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鸣青谷+番外合集 by 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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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番外合集 by 未夕-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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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两点多了。
宋青谷把空调开得足足的,电热毯也开了,苗绿鸣第一次用这个,裹紧了被子,舒服得直哼哼,象一头幸福的小猪,瘦形猪,宋青谷想。
一觉睡到大天亮,苗绿鸣醒来发现已经七点十分了,吓得赶紧坐起来,扯动了肩痛得呲牙咧嘴。
惊动了宋青谷,他问:“你干什么?”
苗绿鸣说:“上班啊。”
宋青谷说:“这个样子还要上班。”
苗绿鸣说:“没有人上课,校长说请假要交医院的假条,还得去医院,不如上班。”
宋青谷怒气冲冲地说:“没有人上课他还不会自己安排吗?少了你类思那颗小地球就不转啦?交假条就交假条呗,回头我给陈护士长打个电话,你去拿两张明天交不就行了?”
苗绿鸣还待说什么,宋青谷用被子兜头给他罩住,拉他躺倒。
好在,宋青谷八点半也要去拍片子,等他走了之后,苗绿鸣想想还是去了学校。
到底还是迟到了,校长脸色很不好,说是早自习班上没有老师,乱成一团,迟到快两小时,要扣奖金。
苗绿鸣嗫嚅着解释,肩膀伤了,本来打算休息的。
他的左胳膊本来是用绷带吊着的,可是他嫌碍眼,穿了件宋青谷的旧棉外套,又不好解了衣襟给校长看打上的石膏,校长问怎么伤的,苗绿鸣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是带着学生爬树摔的,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竟然被批评了一通,心里委屈肩膀痛,一个早上三节课上下来,中午又值了班,觉得命都快去了半条。
却接到宋青谷的一通气呼呼的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听话,非要去上班。
苗绿鸣也没好气起来:“你当我犯贱哪?不是没办法吗?”
宋青谷道:“什么没办法?就你每个月挣的那一脚踢不倒的钱,值不值得这么拼命?”
苗绿鸣道:“我知道您老是高薪阶级,也犯不着这么贬低人吧。”
宋青谷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苗绿鸣叹气说:“是事实。”
宋青谷说:“干嘛?生气啦?”
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小小的绊嘴。
苗绿鸣说:“没,我要上课去了,挂啦。”
下午,下班的时候,宋青谷又打来电话,说是在学校附近的图书馆阅览室等他。
想到他说的那话,苗绿鸣还有点儿小小的生气。见面时见宋青谷也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可彼此的这气都没有持续很久,两个人相互看看,不知怎么地,就都笑了起来。
宋青谷留苗绿鸣在自己这里住,等到苗绿鸣肩伤好得差不多了,一个晚上宋青谷突然说:
“我说绿绿,你搬过来住得了。”
苗绿鸣正低头往划破的手指上缠创口贴,愣一下没有作声。
宋青谷挨过来蹭蹭他的肩:“跟你说话哪。反正不能结婚,干脆先姘着得啦。”
苗绿鸣笑起来:“姘?干嘛说得这么难听?”
宋青谷也笑,凑上去轻轻地咬苗绿鸣的脖子:“这个词儿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又香艳又温暖。你看啊绿绿,又是个女字旁的字呢。他们女的,什么好字眼儿好事儿都摊上了,还(宋青谷把这个字读作第四声)不知足!”
