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四公子打交道的不是一方大豪就是总统元帅,可莫天在莫家家主之位上坐了三年,安风他们四个外加那只凤凰,竟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就算凤越把英吉作为生日礼物送出的那次,也只是礼到人未到。
莫天就象会读心术一样,安风正想着英吉,莫天已经回头向一众随从中的一个大男孩道:“英吉,你不是刚刚还在念着你的安风大哥吗?”
大男孩应声出列,却是一个非常漂亮气质飘逸出尘的西人男孩--从外形上看,他应该是个混血儿,只是身上西人血统占的分量非常显著。大男孩一直在看着安风,这时更是大大方方地叫了声:“风哥。”
这个英吉,是凤越三年前刚出道的时候,从秦凤眠手上买下来的,当年他只有15岁。安风一直以为凤越是有感于其身事,一时善心大发做的好事,哪知道那只凤凰只是看中了他的潜质,经过两年悉心教诲之后,竟把他作为生日礼物送了人,而且送的还是这个莫天……现在看来,凤越的心机,实在慎密得怕人,竟然那么早就开始了预谋算计!
“又长高了不少!”安风含笑点头。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聪明灵俐的孩子,只是今天的大孩子与大半年前相比,虽然眉眼依旧,可身上有什么东西,已经被彻底打碎了--作了别人的男宠,岂能笑颜如昔?
安风没有时间感慨,他看回莫天,洒脱地一笑,道:“天哥,我就暂时权作主人,我们进房一叙?”
此时的安风,一扫时时挂在脸上嘴角的漫不经心游戏风尘,看在莫天眼里的,是一个眼里透着权谋世故一身干练精明的厉害角色。与平日里那个放浪不羁飞扬跳脱的公子安风相比,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屋,其他人,包括思诺英吉在内,都只是等在屋外。
思诺很有兴味地看着英吉--真是一个漂亮人物!他也就看看而已,“神龙”莫天的人,别说是动手动脚,就是乱动动心思,他也没有那个兴趣,当然他自己绝对不会承认,那实际上,也是因为没有那个胆子。英吉被他看得心烦,索性回头瞪着他,眼中透着一股狠劲。
哈哈,看样子不出几年,又是一个狠角色!思诺一面在心里哈哈大笑,一面走上前道:“他们看样子要谈上一会儿,要不,我们都过那边去休息一下?”
“那边”,指的是一溜小屋中最边上的那一间,那其实是一间布置得很舒服的休息室。
英吉却坚定地摇摇头:“天哥没有吩咐,我们不能离开。”
思诺自己是军人出身,当然明白没有命令不得擅离职守的道理,不过,他却想逗逗这个漂亮的小家伙,于是笑着道:“如果他们在里面谈一天一夜呢,难不成你要在这里站一天一夜?”
大男孩却比他想象的要老练得多,他露出个疏疏离离的笑容,淡然说道:“思诺先生真会开玩笑,难道你带的兵可以不听命令?”
二人这边正嘴上你来我往斗得起劲,安风那边已经接近尾声--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交易的内容虽然惊赫,形式却很简单。不得不见上这一面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东西不但要得到对方的当面承诺,更需要面对面地短兵相接,直接摸清对方的意图,感受对方的诚意。
“感受”这个词很虚,但有意思的是,很多惊天大密谋,所依凭的,却也仅仅是这两个字--协约可以撕毁,盟友可能背弃,但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却往往是最精准最忠实的保证。当然。被“感受”欺骗了的人不在少数,果真如此的话,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愿赌服输吧!
正事谈完,莫天从随身带的文件夹中,取出一页纸,递给安风,道:“风,这算是我莫天今天送上的见面礼,我想,对上面的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薄薄的一页纸到了手中,安风的眼风快速扫过,神情在瞬间僵硬,短短的四段文字,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象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许可以帮你。”莫天神情平静,话说得更是轻描淡写,但一身居高临下的霸气,却是挡也挡不住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泻。
安风抬起头,脸上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他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我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异性恋才会……没想到……”
“一般的异性恋经过调教后,大都可以接受同性,更不会出现你那么厉害的反应。秦凤眠当年中断你的治疗也是不得已,我来之前专门咨询过催眠大师,他们都一致认为象你这样有选择地‘遗忘’了某段经历,是你的潜意识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保护。如果通过催眠术强行打开记忆,虽然不排除就此治愈的可能性,但风险很大,极有可能整个人就此崩溃。”
安风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这个纬度这个经度这个时节,应该和家乡的仲春相似,满山树翠草青花红,美丽非凡--要是催眠术治疗失败的话,这一切看在眼里,会是个什么样子?
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莫天,安风平静的道:“这事我得想想。”
莫天点点头:“好好想想。其实不治愈也没有什么大碍,相信至多一年,你的生活会有很大改变。”
听着莫天的话,安风眼前突然闪过何昔那双美丽的眼睛,心里一紧:真的不治愈也没有关系吗?
