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战争看来全部控制在对方的手中。
“大人,我们赶紧乘小船离开吧,不然就麻烦了。”手下一脸焦急地道。
夏候渊看到那些士兵都中箭惨叫着掉到江水中,哪敢还在迟疑,赶紧在手下的簇拥中坐上小船准备逃离战场。
一众士兵看到主将逃亡,他们也无心做战,纷纷准备逃跑。
冉溥早就看到这一幕了,等的就是对方军心涣散的这一刻,顿时大手一挥道:“做好准备,随我杀上对方的船只上,全歼了他们。”
“诺。”那早已做好准备的士兵都大声应道。
船只以最快的速度靠近故船,冉溥抽出腰间的宝剑回头看了一眼谢芙,看到妻子点点头,有她在他自是放心地带队冲锋。
谢芙握紧鞭柄看着眼前的战役,一双美目冷冷地看着故军那仓惶而逃的士兵,被己方之人以割稻草的方式迅速地解决,就是这样一群不成器的东西,洛阳才会丢掉,舅舅才会被害了性命,所以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是一面倒的战争,冉溥几乎未伤一兵一车就赢得了江水之战的胜利,顺利渡过了江水,大军在岸边休整了几日,等那些做战的武器运来,这才剑指建康。
建康城里的隆庆帝惊慌不已,他从未想过这场战事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就杀到了他的面前来,更没有想到的是王谢等士族居然会助冉溥反他,有他们做内应,外加冉溥势不可挡的攻城战,而谢家的谢恪又偏在这时候带兵前来断他退路,建康就如那豆腐一般瞬间被捏碎。
冉溥与谢芙攻进建康城中的行宫,立刻就派人去把那隆庆帝捏出来,当然还有那欲逃的夏候渊,这两个人是谢芙必杀榜上的人。
“阿芙,你先别急,这人会找到的。”冉溥看着谢芙来回踱步,顿时安慰她道。
谢芙点点头,脸上表情才缓和了一些,此刻她捏紧手中的长鞭,深呼吸一口气,“对了,溥郎,可有派人堵住各个城门口,势必不能让他们逃走了。
“放心,我都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让这两个罪魁祸首有机会逃走的。 ”正吩咐杨雄准备善后的冉溥闻言立刻道。
“阿姐。”带着人迅速赶来的谢攸一身铠甲地走进来,看着谢芙惊喜地道。
“阿攸。”谢芙看到弟弟顿时就笑了出来,伸手握住他的双臂,上下查看着,好在弟弟没有丝毫的损伤,“阿姐有多担心来到洛阳会看到你出事?阿攸,没事就好。”
谢攸看着谢芙放心的样子,顿时就笑了出来,“阿姐就喜欢瞎操心,我哪有什么事?就算是散发姐夫派人送来的讨檄文书,我也精明的很,不会让人随便抓到把柄的……”
“报,夫人,抓到了乱臣城子。”突然士兵抓着一名披皮散发身穿龙袍的男子进来。
谢芙立刻转头,目光对准那名男子,庆王的容颜她是见过的,“在哪抓到的?把他的头抬起来给我看看?”不知此人是真是假。
士兵闻言,立刻抓住龙袍男子的头发,硬逼他把头抬起来。“禀夫人,是在枯井里抓到的,小的们找了好久,后来听到枯井下有声音,这才能把他揪出来。”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难怪这一役如此轻松,这头头居然是这样一个货色?
