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嫣然 by 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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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嫣然 by 等闲-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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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篱微笑:「如果是追杀苏慕华,看到昨晚的焰火,那些人应该会在那里。」 

「东篱,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阵法吧。」安平王也起身。 

「大哥,如果,如果——,我是说——」我拉住苏慕诚,支吾着,神色惶然。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我不会伤害慕华。」苏慕诚正色道。 

我如释重负:「大哥要保重,快点回来,我,等着你。」说罢脸上微微发红。 

「我会的。」苏慕诚紧抱我一下,当先走出。一行人跟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仍然定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冬儿「噗哧」一声笑出来:「三少爷,主人早走远了,别看了,嘻嘻。」 

我脸一红,低头回身进屋。 

翠儿还未醒,身上满是尘土,混着血。 

「冬儿,请你照顾她。」 

「三少爷放心,我会好好照料翠儿姐姐。」 

我毅然走出房门:「楚二侠,陪我走走好吗?」 

楚风奇点头,果然是惜言如金。 

我沿着小径走,楚风奇跟在后面,一路无话。 

快到当年母亲当年所住院落时,我停下,忧心忡忡地问:「大哥他们不会有事吧?我好担心。」 

「不会,天下还没有人能伤得了少爷,请三少爷放心。」 

我点头:「我知道,可是——」 

一阵风吹过,我「啊」的大叫一声捂住眼睛,弯下腰。 

「三少爷,怎么了?」楚风奇立即挡在我身前。 

「没事,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到我的眼睛里,哎呀,好痛!」 

「我来看。」他拿开我的手,凑上前来。 

我眨了眨眼,出手如电,遍袭他周身三十六处大|穴,他当即僵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对不住了,楚少侠。」我轻笑:「别惊讶,我是中过化功散之毒,却从未说过不会武功。」 

不理他愤怒的眼神,将他带到屋内,一个消瘦的黑衣女子已等在那里。 

「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晚了十天。」 

「抱歉,无法脱身。」 

「这些都拿去吧,你得罪了这些人,今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多谢三夫人,时间紧迫,慕然告辞,三夫人也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三夫人惨然一笑:「我命不久矣,不会离开这里,我对不起妹妹和——,就在这里陪她好了。你终不肯——,算了,你去吧。」 

我跪下,叫了一声「姨妈」,磕头,谢她数年来暗中出手相助,再磕,谢她今日赠药之恩。 

「请不要伤害楚二侠。」 

我转身而去,服下解药,一刻也不敢耽搁,在庄内飞奔,一路点上三夫人特制的迷香。 

三夫人当年号称毒手观音,这迷香是她花了近三个月才制成的,无色无味无形,中后昏睡,更可怕的是只要中了,哪怕只一点儿,即使未能使之昏睡,也会全身瘫软,不能运功,任你武功再高也无计可施。 

很快山庄里到处弥漫着迷香,所有人都昏睡了。 

来到我的房间,冬儿已倒在床边,我救醒翠儿,交待她离开。然后来到大厅,坐在椅子上喘息。 

此时我浑身已被汗水浸湿,双腿也微微发颤。多年来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虽是武功未失,身体却已不能养好了。以我的体力,支持这么久已属不易了。 

下面那一仗才是关键,那些人每一个都极难对付,一步都不能错,我抓紧时间,努力调息,镇定心神。 

※※※ 

「然儿!」 

「小然儿!」 

「风奇!」?? 

