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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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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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奥林匹娅斯将所有的诅咒和谩骂潮水般地倾泄而出,亚历山大才疲倦地说:“母亲,这件事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挠的。无论如何,他是我父亲。况且,我是国王任命的将军,并已受到邀请参加他的婚礼,我没有理由拒绝。” 
奥林匹娅斯的声音已经叫喊到嘶哑,她的脸色沉黯,目光诡异,阴冷地说:“小心,小心,亚历山大,小心你的父亲,小心那个迷惑了你父亲的女妖。” 
亚历山大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立刻转身,与赫费斯提翁离去。 
奥林匹娅斯追出门来,看着那两个年轻人挺拔的身姿,不由得咬紧了牙。她既痛恨不受控制的丈夫,更嫉妒抢走了他儿子感情的那个少年。无名的火犹如千万条毒蛇般吞噬着她的心,令她的血液中满是毒性,似乎在驱赶着她张牙舞爪地扑向她的敌人,将之毁灭。 
走进十分热闹的婚礼现场,亚历山大怔忡不安的心才算略略稳定下来。 
托勒密已经在那里了,见他进来,便对他笑着举起了酒杯。 
看到那成熟的对他传达着安慰的笑脸,亚历山大也笑了起来。赫费斯提翁已经过去拿了两只装满酒的杯子过来,递了一杯给他。 
大殿里挤满了,喜悦而娇羞的新娘已回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全是男子汉的喧哗。 
这是一个让大家开怀痛饮的婚宴,菲利浦将手搭在帕曼纽肩上,与他碰着杯,愉快地接受着他的祝福。 
正在这时候,新婚的父亲阿塔罗斯醉醺醺地猛地爬到桌子上,举杯高叫:“我们祝福这段美满的婚姻,希望我们的国王菲利浦与他的新娘会有一个孩子,让他们有一个真正马其顿血统的继承人。” 
下面的人都已经半醉了,不管听清没听清,便一起起哄:“好啊,干杯。” 
亚历山大热血上涌,倍感侮辱,大声喊道:“那么我是什么人呢?”随着喊声,他将酒杯用力向阿塔罗斯掷去。 
阿塔罗斯本已大醉,顿时掉下桌子。 
赫费斯提翁一把抱住了亚历山大,阻止他冲上去揍新娘的父亲。托勒密也迅速穿过人群,向他们挤过来。 
菲利浦见亚历山大搅了他的婚礼,不由得大怒,起身就要过来教训他。但他曾经因受伤而微跛的腿却因醉意而支持不住,踉跄着摔倒在地。 
帕曼纽赶紧俯身去扶他。 
亚历山大看着他,愤怒、妒忌、耻辱交织在他的心头。他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父亲,忽然失声大笑:“马其顿人啦,看这个想从欧洲到亚洲去的将军吧。怎么啦?他连从一张桌子到另一张桌子也走不到。”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那个倒卧在地上,脸涨得通红的国王深刻地烙印在人们的脑海里,而那个孩子愤怒的叫声则一直回荡在高高的大殿中。 
第二天,亚历山大便和他的母亲离开了佩拉。菲利浦住在他新娘的房间里,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回到了埃皮鲁斯。现在的王是奥林匹娅斯的哥哥,对身为马其顿王后的妹妹还算得上热情。 
跟随着亚历山大到来的只有赫费斯提翁。托勒密有公职在身,未得国王命令不能擅离。 
到达埃皮鲁斯的当天,奥林匹娅斯便态度强硬地对亚历山大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一些孩子才有的爱好也应该停止了。” 
亚历山大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十分坚定地说:“母亲,我对赫费斯提翁绝不是孩子式的爱好,而是成年人的爱情,我爱他。” z 
