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那么那些听说会吃人肉的蛮子就会攻到洛阳来,得与失她例来分得很清。“冉将军一路到洛阳来辛苦了。”
“洛阳果然是繁华之地,臣来后大开眼界。”冉溥笑道,北地虽然也有门阀贵族,但他们长期与胡人周旋,远不是洛阳城里的这些只懂醉生梦死的人能相比的。
贾皇后听后,小眼睛笑眯眯的,然后道:“那贤王就多招待招待冉将军在洛阳逛逛了。”
谢芙回头看了看那三人在交谈,心底略为思忖着,然后才笑着转头听舅舅的唠叨。
贾皇后几人随后进到那金壁辉煌的帝王寝宫的时候,就听到那帝王大着嗓子道:“朕让你们把那护卫军副统领荆楚宣来,你们却说他被撤职了?谁撤的?问过朕没有,现在赶紧,马上去把他给朕找来。”
然后几个宦官又满头是汗地冲了出去,那荆楚自被调任守皇宫门口之后,今天得罪了进宫来的贾俦,因而现在正被贾俦抓着理由鞭笞呢,一边是喜怒无常的帝王,一边是皇后的亲侄子,他们这些小宦官真是难当。一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杨公公就因为压死了一只蟋蟀,眼看就要被打死了,他们更是得小心侍候着。
“舅舅。”谢芙拉着又瞪着眼睛的司马哀坐下,“舅舅再等等,他们很快就会把荆副将找来的,荆副将一路护送阿芙回洛阳,途中可是尽心尽力的,舅舅一定要让他复官。”
“阿芙放心,舅舅还记得此人那天回来给朕汇报过。”司马哀赶紧道,就怕这小侄女又要闹脾气。
“舅舅真好。”谢芙喜笑道。
贾皇后看得又是满腔怒火,不过仍是不动声色地道:“你们甥舅两又在说什么?”
坐在司马哀身边的谢芙笑着答道:“舅舅说厨子做了几道好吃的菜让阿芙尝尝呢,舅母也赶紧来尝尝吧。”
“嗯,给皇后、皇叔、抚远大将军都赐宴,今天朕要人人都像朕一样快乐。”司马哀像孩子着新一般的开心笑着。
“那臣妾真得好好尝尝了,这还真是托阿芙的光呢。”贾皇后坐到了帝王下首的长案后朝谢芙咬牙笑道。
坐在上首位置上的谢芙一点也不客气地道:“好说好说,只要舅母吃后脸色稍微不那么黑的话就好了。”
一语双关的话让贾皇后心里未熄的怒火又高涨几分,暗暗撇了撇嘴,这小丫头就是这张嘴最讨人嫌,在她带着怒气的注视下,上菜的宫娥手都抖了抖。
“阿芙也觉得皇后的脸黑啊?”司马哀笑着朝谢芙小声说。
“舅舅难道不这么觉得吗?”谢芙也用团扇一遮小声地回了一句。
“朕也有此感,有时候黑得就像那墨似的。”司马哀也一脸赞同地道。
这些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贾皇后听闻,她越听脸就越黑,这对甥舅真的是臭气相投,况且她是皇后,司马哀嫌她脸黑从来不让她与他平坐,况且这惟一的殊荣永远只能落在谢芙的身上,帝王身边的那个座位永远就只有她能坐,就算是皇子公主也得靠边站。
坐在另一边下首的贤王司马觉与冉溥拱了拱手谢过皇恩,然后也坐下,非用餐时间,全部人都得依司马哀的意思用膳。
膳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司马哀看到其他几人案上的食物都没怎么挟起过,于是奇道:“怎么大家都汪吃呀?可是朕在厨子做得的菜不好吃?”
贾皇后状似优雅地抹了抹嘴道:“还不错,只是臣妾不饿。”
贤王司马觉也道:“陛下,这厨子手艺不错,可是臣最近食欲不振,胃口不好。”
司马哀又看向冉溥,“那冉将军为什么也用这么少?”
