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把错推到烈身上多久?」雷君凡不客气的打断他。
「谁把错推到他身上?他本来就是杀人凶手……」
「所以一直纵容妹妹任性妄为的你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如果不是你纵容莉瑞雅,让她一直缠著烈,你会没发现她在外整夜不归吗?如果你没有纵容她一直黏著烈,如果你稍微管管她,早在她在烈的宿舍外等候的第一晚你就该发现了。」
「君凡!」南宫烈急忙想阻止,却被向以农和展令扬左右压制住。
「住口!」狄悲愤的嘶吼。
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莉瑞雅做了什麼好事吗?你心目中天使一般的妹妹将一个怀孕三个月的年轻女子推下楼梯,害她流产,对那名女子是美国望族,腹中孩子原本该是国会参议员的长孙,如果不是烈跪在医院替你的好妹妹道歉了三天,不用说什麼死於并发症还是快快乐乐的活著,她现在是在监狱里面度过下半辈子,对方连律师都找好了,要以蓄意杀人提出告诉,如果不是烈在医院周旋了三天,你以为等待你的是什麼?对方是家大业大的政治世家,你是一个年薪勉勉强强可以过得还可以的普通上班族,拿什麼去比?」雷君凡直接将展令扬蒐集到的当年的资料丢在狄面前,「听清楚了,烈帮你背的责任已经够多了……你以为烈是什麼人?他的家世显赫到有如天之骄子,却为了你妹妹的任性妄为而在医院跪著道歉、低声下气道歉,你以为他有什麼义务要这麼做?他有什麼义务要被限制私生活、要被侵犯隐私……他有什麼义务要跟你们兄妹两成为生命共同体?我还第一次看见像你这麼自私自利到理直气壮的人!九个月,九个月够他多修一个学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他却一天到晚耗在医院陪你们……你在索取他的温柔时从不自己反省一下吗?
「是,你是有拜托他,你是有恳求他……但是你以为自己有几斤重?你的拜托恳求直多少钱?他在医院替你背了多少责难和罪过,三天下来连回家休息一下都有罪啦?你说他逃回家?告诉你,他回家拜托他外公不要让参议员告你妹!」雷君凡简直快气死了,如果不是令扬灵机一动的打电话跟烈的外公问起这件事情,他们还真不知道烈连对他们都有隐瞒……
这算什麼?
怕他们掐死眼前这疯子吗?!
「他怕你自责,不想让你背负一切一个人活著,怕你轻生,所以什麼都不说,让你为了恨他会活的好好的……你扪心自问,你有什麼资格……」雷君凡叹了口气,剩下的演讲词没地方用了,因为南宫烈从他背後紧紧搂住他,颤抖的手臂像是在求他不要说了。
狄表情复杂又疯狂的看著躲在雷君凡身後的人影,脸部肌肉逐渐纠结……
过了很久,久到东邦以为他快翻脸了,他才颓然的坐倒在地,那模样彷佛瞬间老了三十岁似的。
看著他,南宫烈还想说什麼,却被曲希瑞捂住嘴,然後,他看著希瑞,後者对他轻摇头。
展令扬示意要雷君凡先将南宫烈带出去,然後自己蹲在狄身前。
「你是喜欢烈的……所以你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更不愿意接受自己喜欢他的事实,所以你把一切归因於是替自己妹妹拜托烈,又是替自己妹妹憎恨烈……这样的你会不会太狡猾了?如果你能多些勇气,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在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现在,你说得好听是要把烈送给妹妹,其实是自己想带走他吧?但是……他是我们的……早在你不信任他开始,你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狄仍是坐在那边,思考著他们的话……
最後……
「呵呵……原来如此吗……」狄低笑著,那笑声却像哭音,「莉瑞雅……对不起……」
当晚午夜,老旧的公寓被大火烧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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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为什麼要自杀?」
「因为他活不久了,他得了肝癌,已经末期了。」
「……他还恨我吗?」
「不会的,所以他才自己决定去找莉瑞雅道歉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