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的手按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珠。
“记住,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发挥这双眼的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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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引蛇出洞。 (1738字)
池骋坐在沙发上,小醋包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他一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懒得听岳悦唧唧歪歪,在他心里,爱情就是性和激情的强烈碰撞,家长里短,细水长流在他身上不受用,还不如看着小醋包睡觉更觉得温馨。
刚子进屋就朝池骋说:“这一带的养蛇基地搜的差不多了,有稀珍物种也是那么一两条,全都单养着,根本不具备饲养那么多类型宠物蛇的条件。你说,那些蛇是不是让老爷子给处理了?”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刚子,“他不敢。”
“那咱还继续找么?”
“找,私人养蛇场也要去看看。”
“那么大的养蛇基地都不具备条件,私人养蛇场怎么可能有?”
池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我是怎么用几间平房养活那么多蛇的?”
你那是拿钱砸出来的,是不计收益的,试问除了你,还谁有这份精力财力饲养这么多金贵又没市场的蛇爷爷?
想是这么想,可刚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嘴了。
……
一晃两个礼拜过去,吴所畏基本摸清了池骋的底细。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其中一条绿树蟒深得其喜爱,名为“小醋包”。恋爱经历丰富,男女通吃,无固定交往对象。
“从照片上来看,此人胡须浓密,体毛黑亮,鼻梁高耸,目光精锐,手掌宽大,中指尤长……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性欲极强,肾功能极佳,性器官发育极好,是男人中不可多遇的勇猛之将。”
吴所畏很认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感想?”
吴所畏用两个字简洁地回答了姜小帅的提问。
“挺好。”
姜小帅努努嘴,“就这些?”
吴所畏反问,“不然呢?”
面对一个直男,姜小帅有些难以启口。
“……这事吧……怎么说呢?你想啊,他这个人吧,恋爱比较随性,但凡有意者,只要资质尚佳,几乎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钓上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就是钓上之后的事比较难办,我的意思你懂么?”
吴所畏似懂非懂。
姜小帅焦躁地用手指敲敲脑门,干脆直说,“就是你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或者有希望在一起了,他对你提出生理方面的需求,你觉得你有希望作为主动一方,去压制他么?”
说白了就是你觉得自个能当攻么?
吴所畏面露慎色,“这个不好说。”
“这样吧。”姜小帅一敲桌子,“咱去会会他,蓄谋良久,也该有所行动了。”
俩人换好衣服,兴冲冲地出了门。
……
今儿轮到池骋歇班,他一早就离开市里,跟着刚子到郊区县各个地方搜查藏蛇窝。
开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冰碴儿,马路上贼冰很多,刚子不敢开得太快。池骋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有车碍道,刚子不耐烦地鸣笛。
池骋将眼睛撑开一条小缝,透过车窗往外看,前面有个坡,一辆摩的大概是爬不上去了,车主正在下面推。天冷路滑,车主的脚不停地打滑,眼瞅着不到两米就推上去了,刚子不停地鸣笛,他只能先往旁边挪,这一挪整辆车都滑下去了,之前的工夫白搭了。
刚子才不管那个,你给我腾出道来我就开过去。
汽车顺利上坡,池骋朝外面多看了一眼,突然让刚子停车。
刚子嘴很老实,不该问的不多问,池骋让停他就停。
池骋的视线聚焦在窗外,又是那个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扒着车篷的手骨节分明。他的两条腿不停地往后蹬,咬牙使劲儿,挪几步就呼哧乱喘。停下来歇一会儿,用脑门和肩膀死死顶着,防止车滑下来。
路过无数辆车,这么冷的天儿,没人愿意下去搭把手。
可池骋这种艳阳高照都不鸟这种事,不害别人就当助人为乐的极端冷漠份子,今儿偏偏打开车门下去了。
吴所畏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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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节哀顺变吧! (1373字)
池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走到吴所畏身边,拿眼睛瞄着他。
“大铁头?”
吴所畏脚下一滑,差点儿连人带车一块滚下坡。
“你叫我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吐出仨字,“大—铁—头。”
吴所畏亮眸中闪着恼恨的光芒,但被他很好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姜小帅告诫他的。大铁头就大铁头吧,有外号总比连名字都记不住要强。
继续使劲往上推,双眉死拧,牙关紧咬,区区一小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看热闹的某位突然开口,“你这么活着有劲么?”
怎么没劲?吴所畏心里默默想道,我把你从车上骗下来,让你跟我一起挨濯,我就觉得特有劲!自娱自乐完,大吼一声,拼死往上挪了一寸。
“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还活得劲劲儿的?”
吴所畏喘着粗气黑了池骋一眼,“你丫的不帮忙就别跟这碍事儿。”
说完,继续奋斗,并配以嘿咻嘿咻的卖力声。
“靠边儿。”池骋突然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继续顽强拼搏。
池骋直接把吴所畏拨拉到一边,强有力的手臂抵在车篷上,毫不费劲地往上推,不到五秒钟就搞定了。然后掸掸袖口上的泥,看都没再看吴所畏一眼,径直地回到了车上。
吴所畏神色微滞,他原以为池骋下来就是瞧笑话的,没指望他能帮忙。可谁能想到,他还真就帮了。
一分钟过后,姜小帅从绿化带的塑料布底下钻了出来。
吴所畏朝他问:“看清楚了么?”