苗绿鸣歪着脑袋缩着脖子躲他:“哎哎哎。”
宋青谷捏住他不准他躲闪:“来姘居吧来吧来吧。”
苗绿鸣别了嗓子说:“俺娘说啦,不能随便跟人同居。”
宋青谷扑上来上下其手,“来吧,多好的一个米箩啊,不跳可惜了儿的。”
苗绿鸣说:“啊,你。。。。。。你。。。。。。你松手。”
宋青谷说:“你答应我松手。”
苗绿鸣说:“你松手我答应。”
完了,到底是小鱼儿,经验不足,着了这个苞谷的道儿啦。
答应算是答应了,苗绿鸣并没有马上搬,宋青谷也不催他,继续着两人的约会,他们甚至把咩咩从医院里“偷”出来,去八卦洲吃土菜。回来得晚了,又留咩咩在家住了一晚。
咩咩家庭贫困,好多普通的小家电象是电熨斗,微波炉,什么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最感兴趣的就是土司炉。看着软软的面包片被放进去,片刻之后跳出来变成脆脆香香的,他简直着了迷,睁大了眼,巴巴地看着,不时用手摸一下,小心得不得了,那副样子,真的象是小羊羔一般。三个人亲热得很,咩咩问是不是苗哥哥也住在这里,宋青谷随口就说,苗哥哥明天就搬来。
第二天,苗绿鸣开始搬家了。
苗绿鸣的父母都在苏州,家里对他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他暂时没那个胆子跟家里人摊牌,也没有这个愿望。
但是跟人这么开始同居,苗绿鸣想,无论如何得知会一个人。
师兄齐讯。
师兄是知道苗绿鸣的事的,是苗绿鸣告诉他的。
师兄是个很可靠的人,苗绿鸣心里太清楚。那段日子,正是苗绿鸣最苦恼的时候,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
苗绿鸣去找了师兄。
师姐走后,师兄一个人住在出版社的宿舍里,条件相当不错。
师兄知道他要来,买了许多菜,忙里忙外地做饭。念书那会儿,师兄就用小电炉子烧过许多次饭给苗绿鸣吃,他总觉得他的小师弟苗苗瘦得可怜,食堂那种饭拿来喂这样细瘦的孩子,只能越喂越瘦。
苗绿鸣啃着师兄给削的苹果,看师兄穿着小围裙忙来忙去,斟酌半天,凑过去低低地叫:“师兄。”
齐讯说:“什么?饿了吗?马上就好。”
苗绿鸣又叫:“师兄,那个。。。。。。我,认识个人。我现在,要和他,住在一起啦。”
师兄明显手上一滞,回过头来看着苗绿鸣,温和地说:“什么样的人?”
苗绿鸣咬着右手食指,上面因为长期写字,有一块硬硬的皮,他心里一有事儿,就这么咬。
师兄摸摸他的头说;“苗苗,别咬手。”
苗绿鸣说:“是市电视台的一个记者。人,还行。”
师兄沉默一会儿慢慢地说:“师兄相信你的眼光,苗苗,他待你好就行。要是他骗你或是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苗绿鸣啃一口苹果,呜呜哝哝地说:“不会。”
师兄笑起来,“苗苗,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不需要师兄护着了吧?”
苗绿鸣巴在师兄背上说:“师兄永远都是师兄。”
齐讯笑,“真这样?那肩膀伤了都不告诉我,等好了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
苗绿鸣笑。
师兄说:“行了。过来吃饭吧。对了苗苗,你手头有没有现成的教学论文案例之类的?交给师兄,我给你发在我们杂志上,以后评职称时用得着。”
苗绿鸣睁圆了眼睛:“嘎?小学老师也要论文才能评职称?”
师兄说:“看看,还是小孩子吧?现在哪儿不要那玩意儿?你放心,有师兄在一天,一年给你发个一篇不成问题。”
苗绿鸣给师兄倒上酒,“谢师兄!”
师兄也顾不上自己吃,慢慢地喝着酒,只看着苗绿鸣出神。过一会儿说:“苗苗,你好好的,啊?”
苗绿鸣说:“嗯。”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小学老师评职称要论文,他并不在意那职称,他只是在意师兄,他得让师兄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的的确确是少不了他的。这个敦厚的,护了他四年的男人。
趁着第二天是周末,宋青谷上午去拍片,下午就陪苗绿鸣去退了房子,收拾了行李。
临出门前,小鱼儿说要去趟洗手间。
小鱼儿坐在抽水马桶上发愣。
从小到大,他一有事儿就会躲进洗手间里去想。
他不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但他的确是没有与人同居经验的人。
这两天来乱糟糟的,小鱼儿的思绪象被赶进了窄胡同里的羊群,张惶失措,找不到个出路。
小鱼想,这一步跨出去可不同寻常啊。
要是再摔一下跟头,估计自己怕是再也没有那份重新来过的勇气了。
人要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该多好。
外面,宋苞谷敲门:“Hello,绿绿,你是不是掉进马桶了?我来救你如何?”
