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江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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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江湖梦-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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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奈何 
…… 

随遇而安罢 

“说吧,你是怎么算计我的?”我松开双手,环抱于膝,懒懒一笑。 
“你知道这是什么?”司马翎扬起手中蓝莹莹的刀,几分得意 
“莫醉”我投去一乜 
“是,是莫醉,莫醉本身不是毒,可是在竹香的催发下就是很好的迷|药。”司马翎道 
我皱了皱眉,“竹香是一种用香,虽然珍贵,不过是用香罢了。思来想去,我似乎是在竹儿的身上闻到这种竹叶的清香。原来竹儿寻觅水源不是为了做手脚,而是为了摆我一道。是我自己疏忽,原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如此费心布局。难道……”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个人啊,躲都躲不起呢。 
“呵呵,果然,你不记得了。皎皎明月楼,冠盖满京华。第一次见你,不在数天前的山林中,而在五年前的京城花会。惊鸿照影,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痴念至今,原来你竟是毫无印象。你知道么,知道你在裴问营中,我有多开心,有多愤怒。我开心的是在那么久没有你的消息,终于又能见到你。愤怒的是裴问竟然在我之前得到你……可能还有你师傅。”司马翎轻笑起来竟带几分痴怨。 

我依稀想起那次花会,衣香鬓影,人潮如织,如何记得清? 
不曾想,这冷傲毒辣之人竟也有如斯痴心。如果他不用那种看砧板上的鱼的目光看着我,也许我会更感动一些的。 

他的脸越逼越近,我苦笑,“你既喜欢我,为何要迫我。” 
他挑起我的下颌,唇压了下来,霸道炽热的唇碾过我的唇,挑起我愤怒,我张开嘴朝他的唇用力咬了下去。 
“你”他一把推开我,一缕血丝自唇边流下,黝黑的眼在墨蓝的夜空下显得越发阴郁了几分。 
擦去唇边的血渍,司马翎轻笑起来,眼中更见狠绝。 

我在见到他的笑容那一刻如堕冰窖。 
真的在劫难逃了么? 
…… 

**** 

扣着毒针的手被紧紧钳制在头顶,毒针被甩落,脸上的面具被剥落,身上的衣服在挣扎中已碎如纷纷夜蝶。转眼,我在他身下赤裸如初生的稚子。 
司马翎一手掌控着我胸前的茱萸,湿滑的吻噬咬上我的脖颈,坚硬硕大的分身在我的大腿上急切得摩挲。 
挣扎嘶咬,虚软的身体却轻易败下阵来, 
欲拒无力 

无奈得仰望着四围黑压压低垂的夜空,突然,我轻笑起来,笑极清浅, 
如山空月出。 

“你笑什么?”司马翎抬起头来,声音中带着喘息 
“你以为强暴了我,就可以得到我了么?这副臭皮囊你喜欢尽管拿去好了。”我挑眉道。 
“可是,慕容,如果不用强得到你的话,你的心中根本不会有我的位置。就算是恨也好过冷漠。”喑哑的声音中似有几分痛楚。“慕容,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不会恨你,因为不值得。但爱你,绝无可能。”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继续吧,不过是一场强暴。 

吻 
更细密了 
带着惩罚和怒火 
…… 

剑光掠过,如梦似幻 
司马翎就地一滚,不漂亮的招式,却堪堪避开剑刃。 
“慕容”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我身上。 
乘此刹那,司马翎掠出丛林,借机遁逃。 
“慕容,你没事吧?对不起”身体被轻轻抱起,拥进一个温暖的怀中,切切低语。 
“我没事,还好你来了,裴问,还好你来了”脸贴上坚实的胸膛,一滴清泪悄悄滑落。 

**** 

轩辕历三百六十二年 十一月二十三日 
轩辕军大破匈奴于雁回,歼敌三万余,匈奴溃三百里,轩辕军一举收复青回,青疆,雁中,雁南,路南,路西,芷归等七座城池。 

同日 
匈奴王在深宫中收到加急军报 
丑半 
太子司马雁亡 
寅正 
右将军卢红亡 
卯正 
左将军穆青(即六王子司马翎)率残部退守芝南。 
损失城池七座,人马三万, 
所有军粮一烧而光 
…… 
轩辕历三百六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九路节度使同时出兵,穆青退守芝北 

