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惟有冉溥像没事人一样,依然是那么挺拔的站着,笑看着谢芙:“好女孩不该问这个问题。”
谢芙颇有些狐疑地看着那几个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壮汉,哪里还有刚刚追杀她时的勇猛,美眸看了眼他们捂住的部位,然后就是提着老鼠一脸笑意的阿一,她隐隐猜出一些这个刑罚是什么?不自禁吞了口口水,难怪他们的脸都扭曲了。
冉溥看了她的美眸一会儿,然后才上前挡了挡那几个壮汉的丑态,她还未出阁,这种丑态还是少见为妙,“他们确实是贾皇后暗中派来杀你的。”
谢芙闻言,原本有些计较他那行为的不满顿时都抛到九霄云外,对于大事与私事她拿来辩得比谁都清楚,“他们都招供了?”
“没错,阿芙,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王恺瞄了一眼阿一手中拿着的树枝编成的笼子,本能的厌恶,下意识地就退离阿一几丈远的地方。
“三郎,你怎么了?”玉真子很少看到王恺会把这种厌恶之情表现出来的,于是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王恺赶紧道,然后就朝谢芙的方向看去,看到她靠得冉溥那么近,他又皱了皱眉。
王恺的表情自是落在玉真子的眼中,只见她的双眼突然变冷,一瞬之后又恢复了那种不言不笑的样子。
谢芙推开前面的冉溥,谁知他就像大山一样挡在她的面前,于是道:“别挡着我,冉叔叔,你审也审完了,我自当要检查一下这成果,这可是有很大关系的。”
王恺一听到她喊一声“冉叔叔”,突然就不顾形像的大笑出来,再看到冉溥那黑着的脸,忍不住道:“阿芙,喊得妙。”
冉溥淡淡地朝阿一看了一眼,阿一咧着白牙把那笼子提得高了一点,王恺这回又笑不出来了,他是男人,看到这个东西还能镇定得下来?“把它拿远一点,只有你这个不正常的人才会一脸兴奋。”
阿一看了眼王恺那张过分俊美的脸,“王郎君不会欣赏,这种法子可是让多少俘虏都举了白旗,这几只小宝贝是再好也没有。”他朝着笼子里的小动物吹了声口哨。
王恺与阿一的对话与表情都落入谢芙的眼里,他又瞄了瞄阿一手中的树枝笼子,突然一笑,连王恺这看行刑的人都头皮发麻,事后心里都留有阴影,更何况那几个受刑的人!于是朝阿一道:“你这只笼子里的老鼠可别放了,这几只小宝贝确实是好东西。”
阿一闻言,他原来对谢芙带了些许偏见与不屑,但此时却眼前一亮,这小郡主果然如萧先生所言,相当不错,于是忍不住道:“小郡主真是好眼光。”那口白牙在阳光中格外的耀眼。
冉溥与王恺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相视一眼,原本就这个问题他们讨论过,但没想到谢芙的态度与他们倒是不谋而合。
“小丫头,确定是不错的主意。”冉溥依然圈着手含笑地低头看着身高只到他胸前的女孩。
“阿芙,我这等闲人看来也要到宫里去看看这场大戏才行啊。”王恺也笑着道,手中的折扇打开来,又是那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可他的眼中哪是看大戏的神情,分明是凝重得很。
玉真子想到贾皇后这嫡母那张黑脸,僵硬的脸上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一些,看来这趟洛阳肯定不会再无聊,但是一想到王太后的老脸,她的嘴角又抿得死紧起来。
“那当然,冉将军与三郎可是证人,少了两位,这戏就难唱了。”谢芙笑得格外甜蜜,当然不能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之光。
一众人马休整了之后,这才重新踏上回洛阳的路途,马车里燃着宁神香,阿静与阿寿两个伤员都在休息养伤,而阿秋的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谢芙与玉真子两人却是各自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谢芙的美眸停留在那个与王恺并驾并驱的男子身上,有着探究,有着自己现已察觉出来的依恋,她的眉头又皱紧起来,手抚上了胸口,仔细思考了半晌后,他与她似乎越来越不寻常。
王恺斜睨了一眼谢芙的方向,然后身体就是一震,谢芙的眼中似乎只有身边这个男子,连他这样看向她,她也没有察觉,他的那双迷倒万千少女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就与另一个女人的眼睛对视上,玉真子的脸上有着嘲弄,他突然有些狼狈地回了头。自从那天谢芙看穿了他藏在心底的性情,他的目光就会不知不觉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冉将军怎么会叫阿芙为小丫头?那不大合礼数。”王恺挑开了话题道。
“哦,没想到被世俗誉为有着天人之姿的王家三郎也会说这种话。”冉溥感兴趣地挑眉看向他,“况且你王三郎也并不是一个按礼数行事的人,再说那是我和小丫头之间的事情,你好像管得过宽了。”
“冉将军并不属于洛阳,你迟早要回到北地,阿芙再成熟,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你可不是那不懂事的小郎君,你与她是不可能的。”王恺直视着冉溥冷声道,他不知道这人打了什么主意,起的是什么心思,若他想情挑于谢芙,那他绝对不答应,他不想见到阿芙成为第二个玉真子。
冉溥毫不示弱地看着王恺,这人很少会直接表明他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倒是真真的可笑,“天下之大,什么都有可能。”
“看来冉将军是对阿芙有意喽。”王恺道。
冉溥怔愣了下,然后不置可否地转头看着前方的路,“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会把情之一字挂在嘴上。”想到谢芙的脸,他突然开始觉得他对她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既然有兴趣,那就什么都皆有可能,他不再试图抗拒她对他的影响力,就看看最后她能影响他的意志到哪一步吧。
王恺看了看冉溥的侧脸,这人明显不再想谈,他也不会再找没趣,回头同样看着前方的路,谢芙是这么多年惟一一个看穿他当年同样利用玉真子来逃避家族责任的人,兴许就是这惟一一个,所以让他对她渐渐地有些上心,这似乎不太妙,尤其是玉真子那带着警告的眼神让他的心中微微不悦。
