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将军寻欢作乐。”她还是靠自己好了。探头往桓衡的小厮与婢女偷情的方向看去,那两个人居然不见了,该死,不禁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坏她事的男人,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
“既然知道这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自己却偏偏要闯进来,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冉溥淡淡地道,一使劲,谢芙就被他靠在墙上,他的一只手仍抓紧她的柔荑,另一只手却撑在墙上,正好把谢芙困在中间。
“你要干什么?”谢芙抬头看着他,有些色厉内荏地道,既羞又怒,她的脸上不禁飘起了两朵红云。
冉溥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现在的窘态,皱眉道:“小丫头,要不你就告诉我你要干什么?要不我现在就把你送出这藏娇馆。”
谢芙咬了咬嘴唇看着上方男人那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思量再三,不甘地把本意说出来,完了之后,又道:“都怪你,本来我已经找到机会扮做桓衡的小厮混进去,现在好了,都泡汤了。”虽然是抱怨对方的话,但连谢芙也没有注意到她表情与语气带上了几分小女孩的娇态。
冉溥被她那噘着嘴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就捏了捏她那俏挺的鼻子,被谢芙头一偏甩掉了,她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
他却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处在半空中的手,这么多年来,她是惟一一个让他有兴趣逗一逗的女孩,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态了,尴尬地收回手,“小丫头,你那方法也行得通?我怕没有三两下你就被人认出来了。”
“你没听过有钱使得鬼推磨吗?况且我选择扮那小厮自有我的道理。”谢芙笑道,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弄晕那个小厮,就用钱买通那个婢女,她认识那个小厮,依桓衡忙着寻欢又忙着应付贾俦,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她。“不过现在怎么样也没用了,被你害得我还要另外找机会。”
冉溥看着她正要做答之际,就听到阿一的声音,“将军……”他回头看去,刚好看到萧先生捂着阿一的嘴躲在墙角处,该死,他忙着与谢芙说话,警觉性居然降低了这么多。
阿一使劲地掰下萧先生的手,然后道:“将军,里头正在找你呢。”
“萧先生,你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冉溥冷着脸吩咐道。
阿一还要说什么,萧先生就笑着拉着阿一往另一边去,“将军放心,我自会办妥。”他早就看到那暗处的人影就是谢芙,命运的轨迹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不在意而偏离,该遇上终究还是会遇上。
“将军……”阿一悲戚地喊了一声,将军从来不近女色,这回怎么会与一个美男子在暗处说话,还那么暧昧,难道将军是断袖?
谢芙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居然放弃寻欢作乐的机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闷闷的心情突然畅快起来,亮晶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看。
他一回头正好看到她用那譬美星子的眼睛看着他,咳了咳,道:“好了,小丫头,你以为这藏娇馆里面的包厢是可以任人随意混进去探听消息的吗?”
“我自然也知道不容易,能在洛阳城开这样一间妓院,后台一定不简单,但那又怎么样,明知山有虎,我偏要向虎山行,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谢芙打开折扇一脸自信地道。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冉溥又嘀咕一句,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说的话深得他的心,所以他的双眸掩饰不了对她的赞赏,这小丫头倒有不输给男儿的气势,“看来你又要欠我一次了。”
谢芙正要回嘴,却见他拉着她出了那暗处,然后一直往偏僻处走去,避开来往的人,她回头看到那东厢第一间房越离越远,心里免不了焦急,伸手拍打着那拉着她的大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嘘,别说话,除非你想引来别人的嘱目。”冉溥回头看着她道。
谢芙这才紧闭着嘴巴,任他拉着她走到墙角,看到他停下来,她正要问他要干什么,突然,她的腰被他揽住,接着,天地旋转,她忍不住要惊呼,但他在她耳边小声地道:“小丫头,别喊。”
渐渐地,她不再觉得惊吓,而是满脸感兴趣地任他带着她攀墙走壁地跃到屋顶上,抬头看到那天空离她近了许多,仿佛伸手就可触及一般,脸上挂着微笑。
“小丫头。”听到冉溥的声音,她这才把看着天空的目光转向他,只见他半蹲下身体,这是要干什么?
冉溥回头看到她一脸的不解,笑着小声解释道,“小丫头,要当宵小也要有本事的,你没练过武,脚步重,在屋顶上还没走两步,屋子里的人就会发现你,跳上来,我背着你走。”
谢芙这才脸有些红地趴在他的宽背上,手慢慢地圈住他的脖子,突然感觉到他的大手抓住她的双腿,她的脸在暗夜中不由自主地嫣红起来,他行动起来,她这才顾不得羞怯忙圈紧他的脖子,那种在母亲怀里的安全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就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她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他的颈项上,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脸如红烧一般,幸好这小丫头没有看到,想到这里是洛阳城容不得他出差错,他这才定定神,专心致志地在这屋顶上轻巧地走动起来。
暗黑的夜里,高高的屋顶上,冉溥背着谢芙接近那东厢房,底下的护卫与侍女及嫖客不停地走动,却没有人发现屋顶上的两人。
冉溥轻轻放下谢芙,然后拉着她的手蹲下来,悄然地打开一块瓦片。
谢芙一离开他那宽阔的背时,略微有些失神,但是看到那瓦片下的情景时,顿时就把那有些迷离的情思抛到九宵云外,专注地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贾俦与桓衡所处的包厢比谢芙刚刚待着的包厢要大一些,装修更为华丽,两边都跪坐有侍女,贾俦坐在主位的木榻上,两只肥油手掏弄着一旁的妓子胸前的两团柔软,而另一个妓子却含笑地举杯喂他喝酒水,身旁还有两个妓子给他敲腿,而一旁的桓衡也没闲着,一边搂着一个美女亲了起来。
虽然谢芙对桓衡没有感情了,但看到这个现在还挂着她未婚夫名义的男子左拥右抱仍免不了美眸冒火。
冉溥转脸看到她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双眼却又像要喷火一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左拥右抱的男子长相俊美,很典型的世家子弟,他和这小丫头是什么关系?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地传出来。
贾俦看着桓衡也与身旁的妓子调笑起来,心里嘲笑一声,什么洛阳城的名士美男子,其实一看到漂亮女人,还不是原形毕露,虽然不屑,但他仍笑道:“阿衡,动手那天的部署都妥了?”