轩辕历三百六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匈奴上表割地称臣 

战争结束了 
京畿的月色如昔,边城那一场带血的迷梦已隔云外千山,缥缥缈缈。 

十三王府 
回京后,这几日,裴问耽于政务,每日或于议事厅与下属商谈,或埋头案卷,终日难得一见。 我于深宫之中日日看日升月落,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可能写得就是我此时的心情吧,只是一须眉男子竟与古代的女子分享同样的寂寞,真真讽刺。 

**** 

转过回廊,隔着窗纱既可见一人影于灯下奋笔疾书,披散的光,有一种虚假的温暖。推门而入, 
“喝点莲子羹吧”我将手中的琉璃汤碗置于案上。 
“嗯,”裴问应了一声,并不抬头,只是眉头颦得更紧。 

我在他身畔的地毯上坐下,双手抱于膝前。想起年余前在此处见他时被诈了三次去,也是这样的月,这样的灯。至后来,情意合拍,三次又三次,三次又三次,这一要胁已无人再提起,如今想起竟仍有一丝隐约的羞涩与甜蜜。 
“乒”裴问伸手去够桌上的墨砚,无意间带翻了汤碗,倾泄于桌上的汁液蜿蜒濡湿了卷宗,滚落于地的汤碗碎成一片片。 

“慕容,你怎么尽添乱。”无心的埋怨虽轻,却一针针扎着我的耳膜。 
眸光落在淋漓的汤汁上,漂浮其上的片片白色的百合花瓣,在灯下竟有些刺目。 
洗手做羹汤,是为自己的所爱。爱可以交付身心,却不愿让自己变成一个怨妇,同是男子,这叫我情何以堪。 
只是还是心伤。 
荏苒而起,淡淡扫过,“对不起。我不会再烦你了” 

“慕容”一双大手拉住我,身体被另一个温热的身躯紧紧压靠在墙上,抬起手隔住自己的眼,不让一丝情绪外泄。火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脖颈,“慕容,这几天太忙了,有点急躁,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烂人,连道歉都是那么霸道,倒说的是我无理取闹似的。 
“裴问,如果你烦了我,求你放手。”平板的声音藏起心潮的汹涌,趁现在,也许还来得及,只是这么深的坑真的还能爬得出去么?没关系,爬不出去,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埋了。 
“不可能”裴问拉下我的手,破碎中突如其来的亮光使我眼前一阵晕眩,“你哭了?”几许讶异。 
瞪了他一眼,有几分委屈,这个恶劣的男子,我的泪哪一次不是叫他看了去。 

“慕容,你闹别扭的样子还真可爱。”裴问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处,压抑的声音竟然带着笑。而且,而且他竟然就这么勃起了,还恶心得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腿一弓,正待给他一记膝撞。裴问身体如电闪开,飞起的脚踝被他握在手中,身体被掀翻于地,一个沉重的身躯压着背落了上来。真是超级混蛋,恨死这个弱势的姿势。 
扭转头瞪向他 “裴问,我不是个宽容的人,你既然惹上我,就要付得起惹上我的代价。” 
代替回答的是一阵掠夺式的深吻。 
…… 

**** 

清晨醒来的时候,阳光爬在窗棂上,天光明媚。 
被衾尚留余温,裴问已经不在了,想起昨夜的那一场胡闹,终究化作枕上席间的火热缠绵,一阵脸热,更加之有几分羞怒,自己昨夜之举未免有几分像讨糖吃的小孩,尽管被吃的人最后是我。 

披衣而起,揽镜自照。只见两腮飞红,朱唇微肿,幽怨的眼中既清且媚,几欲滴下水来。呻吟一声将镜子远远抛开,天,怎么这么一副承欢雨露的模样。 
不行,我要出去晒晒阳光,否则不郁闷死,我也会被这一副模样给羞死。 

