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意气的孩子话。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不然我一走,你就娶阿瑛了。要是我回来看见她住在你屋里,我就变成龙一口吃了她,冲了鱼泉村!”
“你,嗐!给你,家里的破衣烂衫我也不给你收拾了,拿着它,走吧,赶紧走,现在就走!”小伍把别在后腰的白白的剑丢给他。
“我不走,我还没有带阿瑛跟我们俩编的一对的贝壳项链!”
“我这串你带着,你那串留给我。”小伍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的平安贝项链,给白白挂在脖子上。小伍看将之兄弟,“赶紧带他走吧!赶紧走!”
“我不走,我走了,他们问你弟弟哪去了你怎么说!?”
“让海龙王叼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将之兄弟已经一人拉着白白的一只胳膊,用不着“巨牙”已经把白白制的死死的。
“我不走!我走了,我哥下海打渔再遇上鲨鱼怎么办?”
“我不下海,我去城里。”
“我不走!我不走!要是我哥在城里让人坑了怎么办!”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笨。”
“我不走!我回来就找不着他了!他不疼我,他就想撵我走呢!我不走!死也不走!”白白坐在沙子上,脚乱踢,踢起的沙子迷了将之锌的眼,他一松手,白白摆脱不了将之铁,就抓起来沙子扔小伍,“你是什么哥哥啊!你弟弟都要让人抓走了!你都不管我!你哪儿疼我啊!”
小伍被扑了一头一身的沙子,蹲在沙子上,脸埋在膝盖里捂着脸。不知道白白是怎么被那两兄弟拖走的。。。。。。
有富的时候就会有穷的时候,有高兴的时候就得有不高兴的时候,有有白白的时候,就得有跟白白分开的时候。可是他宁愿当初没捡那颗蛋,也就不用哭这一场了。。。。。。
重逢
第十八章
望城的人回想起这一年,会说,这片海一直风平浪静,周围的渔民受益不少。更有一家叶记首饰悄然的壮大了声势,成了海边渔民副业——珍珠的收购者之一。
因为叶记的收购价要比其他首饰行稍微高那么一点,所以收到的珍珠、珊瑚都是较好的,卖起来却不贵,很受欢迎。连带的其他首饰行都不得不提高了收购珍珠的价钱,渔民真的有不少人放弃了捕鱼而去采贝。
可惜采的多了,品质反而下去了。别的行的珍珠品质下去了,叶记的反而更好了,生意倒更好了。连封地在望城的四皇子都亲自点了叶记的珍珠进贡。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年轻人就在茶馆里听这里的掌柜的闲聊,问完去年的事,又问,“那,那个叶记的老板叫什么?”
“那咱不知道。嘿嘿。”掌柜的说,“人家大老板,能随便让人叫名字?反正咱背地里叫起来,都叫叶老爷。不过,据说这老爷也才二十出头。你反正问姓叶的,我就想起来他了。”
“二十整。”年轻人笑,“那他有媳妇了没?”
“哪里有?挑的那个厉害,媒婆上门了一堆!姑娘家的画轴时用筐盛的,都有百八十筐了。人家楞没挑出来一个,人媒婆说,你挑一两个先当妾也成啊,可人家就是不要。媒婆这些天也不去了,说是等遇上神仙一样的姑娘再去说吧。”
年轻人翘起来二郎腿,手中折扇敲两下桌子,仰头笑的格外欢快。
“不过听说有个他还没发迹前认识的一个小姑娘,渔民吧,挺俊的,一直守着他没嫁人呢。”掌柜的泼冷水。
年轻人的脸一下变了,哼了一声。
“公子啊,你打听他干什么啊?”掌柜的问。
“哼,我是他债主。”年轻人道。
掌柜的瞪大了眼,“他也欠人钱啊,欠了你多少?”
“这个让我算算啊,”装模作样的掐起来手指,“反正他开叶记挣钱,就是为我挣的。”
“小公子啊,你蒙我老头玩呢吧?”
“你要不信,你看这个项链值多少钱?”年轻人指着自己脖子上套的平安贝编的项链。
“顶多十个铜板。”
“你信不信,我要是卖给他,他能给我一百两。去试试不?”
掌柜的笑着摇头,“你这项链大街上到处都有的卖。一百两够把整个望城平安贝编的项链买下来了。”
“来,”年轻人搁桌子上一钱银子,“这钱当你跟我去的跑腿费。我要赢了,将来我再在你这里喝茶,你不能收我银子。怎么样?”
“走,反正叶记就离这里不远。”
一老一少一起出了茶馆,掌柜的带着年轻人来到叶记本铺前,年轻人大步走了进去,里面三个小伙计,几个客人,对个小伙计,“跟你们老板说,叶白白来跟他要账了!”
小伙计蒙了,“您等会儿。”跑去后面找掌柜的了。
叶记掌柜的姓花,叫花严。年纪可不小了,正在后头歇着呢,突然有伙计跟他说有要账的。吓一跳,出来见到个年轻人,后头跟着茶馆掌柜的。
花严就问,“章掌柜的,你找我下棋我欢迎啊,你还带这么个小子跟我一老头耍什么啊?”