桓衡这才松开其中一个妓子,斜睨一眼那放浪的贾俦,若不是现在与贾家同乘一条船,他才不会与这样的俗物同行,遂笑道:“你不怕隔墙有耳?”
贾俦从那妓子的胸前抽回手,当着桓衡的面就扯开那妓子的衣服,任她的一双洁白的胸脯暴露在众人的面前,那妓子的脸上却没有尴尬,显然对这场面经历得多了,大笑道:“这藏娇馆与我们贾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以为这里有谁敢把我们商议的事情传出去?再说外面我已经部署了人手,保证万无一失。”
桓衡皱眉地看着贾俦的猪头在那妓子的胸前移动,而那妓子只是娇笑着叫道:“贾郎君,您轻点,弄疼奴家了。”以前一直以为这贾俦只懂吃喝玩乐,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缜密的心思,自家大人不好出面联系,而他们这些个晚辈寻欢作乐而已,并不会太引人注目,约在这藏娇馆见面,就算别人撞见了也不会想歪,看来这贾俦人长得像猪头,却没有猪脑。更令人难以想到的是这藏娇馆的后台居然是贾家。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龌龊的交易
谢芙听到贾俦的话也是心中略微惊讶,这藏娇馆的后台居然是贾家?这真的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秀眉微蹙。
冉溥却是轻笑着转头看向谢芙的脸,这小丫头脸上的掩饰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震惊,于是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小丫头,青楼楚馆里面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王谢两家这种世家大族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打听消息,但是贾皇后能独揽大权,与她善于收集洛阳城各方的消息也是分不开的,当朝的官员很多的秘事相信贾皇后也是知之甚多的。”
谢芙听了冉溥的解释,脸上却没有动怒,也没有用高傲来掩饰,而是娉婷一笑,抬手给他做了个揖以示感谢,她确实把朝政想得过于简单了,没想到里面的学问还真不少,但是今天过后她也会重新审视这一盘乱局。
冉溥赞赏地勾起了唇角,孺子可教也,瞬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谢芙的头一偏,美眸微瞪了他一眼,她不是小孩子,听到下方又有微弱的谈话声传上来,她顾不得再与他抗议,忙疑神细听。
冉溥把她抗议的眼神看在眼里,他年长她近十岁,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倔强的又带了点别扭的让人心生怜意的小丫头,想到那夜她散毒发作把他当成母亲看,同样是幼年丧母的人,面对那样的她,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下来。
下面的桓衡却是一笑道:“贾兄放心,当天宫里的部署小弟也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这宫廷宿卫轮值之事现在归我这个禁卫军正统领管辖,也请贾兄回禀娘娘,请她尽管放心,衡必定配合。”
“好。”贾俦大笑道,“不枉为兄为你举荐这一个职位,阿衡放心,大事得成之后,卿之父必升任正一品官职,而阿衡也不会只任一个区区武将。”就因为动作不能太大以免引起各方权贵猜测,这才拉拢桓家掩人耳目。
只当一个武将,同样不是桓衡的目的,他举杯向贾俦以示敬意,两人大笑着干下杯中酒。
谢芙却是听得直皱眉,桓衡什么时候改任武将了?她记得她去给母亲祭拜之前,当时的桓衡还是一个官职不大的文官,当时他还时常向她抱怨来着,暗示她帮他升官,只是当时的她对朝政不感兴趣,他一张嘴提起,她就一脸的不耐烦地让他闭嘴,之后桓衡就识相的闭嘴不谈升官之事了,没想到才过了这几日,桓衡就担任了禁卫军统领正职这个官?
“对了,贾兄,陛下的继任者,不知娘娘属意谁来当?”桓衡起身步及贾俦所在地长案前,倾身靠在案上笑着问道,“这也是家父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贾俦看着这个笑得万分潇洒的俊美男子,桓衡居然拿这问题来试探他贾家与之合作的诚意?遂把那怀中衣衫半褪的妓子推开,不顾她跌落到榻下呜呜哀叫的声音,凑在案前紧紧盯着桓衡半晌,然后才凑在他耳前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桓衡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贾皇后还与宗室的王爷勾结,这个人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娘娘要把皇位给他?”
“怎么可能?”贾俦笑得一脸真诚地道,“而是要把他的儿子过继到姑姑的名下,由姑姑垂帘听政。”这其中自然还有计中计,但这却是不能全盘对桓衡说出来的,他贾家要当这天下第一世家,就必须要想办法把王谢两家挤下去,姑姑又岂会蠢得与人分权?
桓衡看贾俦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话半真半假,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桓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自然对贾家没有危胁,贾家要稳定局面自然不会全部都赶尽杀绝,他只需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贾兄的话,小弟一定带回给家父。”
贾俦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