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畏惧与惊慌,皇昕聿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痛,他紧握住徐久纪拉住衣袖的手,心疼不已的看着他,毫不迟疑的道:
「我说了。你刚刚听见的都是真的,是我亲口说的,不是什么幻觉。」
挣扎着要摆脱他的大掌,徐久纪怎么也无法相信的摇着头,胆怯的再次否认他的话。
「……不、不对……不可能……要不然……要不然这就是你新的游戏、新的手段对不对?
因为我擅自偷跑,所以你故意要惩罚我的,这是你对付我的手段吧……是不是……这是你为了对付我才故意想出来的方法吧,是吗?没错吧!」
不死心的再次抬头看着他,徐久纪满心混乱的只想从他的口中、他的眼中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证明皇昕聿根本不爱他,证明他说的话都是骗局,只要看了他的眼睛就会知道,他的眼中一定满满都是对他的鄙弃与怨恨,他的表情也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尽是对他的不耐烦与厌恶,徐久纪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俩人四目相交的瞬间,他却瞧见了皇昕聿眼中的认真与决然,尽管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可是却不是对他的厌烦与痛恨,而是另一种……异常严肃的表情。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怎么可能会……。」
不敢置信的想推开他,徐久纪的眼中忍不住一阵酸,水光更是迅速凝聚。
「你明明……你爱的人是莫君程……是莫君程啊,我知道的,你爱的是他……是他……我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
未竟的话全被脸上滚落的泪水淹没,此刻的徐久纪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软弱举动,想得到他的爱一直是自己长久以来的盼望、遏止不了的希冀,同时,也是他已经不敢奢望的期待。
但现在……在他都认定了这愿望永远不会成真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了″爱他、要他″这种话!?这……这要他怎么办?又要他怎么相信!
看着徐久纪的泪,皇昕聿的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不止心疼怜惜,更是懊悔难受。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痛苦与多少的绝望才会累积成这样连相信都不敢的心情;他也不清楚要有多大的伤害与多久的悲哀才会让人变成连送到面前的幸福都不敢要的境况。但是看着眼前人儿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真的忍不住想自问,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他太多、辜负了他太久,所以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宁愿骗自己一切都是谎言,也不敢相信他所交出的爱……。
「对不起,是我伤你太多,对不起……。」忍不住将人拥入怀里,皇昕聿严肃的脸上写满了爱怜与不舍。
「……呜……我……不相信……呜……你……君程……。」
断断续续的呜咽哭声不停的自皇昕聿的胸前传出,一句本该完整的话也在徐久纪的啜泣声中变得支离破碎,但尽管如此,皇昕聿却还是能从那模糊的字句里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他在意的是什么。
君程……这个让他伤的最重的名字,也是自己永远无法释怀的名字。
「的确,我的心里还是爱着君程。」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皇昕聿的眼中还是难掩痛苦。
「或许,在往后的生命里,我也还是会继续爱着他。」
感觉到徐久纪在听到这话后身子更显僵硬,皇昕聿忍不住动手顺着他的背,无言的给予安抚。
「但是……就算爱他,却也不再是全部了。」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皇昕聿不顾徐久纪的反抗硬是要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后才接着道:
「不管你信不信,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曾想起君程,就算是被你气得想掐死你……我还是只想着你的事。」
泪眼婆娑的看着皇昕聿仍旧严肃的表情,徐久纪却不知为何的总觉得他的声音好温柔。
「君程临死前告诉我,说我根本不懂爱,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我也不晓得我到底懂不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感觉我爱上你了。」
轻轻拭去徐久纪眼中的泪水,皇昕聿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丝毫改变,可是他的眼中却透出隐约的爱恋与绝对的独占。
「所以,不管你相不相信,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一定要把你留下来,就算会让你痛苦,就算你始终无法相信,我也还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因为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
无预警一把抱起他,皇昕聿无视徐久纪的别扭挣扎将他紧紧锁在怀中,沉稳的双眸对上他越见茫然无措的目光,胶着的视线无声的传递着某种旁人所无法窥探的讯息,好半晌后,皇昕聿才再次开口说道:
「或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只想到自己,但是,我宁愿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你失去的自由,也不想看着你再像从前一样痛苦。」
闻言,徐久纪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方止的泪水又再度凝聚在他的眼中几欲落下,他倏地垂首掩去眼中渐生的软弱,但不自觉紧攥住皇昕聿衣衫的手却还是泄露了他满心的酸涩委屈。
而看着他的躲藏,皇昕聿并没有再说些什么,想说的、该说的,他刚刚都已经说了,不论徐久纪最终是否会接受,结果,都早就已经确定。
他不会放徐久纪走,也不会让他离开,不管他是不是爱他,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留下来,他们俩人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在一起!
这是他所要的,也是他绝不让步的。
皇昕聿沉默的抱着徐久纪缓步朝着楼下走去,刚才他过来时,曾特别吩咐送他来的计程车司机要在楼下稍待,因此满心以为此刻计程车应该正在原地等候才是,谁晓得当他推开那片几乎半废的木板门时,看到的既不是醒目的黄|色计程车也不是那个送他来这儿的中年司机,而是──小刘?