谢芙一看到这张容颜,再一想到舅舅的音容笑貌,心中一痛,顿时手中的长鞭就朝那人挥过去,“庆王,你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你。”
此人正是隆庆帝,此时受了谢芙一鞭,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胸上已经被甩出了数条鞭痕,那鞭子就像是有眼一样,无论他如何闪躲都躲不开,而且那被鞭子挥到的地方越来越疼。“别……打了……别……打了…… ”
“你居然敢毒杀我舅舅,我抽死你。”谢芙咬着银牙恨声道,手中的长鞭又狠狠地挥去,借此来发泄胸中的怒火。
隆庆帝一听是为了给司马哀出气,小胡子被他的气息一吹,一翘一翘起来,忙朝谢芙跪下,“临川郡主,出主意要杀阿哀的人不是我,是……对,是夏候渊,我一到建康,他就拉拢我,所……以我……才会做了错事,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一切都是夏候渊的错。”忙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夏候渊,看到谢芙的鞭子停了下来。
他喘了一口气,忙又道:“我是无辜的,全都是夏候渊做的,那天给阿哀灌鸩酒的是夏候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别杀我,我只要留一条命就好了……”
谢芙看着这个拼命求饶的男人,这样的人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严?她的舅舅虽然是孩子心性,可也不会做出他这种又是藏身枯井又是拼命求饶的姿态。顿时,她嘲笑道:“打你真的是脏了我的手,你这种人不配被我打。”
“没错,阿芙。”冉溥走近她轻声道,刚刚看到她发狂地抽这隆庆帝时,他不禁有几分担心,现在看到她冷静下来了才出声。
谢芙回头看到他在身后,顿时扑到他的怀里,“溥郎,我为舅舅不值,居然是这种鼠辈害了他……”此时已经是眩颜欲泣了。
冉溥忙拍了拍她的背,冷声道:“把他拖下去,准备处决,传我的令下去,各大城门都要紧守,务必要抓到那夏候渊。”
隆庆帝一听要被处决,顿时就晕了过去任由士兵拖着走了。
此时的夏候渊却是衣上沾血地在道观里乱闯,径直冲进司马钰的屋子里,看到她正坐着冥思,赶紧一把拉起她,“阿钰,跟我走。”
司马钰抬眼,看到是夏候渊,顿时一把甩开他的手,“夏候渊,你这是要干什么?”
“阿钰,别再任性了,你那只不过是气我的,你以为我没有派人去调查你的事吗?你与王恺只是在被人暗算的情况下才怀有了那个孽种的……”
“啪”的一声,司马钰的手甩到他的脸上,俏脸含怒地道:“住口,不许你诬蔑我的儿子。”
夏候渊却是伸手摸了摸脸,微眯起眼睛,“阿钰,你打我?”顿时伸手就捏紧司马钰的手,“阿钰,我不会放手的,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放手。”说完,拖着司马钰就要走。
司马钰拼命地挣扎。
拖着司马钰才走了没多久的夏候渊,却突然看到前方带着人迅速赶来的王恺,那捏着司马钰手臂的力度加大了,司马钰却是咬紧银牙哼都不哼一声,但抬头看到丈夫的时候,顿时喜道:“三郎。”顿时想要挣开这夏候渊朝丈夫而去。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册立新君及封王
夏侯渊阴沉的眼睛看到司马钰欣喜的笑容,顿时把大力挣扎的她往身边一扯,“阿钰,你别想逃……”
王恺手中的剑顿时指向夏侯渊,俊美的脸庞一沉,“夏侯渊,放开阿钰。”
“我不妨,你能奈我何?”夏侯渊挑衅地道:“王恺,若不是你王家那个老不死的牝妇骚扰,今日我与阿钰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了。”突然,脸上被口水溅到,他的眼睛顿时发狠地看向朝他吐口水的司马钰,一脸阴鸷地似要把人吞吃入腹。
“夏侯渊,我当年真的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你这种小人?为了你那个可笑的留言,我还傻傻地当了三年女冠,我告诉你,我现在后悔至极,恨不得时光倒流,一切重来。”司马钰一脸后悔地道,而且趁夏侯渊怔愣之际,低头一口咬伤夏侯渊的手臂。
夏侯渊因为吃痛而松手,抬起手来眼看就要拍向司马钰,而王恺却再在此时有所行动,长剑斜刺,趁夏侯渊避开之际,一把揽向司马钰的腰际。
以为夏侯渊要打她作为报复的司马钰早已是闭上眼睛,突然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她瞬间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丈夫那张俊颜,“三郎。”顿时哭出声来。
