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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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部)-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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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就这么望嘴里灌去,大片大片的酒水顺着脸颊滑下,我没有停止,胸口象窒息了一样疼痛,我仍然没有停止——醉了不好吗?我讨厌现在有如女人一样多疑好妒的我啊! 
连小B都看傻了眼:“这小子拿白酒当纯净水来喝啊?该不是受了什么失恋的打击吧?” 
“可以了!”手中的酒瓶被夺下,是柳寒深沉的声音“我说,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我听不清楚,听不明白。。。。。。恶——强烈的不适涌上喉头,我一把推开他,冲向洗手间。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就趴在洗手台上狂呕不止。                     
好难受,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光了,我死命干呕着,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才甘心。 
一双手扶上我的背轻轻地拍打着。我知道是谁,就算我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知觉,我仍然知道。“认识你一年多了,你有多少酒量我还不清楚?这样喝法,你肯定没命!” 
我趴在洗手台上喘息着,抽搐着,根本没有气力回答他的话,但是泪水却不争气地流出眼眶,不停不歇。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跟我说呢?我能替你解决啊!”温柔地掏出湿纸巾拭去我唇边的脏物,柳寒看着我,眼里是坦荡的关怀。 
我摇头,喘息着闭上眼,唇边一片咸湿:“你,你,你解决不了的。。。。。。” 
你根本不是我的同类,我却偏偏喜欢你,这种无望又肮脏的感情,你要怎么解决?! 
再次睁开眼,是在柳寒的床上,我头痛欲裂,脑中钝痛地象有人拿锯子狠狠拉锯似的。挣扎着起身,看看床头闹钟:凌晨三点。“其他人呢?” 
柳寒转过身,又要我躺下:“他们还在PUB狂欢,哪那么早回来?” 
记忆一点一点地回笼,我闭上眼:“那你何必送我?难道你不要陪那个英语系的系花吗?”不用睁眼,我都能感受到他奇怪的视线:“这是兄弟说的话吗?你吐成那样我还去泡妞那我成什么人了?” 
又是酸酸甜甜的感觉漫上心头,他还是没有抛下我——即使是以兄弟的名义。。。。。。突然,我又猛地跳起:“糟了,我妈!!!”太用力的后果是我的脑子一突一突跳的厉害,象要炸开一样。 
柳寒连忙按住我:“你放心!我和你妈说了,你在我们宿舍抄笔记,今晚不回去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是那么勤奋的人吗?更何况离考试还远着呢,就只有他这么老实的人才说的出这种谎。柳寒横了我一眼,“你不要笑,你妈没你这么鬼灵精,我的话她可是真信了十成十。” 
“好了。”他搬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现在你有精神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在PUB里吐的昏天暗地,所有的人都说你绝对是被女朋友甩了!” 
我又想笑了,但是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我有没有女朋友,你难道不清楚?” 
“就是这样我才纳闷啊!你没失恋借酒消愁干吗?”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看我没理他,轻轻一拍我的肩膀:“喝酒喝到傻了啊?” 
我还是楞在那里,因为我现在才注意道我身上穿的是柳寒的睡衣:“。。。。。。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他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废话。你的衣服吐成那样了还能穿着睡吗?当然是我勉为其难帮你换咯!” 
我的脸刷地红了——这种纯情的表现简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男生,可是我根本无法控制我最本能的反应。 
柳寒当然注意到了我的神色,自己也呆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挠挠头没话找话地说:“平常看你没什么运动,身材还蛮象个人样的!” 
话一出口,他象意识到什么,连忙掩口,一句再平凡不过的话却使得我们之间的空气不同寻常地炽热起来。 
我的心碰碰地跳的厉害,柳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停止,展凡,停止你无聊的幻想!他怎么会和你是同一种人?他聪明好学他温柔体贴他是一个应该站在阳光下灿烂微笑的人!他不该也不会和你说这句话的! 
“我,我去帮你买点热粥回来垫垫肚子。”他慌慌张张地起身,脚撞到了椅子,我本能地一把拉住他:“等一下!” 
“碰——”的一声,椅子重重地倒在地,柳寒也跌坐在我的身上。 
他诧异地看着我潮红的脸颊,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什,什么事?” 
他张口时,炽热的呼吸尽数喷在我脸上,我全身一凛,一种近乎痛楚的渴望传遍四肢百骸,我慢慢地倾身靠近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情Se的暧昧。 
当时的我一定是还醉着,脑子中一定还充满着酒精,总之我一定是混混噩噩不知所谓!因为,我吻了他——他的嘴唇,一如我想象的柔软,而炽热。 
他惊呆了,眼中还来不及染上厌恶的神色,就狼狈地推开我:“我还是先,先出去,帮,帮你买点什么吧!” 
我终于清醒,怔怔地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和无情合上的大门,身子缓缓滑下,眼泪再一次从指缝中涌出:完了。 
我亲手造成了这一切的毁灭。 
凌晨三点?买粥?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只有泪水不停不歇。 
我睡了整整一天,昏昏沉沉中听到小B熟悉的声音:“展凡你是猪啊!还要在别人床上蹭到什么时候?!”接着是大力的摇晃,四周一片阻止之声:“轻点轻点,宿醉可是很痛苦的。” 
“就是。”我终于睁开眼,“我又没睡你的床!” 