“你……”奥林匹娅斯眼中喷火。“亚历山大,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亚历山大却坚决地说:“母亲,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要得到的,我都会得到。” 
奥林匹娅斯脸色铁青,喝道:“亚历山大,不要忘了,你最应该得到的是王位。” 
亚历山大却握紧了拳头,艰难地与她对抗着。他以同样的声音吼道:“可我最想得到的是赫费斯提翁。“ 
说完,他拔腿便跑,一直冲出母亲的房间,冲到花园之中。 
赫费斯提翁正站在花坛旁,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他的神情平静而温柔,眼中有着微微的笑意,使他显得更加动人。 
亚历山大像头怒狮一般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便走。 
赫费斯提翁没有发问,便跟着他跑了。 
亚历山大将他拉到自己的房里,没有片刻停留,便将他扑倒在床上。 
赫费斯提翁还没反应过来,亚历山大便吻住了他的双唇。 
灼热的吻很快变成了吮吸和咬啮,亚历山大身体里那种天然的馨香迅速散发出来,就像催|情的药物一样,迅速点燃了赫费斯提翁的情欲之火。他拥抱着身上的人,与他激烈地亲吻,纠缠。 
亚历山大熟练地解开了他和自己的衣服,拥抱着他那完美无暇的身体,充满激|情地吻遍了他的全身,随后含住了他的欲望。 
赫费斯提翁猝不及防,激动地叫了起来。 
亚历山大只觉得全身仿佛要爆炸开来。他口腔里似乎燃烧着灼灼的火焰,刺激得赫费斯提翁忍不住全身痉挛,下颌高扬,修长的四脚完全绷紧,每一块肌肉都显出了漂亮的轮廓。 
亚历山大再也忍耐不住,覆盖上那具已为他完全打开的身体,冲向了他渴望已久的极乐之境。 
赫费斯提翁发出了疼痛与喜悦交织的呻吟。这个17岁的少年,有着蓝色的如天空一般的眼睛,有着雪白的如玉一般晶莹的肌肤,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众神的杰作,而他的心却只为亚历山大一人开放,期待着他的拥抱,渴望着他的掌握,只愿与他一起,到天涯海角,到地老天荒。 
亚历山大有力地推送着,看着心爱的人在身下呻吟,迷乱,沉醉,一颗充满愤怒和恐惧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放慢了节奏,温柔地爱抚着情人的身体,俯身吻着他柔软的双唇。 
两人一起沉溺在爱与欲的海洋里,渐渐没顶。 
等到他们在狂热的纠缠中平静下来时,窗外已是暮色苍茫。 
两人并排躺着,都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亚历山大满足地微笑着,忽然说:“赫费斯提翁,明天我们就走,去伊奥尼亚。” 
赫费斯提翁什么也没问,只是简单地答道:“好。” 


07 

或许是为了自己最钟爱的儿子,一生英明的菲利浦国王终于决定做出和解的姿态。 y 
当听说亚历山大离开母亲去了伊奥尼亚之后,他立刻派人将他接了回来。 
不久,奥林匹娅斯那边传来信息,希望双方结亲。菲利浦当即表示同意,将他和奥林匹娅斯所生的女儿,也就是亚历山大的妹妹,下嫁给埃皮鲁斯王和奥林匹娅斯的弟弟。 
婚礼定在马其顿的首都佩拉举行。 
无论宫廷或者上流社会的争斗如何激烈,这仍然是喜庆的事情。整个城市洋溢在了欢乐的气氛中。全国各地都举行了大规模的庆祝活动,旧都埃盖的活动更是如火如荼。 
装饰华丽的马车队从埃皮鲁斯而来,载来了意气风发的新郎和盛装的迎亲队伍。 
奥林匹娅斯却没有跟随前来。 
亚历山大听完了父亲的抱怨,垂头走出王宫。 
赫费斯提翁微笑着等在门口,温和地说:“请体谅一位就要嫁出女儿的父亲的心情,因为这件事会提醒他,让他觉得他开始老了。” 
亚历山大嗤地笑了起来:“是,你说得对。” 
在整个婚礼的过程中,亚历山大保持了安静,以一个王国未来继承人应有的姿态出现在人前。这是他的舅舅在迎娶他的妹妹,他以此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表达敬意。 
其后的庆祝活动更是狂热,菲利浦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庆典一样,会去与民同欢。他来到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埃盖,走进了剧院。 
