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这些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解决了的,甚至是大多数人至今没有解决的。。。。。”
小犹太含笑看着苞谷。
他对苞谷这种把事物的性质无限拔高的本事已由最初的惊讶不已到了而今的泰然处之。
小犹太说:“苞谷,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苞谷说:“我们家绿绿是最聪明的孩子。去放鞭炮去吧。”
两个人走到门口,小犹太弯下腰,替苞谷系好鞋带。
苞谷的手很巧,可是性子急,总是不耐烦系鞋带解鞋带,偏又喜欢穿系带款的鞋子,常常把带子扯断了就算。
苞谷看着小犹太,想起小犹太第一次替他系鞋带的情景,那时候,他们刚刚认识不久,在这一瞬间,久远的细腻的情愫与现下丰沛的爱意交融在一起,暖洋洋地在苞谷的周身激荡。他把手放在小犹太的脖颈间,那里有一点凉,还有一个小小的窝儿。
苞谷喊:“绿绿。”
小犹太直起身子,说:“苞谷,你那是什么眼神?非常地淫荡不堪。”
苞谷叹气:“唉,挺好的孩子,为什么眼神不济呢?我这是深情的眼神啊。”
小犹太突然有点害羞,圈着苞谷的腰用力抱了他一下。
苞谷开心地笑起来:“小犹太,来来来,送给我咬一下。”
小犹太断然拒绝:“不行!”
苞谷说:“真是越来越犹太了。就一下。我轻轻咬。”
“不给。”
“不给也得给。”说着,拉过人来就对着耳朵咬下去,咬得不重,小犹太没有作声,苞谷得寸进尺,拉了他的衣领往锁骨上咬去。腿上突地一痛,被小犹太狠踢了一脚。
小犹太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了楼下,空地上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劈哩叭啦地放着鞭炮与烟花。
苞谷买的巨大的烟花一经点燃,彩球呼啸着冲上夜空,在空中炸开炫烂的花,然后又如无数的星子从空中缓缓坠落。非常地美丽,小孩子们欢呼起来。
苞谷呵呵笑着,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一个人。
苞谷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住在对门儿的老头。
苞谷笑着抱拳道:“新年好新年好,大爷。恭喜发财,身体健康!”
老头也认出了苞谷,可是这大过年的,雷也不打笑脸人,于是也含笑回礼。
苞谷的口袋里正好有待客的烟,掏出来殷勤地递过去。
老头问:“那个,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好久没看见了啊。那个长得好看得不得了的人。”
苞谷说:“是啊是啊,他去外地工作了。”
老头说:“哦。”扬扬下巴指着正跟孩子们玩在一处的苗绿鸣问:“那个娃儿,是你小兄弟还是侄子外甥?”
苞谷被问得鼻子都透不上来气,却还是笑着回答:“其实是我室友,就是一块儿租房子住。”
老头说:“哦。这是个好娃儿。来来去去不笑不开口,轻言细语,有礼貌懂规矩。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这话苞谷听了受用得很,点头道:“是是是。我要终身向他学习。”
老头也笑了。
对面,小犹太攥起拳头揉眼做不能置信状。苞谷伸出两个手指,回他一个胜利的手式。
小犹太大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美丽牙齿。
夜风吹过。
这是个暖冬,风里没有凛冽,却有春的温暖湿润。
清风也透过没有关好的窗吹进了苞谷与小犹太的家。
清风不识字,却爱乱翻书。
风把桌上的那本薄薄的小书翻来翻去,发现里面一张图画也没有,真真是一本高深的书啊,于是,它把书小心地合上了。
淡黄|色的封面,黑色端正的字:论持久战。
真的哦,小犹太想,一辈子呢,真的是很久很久很久啊。
番外完
上回书说到:宋青谷出差去了蒙古,苗绿鸣被严兴国纠缠不已,他决定等宋青谷回来以后就把以前的事儿告诉他,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24(上)
宋青谷从蒙古回了北京的时候,给苗绿鸣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第二天到南京,大概是晚上。
还说在蒙古给他买了一双真正的羊皮靴,“拉风得一踏糊涂。”
他的声音喜气洋洋的,听得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苗绿鸣下班的时候,走得晚了些,因为赶一篇随笔,他想做完了明天晚上可以不带工作回家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早黑了。
苗绿鸣后来想,他当时可能是挺兴奋的,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跟着他呢。
也是因为那个人这一天没有开车。
一直到下车,苗绿鸣都没有发现跟踪者。
从车站到小区门口,有一段挺长的巷子,平日里宋青谷也没少抱怨,灰大不说,一条路上的四盏路灯坏了三个。
被人从背后抱住的时候,苗绿鸣的第一直觉就是:抢钱啦。下意识地就护着包,开口要叫人,却被捂住了嘴巴。
有熟悉的声音在说:“别怕别怕,小绿。是我,是我啦。”
严兴国。
苗绿鸣挣脱开来,看着他,问:“你跟踪我?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严兴国凑近一点儿说:“小绿,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说一句话?”
他的嘴里满是酒气。
苗绿鸣说:“你又喝多了?”
可不是,他又喝多了。当年他有一次来南京,就是因为喝得多了,晚上在饭店忘了锁好门,被人扒了钱包。
还好第二天的飞机票是另外放着的,是苗绿鸣替他结的账,打车送他去的机场。分手后,他给苗绿鸣寄过钱,又被苗绿鸣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他母亲的,你一喝多,我就倒霉。不是钱倒霉,就是人倒霉。
苗绿鸣想。
严兴国不依不饶地拉着苗绿鸣:“小绿,你听我说,过去,我有难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们终究还是有过快乐的日子的。现在没有障碍了,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苗绿鸣气极而乐:“严兴国,你是不是当我这五年什么都没干,净怀念你了?我就是古代的女人,也犯不着为你这种人争一个贞洁牌坊!”