惶急的声音伴着嘈杂的脚步近了。 

终于来了,我把手心的汗在身上擦了擦,站起身,含笑安然而立。 

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群人冲了进来,果然有大夫人在,还有她的女儿、女婿——我的姐姐、姐夫,果然是他们要害二哥。 

一行人见我一人立于大厅之上,面露微笑,神情悠闲,都顿住,一时无人说话。然后,有人慢慢倒下去,片刻之间,已无人能站立。 

好厉害的内功,看着眼前盘膝而坐的几人,我暗叹,从怀中拿出一根迷香,点燃,微笑着轻轻晃动:「怎么去这么久?慕然都等急了。」 

「为什么,小然儿你——」凤郡主一开口就支撑不住了,慢慢软倒。 

「郡主!」沈东篱急忙去扶,也不支倒下。 

我走到安平王爷面前,摘下暖玉,递过去:「对不起,慕然自知不配认王爷为兄,暖玉请王爷收回。」 

安平王缓缓摇头:「送出的东西,本王不会收回,慕然今日所为欠妥,日后天下之大,也恐无慕然容身之所。」用的竟是腹语。 

我一笑,将暖玉重新戴上:「多谢王爷,慕然不需容身之所,但求与所爱的人一起。二哥若有不测,慕然也不会独活。」 

「好个但求与所爱的人一起,你为他竟不惜舍去一切。本王南征北战,纵横天下,竟——输于慕然之手,真——」突然一口血喷出。 

「王爷!」我忙扶住他:「腹语极耗内力,王爷莫要多言。」 

他忽然出手,伸指点在我胸前「膻中|穴」,我身体一晃直跌了出去。 

好险,我挣扎着起身,只觉胸中气血翻腾,强自压下,笑道:「王爷苦肉计果然高明,可惜慕然身穿郡主的天蚕宝甲,以王爷现在的功力,恐不能制住慕然。」 

「好,好,原来慕然武功很是不错,」 

安平王转头环顾四周,叹道:「慕然,你可知我对你,对你——」话未说完向后便倒,再无声息。 

我缓步走到沈东篱面前,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轻唤:「沈先生。」 

沈东篱睁开眼:「慕然怎知我中毒不深?」 

「沈先生精研医理,身上必有克制毒药迷香之物,先生有『小诸葛』之称,聪明绝顶,机敏过人,慕然只是觉得以先生之能,倒下的太快了。」 

沈东篱微笑:「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我们都小看慕然了。东篱自追随王爷,未尝败绩,今日先输于阵法,再输于机智,他日定然再请慕然赐教。」 

竟是下了战书。今日即使走脱,也后患无穷。 

我苦笑:「那阵法是先人所摆,慕然偶然发现,用一年时间方才破解,沈先生一时之间破解不开,也在情理之中。慕然心机智谋俱不能与先生想比,先生只输在轻敌罢了。慕然今日所为,实属被逼无奈,不敢求先生原谅。」说着深深施礼,沈东篱闭目不言。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慕诚,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面沈如水,静默如昔。 

知他的本事,我不敢走近,敛起笑意,叹道:「大哥,今日之局,在你到来山庄之初就已布下,只是炼制这迷香颇费时日,若你不对二哥出手,慕然也不会——」 

他倏地抬头,目光寒冷似冰,锐利如剑,一字一顿:「你——骗——我。」 

听来轻柔似耳语声音却比嘶声大吼更令人心寒,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惹上这些人,终难免大祸,我须为二哥谋条生路。 

「大哥,此事二哥一概不知,我知你恨我,日后要打要杀,慕然无怨,只是大哥答应我不会伤害二哥,请大哥切记,慕然就此别过。」 

想起这一个多月的时光,心痛如绞,我毕竟不是全然无情啊,勉强冲他一笑,转身欲走。 

苏慕诚忽然大吼一声,飞身上前,拍出一掌。我只觉头痛欲裂,想躲却不能移动身体,只觉后心剧痛,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扑倒在地。 

「狮子吼」!他在这种状况下使出大耗内力的「狮子吼」,竟是不要性命了吗? 

