃挤在病房里,纪涵桐担心地问。他们现在回家一定会把家里那二位吓到不可。
〃没办法了,我想我们只有请援兵了。〃纪涵枫叹气。
〃找晴姐姐?〃
纪涵枫点头。〃只有她能帮我们了。〃
〃好,我去打电话。〃纪涵桐走出病房。
〃晴姐姐是谁?〃苏玉好奇地凑过来。
〃我们的一个老邻居,从小我们闯了祸,都是她帮我们的。〃提起晴姐姐,纪涵枫笑了笑。
〃涵枫,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你今天把我吓死了!〃
〃苏玉。。。。。。〃
苏玉看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是纪涵枫后面的话再没说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纪涵桐拎着一堆吃的回来了。一进门就朝纪涵枫比了个OK的手势。
〃你还真没少买。〃纪涵枫在一堆东西里翻着自己爱吃的东西。
〃刚打完这么耗费体力的一仗,我都饿扁了!〃纪涵桐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纪涵枫翻到了自己爱吃的奶油蛋糕,窝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苏玉也随便找了点东西吃了。三个人都累了,吃完之后就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了。
无题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冯卓已经醒了。
〃冯卓,你感觉怎么样?那不舒服?〃纪涵枫靠在床头问。
〃没。。。。。。很好。〃冯卓动了动,疼得呲牙咧嘴。
〃还好呢?都这样了。你啊,不是这块料,就别学人家混黑道。真以为你是古惑仔呢?〃纪涵枫的嘴向来不留情。
冯卓大概也知道他就这样,根本不理会,〃谢谢你们。〃
〃冯卓,你家里电话多少?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一旁纪涵桐问。
冯卓看着他们,〃我没有家人。〃
三个人都愣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这次是苏玉。
〃你们走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冯卓笑了,〃又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以前比这更惨的情况都遇到过。你们放心,我可以的。〃
三个人都没说话。冯卓那强装微笑的背后是怎样的辛酸。
〃医疗费我过几天出院再还给你们,行吗?〃
纪涵枫受不了地上前给了他一拳,引来纪涵桐和苏玉的惊呼。冯卓就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你小子要死啊!装成这样给谁看?他们都已经不要你了,你再这样自暴自弃他们也不会伤心在意的,你明不明白?你小子要真有本事,就去找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你?凭什么不要你?少在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让人看了就恶心!〃
纪涵枫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吼完,觉得自己心里的这口气总算出来了。
冯卓看着纪涵枫,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苏玉的心揪紧了,因为他看到了爱慕。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只能在心里感叹,这小妖精啊!又虏获了一个人的心。
冯卓想了半天,最后说出了他妈妈的电话号码。纪涵桐没敢让纪涵枫打,怕和冯卓妈妈吵起来,自己出去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冯卓的妈妈赶到了,抱着儿子哭了一阵。清了医疗费,纪涵枫等三个人从医院出来。
〃你说冯卓会和他妈妈和好吗?〃纪涵桐问。
〃我看不会。〃苏玉看冯卓母子间似乎已经没了那份亲情的维系。
〃小枫,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我是冯卓,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去混黑社会?〃基本上,纪涵枫觉得他和冯卓是很像的,不然他不会轻易就看懂冯卓内心的想法。
〃你别吓我,你要是成了黑社会,我不也是了?〃纪涵桐可不想成为什么小太妹之类的。
〃你们俩别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我们怎么回去吧。〃苏玉必须要提醒这两个得了妄想症的人,与其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现状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趁着爸妈上班没回来之前,还是尽快回家吧。
回到家,经过合理的掩饰和伪装,三人总算恢复了原样。
〃苏玉,你记住,尽量少和我爸妈接触,这样他们就看不出你胳膊受伤了。还有你,小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