又一次地,莫天象是读懂了他的心,接着道:“那就得看,凤越和何昔,哪一个更重要了?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只是记住,你如果决定打开记忆的话,一定来找我,没有真正的催眠术高手在旁边,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安风心中百味杂陈,神态复杂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墙角,把手上那张纸点燃扔进壁炉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看着莫天和他的随从消失在远处山道上,安风返身往回走,不知怎么搞的,他此行的目的,明的暗的,全都达到,但是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意兴阑珊。
走到半道,思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安风心中更感无趣:收帐的来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安风10岁时就已经明白了的游戏规则。午餐已经下肚,现在,是该付帐单的时候了--这一次,从联络莫天到对付D国,他都借助了思诺的力量,更别说他还要依靠思诺瞒过秦凤眠。
在“锦绣园”这么多年,上床这种事,在安风眼里,早已仅仅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的一种极端手段--这个世上,结果才是一切,至于为了达到结果而选择的手段,当然应该是最实用最有效的那种,如此而已。所以,性,对“四公子”以及绝大多数“锦绣园”门下,早已无关伦理道德,更与“羞耻”或者“情爱”几个字毫不沾边。上床,于他们,说白了,就是一项工作或者工作的一部分,至于它与其它工作的区别:工具不同而已。就这么简单。
只是,对安风而言,这项工作的难度也实在太大了点:从刚才烧掉的那张纸上的内容来看,出于某种现在他还不能确定的原因,他的潜意识非常、非常排斥与男人的性事。
一想到那张纸,安风立即联想到今天莫天对自己的反应--莫天好男色。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大人物中好男色者不少。只不过,莫天还从来不沾女色,也就是说,他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这就有点与众不同了。
可是,今天莫天对自己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性趣”,这大慨与自己的“秘密”有关吧?--象莫天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们是不屑意也用不着去强迫任何人的。显然在莫天看来,逼迫一个靠药物才能起反应的男人与自己上床,与强暴无异。
难怪“锦绣园”会把自己的毛病列为最高机密!
正自胡思乱想之间,思诺已经走到安风面前,颇有点讨好邀功的道:“我们的两个团已经陈兵边境,风声也已经放出去,相信我们的邻居很快就会有反应!”
话刚说完,他突然伸出双臂轻轻拥住安风,凝视着他的眼睛,颇有点动情的轻声询问:“风,你该怎么谢我?”
“生生从‘自由贸易区’里面舀出一杯羹,这个谢礼,还不够吗?”安风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住自己,笑得有些不太正经。
“不够--我愿意拿整个‘自由贸易区’来换你!”边说边收紧双臂,啄起安风的嘴唇。
“别说得那么大方……”
安风话没说完,思诺已经一口接上,而且还“接”得坦白异常:“原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大方一点也无妨。”
“我算服了你,真小人嘴脸暴露无疑。”安风给他逗得笑了起来,虽然是场交易,但不得不说,思诺是个令人偷快的交易对象。对思诺,安风其实并不讨厌--这个男人,他私下里认识很久了,一直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不过动用过他的力量,这还是第一次。
思诺低下头,开始吻起安风的脖子,同时伸手去解他的衣扣。话题却在不知不觉中转开了:“风,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过停不下来。” 安风回答得平心静气。
思诺含糊不清地叹口气,咬起他的喉节:“你呀,算了……不过记住了,真到走投无路那一天,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安风脸上露出好笑的神色,道:“你可真是个好朋友,好到老想把我弄上床。”
“老天在上,我也是个男人呢,看看你这个样子,如果不想把你弄上床,岂不是身体有毛病?!”思诺一边理直气壮地讲着歪理,一边把安风的衣扣全部解开,任阳光洒满他色泽光亮的胸膛。
“你看清楚了,我也是个男人,就算长得有点与众不同,你身上有的我一样也不缺……把我弄上床?那才他妈的心理有病。”
“有病没病也要上了床再说。”思诺小声地嘟哝着,单腿跪下,一个个亲吻落在安风的腰腹之上,同时伸手去解安风的皮带……
安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抓住他的头发,露出警告的眼神,道:“停,思诺,你个混帐,总不会想在这里上我吧?”
“有何不可?”话音刚落,思诺的手已经伸进裤子抓住了他的分身。
安风心中一紧,小声道:“思诺,我们进房,有别人看着,我不会有反应……”
思诺的气息早已不稳,他一边低低地喘息,一边小声道:“我等不及了,看了一整天,老吃不到嘴里,你以为我是圣人啊……放心,没人敢看……”随着话声,他一把拽下了安风的长裤,同时手上一用劲,把安风按在路旁一块一人来高的山石之上……
(十)风之魂
被思诺急色地抵在山道边的山石之上,安风无可奈何。单论身手,他绝对可以脱身走人。只是那种举动,放在他的身上,那真的不只是简简单单“幼稚”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况且,反正都是上床,在哪“上”不一样?安风原本就是个放纵豁达之人,他心一横,便索性自己踢了鞋子踢脱裤子,直把思诺看得兴奋异常。
趁着思诺亲吻他小腹的时候,安风把左手中指上那个玉石戒指含进口里,舌头灵巧地打开戒面,把其中的药物吞了下去。他整个动作做得极其自然,就算有人摄了像后反复观看,也断然看不出丝毫破绽。
安风吞下的,自然就是特为他配制的催|情药,去除了一般春药中最伤身的两味,其它用量也比常见春药少了许多。优点自然是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药物对身体的伤害,不过缺点嘛,也很明显--药效时间很短,一个小时而已。换句话说,安风必须要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内,把和思诺上床这项“工作”完成掉。
思诺的双手已经滚烫,隐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