我调息一下,知无大碍,心中暗道侥幸。这些人出乎意料的强,今日多亏这件宝甲,否则恐难走脱。 

慢慢站起身,回头见苏慕诚摔落于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显然内伤极重,我心中一痛,欲上前相扶,犹豫一下,喟然放下手。 

他见我如此,怒极反笑:「你最好求上天别让我找到你。」 

我咬牙转过身,走到大夫人身前,一掌打断她的腿骨,她惨叫一声,惊醒,目眦欲裂的看着我,却疼得说不出话。 

「这一掌不为你害死我娘,不为你屡次杀我,只因为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 

她嘶声大骂,片刻又晕倒。我冷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女儿、女婿的手臂。 

伤害二哥的人,决不可原谅,所有的罪与恨,我一力承担。 

胸中积压许久的闷气终于消散,我喘了口气,看向一旁的二夫人,两月不见,她已然面目全非,形容憔悴枯槁,哪里还见当年的美艳和妩媚? 

我长叹一声,救醒她。她抬眼看看周围,又看看我,一切了然于胸,不禁低下头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武功被废,可去六里桥找翠儿,她会照顾你。」 

说罢我转身急奔。在此地耽搁得太久,二哥不知怎样了,久无人进阵救他出来,怕有危险,何况二哥身受重伤。 

找了匹马,一口气跑到后山口,我把马栓到一个隐秘之处,稍稍调息了一下,微笑上前。 

守在阵外的楚风良看到我,大惊之下立时猜到不好,飞掠过来,出手便攻。 

我勉力躲开几招,已气喘吁吁,心知武功差他太远,忙道:「如果我是你,会先想想其它人的状况。」因说话分心,肩头被掌风扫过,热辣辣的疼。 

楚风良凝身问:「你待怎样?」 

我笑:「让我进阵,解药给你,若你继续缠斗,纵杀了我,他们也恐性命不保。」 

「好。」他咬牙道。 

我飞身进阵,将药瓶丢过去。 

他一把接过,深深看我一眼说:「你负了少爷,他日相见,但求速死吧。」说罢头也不会向山下飞奔。 

我自嘲一笑,冲着他背影道:「多谢楚大侠。」 

瓶中只有一颗解药,只能救一人,我猜他们会先救沈东篱,再寻解毒之法。有沈东篱在,这阵法保不了我们,但毒手观音的迷香那么好解吗?到那时,我和二哥早已离开此地,远走高飞,此生再不踏入江湖。 

我快速绕过机关,冲上山去,山顶小屋前一人迎风而立,含笑张开双臂。 

「二哥——」我大叫着,又哭又笑地扑进他怀中。 

 

 

第三章 

 

「咳,咳。」 

「夫人,你再不肯喝药,我告诉老爷去。」红儿嘟着嘴威胁。 

唉,看来我当不好「主母」,一点威严都没有,不知二哥从哪里找来这么尽责的丫头,比当年的翠儿还恬噪,还是冬儿温柔,又善解人意。冬儿,她也恨死我了吧。 

两年了,安平王府、落岫山庄,以及黑堡都在找我们。落岫山庄不足惧,但是另外两个却是万分棘手。 

我也是后来才知苏慕诚竟是黑堡之主。 

传说,黑堡有覆盖全国的情报网,黑堡中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而且身份隐秘,黑堡之主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却从不涉足江湖。江湖中人有求于黑堡者众,如此机会怎肯放过,竟是倾力而出,欲讨黑堡一个大大的人情。 

安平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兄,号称「常胜王」,位高权重,威震四方,与当今圣上亦臣亦友,各地官员无不想尽力巴结。 

真如他当日所言,这天下之大,竟无我二人容身之所。 

我端过药碗,苦笑连连。 

「夫人,你快喝嘛,喝了我给你讲好玩的事。」 

威逼不成又利诱,这丫头。 

「你先讲,否则我不喝。」 

「不行,我讲完后夫人又要耍赖。」 

「是你根本没有故事讲了吧,我才不上当。」 

「谁说的,昨天我表哥跟我说——」 

真是天真纯朴,我笑:「哪个表哥,做捕快的那个还是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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