一群人马护送着有些破损的马车驶进了洛阳城,瞬间就引起了洛阳城百姓的议论纷纷,很明显这辆马车是遭贼了。
但是那些少女们却对这视而不见,纷纷地追逐着王恺这美男子,就差凑上前去自报家门。
“阿钰,你家郎君真的很受人欢迎啊。”谢芙撩起纱帘子看到那些热情的少女,开着玉真子的玩笑。
玉真子的头也没抬,眼也没开,“阿芙,注意你的措词。”这回轮到她这么说了。
谢芙笑了笑,然后放下纱帘子。
不过当这外表破损的马车驶进皇宫,落在了接到消息而出迎的司马哀的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妙,只见这个帝王白皙的脸庞上布满盛怒的红光。
谢芙刚由阿秋扶着下马车,就听到她那舅舅用着雷霆的声音朝那些满身是伤的护卫喝道:“你们谁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案给朕,朕废了你们。”然后又快步地向谢芙冲去,脸上的震怒又变为心疼之色,“阿芙,可有受惊?可有受伤……”
谢芙看着舅舅那一脸的心疼与担心,感动得鼻子抽了抽,眼看他要语无论次的长篇大论,她急忙拉着舅舅的手,“舅舅,阿芙没事,只是小惊而已。”然后又看到舅舅身后的贾皇后那不豫的神色,挑衅地道:“那些个小人又岂能真的伤得了我。舅母,你说是不是?”
贾皇后看到这个少女居然平安地回到了洛阳,心中正愤恨不已,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也收拾不了,回头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没用的东西,皮笑肉不笑地道:“阿芙有陛下的真龙之气罩着,自当平安无恙。”
“母后的话倒是越来越好听了。”玉真子司马钰也由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她的一双水眸有些嘲弄地扫过贾皇后那瞬间更黑的脸。
“阿钰怎么从西山道观回来了?”贾皇后也嘲笑道,然后看向另一旁的王恺,又恍然大悟地嘲弄道:“你这回总算正常了一些,有那么好的夫主,只有傻瓜才会弃如敝履。”
听到这不顺耳的话,玉真子的脸色居然纹丝不动,从来就没有指望嫡母贾皇后这张嘴能吐出正常的话语。
“阿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马哀的眼中只有这疼爱至极的侄女,对于亲生女儿的回归丝毫没有留意,一把拉着谢芙的手,“走,阿芙,舅舅知道你路上颇为颠簸,早就让人做了好吃的东西给你,待会儿可要全部都吃完压压惊。”
谢芙却摇着舅舅的手,笑靥如花地道:“舅舅真好,不过阿芙这次遇险多亏了冉将军与三郎相助,回头舅舅可要记得赏赐他们。”然后那双美眸才看向高昂着头的贾皇后,“舅母,阿芙倒是抓到几名行刺的人,他们真的很可恶,居然还伪装成盗贼的样子。”
“阿芙说得对,朕要赏赐你们。”司马哀看向一旁向他行礼的冉溥与王恺,嘴里吐出一串金银的名字,在他的认知里赏赐无非就是赏这些,然后又挤眼看向谢芙,“阿芙满意了没有?”然后想到抓到的那几名盗贼,又吹胡子瞪眼地道:“阿芙,那几个胆敢行刺你的人在哪儿?朕有让他们受千刀万剐之刑。”
贾皇后心里一惊,居然还有被俘了,不过想到那些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人逼供出来。怕是早就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身亡了,“阿芙的运气真的不好,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人,不过几名已死的盗贼又有什么用呢?陛下,他们都已经死了,您的千刀万剐……”
“母后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他们都不是死尸呢!”原本站在一旁不作声的玉真子凉凉地说出这句话。
“阿钰,你这话就有问题了,舅母是何等聪明之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谢芙接口道。
“哦,那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听闻最近天旱得紧,敢问母后这老天何时再降甘霖啊。”玉真子朝天上指了指,状似求教地道。
“阿钰,你这话又有问题了,舅母又不是三清祖师,如何能知道这老天爷何时才能降下甘霖。”谢芙又道。
“阿芙,既然母后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又如何得知那些都是死尸呢?”玉真子状似不确定地道。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拿当朝国母来说事,眼中还有国法吗?还有家法吗?”贾皇后黑得如墨的脸上布满寒意。
谢芙笑着提裙走向贾皇后,“舅母你无需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与阿钰的头上,你之所以猜那些人都成死尸了,那就说明这些人都是你贾家培养的,是你派来袭击阿芙的。”最后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利起来。
“乱讲。”贾皇后立刻大喝道,“我乃当时国母,岂容你胡口诬蔑。”
司马哀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贾皇后的肥手,那张白皙的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孩童神色,狠厉地道:“皇后,阿芙说得可有错,你居然敢派人行刺阿芙,谁给你的狗胆,快说。”
这样的司马哀也是贾皇后仅见的,她的骨头在他的拿捏下发出声响,可见的手劲之大,不过这么多年来,她都把持着朝政,只是一瞬间,她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陛下,无凭无证地如何能定臣妾的罪?”
“朕说你有你就有。”司马哀不管不顾地道:“阿芙不会说谎,你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陛下,胡闹也得有个限度。”贾皇后怒极反笑道。
司马哀甩开贾皇后的肥手,又再度朝一旁的宦官大声喊道:“传朕的旨意,废了皇后贾氏。”
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