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 by 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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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道 by 沉玉-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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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容易出事呢。 
项群数着一件件项平根本没与他们提过的事,项平随即想到的是一定是项肆辰说的,也就不多问,抱怨地说道:“一定是那臭和尚,就是他来到这,才让我那么倒霉!你们还对他那么好,给他吃的、穿的,别以为瞒着我做,我就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项芹依然绣着手上的飞雁图。 
“爹娘怎么可能对和尚不好,而且人家还帮你这么多。” 
项家也没特别瞒着项平,只是知道项平会不高兴,就不再他眼前做。会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奇怪,或是值得提防的事。 
“真是跟你们说不下去!”项平带着手上的绸缎与绣线,回到自己房中。 
两人看他关上门,项芹小声地说:“看来,真如婶婶所言……我一直没当那是回事。” 
项芹口中的婶婶,只的是项肆辰的母亲白柔,是化为人的千年白狐精。 
项群制止她:“别多说,肆辰去请示他们老祖宗的结果回来前,可不能让项平知道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与他同胞而生,为何他是这般的命运……若当故事听是凄美绝伦,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还得承受……” 
项群无法回答他的问题,项芹也不认为这世上有人能给她满意的回复,庭院中又是寂静,直到项肆辰的来到。 
那个人的本名,已没有人知道,只听他说自己叫法善,是皈依佛门后的法号。据说法善以前是个江洋大盗,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是样样都来,那时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发抖。 

一次,他抢了一家的千金。以他的声名与手段,没见过敢反抗他的人,就照见客栈逞兽欲之后便睡了。那千金不甘受辱,趁法善入睡时,拿了他得到要报仇,也替天下苍生除害。但毕竟是娇弱少女,砍人的狠劲是有,在砍下的瞬间,还是因害怕而闭上了眼。 

虽偏,仍砍进法善的右臂,也痛醒了他。这时,那千金家里找的保镖也到了这儿。 
法善惯用右手,现今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肘以下断开,只剩一点皮肉连着,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名千金,那小姐因看到大量的血呆愣在一边。法善用左手抢回到,虽不顺手,也没放过那位可怜的小姐,而后狼狈逃去。 

保镖们进了房门,床上被血染了一片,不忍卒睹地瞥过头去,却发现在窗边有一截男人手臂。 
他们推测是法善受的伤,便跟着血迹追出去。法善知道有人尾随而来,仓惶地逃出城,躲入山间。但这伤一时间是怎么也止不住血,法善当时真不敢相信,他会败在这种情况下。 

但法善比那些保镖懂那座山,这是是夜晚,纵然月明能追血迹,也只在城中与平原里。进了茂密黑暗的树林,谅他们人多,一时间也无法掌握法善的踪迹。 
他躲进一个山洞里等着,等这是那些人先找到他,还是他会先流血致死。 
若是后者,那也太便宜他这丧心病狂了。法善这么想着,竟笑了起来。 
“讲够了没啊,要你问那疯和尚的来历,扯这么多?”项平不耐烦地对眼前像在说书的项司晨抱怨。 
“平哥,我不就在替你说他的来历吗?”项肆辰停下摇扇的动作,一副苦心被糟蹋的模样,倒杯茶往口中送。 
“你哪打听来的来历啊,连他当时的心境都这么清楚?二叔的新话本?那家客栈在说的,我不会自己去听,还要你说一次。” 
项平正要起身离开书房,被项肆辰一把留住。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精彩的还在后头。” 
项肆辰当然不会不懂项平的脾气。 
“自然是知道你心烦,但要应付他,总要知己知彼不是?” 
项平一脸郁闷,真不明白是怎么会招惹到法善这个疯和尚。 
这下听到又是江洋大盗,又是杀人不眨眼的,项平终究是坐回去,以手覆额等着项肆辰还要说什么。 
项肆辰也不废话,接着之前的段落。 
“刚刚说到法善在山洞中等着,他毕竟是不想死,所以费了点力,要到洞口抓些杂草、树枝的来掩住洞口。当他伸手折下洞边的矮树枝时,法善一个身子不稳,就要压上那树枝。他为了不让自己受冲撞,所以撑住自己的身体,这时发现上头有个奇异形状的叶片。 

