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痕迹,分明是指力所伤。可是宇文非明明不曾与人交手,肩上怎会出现这样的伤痕?
宇文非垂首不答。
端靖明白其中原委,心里钝钝的痛了起来。
这是他当初对宇文非用刑时,留下的伤。
指力刚猛,伤及筋骨,表面却不留痕迹。
是以太医只诊治了鞭伤掌伤,却遗漏了肩上的伤。
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这些天来,宇文非一直行动如常。
这伤,究竟是何时复发的?
第十七章
宇文非耐不住两人逼问,只得从实招来。
自从随军出发之后,车马劳顿,他的肩膀就开始隐隐作痛。
起初还可以勉强活动,到了今日,几乎已经抬不起手了。
就连握住那杆长枪,都很勉强。
闻听此言,端靖和张烈一齐铁青了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静默了半晌,端靖方才挣扎着发出声音:“既然如此,你怎敢……怎敢……”
张烈也终于回过神来,大吼道:“你连枪都拿不稳,竟敢在城外和斛律安对峙?你不要命了么?!”
见他们这般激动,宇文非反而轻笑起来。
“宇文非虽不才,背后总还有十万大军。比之当年诸葛先生的空城计,到底是稳妥了许多。”
见两人还是满脸的不赞同,宇文非敛容叹道:“今日若不设法逼斛律安退兵,不知又有多少热血儿郎要命丧沙场?两相计较,宇文非自然愿意赌上一赌。”
张烈又愣了片刻,终于摇头道:“宇文公子胸怀苍生大爱,确非凡夫俗子所能及。”
端靖紧绷着脸,也不说话,一把扯起宇文非,拖回房里去了。
这一次,张烈已经习惯了端靖突然发作的脾气,也不惊讶,只是走回桌前,继续自饮自酌。
端靖将宇文非用力摔在床上,狠狠地的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却不说一个字。
此刻他心里实在是气恼已极。
宇文非,你这般不顾惜自己,是在故意惩罚我么?
你愿意为宇文拓搏命,愿意为天下苍生涉险。
那为了我呢?你为什么不为我保重自己?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对你……
这番心事,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万般复杂的情绪在胸中激荡,最终化作一声仰天长啸。
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的窒闷。
骂他么?他这般气度胸怀,其实令自己心折,叫他从何骂起?
打他么?他那单薄的身子还带着伤,更是不堪一击。
长啸既了,心中稍觉舒畅。
低头看见宇文非惊慌的神情,端靖知道自己举止失态,吓着了宇文非,却也不愿解释,径自扭头而去。
刚才转身,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肢。
接着,便是宇文非带着哽咽的声音:“王爷,奴才知错了,求王爷不要生奴才的气。”
端靖脚步一顿,叹道:“你知错?你做得很好啊!又有哪里错了?”
宇文非轻声道:“害王爷担心,就是奴才的错了。”
端靖闻言,怒火重炽,一把甩开宇文非,返身逼近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咆哮:“担心?原来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宇文非别开眼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道:“奴才知错了。”
端靖伸手捏住宇文非的下颌,逼他看向自己,一字字的问:“你知错了?那你后悔么?会改么?再来一次的话,还会这么做么?”
宇文非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却泛着泪光。
端靖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睛。
虽然有泪光,虽然透着歉意和哀求,却掩盖不了其中不可动摇的坚定。
端靖无奈的叹了口气。
相识至今,多少看破一些宇文非的伪装。
他看起来像是春天娇嫩的花瓣,骨子里却坚韧得胜过雪地里的老竹子。
自己着实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又怎么甘心?
第十八章
宇文非含泪乞怜的样子,实在楚楚动人。
端靖心中一动,突然欺身压上他,轻笑道:“你既然知错,本王便不罚你了。”
宇文非被他突乎其来的举动弄得满面绯红,颤声道:“谢王爷开恩。”
端靖的笑容越发邪恶起来:“非但如此,你退敌有功,本王还要赏你呢!”
不待宇文非开口,端靖已抱起他,向内室走去。
“今晚,就让本王来‘伺候’你一回吧!”
聪明如宇文非,自然知道这“伺候”两字,所指为何。
惊慌之下,想要挣扎,又哪里是端靖的对手?
三两下便被剥得光溜溜的,扔进浴桶里去了。
呛了两口水,又被端靖捞出来。
原来这浴桶不够大,两个人活动不开。
如此折腾一番,宇文非又回到床上。
只是这次赤裸的身躯上挂满了水珠,看起来分外诱人。
端靖的眼神变得深沉而专注。
强健的身躯缓缓下降,压在宇文非略显僵直的身子上。
“害怕么?”端靖贴着宇文非的颈边耳语,引起他一阵轻颤。
端靖轻轻的笑了。“怕什么?你不是很擅长么?”
