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露的银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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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露的银玫瑰-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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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昨晚的小店。
店里的氛围和昨夜毫无二致,大白天也是昏昏沉沉的,弥漫着香气。火点警觉地捂住了鼻子。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些只是普通的薰香。”
小店暗处,有个人影渐渐浮现。一个中年人,脸上有道长长的疤,从眉一直延伸到嘴角。
“昆青在哪儿?”火点急切地问。
“老师已经不在这里了。”中年人平静地道。
“他去了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
火点刚要发作,那人又道:“老师有话留给你。他说你要是再来的话,就告诉你,什么都别管,回香港。”
“只有这个?”火点不死心地问。其实他也知道,昆青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总有办法隐藏。
中年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火点决定相信昆青。他总是相信他的。昆青也许不会说出事实的全部,但永远不会骗他。
可是他不想走,火点的字典里,没有妥协两个字,他是不会坐等事情发生而袖手旁观的。
但是……
“Yes;sir。”火点无奈地吐出几个字,放下电话。
“怎么?”展骥问。他一直在旁边愤恨地嚼着英国警察造型的牛皮糖。
“段sir,让我们回去。说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宋雨至会找我们麻烦。”火点苦恼地撑着额头。
“啧。”展骥最看不得火点这副表情,道,“苏格兰场都不想我们插手,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干脆回香港。”
火点嗯了一声。宋雨至总是带给他莫名的压力。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想把他踢出ICPO。
晚上,火点做了一个梦,梦见宋雨至没收了他的枪和证件,他欲哭无泪。忽然,梦境幻化了,他看到一片玫瑰园,开着无边无际的黄玫瑰。有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玫瑰中间,他走上前去,那个女人猛地转过身来,手中握着一支玫瑰茎,刺穿了他的心脏。
火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冷汗涔涔。他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窗边,窗外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远处天空露出了|乳白色。他今天就要离开英国了。
从英国到香港,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展骥一直在会周公,有时还打打呼噜,火点好笑地用毯子把展骥盖了起来。火点也很困,双眼充血,可是他睡不着,他想不出Bill。J案子会怎样继续发展,也想不出昆青的意图。另外,宋雨至也让他一头雾水,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还是怎么的。纠缠的思绪把他给绕进了一个黑洞里,而黑暗好像在宣示着,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
一下飞机,他和展骥就得到了消息,英国发生了疑似恐怖袭击的爆炸案,死伤38人。

回到香港的几天里,一切渐渐又回到原来的轨道里。火点也想着要追查,却被宋雨至一口驳回。
“别把鼻子伸太长。ICPO的资源是有限的。”她高傲地说完,转身离开。
大飞重重哼了一声,从头到脚看她不顺眼,就差在脑门写上“shit”以示抗议。
火点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要查的话,总是有办法的,却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不能使用ICPO的名义,意味着他要在办公室里待更久的时间。火点并不讨厌工作,不过坐太久真的会肌肉僵硬。
他对着电脑动了动肩膀,关节处传来一阵激烈的酸痛,让他捂着肩膀伏到了桌案上。
“火点!”端着咖啡进门的展骥迅速将手上的纸杯放到一边,转到火点身后,在他的肩膀处慢慢揉捏着。
“你用得着这么拼嘛,查案不用出命吧。”展骥焦躁地说。
“哪那么严重……”疼痛稍稍减缓,火点揉着肩坐直了腰板,“以前的旧患而已。”
“旧患?什么时候受的伤?”展骥追问道。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片断。
“以前……”火点迟疑了一下,道,“学校的时候。”
展骥见到火点神色尴尬,眼神闪烁,心里有股怒火渐渐浮现,似乎有什么炸了开来,一层层往上涌动。
“咖啡!”展骥将纸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咖啡溅上了键盘。
“你干什么!”火点急忙抽纸擦干咖啡,对展骥的突发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展骥赌气道,转身走出火点的office。r
“神经病。”火点看着展骥离开的背影骂了一句。每个人都在发神经,昆青,宋雨至,现在轮到展骥。火点越想越恼火,终于无心工作,关上了电脑。漆黑一片的屏幕上,映出了对面CTU(Counter Terrorist Unit 反恐局)大楼的影子,里面还亮着几盏小灯,火点看着屏幕,百无聊赖地数着对面的灯光。
忽然间,屏幕上的灯光在同一时间熄灭了。火点转头,窗外一片漆黑,CTU大楼寂静无声。
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火点跑出了office。厅事里空无一人,同事已经全数下班,展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火点犹豫了下要不要通知段sir,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毕竟这只是他的感觉。CTU并没有发出警报,那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
火点按了按腰间的枪,决定顺应自己的直觉。
CTU的备用发电机居然没有自动运转,这绝不正常。CTU楼道里,无声无息,没有半点机械声。火点拔出了枪,上膛,贴在胸前,平静心情。巨大的玻璃走廊,被月光照得透亮。一个黑影慢慢出现在火点视线的盲点处,黑影抬起手臂,子弹射出的瞬间,有小小的闷响。火点本能的反射,往前一扑,就地顺势滚入转角。又是几声噗噗的轻响,火点脚边溅起一片火花。他从子弹射入的角度在心中迅速计算对方的位置,反手两枪,一具躯体砰然倒下,枪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火点警觉地停在原处,良久没有动静。他确定一切安全,才走了出来。地上躺着一个人,子弹穿过了他的腹部,渗出一片鲜血。火点蹲下身子,把那人的头翻转过来。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在危险人物的名单上。火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非危险,才更危险。他掏出手机,这种状况,需要的是飞虎队的应付。
还来不及按键,近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火点迅速贴住了墙,持枪静等。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滴冷汗顺着脖子缓缓而下。两支枪对峙的瞬间。
是展骥。
惊讶之余也松了口气,火点放下枪,看到展骥一如往常的笑容,心里安定了不少。问:“你怎么来了?”