法善侧身躺下,拿起那截树枝端详,想看清那是什么,不觉间,就睡着了。他没想过能不能再看见阳光,但的确是现世的光芒照醒了他。这是还是清晨,身边的草木上都结着露水,他找到那奇行的叶片,却见他动了起来。 

慢慢地,以对宝石般的蓝翼伸展开来,几番开阖后,飞舞起来。他不稳当地在法善头上飞了几圈,然后离开这洞|穴。望着那翩然而去的彩蝶,法善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情。他知道蝶是由毛虫转变的,自攀附枝叶的丑虫,幻化为轻舞空中的美丽彩蝶。而他自己,生下来就是个臭虫,现在这模样,真是死得其所。” 

项平又耐不住了。 
“那他怎么不在那里就死啊,他在外头用他的过去讲道是不是?这跟他烦我有什么关系?” 
“平哥,你听完就知道了。既然你当我在说书,那你也当作听个故事,别一不动就生气。他再怎么缠你,也没见他进这屋里来,火气还不用这么大吧?” 
项肆辰好言好语地劝项平冷静。只是项平想到他一出门,就算是走小门、爬墙出去,法善都在不知不觉间到他身边,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近来更是暴躁。 
加上他爹娘、大哥项群、胞胎妹妹项芹都对那疯和尚好,给他吃的、保暖的。所以也都避着项平,省得受他脾气发作,更让项平满腹委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故事还多长啊?”项平仰天长叹。心想就当是听故事打发时间也好。 
“那我就继续说罗。”项肆辰又摇起他的纸扇。 
“法善没在那时候死,昏迷后有人就了他,是一个独居山中,有着一头乌黑长发,传着蓝色丝绸衣裳的美丽少女。 
少女将他带回住处,悉心地照顾法善。她告诉法善她叫做萍,他的娘亲去世后,依旧在这山里过生活。她自小就在这里,没下过山,也没见过娘亲以外的人。 
法善疑心她的话,但见她一派纯真,也就任她照顾,只是事事都先怀疑过一回。法善自醒后,就不断努力活动左手,感到右边腰间的空荡,他更不能去相信女人。 
过了半个月,法善能过站起来走动,右臂伤口的愈合是出奇的快。伤口都已结痂,也不怎么会痛,只是还不习惯而已。但法善,本是个跟着欲望动作的人,有个美丽的妙龄少女在身边,他不可能没有邪念,并不拘于之前吃过女人的亏。而碍在伤未好,左手也还动得不顺利,他就没有动作。 

两个月后,他强占了萍,事后他本要杀她。法善见她梨花带鱼的白秀脸庞,以及想起他强来,她没有抵抗的情形,他收刀出门。但法善并不是离开,隔天早上,他带着满身的血回到萍的家。自萍开门时的眼神,并不是害怕法善,而是担忧他身上的伤,法善就确定:他不只捡回一条命,还捡到一个宝。 