那个本该在台北皇家大宅里安稳休息的小刘;那个他特意安排给徐久纪,专门负责照看他生活起居的手下,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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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抱着徐久纪缓步朝着楼下走去,刚才皇昕聿过来时,曾特别吩咐送他来的计程车司机要在楼下稍待,因此他满心以为此刻计程车应该正在原地等候才是,谁晓得当他推开那片几乎半废的木板门时,看到的既不是醒目的黄|色计程车也不是那个送他来这儿的中年司机,而是──小刘?
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个扬着轻巧笑意、一付端正恭敬模样站在门外十步远处等候他的,的确就是那个本该在台北皇家大宅里安稳休息的小刘,那个他特意安排给徐久纪,专门负责照看他生活起居的手下,小刘。
冷冷看着眼前人,皇昕聿的眼中有着明显戒备与审视,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放下手中的徐久纪将之护在身后,心中却不免感到惊讶。
「你是谁?」丝毫不拐弯抹角,皇昕聿开口便这么问道。
看来这阵子的自己真是让徐久纪的事给分散太多的注意力了,否则怎会连眼前男子的伪装都没注意到呢。
闻言,小刘唇上笑纹加深,仍是一派恭敬的答道:「呵……主子,您在说笑吧,怎会问我是谁呢,我是小刘啊,是您特意指派来照顾徐先生的人啊。」
「是吗?」令人感到寒栗的视线紧紧盯视着他,皇昕聿的表情不曾变动。
「是啊。」脸上的微笑不曾隐没,男子的反应仍旧镇定。
看着眼前人那付笑容可掬的模样,皇昕聿心知对方必有十足把握能制服自己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当下立即不着痕迹的悄悄按下了自己身上的发信器,然后以着一贯的冷傲态度再次开口,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对方的来意究竟为何,而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护徐久纪周全。
「或许你的脸孔真是小刘的模样,而且你也很认真的想掩饰自己,可是你的眼神以一个小弟来说……不觉过份犀利了?」
微愣了下,小刘才再次笑道:「呵,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能骗过你,不过……我的运气似乎还是挺不错的不是吗,竟然能在皇氏当家的身边待上一些时候。」
冷厉的眼中透着凛冽的杀意,皇昕聿对他的自我称赞丝毫不感兴趣。
「不需要再卖弄你的唇舌,你到底是谁,拦住我又打算做什么?」
「呵……既然皇先生都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吧。」
微微一笑,小刘的表情顿时一变,原先刻意伪装的恭敬与愚钝尽扫而空,转而换上一派自负与从容。
「其实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请徐先生跟我回去让我好生招待一下,除此之外,绝对没有任何想与皇先生或皇氏作对的意思。」
徐、徐先生!?这……是指我吗?被紧护在身后的徐久纪乍闻小刘的话不禁大感意外。
依皇昕聿的举动、话意看来,眼前这个假装成小刘的男人十之八九应该也是道上的人物,而以自己所知的皇昕聿之个性以及皇氏的财大势大要与对方结怨也并非不无可能,若因此而找上门来他倒也不会奇怪,可是……怎么会突然扯到他身上来了呢?
是他曾在何时得罪过什么人吗,或是他最近这阵子曾惹恼了眼前的男人呢?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正当徐久纪还兀自苦恼之时,皇昕聿却已从来人的话中大约猜测出他的来意,依徐久纪的性子以及从湛口中得知的他这几年的生活情况来看,徐久纪是断不可能与人结怨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你想用久纪来威胁我?」
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皇昕聿眼中的凌厉杀意显而易见。
「没打算和我或皇氏正面交锋,却要用久纪来威胁我,你……是为了谁而来?」
对他的问话,男子没有回答仅是挑眉以对。
「你说你不打算和我或皇氏作对,但是想谈判就非得要有筹码不可,而如果对我动手就等于是对皇氏宣战,所以你才把主意打到久纪身上来,想要带走他……没错吧。」
肯定的语气、笃定的神态,从皇昕聿那没有一丝疑问或不确定的态度来看,男子心知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为何了,遂也大方的笑道:
「呵,看来皇先生似乎已经猜到我的目的了,那么……不知你可否高抬贵手,让我把人带回去交差呢?我保证绝不会动徐先生一根汗毛,只要你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徐先生就一定可以完好如初的回到你身边,先生意下如何?」
「你真以为我会答应?」狠戾,毫无掩饰的狠戾明显的显露出来。
「可是此时此刻……你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啊。」
男子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但眼中的挑衅与威迫却再添几分,目光还堂而皇之的落到了徐久纪的身上,明白的挑出了皇昕聿的不利处境。
对男子自以为是将徐久纪暗示为累赘感到不悦,皇昕聿眼中的寒意更盛、杀意更浓。
「你要试试看吗?」
即便此刻的他真是处于劣势,而且自己身上也没携带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是不管怎样……他都绝对会护着徐久纪拖到末他们来的那一刻,如若不信,他可以尽管试试。
闻言,男子不禁挑眉望向他,虽然皇昕聿的动作并没有任何改变,但男子却能敏感的从他周身迅速转变的肃杀气息感觉出他的蓄势待发,见状,男子不禁逐渐敛下笑容,凝神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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