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探了主子的心思,「爷是不让人种田,否则您的小家伙也无须习字。」
「我是该让他增长见识,不然那小脑袋实在太无知。」他在补救缺失,非把人留在身旁五十年不可。
孟焰起身推开一扇窗棂,让屋外的暖阳洒入一室光晕。
爷的侧面有一处阴影,缺乏光亮的照射,那脸上的阴沉感依旧。
「属下差点忘了,爷花银两买地的用意。」近来他忙得焦头烂额,正好甩开姓高的纠缠。
孟焰将心思搁回桌案上的蓝图,继续先前被仆佣打断的话题。「乡下地的所有宅户都搬迁了?」
黎生禀告:「连月以来,当地居民住户陆续迁移,是都差不多了。」
「嗯,可有遇到棘手的问题?」
「仅少数一、两户当地的土财主不肯卖地,但大部分的农户都愿意配合,爷大可放心。」
「呵,我从没担心过。」孟焰回身,挑眉睨了属下一眼,「关于那些地,我若要硬着来,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你说是不?」
黎生怔了怔,回道:「也是。」身为属下,他又差点忘了主子并非良善之辈。
孟焰不忘交代:「黎生,我订了好几批木料、石材,运往城外的过程颇费时,木料、石材搁在司舶港口的仓库,你传我的口谕让底下人明白,那些东西半点也少不得。」
他明了在港口当差的有不少油水可捞,行使的伎俩不外乎来个假扣押真敛财,拿钱疏通之事便会不断上演。
几批木材、石料所费不赀,那价值性易成为贪吏觊觎的目标。
黎生一点就通,但纳闷,「外人不知这几批木料、石材的主人乃是捏造的人头户。爷制造假象让人以为只是护航,您何须隐瞒?」
孟焰冷嗤了一声:「莫非你忘了,我在外的名声狼藉,我可不想坏了这项美誉。」
美誉?黎生的表情一僵。
孟焰卷起蓝图,随手扔给他接着。「你让人谨慎的办,已招揽的工匠不少,就按日期动工。」
「属下遵命。」黎生退出书房外,视线自然地搜寻爷的小奴才。
思忖这时候,他该不会还在遭受严总管的荼毒?
行色匆匆,乔宝儿提着篮子,每日到书房阅读、习字之前,先闪入地窖内。
「小狗子。」他压低音量喊,以免制造出太大的回音。
小狗子一见到他就问:「小宝儿,你今天带了什么?」
「烧鹅。」他偷藏了一块烧鹅腿给小狗子。
他亲自揽下煎药的活儿,入夜后就犯不着摸黑到厨房捡剩余的药渣,他只须把药分成两碗,一碗留给小狗子。
「你有没有起来多走动?」他关怀道。
小狗子的腿当初被打废了,黎生虽然替他接回骨,但虚软无力。
「我整日被关在这里无所事事,你以为我会没试着走路?」他仍想离开地窖,「小宝儿,你能不能找个锁匠来把铁链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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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梦话么。」他递给小狗子碗筷,把药搁在一旁。「我能偷偷摸摸的拿这些东西给你,就该偷笑了。」
小狗子登时闭嘴。
有时候问起小宝儿的情况,知道他冒着风险为他送饭。依情况,主子若外出,小宝儿便会提桶水来为他净身,捡别人丢弃的旧衣裳给他替换。
他为他做的,够多了。
乔宝儿蹲在他身旁,按摩他的双腿,略显懊恼地说:「我想过拿斧头来砍锁,但是我怕一个不小心会砍到你的脚,这法子行不通。若是拿锯子来锯,你的脚肯定也会受伤的,也就作罢。
「之后想了好几种方法,拿菜刀也不行,厨子会发现。还有什么能拿的?」他拿过铁丝挑锁头,试了好久,结果把铁丝扭断,至今还夹在锁头缝里弄不出来。
「你想的法子都好笨!」小狗子边吃边抱怨。
小宝儿怎不变得聪明一点,有胆子一些?干脆挟持严总管,威胁众人把钥匙交出来算了!
「小狗子,不要太为难我。」乔宝儿咕哝:「我的能力有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万一小宝儿生气不拿东西给他吃就糟了。黎护卫只在晚上时候过来,他可不想恢复以前只能一天吃一餐。
「我没生气。」乔宝儿明白,小狗子一直被炼着,在地窖好长一段时间,闷久了,说话的口气难免凶恶。
两人能聊的话题愈来愈多,小狗子每日都期待他到来。
即使小宝儿停留的时间短暂,起码能为他解解闷,不像严总管或其它人,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动则打骂一顿。
「小宝儿,你还有没有被主子打?」
他摇头。
「我看你每日带药过来,该不会是你买的?」
「不是,我把银两寄回乡了,药是主子差人拿的。你别提药了。」主子要他白白胖胖,抱起来舒服。他不想让小狗子知道自己药不离口的因素。
「小宝儿,你说不提,我也不会再问。」
他怕小宝儿气闷之下不肯陪他说话。况且他又不是不清楚,小宝儿会受到主子挨揍,那些伤痕都藏在衣服底下,表面瞧不出来。
他交代:「小宝儿,咱们当奴才的都让人瞧不起,伺候的主子若高兴,就赏你一顿肉吃,若不高兴,赏得就是一顿皮肉痛。等你在府中为奴的期限一满,可千万别再签下卖身合同。」他在暗示小宝儿别太犯贱,任人玩弄。
「嗯,我想回乡,以前就跟你说过忍耐几年后,咱们就自由了。是你自己想不通,小狗子,偷东西是不应该的。」