小B开始摩拳擦掌:“昨晚你可是吐的奄奄一息,要不是柳寒送你回来,又是抹身又是喂解酒药的你早挂了!这会倒又是生龙活虎的了!” 
我继续和他贫:“你还没挂,我怎么舍得先你一步?更何况你没听过祸害留千年吗?”心中却象浸过苦水一般凄楚:电视剧上喝醉酒的人不都是清醒之后前事尽忘,一切船过水无痕吗?为什么昨晚的一切却那样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我该回去了。”我不敢再想,翻身下床穿鞋。 
窗外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柔和地洒在所有人身上。在宿舍的桌子上,我看见了一盒盒饭,冒着氤氲的热气。我心中一动:“今天没有点名吧?” 
“有——你当那些老师是白混的啊?”小B夸张的耸耸肩,“还好有我在,否则你还不死定了!” 
怎么会是他?                     
柳寒呢?平常不都是他替我点吗?“那这盒饭——?” 
小B更得意了:“我这朋友真的没的说了,怕你睡了一天没体力特地帮你打上来的,要不你以为我干吗费这么大劲叫醒你啊?” 
我依稀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柳寒,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是如此肮脏,如此不堪,我们之间的友情,已经被我亲手玷污了。 
整整三天,柳寒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甚至一反常态地每课必到,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对我彻底地忽视。我好想回到从前,即使那时侯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永远无法告白我的感情,也好过现在的形同陌路啊! 
又过了几天,小B和阿南告诉我他和那朵英语系的系花交往了。 
我一脸茫然。 
小B还一脸贼笑:“少装了,你会不知道?——是不是柳寒这小子让你别告诉我们的?嘿,这小子!真是——” 
我的心中涌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对。这样才对。以后大家的关系就这么清清楚楚简简单单。 
小B看了我的脸色,好久才说:“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吧?这事都传遍了!“他搓着手,很是疑惑,“不是吧——以你们的关系。。。。。。” 
“没关系。”我很快打断他的话,“从此以后,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转身,远远还听到他们的嘀咕:他们吵架了啊? 
要真是吵架就好了。 
我无奈地想。 
大二上我们有例行的考察写生。有一个明目张胆的机会自己出去玩,每一个人都兴奋地想嚎叫。虽然是江西的一个穷乡僻壤,但还是聊胜于无。 
“展凡!来,坐这里!”拥挤的火车上,小B热情的招手,阿南和阿澈忙让出一个位子,“大家一块聊聊才不闷。”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但是我和柳寒不是一般的吵架——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和好甚至交谈的可能了。 
柳寒面无表情,只是淡然地将头扭向窗外。 
阿南赶快打圆场:“你别理柳寒这小子!他是因为要和美女女友分开两个礼拜,欲求不满了!” 
没想到柳寒的反应比我还大,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阿南一眼,逼的他立即消音。 
江西的民宿虽然简陋,却是一个人一间房,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我受不了和人同住,好象我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随时暴光。 
接下来的几天,是没日没夜的写生——我们出来还要完成一定配额的作业,据说回去之后我们班要办一个小型画展。 
我总是一个人背着画板提着画箱,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野地方,独自写生。导师夸我的画最近大有进步,不毛不燥沉静如水,要是早有这种水平,我早发达了。那是当然,我现在真的是心如止水,又或者是,心如死水。 
十月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我只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躺在床上,摆弄着手上的数码相机,一张一张地翻看早先存下的风景照片,突然起身冲到隔壁:“小B,开门!” 
“怎么了?”小B懒洋洋地打开门。 
我一脚踏进,立即后悔了:柳寒阿澈阿南都在他房里。我不自然地别过脸:“你有松节油吗?借一下。” 
“哟哟哟!”小B象发现了新大陆,“你大少爷会加班画画?!” 
我懒的理他,一拳打向他的小腹:“到底有没有?” 
小B嬉皮笑脸地躲过:“有是有,不过我有条件。” 
我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条件?”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只想快点拿了东西回去改画。 
他涟着脸靠近,伸手在我裸露的肩头蹭了一把:“你的皮肤还真滑,不如——” 
我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抬脚狠狠地向上顶去:“你他妈的黄腔开到兄弟身上去了啊?去!是不是积压太久了!” 
一片笑声。小B痛的龇牙咧嘴,还笑个不住:“开开玩笑嘛!我又不是活的腻味了,找个男人?我有病啊我 !” 
听者有意,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东西拿来!我回去了。” 
整个过程中,柳寒都铁青着脸。他冰冷的眼神让我有种芒刺在背的恐慌。 
眯着眼,我上下打量着我的画:恩,应该差不多了吧。。。。。将最后一笔明黄抹上画布,我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将笔丢进装满松节油的水罐中清洗。 
扣扣地敲门声传来,我皱起眉:“这个死小B,我又不是不还,这么急干吗?”只好将松节油的盖子旋好,开了门:“你急什么——” 
未完的话自动消失,我瞪大双眼,看着来访的不速之客,脑子已经开始打结了。 
柳寒倚在门口,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我可以进去吗?” 
这么久了,他第一次。。。。。。                     
我心中五味沉杂,轻轻点点头,侧过身子让他入内。他进屋,反手摆弄了好一会,将房门反锁。 
我心中一跳,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床边坐下,良久,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的画。 
尴尬的沉默一直蔓延在我们之间,我从前真的没想到我们还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用尽量自然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开口:“你的画越发好了。最近一定过的很滋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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