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研硕。”我说。
“哪届的?”
“去年考上的。”我笑了笑,“我是他丈夫。过来看看她。”
那老师把我带到学生处,学生处的老师奇怪地看着我:“李雪,是天津的吗?”
“对,天津的。”我的心开始有点紧张了。
“她退学了。”
“什么?”我当时就傻了,“您说什么?”
“她退学了,今年暑假退的。”那个学生处的老师依然奇怪地看着我,“你是他爱人,不知道吗?”
我木讷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学校里出来,学生处老师的话在我耳边响着:“李雪自从研一的时候参加了西北大学生志愿者活动,好像就有退学的想法了……”
怪不得……怪不得今年暑假回不了家,一个学电力的,能在暑假跑到新疆实习什么去?能跑到青海的山沟里学习什么去?
我拿出手机给她打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正波?”
“你在哪!”我怒吼着,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现在在哪儿!”
她停了一下:“正波,你怎么了?”
“你退学了?”
那边又是一阵安静。
“你怎么退学了!”我大声的怒吼着,学校门口过往的人都看着我。
“正波……你听我说。”
我安静下来:“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陕西。”
陕西,不错,我刚从陕西过来。
“什么地方,我现在过去找你。”我说。
“你在哪儿?”她问我。
“我在你学校。正好出差过来看看你……你在陕西什么地方,告诉我怎么去?”
“你别过来了,这边……”
“李雪!你现在还不让我去吗!”我大声的喊着,我从认识她那天起也没这样喊过。
两个小时以后,我背着沉重的包,坐上前往定边县的长途汽车,我的五官都拧在一块儿了,小雪,你到底要干什么?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开始下雪了,车速还是那么快,在山地里边绕着,我不再恐高了,只是一心想着,她到底要干什么。
到了陕蒙交界的地方,我从车上下来,又转了小巴,前往她在的那个小村子。天全黑了,到的时候天黑得要从上边压下来,天空里全是明亮的星星。我有始以来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头顶上的北斗七星。
小雪在村子外边的车站等着我,雪很大,我从车里下来,打了个寒颤。雪里站着我的小雪,她还是那么漂亮,头上真的围着大围巾,脸不再像原来光滑白皙,被硬风吹得干而且黄。我走到她面前,她哭了,看着我哭了,一把抱住我。
“苦了你了。”我不想再发火了,看到我老婆受苦到了这份儿上,我还发什么火儿,我只是抱着她,把身上的热气儿全给她传递过去。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李老师,快点回去吧。”说着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我看着他。
“来,明亮,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丈夫。”小雪说着又把头转向我,“正波,这是我师弟,明亮。跟我一块儿在这儿教课的。”
我点点头,那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听您打电话那么大火,怕你打李老师,就跟过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边儿念叨着:是不是你爸天天打你妈让你给看见了。BK的。
进了小雪住的窑洞,就是直接在黄土山坡上挖出个窟窿来,人钻进去住。
“累了吧正波。”小雪熟练得像农村妇女一样把洗脚水给我打好。又从厨房屋里拿出来几个黑黄的饽饽:“没什么好吃的。凑和点儿。”
我拿起那饽饽,看着她,她擦了一把鼻子下边冻出来的鼻涕,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在这儿教书。”
我把她抱怀里:“雪,苦了你了。”
“没有。”小雪抱着我,“你再不打电话,我手机也该停了,想明天上县城卖了,给你个地址,以后写信。”
“嗯。不用了。”我想忍着不能在我老婆面前掉眼泪儿,可是我抱着她,手里摸着她让大西北的黄土搓干的手,那让没多少水榨干的头发。闭着眼睛,抿着嘴唇,心疼,心真他妈的疼,眼泪掉下来:“雪啊,我不走了。我也留这儿……教书。”
小雪抬起头,看着我。我脸上挂着眼泪,笑着逗她:“不信?我的学历差不多吧。教这儿的学生,只要不是研究生,没问题。”
她眼里含着泪,咬紧了嘴唇:“正波。”
我任眼泪儿往下流着,嘴上还挂着笑容:“雪啊,我不走了,不走。我就这么陪着你,跟着你教书。”
小雪哭了,大喊着“正波”两个字儿,大声的喊着,一边喊一边大声地哭,就像我是躺在停尸板上塞的,后来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知道,李老师的丈夫,王老师来了,他来的那天晚上,李老师哭得不成样子,一开始都以为是王老师打了她,后来听李老师说没有才知道,李老师是太想他了,是一个女人在外边太不容易了,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自己在外边儿太不容易了,是一个有王老师这样丈夫的女人看见丈夫才想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女人,也需要哭,也得有个地方,有个人来依靠。那天,王老师就出现了。
我抱着小雪,她躺在我的怀里,关上窑洞的门,我脱了衣服,洗了脚,她也脱干净,躺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
“正波。”她轻声地在我的胸口蹭着。我轻抚着她的后背,还是那么光滑,那么白,手往她的腰上抚过去,渐渐地摸到她的身后,滑到她的两腿之间。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手里的她不再像结婚的时候敏感湿润,却是显得干紧。
她把头扎进我的怀里,轻声的呢喃着我的名字:“正波。”
我轻吻她的头,头发没有“潘婷”那股诱人的味道,只是简单的香皂味,还是劣制的,但我还是想闻,想把她闻到自己的肺里。她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我用右手把她的手放到我火热的下体。
她开始抖了一下,像是刚结婚的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来,洞房的那天,她那里也是那么干涩紧绷。我把一个手指推进去。慢慢地前后动着,直到开始有了液体的分泌,我知道我们要开始了。在这久别胜新婚的陕北土窑里。
我把她放在身下,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脸红扑扑的,嘴里呼着热气,依然在轻声喊着我的名字:“正波。”
“雪。”我答完一句就进入她的身体,她给了我温暖和湿润紧紧的包裹着我。她脸立刻就变了,痛苦挣扎的样子,嘴里想要嘶喊出来,但又不敢喊出声。突然之间,我想起了车磊,那个往我身上坐的夜晚,他们的脸,都是这痛苦的表情。不能让车磊再出现。不能让他再出现,一刻也不行。
我抱着我的妻子,给她长久以来的满足。又是一夜,在黄土上疯狂的一夜。也许,我以后的日子,便是在黄土上度过的日子了,我是男人,要对我的妻子负责任,不能让她一个受苦,我一直以为:所谓婚姻其实不该是同甘共苦,甘时候共同来享我没意见,不过要是苦的话,是要尽量的让做丈夫的来受,这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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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
我说过,记忆太好的人……痛苦。
我订机票是东航的,上海直飞布拉格。抱着SASA站在那儿,操!
