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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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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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颀嘉暗自奇怪,楠木怎么会有这种香气,而且自己曾经看过一次,碗中并无任何气味,这倒是怎么回事?“福广!你来闻闻这是什么香气?”颀相思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并不说话,果然,福广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启禀万岁爷,这,好像是麝香!”这,颀嘉看着颀相思,后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心想,事有蹊跷,便哄着说,“这只碗能不能先放在父皇这里,父皇改日一定还给你。”颀相思乖巧的点头,收拾了食盒,撤了。 

  麝香在宫中是禁品,尤其是在一只碗上留有麝香的香气,这事情说小了可以没事,说大了可是关乎皇家子嗣,皇帝当然要查一查。就让他去查吧,剩下的事他颀相思便不管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皇后的轿子正停在了御书房前,皇后急急忙忙的下轿走了过来,经过颀相思面前是狠毒的剜了一眼,好像寒冬一样。颀相思心想你们一个个眼神比刀子还利害,我真是怕了。 

  这件事好像一颗小石子掉进湖水中,曾经激起了涟漪,却又终于回归平静,颀相思也预料到了这种结局,看来皇后的权利还是她最大的砝码,防身的武器,即使皇帝怀疑她谋害一个小小贵人,只要她抵死赖账,又没有人证,这件事只能作罢,但既然有了这件事做铺垫,以后皇帝定然会很容易将类似的事情怀疑到她头上,到时恐怕就由不得她了。 

  看来力度还要加大,否则自己就真的有安全隐患了。颀相思思考着对策,虽然常常想放弃,只要平日小心些,还有三大高手保护自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想到,挡了那个人的路,那人无论是借着谁的手,终究是要除去的,不如这一次就让他利用个够吧。打起精神,坐在秋千里摇啊摇,摇啊摇,睡着了。 

  颀肃清这边,对颀相思有所防范了,又派了人去查玉阳宫的底细,并动用了最隐秘的情报系统,才终于查到,原来玉阳宫与华夷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颀相思的母妃又是华夷的第一公主。想到这层联系,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个小孩子骗了六年了。原来六年前那起绑架案正好成全了他,将华夷的人带在了身边,看来这个颀相思六岁之时已经照自己分毫不差了。颀肃清第一次被气的牙痒痒的,从来只有自己设计人的时候,就没有谁能骗到自己,竟然还被蒙蔽了这么久,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蔡晴看到平日温和的相公今天令人难以接近,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她抚着自己已经四个月大稍显凸出的肚子,慢慢靠近颀肃清,“清,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妾身么?”颀肃清看到是蔡晴,压下了满肚子里的怒气,转而温和的抚着妻子的肚子,里面是他的孩子,是他颀肃清的儿子,他有血缘的亲人。 

  玉隐看着每天都睡不安稳的颀相思,心里隐隐着急,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他从小就不爱说话,有什么事玉箫都能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后来有了玉灵,她更是能将所有的话都包揽,只有自己,倒像是个无用之人。玉隐看着颀相思白天躺在秋千上又睡着了,将其抱入房间,出宫去了。这种时候应该换来更能体谅人,又能护他周全的玉箫来…… 

  话说,这天四皇子颀锦字入宫拜见他母妃陈嫔,陈嫔是一个失宠许久的嫔妃,因她父亲是个从三品的京外武官,娘家那边完全靠不上,宫中只有两母子相互照应,理所当然的颀锦字就跟太子走的近了,成了颀鸾鉴的心腹兼狗腿,小时候的恶霸劲尽露无疑。 

  他的一个宫女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掉到了翠荷池,恰好附近有路过的宫女太监,才将险险要了命的她救了上来。传了一个药童为其诊治,药童却大是惊恐,发现这个宫女全身上下有好几处血点,疑似,疑似……他不敢说了,忙忙请了他师傅顾太医。 

  老太医胡子一掐,也是大惊失色,这是,这是,事情非同小可,要上报啊,恰好颀肃清路过,听闻此事,让太医先行诊治,自己则去上报皇上了。 

  在御书房门口等待皇帝召见的同时,颀肃清也在考虑,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难道竟真的有这么巧的事?还是又是颀相思搞的鬼?怎么能说是颀相思搞鬼呢,如果这件事能够成功引起皇帝的注意也算是一件功德啊。 

  等福广禀报了,自己得以召见,便像颀嘉说了这件事。颀嘉先是不信,跟着颀肃清去看那宫女的情况,只听里面顾太医惊恐的喊着,“皇上,这血污之地,与龙体不宜啊。”颀嘉便看到了几个宫女里里外外的端着满是腥气的血盘子,震怒了。他的后宫竟然出现了这等污秽之物,若抓到谁是罪魁祸首,定不清饶! 

  听宫人说最常来这翠荷池就是七皇子颀相思,颀嘉痛骂了那个宫人,可想了想随后却传了颀相思来。 

  看着跪在下面的颀相思,颀嘉竟然心疼了,还是看座了。颀相思什么也不说,皇帝也没问,只是看着他的七皇儿,鬼使神差的,怒气消了,心平气和了,问了近况,有没有好好休息,厨子有没有研制什么新的糕点,就让他走了。 

  等颀相思走了,他再看下面那个空座,登时又怒了。这件事,一定要查! 

  颀相思原也是惴惴不安的,父皇若是在气头上,或者是个昏君,只要自己一句话不注意,项上人头便保不住了。只是,他竟然什么都没问自己,也没有半句怀疑,原来在这六年的习惯之中,自己与他无形之中也许真的成为了父子,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将他看成是爸爸了。如果自己还能有爸爸,那是多幸福的事! 

