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问。
“没有任何媒体知道我要结婚,就算明天没有举行婚礼,我也无所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言下之意,今天碰巧遇到这种事情,让他可以放弃整个计画。
“那爱丽莎怎么办?”米勒气得吼着。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清楚。”朱里安冷声低斥着。
只要一想到里欧的身体曾经让人以如此恶劣的手段碰触过,他就恼怒得快要控制不了自己。刚才没有杀了弗多鲁,是因为他是父亲最信任的干部之一;但他会让他知道如果惹恼他,人的理性是很薄弱的,尤其是他。
“我……”米勒错愕地瞪着他。
“举行婚礼不过是为了你和爱丽莎罢了,只是为了让爱丽莎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有个父亲。”事到如今,朱里安索性全盘托出。“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你真的不要她,我还是会娶她的。”
“孩子?”米勒错愕地喊了一声。“我的吗?”
“难不成会是我的?”他挑眉睇着他。
当初会参与这件事情,只是因为他太无聊,所以想要找些事情来做;可是谁知道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没有人可以预设自己的人生,也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地照着自己的计画安排人生,太多的变量和意外是人生的风险,而且是必经的风险。
他现在突然有点懂了,他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他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受伤。
但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冒一点风险。
“我不知道……”
“滚回你的房间,自己好好地想一想,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朱里安的大手轻抚着里欧的脸,感觉他身上不寻常的热度,听着他仿似呓语的呻吟。
米勒闻言,神情落魄地走出房间,一脸的不敢置信。
***
“里欧,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确定米勒离开,朱里安随即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询问着。
介于清醒与混沌之间,里欧凭着残存的意志力睁开眸子。
“朱里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跟弗多鲁在一起吗?
“弗多鲁是不是喂你吃了什么药?”看着他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朱里安更加确定他是被下药了。
“好象有吧……”身体的热度烫得他不自在。“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我有没有被怎么样?”
“你觉得身体很烫吗?”他话锋一转,没正面回答他。
“嗯……”怪了,他怎么好象醉了,又好象是清醒的……
“那你应该还没被怎么样,不过,我帮你确定一下。”朱里安的手倏地滑进他的身下,探索着是否有留下什么痕迹。
“啊!”古怪的感受突地窜入,里欧情难自禁地轻吟了声,不禁模糊地喊着:“你不要碰我,你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有发表会……我还没有走伸展台,衣服还没试穿……”
他可以感觉到他停留在他的体内,仿佛在刻意挑诱着他,一把熊熊大火烧得狂烈而放肆,燥热得令他难耐。
“那是谁惹的祸?”朱里安收手,趴在他的身上,睇着他微玻У镊软
“我、反正我就是……就是……”话尚未说完,他倏地被吻住。
里欧突地睁大双眼,只见一双墨绿色的暗沉眸子仿佛盛满了怒气的瞪着他;他不禁错愣地任由他挑逗诱惑着他的舌,不懂他为何会突地……
“你为什么要吻我?”他喘息着,几欲克制不住欲念。
“因为我想吻你。”这是多么易懂的答案。
“可是……”他不是拒绝他了吗?他不是还爱着兵悰吗?他不是……“明天你就要结婚了。”什么狠话他全都说尽了,难不成他又在玩弄他?
“我们来打个商量,等婚礼之后,你跟我一起到米兰去吧。”朱里安意犹未尽地舔吻着他的唇,墨绿色的深邃大眼直盯着他,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美丽鹰隼,正预备擒住他看中的猎物。
“你把我……当成男娼!”他痛苦地吐出这句话,本想推开他;然而当自己的手一碰到他时,竟像着火一样,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是吗?”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但是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但是你不爱我……”然他却眷恋着他的指尖拂过他的滋味。
“你又知道了?”