「呿,我都做了,也沦落到今日的地步,你就别啰唆了。」他继续扒饭吃,也不想再谈以往的错处。
乔宝儿拨了拨他顶上纠结成团的发,随即从衣襟内掏出一把木梳,塞给他。
「赶快藏着。」
小狗子斜睨了他一眼,啐道:「藏什么啊,你真笨!别人会以为是黎护卫给我的,不会怀疑你。」
「呃,也是。」他一紧张就怕东怕西。「我去给你清理、清理便盆。」他沿着墙面走,至今仍是相当怕狗。
走出地窖外,暖阳的光线刺眼,他眨了眨眼睫,清瘦的身影朝草丛里走去。
这座院落设有水井,也有亭子,乔宝儿霎时忆起和主子抓蛐蛐儿的情景。
这时节,没有蛐蛐儿出没。
蓦然,他转身,小脸显露不安地张望四周,养成习惯查看身后是否有人经过或发觉他的行踪。好似做贼般感到心慌,不踏实。
敛下身子,他不后悔自己偷偷地照顾小狗子。
孟焰隐没在远处,小家伙的形踪早已了如指掌,包括他和小狗子的对话都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
小家伙……吃里扒外,和小狗子在一起挺有话聊。和他在一起就变成闷葫芦,实在欠揍。
孟焰双手环胸,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小家伙真的很笨!最快的解锁方式就在身边,他简直瞎了眼似的从未正视过。如果自己有意弄死小狗子,那还轮得到动作慢吞吞的他想办法救。
双眸凝住那抹蹲在水井旁的身影,心头因收纳了他的存在而感到温暖以及骄傲。
无论小家伙的性子是否胆小,身分是否低贱,那几近愚昧的善良举止之下,却有着旁人所不及的勇气与无私。
小家伙非但不令他生厌,他──爱惨了他。
第二十七章
持续观察小家伙的行为,两人各自隐藏心事不让对方知情。孟焰耐心地等待小家伙愿意对他吐实。
慵懒地躺在贵妃软榻,他宛如一头优美的豹子。
书房一有动静,他噬人的眼眸一闪,透出危险的讯息,紧盯着可口的小猎物。
乔宝儿心虚又紧张地抵在门边,每次从地窖回到书房,面对主子就显得好不自在。
孟焰扑向小猎物之前,油然兴起一股捉弄的念头,「小家伙,你忙完了?」
「呃……」
心脏猛地一提,差点震出胸口,乔宝儿有问必答:「我……忙完了。」
「累吗?」
他每日如一,为小狗子送饭可真辛苦。
尤其是他把篮子偷藏在隐密的庭中假山内,待煎好了药或刻意留下膳食分给小狗子。小家伙多善良哪。
「我……不累。」他好心虚,连连口吃,巴不得拔腿逃之夭夭。
「不累是吗,很好。」坏心一起,孟焰又问:「今天想学什么?」
「主子要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嗯。」严总管对小家伙调教有方,瞧──他的嘴也甜了,说话令人心花怒放。
孟焰一脸戏谑。「小家伙,你近来的胆子愈来愈大了,快回房去拿书册过来。」
吓!他咬了咬唇,窘得压根不想回去拿。
「知道放哪儿吗?」
「知……道。书册搁在床……」主子要他看春宫图,他不敢。
「你没动静,莫非要我去拿?」
猛一吸气,他嗫嚅着回应:「我……我去拿。」
身后的门彷佛是块铅版,乔宝儿吃力地拉开,连忙奔出房外逃离主子明显的恶意。
静待小家伙回房,孟焰紧盯着小猎物,随着他可媲美乌龟速度坐起,一把勾来小家伙,闷在他胸前暗笑,「你的动作真慢。」
乔宝儿心一颤,剎那被扯往主子的腿上坐,小脸顺势埋进主子的颈侧,掩饰了恐惧的表情。
「等会儿再让你练字,现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准想其它。」
一道命令沁入脑海,小手连同一本书册隐隐颤抖。
孟焰挑开他的衣扣,温热的唇轻舔着他小巧的耳郭,温柔地,似暖风吹拂。
褪下的软绸春衫,随手抛落,他低沉地开口在他耳边哄:「别怕我。」
「会怕。」乔宝儿老实地回应,难掩心中的阴影笼罩。
「这不是欺负。」
彷佛捧着珍宝,孟焰起身踱至桌案,扬手一挥,账册、书册七零八落的洒了一地。
将小家伙禁锢在身下,孟焰逐一褪去他所有的束缚。
心脏,顿时如擂鼓。
主子的气息喷上了脸,乔宝儿紧闭的眼睫眨啊眨地颤动,腾空的双脚不知该搁哪儿?呜!他又像一块肥肉似的任凭主子宰割。
轻落下的吻,似火,恣意蔓延。
碎吻小家伙的锁骨,软嫩的肌肤,牙齿轻吮着樱红的突起,惹来小家伙不安扭动的身躯。他双掌紧扣住,以吻温柔地安抚。
舔吮着他逐月丰润的身子,很纤瘦的腰,小巧的肚脐眼,平滑的下腹,渐渐吮上他的一丁点余势,以最软最湿热的舌尖怜惜他的残缺。
「呜。」小身躯不断发热,一团火轰然地窜入脑海。他想并拢双腿,想推开那宽阔厚实的肩头,他抖啊抖的小手撼动不了分毫。
「呜──」眉心轻拧,他不断汲气,小脸也不断发热,晕红得似一颗熟透的果子。
陌生的愉悦在体内跳跃,主子的气息一寸寸贴近,几欲将他融化,好可怕……
修长的手指加入了这份亲昵,轻揉慢捻小家伙柔嫩的余势,眼帘下,毫无遮蔽的私|处无形地诱惑着他,他凑唇濡湿粉红的嫩肉给予不同的感受,挑惹他接受温柔的爱抚。
「噢……」乔宝儿紧咬着唇,闷掉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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