  颀相思看着又是一年秋叶落,萧萧索索的打着旋,最终回归根部,竟然没有以前那种伤感。落叶归根本就不是什么伤感之事啊!心里觉着温温暖暖的,荡着秋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袍子,去解开谜题吧。 

  在凤仪宫,皇后的宫殿,大大小小的妃子都坐在当中,而今天参与了此事的颀肃清也在旁坐着。 

  颀嘉听说颀相思有事求见,便也通报进来。 

  慕容静看到颀相思竟然也来了,吃了一惊,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莫不是皇帝对他有所怀疑? 

  颀肃清看到颀相思来了,冷眼看着他,不言语。 

  颀相思没有理旁人,只是如常的拜倒:“父皇” 

  “免礼!” 

  “儿臣有一事相报。”他自命儿臣,那么定是要以君臣之礼相待了。 

  第十一章:过往 

  “准奏。”颀嘉等着看颀相思在这种时候想要说什么。 

  颀相思环看了四周,该在的都在,那名宫女也在角落里坐着。低头便开始陈述,“父皇可记得儿臣六岁之时曾经落过水?”看到颀嘉眼神有些闪烁,看来当时那件事太小,他已经忘了,也没在意,“当时儿臣落水,并非自己不小心,而是有人暗害。” 

  皇帝听到这话,先是怀疑其真实性,手微微抖着,想是被气的,“是谁。”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颀相思摇了摇头,“儿臣不知。”下面有人轻松了口气,“但是,儿臣平日在那横木雕杆处,从不觉有松动,而那天横栏竟然还未受力便折了,而且脚下好像还踩到了什么滑滑的石头才终于掉进池子的。”他顿了顿,“儿臣后来好奇看了看,那日穿的鞋子,发现鞋底有一些绿色的草,现在想来,应该是青苔。可是青苔怎么会长在石头上呢?这件事儿臣至今仍不明白。”说完摇了摇头,给众人反应一会的时间。这时脸色最不好的当属皇后和慕容静。皇后是做贼心虚,想要反驳却是自乱阵脚。慕容静则是被深深的镇住了。这,真的是他的相思皇儿么?这个说话有理有据,明知道答案却故意不说引出所有人怀疑,这种深沉的心机,是她的相思么? 

  皇帝在听到长了青苔的石头,便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紧紧抿着嘴,惨白了一张脸,一言不发。颀嘉奇怪道:“你当时小小年纪,怎么会记得?”殿宇中一片寂静,静到各人都能听到呼吸声,听到外面每逢一阵夜风吹过,就会伴随树叶沙沙响声传来一阵喧嚣的蝉鸣。过了一会,殿上不紧不慢的响起淡雅的声音:“是,慕容母妃时时垫着儿臣的安危,便经常嘱咐,这件事就记了下来。”颀相思头埋得更深了,因为他当着慕容静的面在撒谎。没有看到众人的反映,只是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听颀嘉让他接着说下去。 

  颀相思静静心神说,“那次溺水醒来,却发现全身血气全失。”咬着牙,闭上眼睛,暗自下了决心,再睁眼时已经坚定了眼神,“儿臣后来问过宫中的宫女,发现那并不是溺水的症状,所以儿臣觉得,儿臣应该与这位宫女一样是被水蛭侵了身子。”抬头看着颀嘉,发现他的眼神在这一刻自己竟然读不懂了,事已至此,最多不过回复以前的清寂的生活。“儿臣想这件事可以找慕容母妃作证。”说着看向慕容静。却不敢对准焦距,她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一直以来都骗了她,但是要对付皇后,自己就不可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因为唯有他才是现今为止还活着的受害人。颀嘉也向慕容静求证,发现后者面无血色,神色痛苦,便隐隐知道了答案。 

  “儿臣时常去看翠荷池的荷花,有一天突然发现,为何宫中的池子里都有鱼,唯有儿臣的池子没有,今天才明白了,想是都被血蛭给吸了血去,死了。” 

  “可知是什么时候没有了鱼的?”皇帝问道。 

  颀相思摇头,这件事他不能说。这时看到颀肃清身后的婢女战战兢兢的说,“奴婢,奴婢知道。” 

  “快说!” 

  颀肃清惊奇的看着身旁的已经不再年轻的婢女,这件事又与她何干了? 

  那位婢女头也不敢抬,声音讷讷的说:“以前奴婢也,也喜欢去翠荷池,奴婢喜欢看池子里的游鱼,可是好像是,是十二年前,翠荷池就没有鱼了。” 

  “这许多年的事,你怎的记得如此清楚!” 

  婢女磕头,接着说,“因为,因为正好是在玉妃殒了那年的事,奴婢根据七皇子的年龄推出的……” 

  这话说出,不亚于一枚定时炸弹,四座的人都有些哗然。大家都知道玉妃产前身子还算康健,却是死于血崩,而血蛭就是能够导致血崩的污物,事情发生的时间又如此巧合,不难令人将这前后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你又是哪一宫中的宫女?” 

  “回禀皇上,女婢乃是二皇子玉华殿的掌事姑姑。” 

  皇帝大怒,“好啊,真好,朕的后宫竟然屡现这污秽之物,皇后,你这后宫之主,做的可是好啊!” 

  皇后慌忙下跪,强自镇定道:“臣妾失德,没想在管辖之中竟然出现了这种闹剧。臣妾定当全力追查此事的来龙去脉。皇上息怒!”颀嘉不怒反笑,“好个息怒!你若真为了朕着想,又怎会将这后宫管的乱乱糟糟,死的死伤的伤。既然今日又出现这种事,就新帐旧账一起算,朕问你,那千年楠木碗又是如何?朕只道你是妇道人家,却是没想到最毒妇人心!”皇后听旧事重提,知今日这局便是为自己而设,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了,只能力争少拦些罪责在身,忽又悲从中来,夫妻二十几年情谊,也挽不回一招机关算尽,可这害了自己的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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