不行,明天有个发表会,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碰他,可是……这是非常严苛的酷。
“你说的……”
他情难自禁地轻吟闷哼,在喜悦和痛苦的夹缝中挣扎着。如果他是个男人,他就应该用仅剩的理智把他推开;但是男人也需要爱,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爱,他当然想要紧紧地攫住他。
但是也得他能爱他。
“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没说过这句话。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眼睛睡觉,明天你会很忙、很忙。”他在他的耳畔低喃着,有点不舍。
“可是好热……”他扭动着身子贴到他的身上。
“你……”
他的意志力是如此地薄弱,如今他温热的肌肤贴在他的身上,要他如何抗拒?可是明天……
“好难过!”里欧痛苦不堪地回吻着他。
碰与不碰都很痛苦,但是着火的痛苦仿佛是另一种折磨,如果不想办法宣泄,怕是……
朱里安任由他吻着自己,甚至把他压在身下,残存的意志就此荡然无存,一阵天旋地转后,转而攻城掠地。
“L'amo……”
夜静寂地流畅在威尼斯,欲狂野地焚噬着爱人之间……
尾声
嘉年华会在今天疯狂而缤纷地画下休止符,然而在EDEN举行的JJ时装发表会才要正式上场;伸展台上是走着优美台步的模特儿,而伸展台下是镁光灯闪烁的媒体聚集。
在伸展台后方准备的里欧精神颓靡地坐在化妆台前发愣,浑身上下疼痛非常,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会痛,甚至连……
一想到这件事,他不禁羞赧地低下头来,压根儿不敢抬眼看着在他后面忙得不可开交的朱里安。
今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全身赤裸的自己,闻着满室的麝香味,还有股间的疼痛,他再不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明明被弗多鲁给带走了,好象又被他喂了什么药,然后朱里安带着枪来接他,而弗多鲁竟像条狗似地不敢看朱里安,仿佛朱里安是多么可怕的怪物似的。
然后回到朱里安的住处之后,他好象隐隐约约的说了些什么……
很像是在作梦,所以一醒过来之后他什么都不敢问,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岂不是把脸给丢尽了?
可是,今天是他的婚礼……
“该上场了。”朱里安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笑得一脸暧昧。
里欧抬眼睨了他一眼,有点不情愿地站起身,一头金发扎成马尾,穿着金、红、黑三色交错的休闲西装,拿起化妆台上的同色系面具戴上。
“我知道了。”临走前他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有点纳闷他的穿着一点也不像新郎,反而跟他的穿着有点类似。
待会儿他必须在舞台上迎接朱里安,开始这场婚礼……
他没有多说什么,那是不是表示他真的在作梦?可是这梦怎会这么真实?
踏上舞台,刺眼的镁光灯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照道理说,他应该会有点怯场、有点紧张;但是他却没有这些感觉,心里只想着待会儿的婚礼。
走向前,停驻约五秒,再往左侧的环状伸展台走去,再停驻约五秒,绕了一圈之后便往回走,走入可怕的地狱——他必须握着朱里安的手,把他带到爱丽莎的身边……真是可怕的恶梦。
不过,这个人……
里欧远远地便看到米勒站在朱里安该站的地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当他靠近时,米勒竟自然地伸出手要他牵引,尽管有点混乱,他还是照办。
先把米勒带到场中央,交响乐登时响起,而爱丽莎也从另一头被带上来,直到两人来到环状伸展台的中心,他才赶紧跑到后台。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拉着朱里安急问。
“婚礼结束之后,你要跟我一起到米兰,希望你还记得。”朱里安笑得暧昧,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嗄?”他隐隐约约记得好象有一件事,只是……“不是指你的婚礼?”
“我有说那是我的婚礼吗?”没有吧。
“那……”不是要?
“L'amo……”
“嗄?”
“外头在宣誓了,你不跟我一起宣誓吗?”朱里安凑得很近,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气味。
“你说过你不会爱我。”他还在玩弄他吗?
“不,我只说过你要爱我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说过我不会爱你,而且爱不爱你也是我的自由。这一点我在昨晚就重申过了,我想你应该没有全忘。”他的唇轻抚过他的。“说啊,再说一次你爱我,不是因为尊敬我,不是因为崇拜我。”
“L'amo……”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让你知道该如何蛊惑掳掠一个人,而且我也要让你想起我昨天晚上到底对你坦白了些什么。”
他倏地吻上里欧,并将他拉进后台的死角。
激|情正在上演,悄悄的、低调地在黑暗里……
***
“朱里安、里欧?”
下了伸展台,爱丽莎拉着米勒,领着下台的模特儿到后台,预备展开第二阶段的发表会,可却找不到两位主角。
只有米勒意会地道:“算了,就算没有他们两个,发表会一样可以进行,我们直接照着流程表做就好。”
“是吗?我还想跟他道谢哩!”爱丽莎显得有点失望,但是马上坐镇指挥。
“不用了,在米兰的时候,他还编了一堆谎言骗我,说什么事关西西里岛,还有一些有的没的一大堆,结果全都是吓唬我的。”一想到这件事,他便有一肚子气,害他当时不得不把爱丽莎交给他。
“可是他还是有功劳的,对不对?”
“我倒是觉得……”米勒突地停止,环顾着杂聚了三、四十人的后台。“我好象听到了什么声音。”
“不会吧?这里很吵耶!”爱丽莎穿着性感的新娘服,拍着手一脸春风得意地喊着:“大伙儿上场了。”
“可是……”有点像是呻吟的声音。
“你想太多了。”她随即拉着他到伸展台的一旁监督。
米勒狐疑地再睇了一眼,倏地又听到一声古怪的声音,不禁回头探看,最后在后台最角落的更衣室旁看见一只不该存在的脚滑出。
不会吧?
“里欧……”
“朱里安……”
天啊!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