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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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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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眼看着你一辈子躺在这冰冷的石床上,你再忍忍,若一年之内,还无法救你,我便亲自送你,可好?” 

  颀相思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与脸色无异的唇,紧闭的双眼,狠心的转身离开了。 

  门开而复合,室内又是一片漆黑,然而玉隐眼角却映出微弱的一丝柔光,像水似泪更若水晶……只是无人问津。 

  莺儿在旁磨墨,颀相思静静的一笔一划的书着字,写完一页宣纸,再换一张,整整一个下午,阳光从初斜,到幽幽的躲到了地平线之下,莺儿才忍不住唤道:“王爷……” 

  颀相思看了看铜漏,放下手中的大毫,吩咐:“备衣,沐浴。” 

  相思出来时已是一身丝锦白袍,袍上只有用同样纯白丝线秀的暗纹,头发用了一个纯黑色绸带系上,余下丝带两旁随风摇曳。淡然的表情,一贯的低调,总似不食人间烟火。 

  他出现在宴会上之时,也并未引起多大躁动,安静的坐在自己席位,很少有人能够想起随行的还有这位清王,或许他们只是刻意淡忘。 

  颀肃清则是忙的应接不暇,偶尔忙里偷闲瞄一眼相思,看他在做什么,便又会被迎来送往的人阻住视线。 

  今日太子席位倒显得有些冷清。四皇子颀锦字坐在他旁边,两人低头耳语。 

  据说四皇子最近势头不错,看来太子现在在扶持他了。 

  颀入鸳则隔空举起酒杯,示意相思敬酒,相思点头一笑,轻抿了一口。入鸳知道他酒量,不会勉强他的。 

  相思静静的看着场上的形式,颀肃清为人和善,不若太子嚣张,因此拉拢了不少官员;然而太子又是东宫正位,颀肃清一个不好,便是登基,也难保以后会有一些打着清道夫名义的人卫道。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不去想了。 

  第三十四章:宴会 

  还未到正时,看来这种联络感情的戏码还要上演一会。 

  相思抬头,看见四皇子和他母妃两人朝这边走来。陈嫔很美,浑身上下都是美艳,年龄没能遮掩住容貌,而美则美矣,却难免俗,看一眼赏心悦目,看多了便会使人生腻。她却不自知,仍旧浓妆艳抹,怪不得圣宠总是冷淡。 

  颀相思起身,礼貌的见礼“陈母妃,四皇兄”。陈嫔看了相思一眼,马上像孔雀般骄傲起来。相思怀疑她在拿自己与他儿子对照,发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因此才这幅开屏的样子。 

  颀锦字这次说话倒没有如往常般盛气凌人,只是高姿态的说:“七弟辛苦了。” 

  “哪里。” 

  “你这边倒是冷清,比二皇兄那差了许多啊。” 

  相思等着他的后话。 

  “七弟若有时间,可以到我府上,咱们兄弟俩叙叙情。” 

  相思答:“应该。” 

  看着颀锦字,果然与他母妃九分相似,男生女相,无怪乎这些皇子中数他最不似父皇。颀锦字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相思一眼。这一眼,叫相思对他那双大眼睛记忆尤深。 

  除了他话中有话,相思觉得颀锦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到底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颀嘉出场,这宴会才算是正事开始。 

  父皇神色有些萎靡,竟不如昨日自己见时那般,而他坐在上位后却第一时间望向自己这边,使得相思浑身一颤。 

  颀嘉摆正姿势,对众人宣布道:“此番明王清王退敌有功,各赏封地千顷,良田千乘。皇儿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颀肃清恭谨道:“谢父皇。” 

  相思也拜谢:“谢父皇。” 

  颀嘉笑道:“父皇也要谢你们,保我齐国百姓平安。肃清,明日去军部。” 

  “是,父皇。” 

  父皇终究不能尽信颀肃清啊,看来这军权势要交还回去了。接着便是寻常的宴会,看舞姬在舞池中轻旋,品歌姬清澈的嗓音。且不管下坐中的暗潮汹涌,相思倒是自得其乐的好好欣赏了一把。不愧能为皇宫出演的舞团,果然是赏心悦目。 

  母妃说的那戏园为何不上来表演一番? 

  今夜颀嘉早早便退了场,下面的官员趁着着时机又开始巴结。相思隐约听见内务府某大臣愿奉上自己女儿给明王做侍妾…… 

  看来这儿没自己什么事了,相思起身退席。 

  深秋的月亮,又清又冷,泻下冰一样的银辉,使人感到阵阵寒意,相思紧了紧衣裳,加快了步伐。玉灵给他披了一件绒袍道:“主子别吃心。” 

  相思停下,借着月光看向玉灵,眨眼问道:“吃心?”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范成大《车遥遥篇》),主子既然选择只为一颗凡星伴着明王,便不该为这种事伤心。” 

  相思仿佛看到满眼都是黑黑白白,白色的宣纸,黑色的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正是下午之时自己练习的字啊,玉灵,你何其聪明! 