小鱼儿把心一横,管他,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被人涮了的那一天,再把头缩起来接着做甲壳类小动物好了。
小鱼说:“来啦来啦!”
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笑说:“要不,咱们这就出去把宋苞谷迷死?”
头歪过来歪过去地细细端详一下,叹口气自语道:“不行,没那个本钱。”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鱼儿彻底地落网了。
9
搬过来没几天,有一天晚上,宋青谷说:“今天晚上有客人。”
苗绿鸣问:“是谁?”
宋青谷说:“不是外人。”
苗绿鸣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嘛?神秘兮兮!”
原来果然不是外人。
是那个上次吃面时见过的女子。
苗绿鸣不爱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人。
浓眉厚唇,美得大气,隐隐又混着孩子的天真与男子的爽利,不由得人不喜欢。
宋青谷介绍道:“常征。我搭档。”
那个叫常征的女子做势要扑过来的样子让苗绿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宋青谷接下来的话,让苗绿鸣下巴差点儿吓掉下来。
“不是外人。是你栀子姐姐。”
苗绿鸣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风车一般,却理不出个头绪来。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再一想,明白了。
常征已经扑了上来。
“小苗小苗小秧苗。来给姐姐抱抱!”
没头没脸地抱住了就不撒手了。
宋青谷过来把她从苗绿鸣身上撕开,“注意形象啊!当着我别太过了!”
常征挥过一拳去:“吃醋啦?我跟小苗的交情可比你深多了!”
苗绿鸣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生气的,这两个,串通好了拿他当个小猴子耍着玩儿不成?便躲到一边儿去洗杯子。
常征过来硬要帮忙,趁着洗的功夫,她低低地在苗绿鸣耳边说:“宝贝儿,生气啦?其实,不是故意耍你的。整个市电视台,这个栏目,那些个摄像,姐个个都熟,有几个可以称做苞谷的。姐只是想,你们俩真的挺合适。”
苗绿鸣听不得软话,嗯一声。
常征突然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补充道:“放心,以前你和阿国的事儿,我没有告诉宋苞谷。”
苗绿鸣手上一顿,脸慢慢地红起来,过了一会儿晃过神来轻声说:“谢谢。”
常征看着他的侧脸,尖下巴,脸上隐约的红晕,稍许的尴尬,不知为什么就怪心痛他的,但愿自己这一次没做错事,不是瞎搅和。
为了省事儿,晚上吃的是火锅。汤底是买的,一股子浓厚的味精味儿,菜却都是极新鲜的。
常征这女子,真不是一般人,大开大合,豪爽之极,比男的还能喝,衣袖卷得高高的,露着雪白圆润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劝酒劝菜,仿佛她倒是主人。最有趣的是吃到最后,两个男的都饱得动不了了,只有她还一个劲儿地捞着那剩下的菜底,边稀里哗啦地吃着边说:“快吃快吃。吃了不痛扔了痛。”
吃完之后居然还削了两个苹果吃了,说是这样不上火,看得苗绿鸣目瞪口呆。
宋青谷说:“你还吃不够?啥时候走啊?”
苗绿鸣踢踢他,哪有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常征却并不在意,反而哈哈笑起来:“我们家那口子等下来接我。放心放心,不会耽误你的良辰。”说完又大笑,前仰后合地,笑得苗绿鸣恨不得躲到沙发底下去。暗想,现在的女人可真是了不得,比男人的皮还厚。
她果然与宋青谷是对好搭档,一个BL一个BT,真是西葫芦配南瓜。
过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接她。
那是一个出乎苗绿鸣意料之外的男人,非常厚道的样子,几乎有些木讷,五官极其平常,个头也不高。站在门边,撑开了常征的大衣侍候她穿上。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温吞吞地笑着。
常征走到门口,苗绿鸣送出去。她把他拉到黑暗里,小声地说:“宝贝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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