“臣想到北地那些因天旱而没有饭吃的灾民,所以食不下咽。”冉溥拱手道。
“没有饭吃,那不会做粥吃吗?”司马哀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道。
这话一出,除了谢芙外,所有人都有了晕倒的感觉,这是一个帝王应该说的话吗?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说的话吗?况且他还一脸的自以为聪明。
“陛下,没有米,您让他们如何做粥吃?”看在谢芙的份上,冉溥压下怒气,耐心地解释道。
“做粥要用米的吗?阿芙,他是不是在欺骗朕?”司马哀又吹胡子瞪眼的朝谢芙求证道。
“舅舅,冉将军没有说谎,做粥确实得用米,去年的雨水稀少,阿芙相信不但北地,就连洛阳近郊都缺粮食,最近洛阳城的乞儿多了不少。”阿芙解释道。
司马哀听后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司马觉,“皇叔怎么看?”
“临川郡主与抚远将军没有说错,况且今日臣与冉将军到来是希望陛下同意暂时开仓借粮给他求助北地的灾民。”司马觉抓着机会道,这是他与冉溥的协议中最重要的一环,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说出来,只要这白痴皇帝同意,那么王谢两家等朝廷重臣及贾皇后都不得不同意,原本想私下说服这白痴帝王的,谁知道居然会遇上贾皇后。”
“朝廷今年也失收,并没有多少粮食。”贾皇后皱眉道,“冉将军前来洛阳的提议,本宫看过了,只是这的数目过于宠大,朝廷不能同意这个提议。”
谢芙看到冉溥一如往常平静的表情,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的目光之时,他朝她微微一笑,她自然也是一笑,她并不会误会他想毁掉他与她的协议,不过看来他想从贤王这儿争取到一定的利益,那就让她帮他一把吧。
她忙抓着司马哀的手臂,道:“舅舅,阿芙在来宫里的路上,看到很多的灾民都在大街上乞讨,拖家带儿的,衣不蔽体,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阿芙看了心里真难过,况且他们都还没有吃的。”
“阿芙,真有那么可怜?”司马哀忙道。
谢芙点点头,“他们在洛阳城这繁华之地尚且这样了,若是北地那块与胡人并存的地方没粮吃岂不是可怜死了,舅舅就帮帮他们吧。”
“阿芙别乱说话,况且朝政之事岂容你插嘴。”贾皇后道。
“舅母又不高兴了?”谢芙睁着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贾皇后道:“阿芙在说灾民,哪里是在议朝政了,再说朝政阿芙就插不得嘴吗?舅舅?”她又转回头看着司马哀,拉着他的手道。
“皇后,你不高兴就滚到一边去,别来吓唬朕的侄女,阿芙喜欢说什么就由着她,哼。”司马哀一脸不善地朝贾皇后道:“阿芙放心,朕这就下令让朝廷出粮赈济灾民,皇叔,你传朕的令下去,发放粮食救济灾民,还有抚远大将军,对了,你要多少粮食?”
司马觉正要拱手应“诺”,但听到这后一句话,他朝冉溥打了个眼色。要他别狮子大开口。
冉溥微微一笑,然后才拱手朝帝王道:“五十万石。”说完后,他又转头朝司马觉看了看,给他施加压力。
司马觉暗骂一声混蛋,明明他俩达成的新协议里是不需要那么多粮食的,没想到这人这么没头脑就在此狮子大开口,真是莽夫一个。
“冉将军越说越过了,陛下,你也别瞎来,此事应放在早朝上去议。”贾皇后站起来大声反对道。
司马哀也站起来与贾皇后唱对台戏,道:“朕是帝王,朕说了算,皇后,难道你现在比朕还大吗?”