“好了,阿钰,会没事的。”王恺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看到夏侯渊仍不死心地又要攻上来。他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挡住夏侯渊的攻击,然后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顿时一群人行动起来,与夏侯渊所带的人缠斗起来。
司马钰见到双方人马打了起来,她自知自己现在是丈夫的累赘,况且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遂在一个旋转之际推出丈夫的怀抱,被迅速围上来的家中侍卫保护起来。
王恺看到她安全了,这才专心致志地对付夏侯渊,此时他的剑气一改往日的优雅,多了凌厉之势,招招凶狠,“夏侯渊,你逼我们夫妻分离这个仇我会回报给你的。”
“王恺,你的夺妻之恨我也不会忘记的,当年若不是你们该死的王家,我何至于失去阿钰。”夏侯渊一提起当年也咬牙切齿。
两人缠斗得白热化起来,把那所学都发挥个淋漓尽致,更是不轻易放过对方。渐渐地,夏侯渊开始不敌王恺的攻势,突然在王恺的一剑刺来,下盘又被他的长腿一扫,顿时有些站不稳,身子往后倒去。
王恺抓住这个时机,一剑刺中他的小腹,长剑一抽,以极快的速度驾到了正要起身的夏侯渊的脖子上。
“你输了。”王恺冷冷一笑道。
夏侯渊抬首,双眼阴深地看着王恺,“王恺,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一剑杀了我。”说完,目光又满怀深情地移向司马钰,想要再看一看她的容颜。“阿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司马钰却别开头不再看向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幽情地道:“那是年少不懂事所犯的错。”
“听到没有?夏侯渊,你别再自作多情了。”王恺万分不爽地往妻子的方向一站,阻挡住这目光落在妻子的身上,“来人,把他绑起来。”
夏侯渊顿时愣住了,任由那粗粗的绳索绑在他的身上,自以为是一生的痴情,现在却只是她口中年少所犯的错?“阿钰,你真的好绝情。”最后被推着走的时候,回头看着相拥的两人愤恨地道,一句话否认当年的一切。
王恺看到怀中的司马钰听到夏侯渊那句话时身体僵硬了一下,叹息一声,“阿钰,那等混账人说的话,你何必往心里去?”
“三郎,他没有说错,我真的好绝情。因为现在我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了,所以我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司马钰伸手轻抚王恺的脸庞,兜兜转转了一圈,她才寻到心之归属,“三郎,我终于可以随你回家了。”
“阿钰。”王恺拥进了怀中的娇躯,这漆黑的夜终于要过去了。
夜晚的建康城经过了一天的热战,此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惟有那大府邸里仍有灯光在闪,抓到了夏侯渊,冉溥与谢芙暂时住在原太守府里。
此时站在阁楼里的谢芙看着府里的灯火在闪,而晚风却带着凉意吹来,站在风中的她,目光沿着洛阳的方向一直看向行宫的方向,昔日舅舅退往建康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建康再好终不是洛阳。
突然一件厚厚的锦缎披风罩在身上,身子被人从背后拦腰抱着,果然耳里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小丫头,还在想你舅舅吗?”
谢芙把身子挨到背后的冉溥胸膛上,“事情忙完了?”听到他提到舅舅,她的粉拳又握紧起来,目光满是清冷,“没想到逼问庆王,方才知道舅舅居然没有入殓,那皇陵中的人居然是他们找来的替身,溥郎,想到舅舅的尸首不知流落何方,我心里疼痛的很,真想带他回洛阳,那儿才是故土。”她的声音里满是惆怅。
冉溥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哪能这么快就有定论?陛下已经去了,小丫头,你要看开一点,若有可能,我会发散人试着沿着当初他落水的河流寻去,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谢芙赶紧回头看着他,鼻子抽了抽,道:“溥郎。谢谢你。”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