宋青谷过来的时候,别的没看到,就看到苗绿鸣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在那唯一一盏路灯下显得光润晶莹。
宋青谷被苗绿鸣那突来的漂亮激得火冒三丈,人上去的同时,拳头也上去了。
严兴国被打倒在地。原本两个身高差不了多少,但是,宋青谷要更结实一些,对付一个醉鬼,是轻松得多了。
严兴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在地上翻滚两遭之后,身上的西装已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苗绿鸣惊呆在一旁。
哪路神仙来救他于水火。
这是怎么回事?
宋青谷如神兵天降,自己如被捉奸在床,百口莫辩。
宋青谷太失控,苗绿鸣实在是怕出人命。过去拉他,“住手住手,停下停下宋青谷,你听我说,听我说。。。。。。”
有人闻声而来,他们看到的,只是三个男人在打架,一个已被打翻在地,一个还要打上前,一个在拉。
有旁边者说:“报警报警!”
苗绿鸣怕宋青谷吃了亏,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回拉他:“回去说,宋青谷。回去说。”
两个人是跌撞着回到家的,门口有一堆行李。
宋青谷眉眼几乎挪位,不及坐下便问:“说,是怎么回事?”
苗绿鸣喘口气说:“是以前认识的人。早就没有来往了。”
“没有来往?”宋青谷说:“怎么样才叫还有来往?抓到你们在床上?”
苗绿鸣说:“宋青谷,公平一点。这件事,没有早跟你说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会跟踪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你要早跟我说的是什么?”
“那个人,姓严,五年前,我上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分手了,现在他又找回来,我没答应,就是这样。”
“没答应?没答应你笑得那么欢?”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笑?”
“那我现在问,你为什么笑?”
苗绿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说什么?怎么说?
“没有别的任何的实质性的东西,我就是对他说叫他不要再缠下去了。就是这样。”
“实质性的东西?怎么才叫实质性的东西?”
苗绿鸣只觉头翁翁地大了两圈:“宋青谷,人人都有过去。。。。。。”
“我知道,”宋青谷接过话头,“你是说何滔的事。何滔的事我并没有故意骗你。后来,也的确是做的有点儿张无忌,我以后也绝不会再纠缠不清的。绝不会!这个你放心!”
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是心愧气短。
“我也不是拿何滔说事儿。苞谷,我们别吵好吗?我以人格保证,我没有说谎。那事已经结束了,这个人也不再跟我有关系了。”
宋青谷忽然觉得有点儿累:“苗绿鸣,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苗绿鸣听得这话心里只是一沉:“没有了。瞒也不是故意的。我当他早就死了的,没想到他会阴魂不散。”
宋青谷不说话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苗绿鸣说:“要不要先洗澡,我去烧水。”
本来他想问,为什么提早一天回来了,一转念,这种问题,还是别在这么不恰当的时间里问为好。
宋青谷进了卫生间好一会儿,没有听见有水声传出来。苗绿鸣正在纳闷,宋青谷走了出来,衣服裤子都穿得齐齐整整。
苗绿鸣说:“你怎么了?”
24(下)
宋青谷说:“苗绿鸣,你就给我句真话,你跟那个姓严的,到底还有关系吗?”
苗绿鸣问:“什么意思?我刚才说清楚了。”
宋青谷说:“是,我带何滔来家住过,但是,事先跟你说了的,没瞒你的。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哪怕你告我你带他回来过,也没什么,但给我句实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行不行呢?”
苗绿鸣说:“你在说什么?”
宋青谷举起手里的东西:“说什么?我在我家里发现了即不是你也不是我的头发,我刚又看到你在家门口跟别的男人笑眯眯,我就想问问实情究竟是什么。”
苗绿鸣说:“什么头发?”他看着宋青谷指尖的那根头发,“那就是我自己的头发,还会有谁呢?”
宋青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你的头发?你头发是黄的吗?什么时候染的?”
苗绿鸣说:“染什么?从来没染过你不是不知道,兴许那根头发快要变白了所以显黄。”
宋青谷说:“你就编吧。怎么圆你怎么编。”
苗绿鸣说;“我为什么要编,是事实。家里没来过外人,就常征姐来过。”
宋青谷说;“常征?她的头发是红棕色带卷儿的,那么长,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啊?”
苗绿鸣说:“要不?就是你的头发?”
宋青谷piu地从自己脑袋上揪下一根头发,送到苗绿鸣的眼皮底下说:“我的头发?我头发有这么软吗?你骗人也不是这么个骗法的。”
苗绿鸣这才想起,严兴国的头发,有一缕是染成黄|色的。
苗绿鸣无奈地说:“宋青谷,我们别吵好不好?大家都冷静冷静。”
宋青谷冷笑道;“冷静?我都绿盖儿压顶了我还冷静?”
苗绿鸣说:“谁给你戴绿帽啦?你说话得有根据。”
宋青谷说:“除了你还有谁?指不定给我戴了几顶了,我还做梦呢。”
苗绿鸣喘气都不顺了,“宋青谷,我。。。。。。你。。。。。。。你那根头发不要扔,我跟你去做DNA鉴定!”
小犹太果然是书生气十足。
宋青谷说:“少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
苗绿鸣气急而笑道;“宋青谷,怎么我在你眼里仿佛有点儿人见人爱的意思?”
宋青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