不是滋味儿。
你妈我想抽自己一嘴巴。
这心情是整理不完了是怎么地?
废物点心!
机上乘客不少,我发现是个结婚旅行团,新人老鼻子去了。真棒。
我真想不明白,这会儿布拉格那么冷,好多景点儿也关闭,他们怎么还这么有热情。服了。
一女的老盯着我看,我问空姐要了毯子又戴上了眼罩。睡吧。这年头名人不好当。真的,自打重庆那节目收视率节节攀升,总有人盯着我看。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躲吧。
不知道……大西北有电视么,有卫星电视么。
没出息。
“诶,我好期待~~”后排座位那女的嗲嗲的说。
“呵呵……”男的低沉的笑。
“布拉格之恋啊,多唯美。”
操你个米兰昆德拉,写那么一**闷骚故事惹这么多人踏破布拉格。
下了飞机,大志已经等在出口的通道处。把SASA和行李交给助理我们就上了另一辆出租车。我开始打量这座城市。头一次来么。
布拉格真的很漂亮,寒冷依旧掩盖不了它的天生丽质,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来之前,布拉格于我,只是春天的音乐节、弗兰兹?卡夫卡和米兰?昆德拉的小说、JanSverak父子的电影以及环球旅行节目上的风景线。我也会固执的觉得这个城市更适合夏天。想想哈,夏日的傍晚,如果和爱人手牵手徜徉在落日余晖中的查理大桥,桥头那群白鸽背对着夕阳,街头艺人在远远吟唱,伏尔塔瓦河从桥下缓缓流过,对岸布拉格城堡静静伫立……。那会是一多美的画面?有点可惜,这次来的时候是最冷的冬天,阴沉的天空、零星的积雪都传递着冬季的萧瑟气氛。唯一庆幸的是那些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建筑不会在冬日中褪色。
大志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飞机上吃了。我们俩就去了卡夫卡纪念馆。嗯,我的恶趣味。晃荡良久,发现人不让拍照。可我还是偷偷拍了,透过犄角那镜子把自己拍的跟鬼一样然后放声大笑。
大志说我说丢人,我说那就对了,我不仅自己丢人,连你的份儿也想帮你丢了。街头,他亲了我。那种放松的感觉真好。
晚上他跟RestaurantKristianMarco订了位子,就跟沃尔塔瓦河河边,然后我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交响曲。这条沃尔塔瓦河横穿布拉格市区。据说是一条不冻河,即使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夜依然荡漾着波光。大志住的酒店就在河东岸,一条纵深不到百米的古老青石小路从楼前延伸到河滨。宁静的夜里凭窗伫立,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城市的心跳,还有沃尔塔瓦河的滔滔水声。
吃完饭我们是步行回来的,虽然已是夜晚时分,市中心依然很热闹,摇曳的路灯将行人的影子拉长,也照亮着街道上花岗岩盖成的高大楼房,据说这条街上,一个世纪历史的房子是年轻的。
这天晚上我特别困倦。也许是时差搞得,也许是躺在大志身边很放松,反正特快就睡了,一夜无梦。SASA一宿都贴着我,小火炉一个。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过来了,兴冲冲的拽起了大志。他非说我打鸡血了。昨儿落地就下午了,也没怎么逛,而且,清晨从窗口看出去,我坚信布拉格在白天更会展现她的美丽。毕竟这座经过千年积淀的城市更适合阳光。
漫无目的地行走于市中心就象走过西方建筑艺术博物馆,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以及新艺术主义和立体派艺术的各种建筑物构成一幅典型的捷克画卷,尽管这片土地千余年中历尽撒克逊人、瑞典人、日尔曼人以及俄罗斯人的统治。即便在污染最严重的冬季,城市上空的天依然是蓝色的,缕缕白云以风的速度飘过,将它的影子掠过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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