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中的背叛者,没让他净身出户就不错了,只答应给倪卫扬二十万,上海买的房子也给他,然后公司归她、儿子归她、老家的房子铺子全都归她,不需要倪卫扬再出任何赡养费。
双方显然谈不拢,陈丽萍便一纸诉状告上了法院,她的律师告诉过她,这场婚姻中,错处最大的是倪卫扬,就算是上法庭打官司,吃亏也只有倪卫扬。
因为财产分割问题始终谈不拢,这场离婚官司旷日持久。时间一长,人就容易疲倦,甚至连初衷都有些忘怀。倪卫扬吃准陈丽萍的性格,又主动去求和示好,甚至还跑到倪晖外公家里来赔礼道歉,对岳父岳母以及儿子再三承诺,表示以后不再打陈丽萍,试图挽回这场婚姻,但被倪晖的外公外婆堵在门外,门都没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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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别过来 第二十六章 首次冲突
倪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场婚还能不能离得了;他觉得母亲这个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在做事上那么杀伐决断;但是在感情上却拖泥带水。看样子倪卫扬将陈丽萍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准备和稀泥将这事搅和过去了。
陈丽萍也犹豫了,她对儿子说:“小晖,妈妈现在很迷茫;到底要不要离婚。我有时想想;离了是很清静;但是不离也有不离的好处,起码什么事都不用我自己撑着,而且他现在也不打我了。”
倪晖心想,这大概就是人的软弱之所在;习惯这东西是很可怕的,不管这习惯是好是坏,你习惯了它的存在,就对它有强烈的依赖心理,要舍弃掉,则需要非常强大的意志力和外力的推动,母亲明知道倪卫扬有无数的女人,还有至少一个私生子,却因为习惯了倪卫扬,而能容忍这些存在。
倪晖说:“妈妈,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性。你要是觉得辛苦,那就不要公司了,那就回老家来,回来带我好不好?我不要爸爸,他会打我,我怕。”说到这里的时候,倪晖流下了眼泪。他想,现在唯一还能支持母亲离婚的决心,恐怕就是自己了。
倪晖的眼泪触动了陈丽萍,她想起儿子无缘无故被揍得满嘴鲜血的样子,犹豫了,儿子对自己的生父怕成这样,还要让他去继续忍受倪卫扬的存在吗?
而让陈丽萍真正下定决心离婚的不是倪晖,而是倪卫扬的私生子。陈丽萍从上海回到老家,一直都住在父母家里,很少回自己家去,因为那房子太久没收拾,里面很脏乱,每次回来住不了几天,也就懒得收拾。这天她突然想回自己家去看看,这边的地段不错,环境也不错,以后倪晖大了,可以回来住,这儿也可能要拆迁,拆迁的话,就会有不少补偿。
陈丽萍骑着自行车到了楼下,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上海牌照汽车慢慢驶进前头的一个小巷子里,那不是自己家的车吗?陈丽萍吃了一惊:倪卫扬这个时候不该是在上海么,怎么车在这里?她心中万分狐疑,赶紧骑上车追了上去,那辆车停在巷子里,车上的人已经下去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就在这时,倪卫扬出现了,手里还牵着一个跟倪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那小男孩长得跟倪卫扬有几分神似,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陈丽萍惊在当场,手都有点发抖,远远地,她听见那个男孩欢快地叫:“爸爸!”
倪卫扬大声应着,将车门打开,爽朗地笑着,地将小男孩抱上了车。陈丽萍冷冷地看着倪卫扬的笑脸,那种笑,他从来没有对倪晖展示过。陈丽萍眨了一下眼睛,感觉脸上有液体流过,陈丽萍抹干眼泪,然后冲了上去,黯然神伤不是她的性格。
倪卫扬开着车倒出巷子,看见后面有人,连忙刹住车,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老婆。陈丽萍死死地盯着他,倪卫扬犹豫了一下,从车上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回来看看,正巧碰上你们父子。真是巧啊!”陈丽萍讥讽地笑道。
倪卫扬看了一眼车里坐着的小男孩:“什么父子,那是朋友的孩子。”
车里的小男孩隔着车窗看着陈丽萍,大眼瞪得圆溜溜的,完全不怕生的样子,陈丽萍看了一眼,冷笑:“倪卫扬,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吧?长得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你朋友的儿子?是你女朋友的儿子吧?倪卫扬,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倪卫扬皱着眉头说:“有什么好交代的,都说了是朋友的儿子。”
“朋友的儿子?朋友的儿子管你叫爸爸?”陈丽萍越过倪卫扬去开车门,被倪卫扬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给我安分点。”
陈丽萍转身,反手就抽了倪卫扬一个耳光,倪卫扬没想到她反应这么迅速,躲闪不及,被抽了个正着,但是他很快就开始反击,猛地一甩手,就抽向了陈丽萍。陈丽萍抬起穿着尖头皮鞋的脚去踢倪卫扬:“倪卫扬你这个狗|日的,杂种,在外面养野种,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这个野种比我儿子高贵到哪里去,再高贵也只是个野种!”
车上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扑上来抱住陈丽萍的胳膊就咬,一边咬一边哭:“我不是野种,我是爸爸的孩子,我有爸爸有妈妈。”
陈丽萍猛然觉得手上一痛,惊呼一声,低头看见那个小男孩一边哭一边咬紧了牙关咬自己的肉,用力之猛,绝对比一条狼还要狠,她拼命甩手,试图甩开他,但是根本就甩不开:“小杂种,给我放开。倪卫扬,你们两父子今天把我弄死算了,没弄死我就让你们不得好死!”
倪卫扬看见小男孩来咬陈丽萍,赶紧松开陈丽萍,去拉小男孩:“小曦,快松口,松开!”