  “为何我为落红他为花?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该被人保护的人么?”相思喃喃道,继而又冲着玉灵问道:“玉灵二十六了吧,是否有了心仪之人,本王为你做媒。” 

  玉灵听此,大为震惊,立时下跪道:“玉灵逾矩,主子要罚便罚,但玉灵不会离开主子。” 

  相思忙要扶她起身,叹气道:“并非要罚你,只是由己及人,罢了,顺其自然吧。” 

  静夜中,一阵衣料的摩挲声由远处传来,相思收回要扶玉灵的手,负身而立,望向来人。 

  月华如水,照亮来人俊朗的面容,面如冠玉,深琥珀色的眼瞳牢牢的锁定了相思。 

  原来是你啊。 

  两人并肩而行,享受着短暂的平静与安宁。 

  一路无语。 

  出了宫门,相思在上轿子之前,忍不住看了颀肃清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接着自己便被他给抓进了另一架轿子。相思急道:“不可……” 

  剩下的话被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吞了进去。 

  相思震惊的忘记了闭眼,忘记了拒绝霸道的占据了自己口腔的唇舌,忘记了反抗口中侵略者的攻城略池,等一切都想起来时,只能皱着眉轻喘着靠在颀肃清怀中,平复强烈的心跳。 

  颀肃清知他的顾虑,奈何忍无可忍。他想要确认对方的心,以免被其他人夺走。 

  从前不知他的魅力,只能看到他的清丽与秀美,然而当他成为了自己的,心中却愈发不安,他比自己想象的美好,比自己认为的更吸引人,他竟然在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是魅惑众生。这种天然的让人无法抵挡的气质让他心慌,让他不得不以这种孩子气的方式确认。 

  颀肃清恨不得将怀中人揉入骨血,让他不能离开,自己便不会如此心慌,不会因他与颀入鸳对酒烦躁,不会因父皇对他虎视眈眈而焦虑。 

  千愁万绪化为平淡,颀肃清安慰道:“皇兄送你回府,本是兄弟情义天经地义,别人挑不出理,若我们刻意生疏,反倒招疑。” 

  颀相思也抱紧颀肃清,心中偷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相思仰头看着颀肃清,道:“今日四皇兄……” 

  颀肃清以指封唇,道:“不谈公事。” 

  两人相互依偎着,等待终点的来临。 

  可惜,可惜清王府离皇宫甚近,不过一刻钟,便已抵达。相思正了正衣冠,自己跳下轿子,说声:“多谢二皇兄送臣弟回府!” 

  颀肃清坐在轿中,并未露面,回道:“皇弟早早歇下吧。起轿。” 

  颀相思转身便进了府,未留下一丝留恋,然而心中多想目送他走! 

  相思想知道,到底是自己身边有父皇的人,还是那军中有父皇的钉子。何以他知道自己为了救清而以身犯险。幸好自己与清并未有任何亲密举动,当然,是指公开场合。 

  玉灵在身后偷笑,主子步伐虚浮,面色红润,看来明王很有办法啊。自己说道理,不通,他只是请主子同乘一轿,便成功搞定了。 

  回朝才一日,便已发生许多事,劳思累神,日子越发难过了。以后步步皆是惊心。自己尚且如此,颀肃清不是更甚,怪不得他今日反常,定是累坏了。 

  颀相思招来玉箫,让他去查清自己的疑问。 

  玉箫临行前,相思突然问道:“蛊笛找的怎样?” 

  玉箫回报:“遍寻不见!” 

  “怎会不见?以你玉阳宫的实力,别说进进出出玄国不下十次,取出蛊笛应属易事,而今却寻不见?” 

  玉箫愧答:“属下办事不利!” 

  相思靠回椅背,闭眼挥手示意他出去,“是我错,不怪你。” 

  玉箫抱拳:“玉箫定会竭力寻笛。”说完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蛊笛一定就在玄国,否则那日上官入夜不可能说出那番话,可那东西总不能藏在龙床上吧,便是龙床也该有个影子,难道藏在玄国玉玺之中?竟然根本没人见过,岂非怪事? 

  相思纠结着睡不着,又不能真叫来玉灵点自己睡|穴,无奈半夜起身,决定去将谭无尘给的桂花酿搬来一坛。许久未见,改日应该找个机会去清华楼见见谭无尘。 

  相思走在昏暗的回廊上,感觉有不寻常的树叶沙沙声响,先是不动声色手中摆了个奇怪的手势,辨准了方向便转身疾射出两枚银针,接着便听到‘嗵、嗵’两声,很快有两个黑影飞掠过去,将掉下的两人抬了回来。 

  相思掀开两人面具,哭笑不得,竟然是左善右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问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 

  右善见行迹败露,只好回答:“行军之时,明王派我兄弟二人保护清王,命令一直未收回。” 

  相思想了想,吩咐玉朴玉宇:“将他二位好生安置。” 

  转而向着地下的两位致歉:“对不住了,我不能为你们解麻。” 

  左善右善了然,便是清王肯给他们解,他们恐怕也受不起。 

  颀相思看着手中的酒坛,又看了看闻声出来的玉灵,苦恼。 

  玉灵苦口婆心:“殿下,喝酒伤身。” 

  “少饮怡情。” 

  “殿下,玉灵为您配了安神的药。” 

  “是药三分毒。” 

  “殿下,明王吩咐以后不准您随意饮酒。” 

  “……” 

  相思乖乖的喝了‘安神补脑口服液’。终于等到玉灵走了,忍不住微笑出来,颀肃清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对你说。 

  玉灵暗叹自己聪明,看来这就是杀手锏了,定然百试不爽。 

  趁着头脑清晰,颀相思又想起了刚才那两人。他们说在行军之时便保护自己,恐怕不然。他们俩就应该是颀肃清放在自己身边的暗线吧。若不是今晚难得的没有丝毫气流成风,还不知要何时能发觉他们的存在。 

  颀肃清,你终究是信不过我么?抑或是,单纯的派他们保护我? 

  希望是后者。 

  哎…… 

  药果然是药,总能起一些作用,虽然睡得不甚安稳,到底勉强算是睡着了。以后要习惯没有颀肃清的夜晚,他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的。 

  颀相思穿上官袍,玉灵为他束发,感叹道:“主子,你的相貌,玉灵也要嫉妒呢。” 

  相思不置可否。 

  “主子,玉灵说的是真心话。这府上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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