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杀我,凭你,还没有那个本事。”美男子淡淡的说。手中匕首应声而出,只见亮光一闪而过,地上男孩跟着一声惨叫,匕首已经钉在他的左脚上。
“没伤到要害,死不了。听好,下次再敢从背后偷袭,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冷美人开门而出,面上表情依旧无风无浪平静如常。
何昔,当然就是一刻钟前的那个冷美人,驾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兜着圈。他的心情很不好,只是他那一身清冷之气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好些人竟因此以为他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人,不会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那个孩子是他在极度无聊之下诱惑上手的猎物,现在觉得无趣了,随手扔掉就是,如此而已。
这下子,该恨我一辈子了!他有点自嘲的想,不过却没有半分的后悔 … 后悔这种东西是件奢侈品,当你做过太多错事之后,你就没法再拥有它了。这是何昔的逻辑。
何昔在他26岁的生命里已经做过太多错事,不在乎多添这一桩。
和他人一样漂亮又清冷的银色法拉利最终停在了一家标着“银之月”标识的酒吧前。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宋玉那小子有次向他念叨过这个地方 … 据宋玉讲,酒吧并不高档,但里面的情调很好,出入的也是附近大学里的教职人员,没有无聊的客人,是个借酒消愁的好地方。没想到,今天一番瞎转,竟刚好转了进来。
推门而入,不算嘈杂的酒吧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人们注视着刚刚进来的男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 深夜的小酒吧,忽然走进一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再有教养的人,片刻的失神也在情理之中。
何昔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老实说,这里的客人还真的如宋玉所说,很有教养。他们的眼光中只有惊艳,没有贪梦,更没有四公子已经习已为常的“火力网”。
何昔对四周的惊艳视而不见,顶着他万年不变的清冷面孔走到吧台前坐下,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剂,旁若无人地喝起来。直到他一口酒入了嘴唇,酒吧才渐渐恢复正常 … 低低的笑谈,淡淡的琴声。。。。。。
等等,琴声!
一念至此,何昔立即顺着琴声望去 … 琴声在他进来时,并没有停下。
这可是桩稀罕事。
琴师是个年轻男子,有些瘦削,带着一副银边眼镜,秀气而沉静。此时,他正全副心神沉浸在音乐中,一曲Kevin Kern 的Another Realm (世外桃源)让他弹得清新空灵,乐声中,似乎有缕缕丝丝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林间,洒落在听众的心里。。。。。。
何昔转过头,嘴角快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笑意 … 阳光?对自己这种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生物,那是比后悔还要奢侈的东西。
不经意间,一杯酒已经下肚,然后是第二杯,再然后是第三杯。。。。。。
记不清在他叫了第几杯酒的时候,吧台里的调酒师终于忍不住俯过身,用商量的语气道:“先生,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明天再来好不好?”
半眯着眼睛看向那个长得满阳光的年轻人,何昔以问作答:“你看我象是有明天的人吗?”
年轻人迟迟疑疑地看着他,半晌才小声说:“先生,我想每个人都有明天。”
何昔伸出右手,修长的指尖抚上年轻人的脸颊,他那双闪着梦幻般光韵的眼睛直视进对方的眼眸:“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他的声音很淡漠,人也依旧清冷,只是在清冷和淡漠之中,故意加入了点别的东西 … 诱惑。
是的,诱惑,一种不易察觉的诱惑,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知道,对付这样的年轻人,足够了。
果然,小伙子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全身僵硬,似乎呼吸也快停止了。
令人惊奇的,琴声在这个时候嘎然而止。
何昔放开手,铁树开花般地笑了笑,道:“少废话,拿酒。”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决定毁了面前这个生活在阳光中的天真小子。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改变主意,不是因为良心发现 … 良心那种东西,他根本没有。而是因为他突然间失去了兴致。
他突然觉得:比起把一个男人弄上床,似乎喝酒更来得有趣。
琴声再次响起,何昔的酒也递了过来,那个年轻的调酒师,再也没有勇气向他说出半个“不”字。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下去,何昔的脸上却一直没有现出丝毫的红韵,就好象真的千杯不醉一样,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却越来越迷蒙。
终于,年轻的调酒师见他从衣袋中掏出手机,轻轻叫了声:“风”,然后一头倒在吧台上,不动了。。。。。。
凤越在party渐入佳境的时候,也就是午夜时分,接到了一个奇特的电话。
她的电话一般都由安先接听。当时正好安分不开身,于是莫十七听了。
莫十七的“莫”,是那个400年莫家的莫,而且还是莫家上代家主的那个莫 … 他是莫家上代家主的第十七个儿子。只是他从小我行我素喜欢无拘无束,最后竟选了杀手作职业。更令人惊奇的是,居然让他混出了个“道上第一杀手”的名头。
莫家是个有意思的家族,起源于明代中叶的海盗。倭寇,也不仅仅是日本流亡武士的专有权,莫家的先祖也在其中占了一席之地,虽然他们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令人惊奇的是,这样一个古老的犯罪家族,不但奇迹般的400年不败,时至今日,更是坐到了七大家族老大的位置之上。