叫小曦的孩子松开了嘴,将眼泪鼻涕全都抹到了陈丽萍的身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丽萍,张嘴嚎啕:“她是坏人,骂我是野种,欺负我没有爸爸。”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倪卫扬抱着那孩子赶紧上车,一边走一边哄:“小曦别哭,你当然有爸爸,以后爸爸永远陪着你。”趁着陈丽萍还在检查伤口,赶紧发车跑了。
陈丽萍冲着车尾大骂:“疯狗,咬人的疯狗!狗杂种永远也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车子已经绝尘而去了,她没有看见倪曦看向车后一脸得意的神情。
陈丽萍看了一眼被咬伤的手臂,紫色的牙印和血痕宛然,足见用力之猛,痛得她直吸凉气。陈丽萍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第一次和那个杂种打交道,居然就被欺负了,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倪卫扬居然还宝贝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见他那样对待过倪晖,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无比悲哀。
倪晖放了学,和沙汉明道别,正准备自己搭公交车回家,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小晖。”
倪晖猛地回头,看见母亲推着车站在站台后面。“妈妈!”倪晖扑上去,“你来接我回家?”
陈丽萍看着儿子的笑脸,抱紧他,心里无比酸楚:“嗯,妈妈来接你。”他不爱你,我爱你,儿子,你一定要比别人过得更好,尤其是要比那个野种过得好。
陈丽萍将儿子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坐好:“坐稳了啊,妈妈要出发了。”
倪晖看到母亲手臂上的纱布:“妈妈,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陈丽萍苦笑了一下:“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啊,打针了吗?”
“打了,别担心。坐好,走了。”
倪晖没想到母亲会来接他,他心情很好,五月的小城非常美丽,到处都郁郁葱葱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槐花的香甜味道。倪晖将头贴在母亲背上,抽抽鼻子:“妈,好香。”
陈丽萍说:“嗯,槐花香。小时候外婆给妈妈做过槐花糕,可香甜了。”
“真的啊,外婆现在还会做吗?”倪晖问。
陈丽萍说:“应该还会吧,明天妈妈和外婆做给你吃。”
“好啊。妈妈,你不是说明天要去上海了吗?”
陈丽萍说:“等两天再去,妈在家多陪陪你。好不好?”
倪晖有些喜出望外:“太好了。”倪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母亲这样亲密,自己坐在她的自行车后,一路说笑着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陈丽萍突然说:“晖晖,妈妈决定了,要和你爸爸离婚了,以后你跟着妈妈好吗?”
原来母亲今天来接自己,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事?“好啊,妈妈,我当然跟你。”
陈丽萍说:“以后妈妈可能会非常忙,都没有时间回来陪你,你跟着外公外婆不要紧吧?”
倪晖摇头:“没关系,妈妈,我放假了,就去看你。”
“好孩子。”陈丽萍想到以后儿子也是个离异家庭的小孩,恐怕要受到一些人的歧视,心里就觉得有些歉疚,不过她给儿子的爱,一定是双倍的,绝对要把倪卫扬缺失的那份补上。
外婆看见他们母子回来,惊讶地问:“丽萍你去接晖晖了?你的手怎么了?”
陈丽萍说:“没事,被狗咬了一口,打了针了。我出去办点事,忙完了想起儿子快放学了,便去接了他一起回来。妈,晖晖想吃槐花糕,我们明天给他做行吗?”
外婆笑着说:“怎么突然想吃槐花糕了,好啊,一会儿就去打槐花,今天晚上泡着,明天就能做了。”
倪晖说:“我去帮忙摘槐花。”
水向东站在门口:“我跟你一起去。”开学了,他又来倪晖外婆家蹭饭了,他那些游戏机基本都卖完了,又赚了一千多块,生活费不愁了,等放暑假的时候再去买来卖。他现在每个月给倪晖外婆的生活费也多了点,这样他才吃得安心。
倪晖瞟了他一眼,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
外婆找了个篮子,拿了一个竹竿,去摘槐花。水向东说:“奶奶,我家那儿有两棵好大的槐树,开了好多花。”
外婆说:“太高了也不好,敲不到。”
“我会爬树,我能摘到。”
水向阳吮着手指:“我也要去。”
水向东看着弟弟:“阳阳把手拿出来,不准吃手指。”
陈丽萍伸出手,牵住了水向阳,跟着母亲和儿子去打槐花,看着天真烂漫的几个孩子,想到今天那个长得跟天使一样却跟豺狼一样狠毒的野种,以后儿子千万不能和那个野种打交道,还是多和向东这样的孩子相处好了。
开在五月的槐花洁白成串,味道香而不浓,非常好闻,槐花盛开的时候,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让人都醉了。
倪晖在前头扛着竹竿一路小跑着,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陈丽萍看见活泼可爱的儿子,心里的抑郁和不安稍稍消散了些,无论如何,儿子开心就好。自己也不愿意再忍受倪卫扬的暴力和间歇性神经病了。
倪晖抬头看着树上的槐花,踮起脚尖举着竿子去够槐花,转头冲母亲笑:“妈妈,敲不到。”
陈丽萍松开水向阳的手:“来,给妈妈,妈妈来敲。”
陈丽萍拿着竹竿,高高举起,噼里啪啦一阵猛敲,落下了一阵槐花雨,几个孩子都哈哈大笑起来,倪晖说:“妈,你全都敲碎了,一个个怎么捡,要一串一串的。”
水向东说:“那边有矮一点的树,不用敲了,我们去摘吧。”不一会儿,他举着两个枝桠过来了,上面有叶子有槐花,倒是挺漂亮,而且品相完整,没有破损。
倪晖也跟着过去了,大人们便跟着转移,去那边摘槐花。水向东发现的地方,站在地上拉下树枝就可以摘到,但是数量不如高处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