人们起立欢呼。 
此时,菲利浦派出的前卫军已横渡海峡,到达亚洲,正等待着他率领主力军前去会合,等着他带领他们去实现梦想,建立一个由当时已知民族共同组成的世界帝国。 
然而,他没有机会再与他的大军前进了。 
当他刚走进剧院时,他身旁的卫士忽然拔出剑来,向他刺去。当时他没带武器,身穿白袍,愉快地笑着,在一群人的陪伴下刚走进大门,便被贯穿身体的锐痛击倒。 
全场大哗,随即大乱。 
走在后面的亚历山大目睹了这一切,他看着利刃带着父亲的鲜血抽出,看着父亲颓然倒下,看着凶手向外飞奔,跳上早已准备好的马,企图逃走,然而马脚却被野藤缠住,一个踉跄,将他从鞍上摔了下来,在后追赶的人们乱剑齐下,将他刺死,长长的惨叫起不绝于耳地响起,却更衬出菲利浦的安静。 
亚历山大扑上去,想将倒卧在血泊里的父亲抱起来。 
此时,刚满48岁的菲利浦已经停止了呼吸,脸上的微笑甚至都还没有褪去。 
亚历山大茫然地看着父亲的脸,喉头哽咽着,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托勒密一直在他身后护卫着,此时果断地伸手托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抬了起来,大声道:“菲利浦国王已经去世,亚历山大是我们的新国王。” 
亚历山大的那些好友立刻在一旁高呼:“亚历山大国王,亚历山大国王。” 
剧院里的观众基本上都是贵族,对亚历山大继任国王一事都无异议,于是一起跟着叫起来:“亚历山大国王。” 
一时欢呼声响彻云霄。亚历山大的心乱成一团,痛失父亲的震惊、哀伤和登上王座的兴奋、激动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回应众人的欢呼。 
赫费斯提翁在他耳边低声道:“立刻要求召开人民大会。” 
亚历山大蓦然醒觉。 
在马其顿,王位并不是世袭,王权也不是绝对权利,人民大会才拥有好几项特权,其中之一就是以全体欢呼的方式推选新国王,这代表全体人民认可的继位者,如果下一任国王的继位发生了困难,大会的承认将巩固继位者的权威。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召开人民大会是当务之急。 
亚历山大立刻摆脱了迷茫,思路清晰起来,并马上展开了行动。 
菲利浦国王的遗体被迅速收敛,停放在埃盖。他率领着自己和父亲的战友们快马加鞭地回到了佩拉,并立即出席了马其顿的人民大会。 
亚历山大是菲利浦国王的长子,少年时代便接受亚里士多德及其他著名学者的教育,18岁时更率军大破闻名遐迩的底比斯“圣团”,立下赫赫战功,除了他之外,无人能比他更适合继承王位。 b 
人民大会上没有任何悬念,所有代表起立,向他高声欢呼:“亚历山大国王。” 
至此,他做为马其顿国王的权利和继位的合法性得到了确认。 
会后,亚历山大立刻赶往埃盖,亲自主持了父亲菲利浦国王的葬礼。在马其顿人民的眼中,这是王朝将顺利延续下去的象征。 
菲利浦国王遇刺身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希腊半岛,在各地引发了各种庆祝集会。狄摩西尼斯听到这个消息时,亲生女儿死了才7天,可他还是立即穿上华丽的吉服,戴上花环,参加了雅典的公众集会,纵情狂欢。 
直到菲利浦下葬之后,奥林匹娅斯才以倨傲的复仇者的面目出现在佩拉,并且立即与亚历山大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因为她坚持给杀人凶手以和菲利浦相同的葬礼。 
很快,刚刚为菲利浦生下孩子的马其顿少女克里奥佩特拉就被勒死,而那个婴儿就在他母亲的怀里被杀害。 
亚历山大听到这个消息时,感到非常震惊。他看着始终陪在他身边的赫费斯提翁,迷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可怕?” 
赫费斯提翁的心里却满是对这个女人的不屑甚至愤怒。他轻轻拥住这位刚刚20岁的新国王,温和地说:“那是与我们不同的人,我们不需要了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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