莫家有条家规“自己打的江山坐得稳”,翻译成现代文就是让子孙们自由竟争上岗,其结果不言而喻 … 每一代莫家家主之争都是阴森森血淋淋,子孙们经此一战,能够劫后余生的,十中不过一二罢了。
这代家主莫天三年前坐上位置的时候,自然也是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而莫十七因为对“自由”的热爱,完全没有卷入那场家主争夺战,成为他那一代莫家子孙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莫十七能够成为凤越的“安全顾问”,说起来,还是因了秦凤眠在赌桌上的好运气。两年前的一场小赌,逼得莫十七答应为当时出道不久的凤越效力几个月,亲手建立起全套保安系统 … “第一杀手”经手的保安系统,相信没有几个杀手见了会不头痛。结果象安一样,一个临时的工作,竟成了遥遥无止期的牵挂 … 道上大部分人都认定莫十七早在两年前就从杀手这一行中退休,现在应该被称作“前第一杀手”了。
莫十七一边听电话,一面叫过几个手下,用手势发出一连串命令。直到命令发完,他才把电话交到凤越手中,轻声说:“何昔在酒吧喝醉了。”
凤越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银之月的年轻调酒师。原来见何昔人事不知。调酒师只得拿过电话,从中发现了凤越的号码,于是试着拨了过来。
挂上电话,莫十七那边也查出了何昔的方位,调酒师没有说谎,确实是“银之月”的位置。
凤越立即接通了安风的电话:“风,你快去,阿昔的情绪又失控了。。。。。。”
电话里立即响起一阵穸穸簌簌的穿衣声。
(五) 兄弟
何昔醒来的时候,窗外朝霞满天,身畔的安风睡得正熟。
头有点痛,不过远没有达到欲裂的地步,这自然是安风辛苦了大半夜的功劳。只是对于昨夜的种种,何昔已经全都不记得了。不过记不记得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正在自己身边。
何昔伸手抚上安风熟睡中的面颊,不是昨晚诱惑调酒师的那种抚摸,而是情人般的轻轻触摸,他不太清醒的眼中,更是温柔深情得来与平日那个寒冷无情的男子叛若两人。
安风在他手指触上面颊的时候,立即醒了 … 多年的训练,早已让他拥有比常人高上数倍的警觉。只是他也不太清醒,昨晚何昔折腾到5点钟,他不是铁人,也会累的。
安风喃喃地轻声询问,声音中睡意浓郁:“阿昔,醒啦?感觉怎。。。。。。”
下面的话被堵在了嘴里,是被何昔的嘴堵上的。当何昔的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时候,安风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何昔压在安风身上,舌头正在他口中饥渴地四处探寻着 … 何昔仍旧不是十分清醒,但这种事情,靠的是本能不是智能。
两人脸靠得太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安风于是闭上眼睛,温情地打开双唇,任由何昔探进其中掠夺肆虐。这是个浓浓的吻,却完全由何昔主导,从始至终,安风都只是被动的接受。一吻作罢,安风依旧闭着双眼,面上表情非常平静。
何昔却早已呼吸不稳,脸上薄红尽现,他那双漂亮到妖异的眼睛里面,只剩下一团欲望的火焰在跳跃舞动,迷乱又疯狂。他把脸伏在安风胸前,气喘吁吁地呼着气,双手急急地抚摸起安风的身体 … 何昔自然是身无片缕,而安风,竟然也没有穿睡衣。
他一双手掌好似着了火,就算安风温凉的身体也不能把大火减弱半分。
安风伸出左手搂住何昔,睁开眼低下头,吻上他漆黑的发丝,右手伸到枕头下边,摸出一只软膏,递到何昔手里,轻声道:“别忘了润滑。”边说边温存地抚摸起何昔的后背。。。。。。
原本就已经意乱情迷的何昔给他的温存搅得狂乱不已,滚烫的身体狠狠地磨擦着安风光滑的皮肤,只觉得心头给一团火烧得发痛,而小腹里的那股浓浓的欲望正热切地寻找着发泄的甬道,早已挺立的分身因此而不停地蹭着安风的大腿。
尽管如此,他还是稍稍移开身子,把涂了软膏的手指伸进安风的体内 … 很难讲他这么做凭的是不是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很清醒,现在更已经完全成了情欲的奴隶。
当何昔的手指伸进身体的时候,安风的眉头微微皱起,很是不适的样子,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尽力瘫开身体,配合着何昔的动作。
何昔撤出手指,立即动作粗鲁地把安风翻了过去,紧跟着一个挺身,闯了进去。
安风给痛得一声轻呼,但马上又住了声,嘴唇死死地咬住身下的床单,额头上一片汗迹。何昔完全忽略了安风的反应,开始象只发情的美丽羚羊,在安风身上急速抽动起来。
安风慢慢适应过来,极力放松身体,缓缓闭上双眼,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一个小孩怯怯地站在墙角,那双美丽的眼睛透着极度的无助,正在尽力忍耐着其中的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个大一点的帅气孩子走到近旁,温和地问他。
小孩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说我不能用以前的名字了。”
大孩子笑了,他的笑容很温暖,有点阳光的气息:“你姓什么呢?”
“我姓何。”
“你看你,可怜巴巴的,让人爱惜还爱惜不过来呢!”大孩子抚摸着他的头,“叫何惜好不好?跟你满配的。”
小孩子点点头。g
大男孩想了想,摇摇头,又说:“用昔日的那个昔好了。何惜听上去象个女孩子的名字。”
小孩子再次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你怎么不和他们出去玩?”
“他们不喜欢我,说我的眼睛里面有妖气。”小孩子厥起嘴。
大孩子再次笑了,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小孩子看着他的笑容,眼里禁不住也露出了笑意。
“他们瞎说,你的眼睛很美丽,他们是忌妒。不怕,以后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非常自然的,小孩子叫出了“哥哥”这两个字。
“安风。”
小孩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 原来他就是安风!
这里的孩子都知道安风,那可是“宝贝”中的“宝贝”。虽然才来了两天,小孩子已经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