贾皇后被司马哀这话一压,急忙下跪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别误会。”
“哼!”司马哀又道,“抚远将军,你的要求朕都答应了。”
“那臣代北地的灾民谢谢陛下的大恩。”冉溥赶紧行礼道。
“陛下,真的没有那么多粮食可借,今年朝廷的存粮不多。”贾皇后赶紧道。
司马觉也点头同意贾皇后的话,朝廷没粮,但世家大族里面有,但是他是贤王,不能在这节骨眼里得罪世家大族,所以这粮食一时半会儿真的难办成,看到冉溥正朝他看来,他突然有几分后悔在今天提这个事情。
“反正朕不管,皇叔,此事将由将筹办。”司马哀不负责任地道,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皇叔可别让朕丢脸啊,要不然朕可就不高兴了。朕不高兴,皇叔就惨了。”
对于这个白痴侄子会干什么事,司马觉还是知道的,心里不禁痛骂冉溥及谢芙两人,这两人是不是存心让他为难?不过转而一想,他领旨办这个差也是有益处的,想到这里,他赶紧跪下道:“臣领旨。”
“舅舅,你真伟大,阿芙也替那些灾民谢谢舅舅的仁义呢!”谢芙笑着说了几句让司马哀高兴的话。
司马哀高昂着头,然后又凑近谢芙道:“阿芙,今天舅舅帅气不帅气?”那表情就像个讨赏的孩子般。
谢芙笑着道:“帅气。”赞完了舅舅,她又看了看贤王略显菜色的面孔,她给他出的这道难题,就让他慢慢做吧,一方面既可以筹出一部分的粮给冉溥,另一方面又暂时让他处于两难当中,就让她看看这贤王有何本事?就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就当是对她舅舅不怀好意的惩罚的利息。
司马哀听后又呵呵笑起来。
贾皇后脸色更黑地坐在一旁,那双眼睛里满是怒意。
这对甥舅的感情未免太好了,冉溥皱眉地看着他们的互动,他知道他提的几个条件里,没有一个是朝廷愿意达成的。就拿借粮一事,朝廷上就有几种声音,一直没有统一的意见,但是没想到谢芙只是推波助澜几句,这事就摊到了贤王的头上,那他尽可以敲贤王的竹杆,这小丫头的头脑倒是转得快。现在他越来越好奇若把这威胁帝王的势力除去,这小丫头会用何种办法给他筹到粮食?不管怎样,他们这对甥舅的感情实在看了碍眼。
谢芙看到冉溥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仿佛隐隐有些怒意,咦,这人生什么气?刚刚还看他心情不错地微笑着,虽然他现在的表情也一如既往,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阿芙!”司马哀凑近谢芙的耳边大喊了一声。
谢芙忙伸手揉了揉耳朵,“舅舅,你干什么?都快吓死阿芙了。”
“朕可喊了你好久,你都像没听到一样。”司马哀指责道。
谢芙看到舅舅一脸的不豫,忙又笑着讨好了几句,司马哀转头不理,直到谢芙求饶,方才引得他哈哈大笑,“阿芙上当了,舅舅逗你玩的。”
这帝王寝宫的正殿上,甥舅两人倒是自在的笑闹着,难为的就是陪坐的几人,贾皇后的脸黑得一如铁锅,贤王的风度也摆不起来,冉溥冷眼看着首座的那两人。
“陛下,荆楚带到了。”几句宦官急得满头大汗地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然后把他往正殿的中央一放,跪着复旨。
谢芙的美眸一看到荆楚身上的一条又一条的鞭痕,还有几道特别大的伤口仍在流血,顿时就火冒三丈,她答应过要替荆楚说好话的,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被人打成这样,她急忙奔下首座,目前去不顾血迹扶起荆楚,“荆副将,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已经是半昏迷的荆楚闻到了那股子香味,原本有些昏迷的神志顿时就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谢芙的俏脸蛋放大在他的面前,他喃喃道:“临川郡主?怎么可能,她早已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小人物……”低喃了几句,他又像是要昏过去了。
“舅舅,”谢芙急着朝那首座的帝王喊了一句。
司马哀一看到小侄女着急,顿时那张俊脸也着急起来,这时候他又不再那么犯浑,“阿芙莫急,宣御医,对,御医何在?”他急着跳起来,大声地嚷道。
冉溥已是起身朝谢芙与荆楚而去,伸手点住了荆楚身上的几个穴道,让那血不再流出来,然后低声道:“小丫头不用着急,他死不了。”
“冉将军,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