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轩这一病就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司徒清凌虽然国事繁忙,但是每隔一天都要去月华宫看看楚暮轩的情况。
司徒清凌是个典型的口不对心的人,虽然心里担心著楚暮轩,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总是冷眼冷语,极尽嘲讽之能事。
而楚暮轩呢,对司徒清凌两天一次的“探望”都是冷眼相对,任凭司徒清凌对自己冷嘲热讽,他只当是没有听见,连一句话也不与愿意司徒清凌争辩,只是与云孤雁和锦儿聊聊天。
楚暮轩漠视司徒清凌的策略效果并不十分明显,司徒清凌还是照旧来月华宫,还是照旧对病床上的楚暮轩冷嘲热讽,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云孤雁和锦儿的悉心照料之下,楚暮轩终於恢复了健康。
楚暮轩病好以後,云孤雁见锦儿与他十分合的来,就让锦儿留在了楚暮轩的身边,让他来照顾楚暮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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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孤雁的治疗下,楚暮轩的身体除了还有些虚弱外此时已无大碍,所以云孤雁建议他这几天可以下床走走,慢慢恢复恢复。
平时都是锦儿扶著楚暮轩下床走走的,这天,楚暮轩见锦儿不在,心思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於是就决定自己活动活动,可是楚暮轩太高估自己的体质了,没想到刚刚踏上地面,楚暮轩就觉得腿脚无力,身体一软,就向後倒去。
在身体接触到地面之前,又是一种很熟悉的触感托住了楚暮轩的身体,和那时高烧晕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莫非是?
楚暮轩向後望去,果然见到了司徒清凌冷峻的面孔。司徒清凌皱了皱眉,道:“你怎麽这麽不老实?”
“要你管!放开我!”
“你说的哦!”司徒清凌坏坏一笑,猛的松开了手。
楚暮轩没有防备,整个人就这样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时,正好锦儿端著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见楚暮轩摔在地上,锦儿急忙跑过去,扶起楚暮轩,担忧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还……还好。”声音微弱的回答。
锦儿抬起头,用一双清亮的眼睛,望著司徒清凌,不客气地说道:“陛下,您怎麽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司徒清凌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什麽样的师父教出什麽样的徒弟,你和云孤雁还真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朕要提醒你一下,这整个国家都是属於朕的,你以後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好。”说著司徒清凌又指了指楚暮轩,道:“他可是朕的玩物,朕要怎麽对他是朕的自由!就算朕把他杀了,他也没什麽好抱怨的!哈哈哈!”
说跋,司徒清凌甩了甩手,道:“朕今天也累了,乖玩物,朕明天再来好好疼爱你哦!”然後就大步步出了月华宫。
夜晚,夜深人静,锦儿已经沈沈睡去,可是楚暮轩却毫无睡意,在他病中的这两个月来,司徒清凌对他是极尽嘲讽之能事,楚暮轩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他真的想拿把刀子干脆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楚暮轩机警地向窗外看去,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窜进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点了锦儿的|穴道,然後来到了楚暮轩的床前。
在月光下,楚暮轩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许久,才吐出了几个字:“暮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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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暮轩,很久没见了啊!”楚暮欢缓步走到暮轩跟前。
“真的是你,大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见来人真是大哥,楚暮轩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可是出乎楚暮轩的意料,楚暮欢对再次见到弟弟却表现得很冷淡,他只是点点头,淡淡地道:“是啊,有两个多月了吧。”
楚暮轩在暮欢的话语里听出了大哥的态度,他费力地支撑起身体,道:“大哥,你这是怎麽了?”
“怎麽了,”楚暮欢冷笑一声,道:“我早就已经听说了爹娘和暮云惨死的事了,也知道了只有你还活著,而且还被司徒清凌给纳入後宫了,当时我还不太相信,等到我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摸清了皇宫的地形,潜入宫中的时候,才发现传言果然不假,看来这两个月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嘛,司徒清凌有没有好好‘疼爱’你啊?”
“大哥,我没有……”楚暮欢的话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在楚暮轩的心口上,楚暮轩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也在眼眶了打起了转转。
“你还好意思狡辩,爹娘和暮云都惨死在司徒清凌手中,你不想著报仇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在这里还很享受嘛,哼,果然不是爹娘亲生的就不一样!爹娘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你却这麽没有良心!”
楚暮欢的话就如晴天霹雳,狠狠打在了楚暮轩的身上,怎麽会?原来自己竟然不是爹娘的孩子?这怎麽可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如果真的不是楚家的人,那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是何许人也呢?一大堆问题积聚在楚暮轩的心头。
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楚暮轩极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楚暮轩颤抖著声音,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诉我啊?”