宇文非轻喘着,承受身上的重压。
听到端靖的问话,他垂下眼睑,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轻抚上端靖的背脊。
一连串近乎酥麻的快感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
端靖仰起头,颤栗的承受着。
直到他听到一声呻吟。
一声从自己的口中逸出的,无比淫荡而渴望的呻吟。
端靖猛地清醒过来,继而恼羞成怒。
“宇文非,你果真有一手,是本王小瞧你了。”
言毕,捉过宇文非的双手,反拧到背后握住。
被他这么一摆弄,宇文非浑身动弹不得,神情顿时惊慌起来。
再看端靖的目光在他被迫挺起的胸膛上留连不去,更是又羞又怕,哀声道:“王爷,不要……”
端靖毫不理会,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宇文非美丽的身躯,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游移,甚至恶作剧般的轻捻他粉色的|乳头,看它在指间慢慢挺立,成为诱人的嫣红色。
宇文非紧闭双眼,无助的颤抖着,发出细碎的呻吟。
见他这般驯服,端靖满意地一笑,松开对双手的钳制,转而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欲望抵住那紧窒的入口。
宇文非浑身一颤,睁开湿润的眼睛,也不挣扎,只是伸手勾住端靖的脖子,献上一个怯生生的吻。
端靖被这奇妙的触感迷住了。
湿湿的,软软的,带着轻微的颤抖。气息交换间,尽是无穷的诱惑。
羞怯的试探仅维持了短短数秒。
当他想撤离时,端靖却不愿放过他。
柔弱的唇瓣被强悍地攫取,反复吸吮舔舐。
不知餍足的唇舌进一步挑开紧闭的牙关,逗弄羞涩的小舌。
宇文非渐渐急促的呻吟被端靖吞入口里,显得模糊不清。
原先极力逃避的舌头,也接受了邀请,给予热烈回应。
这真是一个激烈的,冗长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吻。
舌与舌互相挑衅。
身躯与身躯彼此纠缠。
一吻既了,端靖急促地喘息着,突然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自己仰躺在床上,而宇文非跪在他两腿之间?
然而此刻警觉已经晚了。
熟悉的异物缓慢而又坚定地贯穿他的甬道。
激越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又一次落入宇文非的掌握,在颤栗和呐喊中,身不由己地步向高潮。
第十九章
欢爱过后,宇文非力尽神竭,昏昏欲睡。
反倒是同样疲惫的端靖,忍着不适,抱他去沐浴净身。
行走间,粘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下滑,令端靖羞愤欲死。
有那么一刻,真想伸手拧断他的脖子,看他还能不能作怪。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低头看宇文非睡得香甜的小脸,端靖暗暗发誓:
今晚,就再饶你一回。
下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得逞!
直到沐浴干净,两人躺进被窝相拥而眠,宇文非方才悠悠醒来。
被端靖搂在怀里,宇文非对着眼前赤裸坚实的胸膛微笑道:“奴才谢王爷赏赐。”
端靖身子一僵,想起自己之前夸下海口,却又被宇文非吃得干干净净,顿时无地自容。
唯一庆幸的,便是此刻宇文非看不见自己尴尬至极的神情。
想到这里,端靖一言不发,只是报复般的将宇文非的头重重地按进怀里。
宇文非吃吃地笑着,直到渐渐气闷,方才哀声告饶,乖乖地睡了。
夜深了。端靖已经睡熟。
宇文非却睁开幽深莫测的眼睛。
端靖,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没关系。
这一次,我要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碎叶顺利夺回,双河之困已解,我军大获全胜,得以班师回朝。
挥别依依不舍的张烈等人,端靖和宇文非又回到阔别多日的京城。
自从宇文非出发后就日日担惊受怕的宇文拓,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候。
见着宇文非,忙不迭的嘘寒问暖,直说他又瘦又苍白,定是端靖没有好好照顾。
端靖在一旁见两人谈笑亲昵,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宇文非。
宇文非心里,却不知装了多少人?
回到亲王府,端靖依然安排宇文非睡在自己房里。
这一次,端靖再不客气,剥光宇文非之后,便掏出绳索,将他的双手牢牢的绑在床头。
惨痛的经验告诉他,这双有魔力的小手,万万放纵不得。
宇文非从未受过这般对待,惊吓异常,睁圆了大眼,竟是不敢出声。
端靖也不废话,掰开他双腿,便要长驱直入。
宇文非吃痛,惊叫一声,拼命挣扎起来。
一时间,端靖制他不住,登时恼了:“宇文非,你不愿意么?”
宇文非脸色煞白,颤声道:“奴才不敢。只是王爷英挺伟硕,奴才只怕经受不起。”
见他确实怕极,端靖不禁疑惑:宇文非曾是男宠,怎会害怕此事?
莫非,又是传言有误么?
想到此节,端靖稍稍放缓语气:“本王且问你,你可曾和丞相做过此事?”
宇文非轻轻点头。
端靖见状又恼了三分,再问:“那你是在上?还是在下?”
宇文非犹豫一下,答道:“在下。”
端靖大怒。
这算什么?他在宇文拓身下婉转承欢,却在自己这里为所欲为?
宇文非,你当我是什么了?!
简直……欺人太甚!
见宇文非急急张嘴,还想说话,端靖怒喝道:“闭嘴!”
俯下身来,看着宇文非畏惧的小脸,端靖悲哀的发现,自己终究无法对他用强。
紧紧闭上眼睛,掩饰住心头剧痛。
全盘皆输。
输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也输了此生唯一的爱恋。
输得真惨。
端靖苦笑一声,缓缓直起身,远远退开。
“是本王错了。”
“明日一早,本王派人送你回丞相府。”
第二十章
“王爷!”看着端靖转身离去,宇文非失声惊叫。“王爷,不要!不要走!不要送我走!”
端靖闻言站住,却没有回身。
留给他的,依然只有背影。
他多么害怕,多么痛恨那样的背影!
永远是准备离开的姿态。
永远只留下他一个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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