“不能再清楚了。”
姜小帅吝辈子没干过这么跌份儿的事,藏在塑料布下面偷窥人家,而且他这视线所对的部位正好是池骋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鼓囊囊的一大块,看得他嗓子直冒烟儿。
“怎么样?”吴所畏问,“你觉得我有可能压制他么”
看照片的时候,姜小帅还抱了一丝幻想,等看到真人,他啥想法都没了。
“节哀顺变吧。”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
为了调查池骋,吴所畏才接触了蛇,但接触之后他发现,养蛇也是一条谋生之路。养好了能发家致富,养不好也能赔得倾家荡产。这程子他跑了很多养蛇场,最初是为多了解蛇这类生物,后来慢慢开始关注养殖户的收成和养殖技术,对这方面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干脆留在一家养蛇场不走了,成了那的学徒。
白天,吴所畏在养蛇场打杂,学习养蛇技术,下了班就回诊所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交管局外面蹲点儿。
一连几天,池骋从交管局大楼出来,都会看到吴所畏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叼着小烟卷儿,悠闲在外面溜达。
只要池骋一出现,吴所畏的目光立刻锁到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参不透的古怪眼神,有审度,有窥探,有挑衅……乍一看是刻意的,仔细看却又是随意的。你若是觉得他在看你,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距的,是散的,捕捉不到。等你把视线挪开,一股强光又开始灼烧着你的侧脸和耳根,连喉咙都跟着发烫。
池骋从没主动问过,你是来找我的么?事实上他朝吴所畏靠近一步,吴所畏都会摆出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
然后,继续盯着池骋走下台阶,黑亮的眼珠跟着皮鞋一节一节往下挪,最后目送着他走向停车场,驾车离开。
☆、35第一次正常交流。 (1933字)
这天池骋值晚班,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阴天的黑夜像是被墨刷过一样,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池骋从车上下来,视线内人影寥寥无几,没人扛得住北京三月的夜风,全都缩脖端肩地往家赶。
啪——啪——
一阵有规律的拍球声传到耳边。
池骋侧目望去,大楼东边的篮球场上,有个人还在运球上篮。路灯下的影子不停地缩短拉长,无论怎么变幻,都遮盖不住那短短的寸头。他的膝盖弯起,小腿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翘起的臀部是坚挺的,池骋听人说过,这种臀型的男人性欲很旺盛。
两条腿交替向前迈进,纵身一跃,篮球稳稳入框。
吴所畏别的方面不行,打篮球还是不错的,岳悦当年就是目睹了他在篮球场上的风姿,才甘愿投怀送抱的。
篮球在地上弹跳几下,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吴所畏大声喊了句,“把球扔过来!”
池骋连人带球一起走了过来,吴所畏伸手要拿,池骋一个虚晃绕过吴所畏,漂亮的一记扣篮,嫉妒得吴所畏咬牙切齿的。他因为身高局限,弹跳力再好也没法完成扣篮。眼红之下摆出单挑的架势,黑亮的眼珠死死瞪着池骋,血性的气味扩散在四周,肾上腺素迅速飙高。
池骋扔球给吴所畏,吴所畏背身运球,臀尖时不时蹭到池骋的胯部。池骋长臂阻挡,吴所畏连续虚晃,利用池骋重心扑空的机会突然侧身探步投篮,内线命中。池骋当仁不让,三分线外果断跳投,篮球在高中飞行后稳稳入框。
两人打得如痴如醉。
一个绝佳的投篮机会,池骋的手稍稍一偏,砸到篮板,弹出线外。
趁着池骋去捡球的工夫,吴所畏弯腰系鞋带。
池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吴所畏撅着的屁股,手一欠将球抛了过去,准确命中那两团肉。吴所畏身体往前一冲,险些栽到地上,幸好稳住没倒,起身后立刻朝池骋投去愤恨的目光。
黑夜里,吴所畏的眼珠就像一面镜子,把人心里照得透透亮亮的。
球回到池骋手上,这厮虎目里发出邪光,几大步飞跨到吴所畏身后,又是一球,还是砸在吴所畏的屁股上,比上次还重。
吴所畏长了记性,被砸之后先不急着骂人,把球抢回来要紧。
你不是砸我屁股么?老子砸断了你的鸟!
扬起篮球,还未来得及出手,一股剧痛从身后袭来。
池骋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吴所畏的身后,两只大手像老虎钳一样楔在吴所畏的臀瓣上,将那两团肉死死揪住,揪得吴所畏脖子上青筋暴起。
“说,前几天怎么回事?”
吴所畏死死掰扯着池骋的手腕,呲着牙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跟我装傻?”池骋的五爪再次发力,差点儿嵌进吴所畏的肉里。
吴所畏将手上的篮球向后砸去,想袭击池骋的门面,却被池骋伺机咬住手腕。
“撒手!松口!”
池骋的鼻息里充斥着吴所畏的体味,纯天然的草根儿味,很符合他的身份。
吴所畏趁着驰骋恍惚的一刹那,胳膊肘狠狠一顶,蛮力挣脱开池骋的束缚。没好气地走到不远处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