楚暮欢惊觉自己的失言,可是他知道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收回了,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吗?我本来已经答应了父亲在他有生之年要保守秘密的,既然父亲已经去世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你快说。”楚暮轩急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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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欢惊觉自己的失言,可是他知道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收回了,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吗?我本来已经答应了父亲在他有生之年要保守秘密的,既然父亲已经去世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你快说。”楚暮轩急切地道。
楚暮欢走过来,坐在床沿,缓缓道来:“事情发生在十八年前,那时我只有七岁。我依稀记得那天我和父亲外出打猎,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雨,我们到处找寻可以躲雨的地方,正好看到一所破庙,於是我们就决定去那里暂时躲避一下。没想到,当我们踏进破庙的时候,却见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一幕我想我永远也忘不掉。”说到这里,楚暮欢停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麽,大哥,你快说啊!”楚暮轩迫不及待地追问。
楚暮欢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才下定了决心,沈声说道:“我们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他的下半身一丝不挂,身下全部都是鲜血,那血就像小河一样,把地面都给染红了,在他的後|穴处竟然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那个男人听见有人走了进来,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麽。於是父亲就走上前去,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想听清楚他的话。那个男人看上去已经极其虚弱了,他用很细小的声音对父亲说:‘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听了他的话,父亲和我就向那婴儿哭声传来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男婴正在血泊里哭泣,婴儿的脐带还没有被切断,还连在那个男人的体内,那个婴儿分明就是那个男人产下的!”
“什麽,男人产子,怎麽可能?”楚暮轩大吃一惊,“那个孩子……孩子该不会……”说到这里,楚暮轩猛然捂住了嘴巴,把那已经在嗓子眼里话又咽了下去。
楚暮欢继续说道:“是啊,男人产子,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可那就是真真出现在我和父亲眼前的事实也不由得我们不信。那个男子恐怕是用尽全身气力才生下那个孩子的,而且又在产後引发了大出血,所以他在说完那句话以後就死了,父亲就把那个孩子抱回了楚家,把这个孩子当作亲生儿子一样抚养。父亲还郑重地叮嘱我,对我们在庙里看到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在他有生之年不得把那个孩子的身世泄露半句。那个孩子……”
楚暮欢说到这里,看了看弟弟已经面无血色的脸,咬了咬牙,说道:“那个孩子……暮轩……那个孩子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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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欢说到这里,看了看弟弟已经面无血色的脸,咬了咬牙,说道:“那个孩子……暮轩……那个孩子就是你!”
虽然楚暮轩心中对自己的身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当事情的真相真的从大哥的口中吐出来之时,他还是感到大脑是一片空白,只有楚暮欢刚刚说出的那几句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暮轩……那个孩子就是你!那个孩子就是你!”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楚暮至今轩还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当一些小夥伴说自己的相貌长的和父亲、哥哥不相像,自己向父亲告状的时候,父亲那严肃的表情,那告诫不要再接近那些夥伴的严厉语气,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自己不仅是被捡来的孩子,而且还是被一个男人生下来的!!
楚暮欢默默地看著得知事实的真相以後弟弟惨白的脸,他知道,这个事情对弟弟的打击真是太大了,暮轩心里一定是很难过很难过的,想到这里,楚暮欢对忍不住说出真相的自己有些厌恶,但是这种感觉又很快被另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所取代。暮轩,你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是你不顾血海深仇、不肖在先,也就怨不得我说出你的身世了。
想到这里,楚暮欢又接著道:“後来父亲为了弄清楚这男人产子的事情,查阅了许许多多书籍,终於在一本古书中得知:原来古有落英一族,族中男子和女子皆可受孕生子,只不过落英族的男子受孕很是困难,孩子也是难以存活,有许多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是胎死腹中了,就算可以熬到足月生产,其生产的过程也比一般女子艰难许多,大约有一多半落英男子就是在生产的过程中由於坚持不住或是其他一些原因死去。可以说,落英男子受孕难、保胎难、生产更难,再加上落英族本身就是人丁稀少,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有关落英族男子可以怀孕生子的事情了,而落英族的男子愿意怀孕的也是极少数。我想,我和父亲那年见到的,一定就是落英族的男子,他虽然已经熬到了足月生产,可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後也就因为产後的大出血而离开了人世。”
楚暮欢一口气说了许多,顿了顿,又道:“暮轩,你的生父一定很爱那个让他怀孕的人,所以才甘愿为他怀孕生子,他为了生下你,不惜耗尽自己的生命,他,真的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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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欢一口气说了许多,顿了顿,又道:“暮轩,你的生父一定很爱那个让他怀孕的人,所以才甘愿为他怀孕生子,他为了生下你,不惜耗尽自己的生命,他,真的很伟大!”
“我才不管他伟不伟大,他根本就不应该生下我!”沈默了许久的楚暮轩突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他应不应该生下你我不知道,但是,暮轩,爹娘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