“我在天台,看到CTU停电,又看到你鬼鬼祟祟……”展骥笑了一笑,“我好歹也是警察。”
“有没有通知段sir?”火点问。他不相信一个人就能把CTU弄得有如死城。也没有自信到两个人可以对付一帮人。
“没,光顾着你了。”展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兄弟。”火点笑着捶了下展骥的肩头。
展骥苦涩地点点头。兄弟啊……
通知完段sir,两人往机电房行去。首先要恢复这里的供电。出人意料的是,机电房并没有预想中的人员把守。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机电房这一间,没有任何可以藏身之所。
展骥刚要上前,被火点伸手拦在身前。
“等等。”
“怎么?”
“太奇怪了。没有人。”火点狐疑道。一旦恢复供电,各种系统都会运行起来,当然,非常时期的警报也会响起。没有人看住后备发电机,简直匪夷所思,除非这群人是真正的白痴。或者……他们意不在此……火点被自己的推论惊了一惊,一群持枪匪徒,会有什么深远的意图呢……而且,这楼里真静得可怕,好像完全没人似的。
“你想个没完也不会有结果。”展骥推开火点的手,把枪贴在肩胛骨,尽量轻柔地走过去,火点跟上,在门边站定。展骥猛得踹开房门,拿枪扫视了一圈。
没有半个人。展骥把随身的微型手电拿在手上,扳起了备用发电机的扳手。滋的一声响后,CTU里又充满了隆隆的杂音,走廊灯也亮了起来。突然多了很多脚步声,那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两边呼啸而来。火点条件反射般得把门砰上,摁着展骥的头就地卧倒。电光火石之间,门上已然多了一排弹孔。
“怎么回事?”展骥已经完全蒙了。这群匪徒做事,怎么完全没有章法呢……
“别问我。”火点也很懊恼,懊恼自己此刻的茫然无措。
门外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隙缝,隙缝慢慢扩大,火点的枪也慢慢向上瞄准。
只要一瞬间……
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对方以为自己已死而松懈的一瞬间。
火点踹开展骥,门外和门内,同时开火。
“噗”
“砰”
两颗子弹以毫米的距离擦身而过,在空气中摩擦出微蓝色。火点半蹲在地上,只觉得颈边一热。一颗子弹射在发电机上,叮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入了门外人的身体。门外人弯腰的瞬间,一个女人在他背后出现,射出了第二发子弹。这颗子弹只从火点的耳边擦过,在耳垂留下一道烧伤的痕迹。
被推到一边的展骥,立刻举枪连射,火花中,女人带着受伤的人一同离去。展骥不想理会逃逸的犯人。他只看到火点慢慢坠下的身躯。
“火点!火点!”他跑过去接住他,按着火点脖子上的伤口,把火点的头牢牢圈在怀里。
展骥的声音渐渐远去,火点感觉到鲜血从脖子汩汩流出,染湿了他的内衫。这种感觉……多熟悉……恍惚间,火点又看到了昆青,举着一片叶子,在他面前。
“昆……”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模糊的单字,就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救护车呼啸而至,火点被送进了手术室。心乱如麻的小猫、格格、大飞、展骥和段sir全围在手术室外。宋雨至气急败坏地跑来。
“怎么回事。在CTU枪战!居然没人通知我。”她的头发凌乱,穿着家居的牛仔T恤,神色无比紧张。
“抱歉mandam,事情很突然。”段sir道。
“杨督察怎么样了?”宋雨至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红色灯,问道。
“还在手术,他失血过多。”段sir回答。
“嗯,他会没事的。”宋雨至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又对段sir道,“段sir,聊两句。”
两人离开手术区,来到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宋雨至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烟盒,拿了一支,点火吸起来。
“你不觉得这次杨火点的处理,很有问题么?”宋雨至拧灭了才吸了一口的烟,说道。
“他这次确实鲁莽了些。但是他已经尽快通知我了。”段sir有了很糟的感觉。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该通知你,而不是决定自己去解决。”宋雨至的语气,她好像已经确定了一切。
“这次是很偶然的,谁会想到居然在CTU总部呢。”段sir极力解释。
“偶然么。”宋雨至点头,沉思了半晌,“我觉得应该避免下次‘偶然’发生的时候,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警察,你要他怎么做?”
“纪律部队,纪律永远在个人英雄主义之前。”
“你简直在胡说八道,火点不是这种人。”段sir气得口不择言地说。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诬蔑火点。
“我希望他放大假,反省和……养伤。”宋雨至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做了决定。
“这不行,你讲不讲道理。”
“段sir,请你记住一点。我有权做决定。我跟你商量只是尊重你在ICPO的资历。”说完,她高傲地走开,一如既往。
火点的手术很顺利,第二天一早,他已经醒来。睁眼便看到宋雨至坐在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火点被看得些尴尬,问道:“mandam有什么事么?”
“我以为你会向我say sorry。”宋雨至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火点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歉然道:“sorry,mandam。我不该擅自行动。”
“我接受你的道歉。杨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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