他对萍说:“我下山杀了砍下我手的女人的全家,现在累得很,烧热水我要洗澡。” 
萍相当地难过,但依然顺着法善的话。 
“那女人是在想什么!” 
项肆辰早就料到项平会有什么反应,造就先捣住耳朵,免得被那一吼给震聋。 
“平哥,你冷静……” 
“那臭和尚,我现在就去宰了他!”项平真要冲出去,项肆辰跳上前抱在项平腰间,将他拖住。 
“那是以前的事,你先听完之后的结果啦……” 
“还有什么好听的!那重任,该死一千遍、一万遍!难道就因为现在是侩,所以以前的最都不算了吗!” 
项平奋力地要把项肆辰的手拉开,但项肆辰毕竟是有在做农事劳役的人,项平怎么都掰不开,反而让项肆辰全力收紧手臂,腰间被箍紧的难受。 
“肆辰……我不走……你可以松开了吧……” 
发觉项平声调有异,项肆辰还没来得及松开手,项芹就转进书房。 
“平,你好端端的,吼什么啥……”项芹见了屋内两人的姿势,一脚刚跨进门槛就停住了。 
项平两手捉着项肆辰在他腰间的手,项肆辰环着项平的腰被拖在地上。 
“你们在玩什么?” 
项肆辰放开手,拍拍身子站起来。 
“没玩,你不也听到你哥要杀人,我死命拦着他呢。” 
“真实,爹娘在睡午觉呢,别这么鬼吼鬼叫的。是说什么说到这般激动?”项芹拉了张圆椅坐下,项平见她不走,打算把这些日子的不满都说出来。 
“看你以后还对不对那疯和尚好,他以前可是……”项平正要摆出架势说教,项芹却故意在倒茶时,把茶壶与茶杯用力碰撞打断他,反问:“你听到哪段?” 
项平愣住,项肆辰带他回答;“刚回萍姑娘那。” 
“那还早得很,说什么杀不杀的。都几岁了,还不沉稳点,好好把事情听完呀。” 
项平不甘心给项芹这样教训,赌气地回答道:“干嘛我一定得听完那疯和尚的事,他怎么都与我无关。” 
“听到最后,你就知道有什么关系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对那和尚好。” 
听项芹这样说,项平更是不甘心。怎么全家都知道,就他是一头雾水。 
这招果然奏效,项平又乖乖坐回椅子上,项肆辰捡起被甩在地上的折扇,继续法善的故事。 
“自那以后,法善就在萍的地方住下来。萍一直劝他,就这样与她隔绝人世生活,别再到外头热时,但法善不理,他依然性来就去劫掠财货,也没放过他看上眼的妇女,萍每每为此流泪,法善仍是不为所动。 

法善以往行踪不定,所以官兵很难抓倒塌。而他这阵子都回到山中,民、官都决定放火烧山。 
法善带着萍逃走,过着如以往,四海为家的生活。这样过了好几年,法善对萍的态度,才开始有转变。会为了萍,去做些讨她欢欣的事,诸如买些小东西给她什么的。法善虽然对此不拿手,也不知道萍真的喜欢什么,但萍感受到法善那小小的转变,是开心得不得了。 

那年冬天,风雪特别强,法善为风寒到下,萍急着到雪地中找药草。法善恍惚中见不到萍,以为她终于是逃走了,趁着他站立都吃力的时刻,外头大雪随时可以冻死人的时刻逃走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一直追着法善的捕快,依线索来到这间草屋。 

法善拿刀吃力地应战,那捕快在风雪中走了许久,也未必比法善占优势。最后还是法善技高一筹,这时萍也回来了。 
一番动作后的法善,比之前还清醒,见萍回来有些惊讶,但见到萍手中的药草,他冷笑。 
他认得,因为那是毒。 
法善提刀劈向萍,萍不解,但她也没机会再说话。在法善眼前,萍的身体渐渐缩小,失去了人的身形,化为一只有着宝蓝翅膀的蝴蝶,无力的羽翼几番开阖后,倒在血泊中。 

“萍……是先前他见她破蛹而出的那只蝴蝶?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帮他?” 
项平急切地询问,项芹平静地说:“再听下去吧,这故事还没完。” 
“平哥,你知道风道的传说吧?” 
“当然听过,但那是鬼怪走的,跟现在这事有关?” 
“忧。因为法善可说是少数以人类肉身见王母娘娘的人。故事接下来是这样的。 
法善那时才惊觉,对于萍,他什么都不懂,不懂她为什么要救他,不懂为什么在这几年间这样地照顾他。她死前有满脸的不解,他好像知道她本来要对他说什么。想着想着,他走到终南山。 

他听过风道的传说,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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