竹儿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托盘置于几上,“慕容公子,请用早膳,王爷上朝去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一会再进来收拾。” 
虽然知道那日是竹儿害我,我却没有责怪他,摊上司马翎这样的主子,他也吃了不少苦吧,何况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做恶,我又怎忍心再伤他。除去他身上的禁制,我原是让他走的,谁知竹儿执意不肯,“我没有地方可去”。于是,我让他留在了身边。 

梳洗停当,出得门来 
也许是因为布有梅花阵的缘故,外间的守卫并不多,我轻易的避开了暗哨,翻墙而出。重见人潮熙攘的街道,心情好了起来,只是腰间不可告人的酸痛,还让我一阵咬牙暗恨。 

天桥这一带,摊子堆着摊子,黑压压得延绵数里,卖什么的都有,瓜果菜蔬,首饰古玩,算命占卦,烟花爆竹……林林总总。新年快到了,圩市更是热闹非凡。 
大半天东游西荡,突见一木屋,屋外悬着旗子写着茶字的自是茶楼。至此我已有几分疲累,一进门就有小二吆喝着迎上来。 
点了一壶冰片坐下,这一处茶楼酽有古风,香妃竹做的几凳十分洁净,墙上挂着装水的竹筒滴滴答答得响着,滴漏的水汇入水槽。壁上黑墨写就的听水斋三字高悬,古意盎然,一女孩儿正持板低唱,唱的是阳关三叠,婉转间竟无多少脂粉气,倒也难得。 

“客官,要听说书么?”一说书的老儿穿梭席间招揽着生意。 
“你会说什么?”有茶客问 
“天上地下,无所不知。”老儿立住,狂语之下竟颇为自得。 
茶客嗤笑起来,“小老儿你可真能吹。那就说说宫廷中的事吧。” 
老儿说将起来,“话说近日宫廷之中最为轰动之事,莫过于十三王爷平定番乱,以及皇上认回流落民间的若雪公主。且不提十三王爷横扫匈奴,今日单说若雪公主。话说这位若雪公主端是仪态万方,楚楚动人,乃慕容王妃所生,出生之时,天降……” 
“咳咳”我差点被茶呛死,摇头苦笑,真是坊间传言啊。 

说起来倒是很久没见到阿雪了,自华山一别,至今近两年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虽然想起华山之巅的那一幕,不大有脸去见她,不过倒还是惦记得紧,还有小外甥下落不知找到了么。想起那小孩儿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得叫着“舅舅,舅舅”的俏模样,不觉会心微笑,心下暖洋洋的。 
转念间,说书的老儿的故事已讲完,正在打圆场“不知众位客官,对老儿的故事可否满意?若觉得老儿讲得不错,随便赏几个钱吧。” 
我闲闲道“编得吧,你认识若雪公主?” 
“这位客官,不怕告诉你,我认识一个太监朋友,就是管若雪公主住的忆云宫的” 
忆云忆云,这皇帝倒还有几分痴心,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冷笑。 
打赏过说书人,会完茶钱,我转身出了茶楼。 

皇城位于京师的西南角, 
一溜红色宫墙,隔断云与泥,对芸芸众生而言这是一处禁地。 
垂柳深深虽是寒冬不见翠色,却仍有依依之意。 

一进宫门深似海,潜入不是不可。只是这深宫之内曲里拐弯,不知多少宫殿,若惊动了影卫,倒也麻烦。沿着红墙兜了半圈,前面是正殿朝阳殿,正是天子召见群臣议事的所在。 
庚时,早朝散了 
陆续有锦衣玉带的官员三三两两走出。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 
就是他了。 

我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墨宁” 
墨宁见我,眼中闪过一阵喜悦,随即转为平淡。颔首,“吴涯,你等王叔?他被皇爷爷留下来用午膳了。”至从那天大破匈奴之后,墨宁恨裴问陷我于险地,一直不大搭理他。 
“不,墨宁,我找你。” 
“有事?”我点点头。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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