茶馆掌柜的笑,“我是看热闹来了,可没我什么事。”
“我要卖这个。”叶白白,那年轻人不是叶白白还能是谁?拿起来脖子上的项链,“要卖给你们叶老板。”
花严一瞧那项链,普普通通的贝壳项链,上面也没珍珠也没玉,但是看这人又一身富贵,眼角飞扬,不像是寻常人,“你这项链想卖多少?”
叶白白举起来一根手指,“一百两。”
噎的花严翻个白眼,“老头做不了这个主,你等着,小容,去,跟老板说去。”
“你可得跟他说明白了,是叶白白要卖东西给他。”白白跟正答应着要往外跑的小伙计嘱咐。
“公子也姓叶?是我们老板什么人啊?”花严问。
那边茶馆老板还不乐意了呢,“你们要是亲戚,那刚才的赌可就不能算了啊!”
花严也说,“你要是老板的老乡,有啥难处了,咱老板也不是不可能资助你个路费什么的,但是你要是用这东西卖,那可不行。”
叶白白随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你们就等着瞧吧。”态度悠闲的玩那串贝壳项链,没人注意他的耳朵却猛支棱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突然放下手中摩挲的最下面的那片贝壳,站起来,“来了。”跑出去了。
两个掌柜和伙计还在奇怪,哪里看到叶老板的人影?
小伍正往这边急急的走,突然扑过来一个白影,正要躲,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小伍!”忙一伸手,一个重重的身子就砸在他怀里,对方的鼻子磕着了小伍的鼻子。
“哎呦!”两个人一起叫。
白白揉揉鼻子,然后又抱着小伍跳,“小伍小伍,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小伍仔细端详白白,“才三年就长高了这么多啊,”捏捏白白的胳膊,声音哽噎,“也长壮了。我听将之锌说了,你这三年也不容易。小命都差点没了。走,跟我回家说话去。”
“好,我要看看你把咱家弄的怎么样了。”还要看看有什么“闲杂人等”在不?
“老板。”花严的声音,“这真是老板的亲戚呀?要不要我叫伙计到欢庆楼定一桌好菜送到家去?”
“好,记得多点两道鱼。”
“对了,我差点忘了,小伍,我还打着赌呢。”白白拉过来小伍,面对花严和茶馆掌柜的,“我说,我这项链卖你,你得出一百两银子买。掏钱给我!”
“打赌?你要赢了怎样?”小伍看看对面陪笑的掌柜问白白。
“赢了,他店里的茶随便我喝。”
“哦,花伯,您支些银子给掌柜的,以后他”一指白白,“到茶馆里喝茶,记在咱店的账上。”
“凭啥啊!”白白气的歪着嘴,上面的门牙磕打下面的尖牙。
“少在这里丢人,回家说。”拉着白白就走,走的远了才解释,“人家茶馆老板也挣不了多少钱,你那龙嘴一张,要喝掉人家多少茶啊?啊……别闹,邻里邻居的,给人家点生意做嘛。再说了,你那项链真要卖给我了,我可不给你了啊。”拍掉不停扯自己衣角、摸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就把你那串给我!”白白不讲理,注意力很快转移,“小伍你不干农活不晒太阳了,变白了好多哦。”
“行了,到家了!”小伍拉着白白的手,指着自己的大门,“叶府,记住路,下次想来就自己来。”
“下次?我回来了打算住这里不走了!”白白打量着,“还行啊,看着不是挺阔气的,倒挺雅的。我还以为你要像何敬家似的,门口摆俩镀金的狮子。”
“我钱多烧的啊!?这房子以前是一出了三个秀才的富人家的。摆俩白泽,不用狮子,当然看着就雅。”
“白泽啊?”白白摸摸下巴,对着石头白泽说,“那你认得出我是个啥怪物不?”
(题外话,白泽,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
“行了,进屋。”一把拉了白白进去,边走边指,“这是前厅,后面有个小院子,有花坛有水池。再往后是主屋和厢房。最后面是厨房和佣人住的偏房。不大,我也不想要太大的。我给你留了间房子,就在我屋子旁边,等会带你去看。饿不饿?都中午了,早晨吃什么了?欢庆楼的东西还没送来,先吃点点心吧?这些个糕点,我也老是叫不上来名字。我就记得你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这个是蜂蜜做的,尝尝看。还有这个,鱼片,是海鱼烘烤的。还有馒头,呵呵,我叫它馒头,其实里面是有馅的,好像是蛋黄,尝尝看。”
白白就坐下来吃,小伍说哪个,他就拿起来哪个往嘴里丢。边嚼边看小伍。
小伍以为他吃的香甜,就趴桌子上看白白,“你家里比这些还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吧?”
“小伍,我爱吃你给我的东西,你的东西都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买给我的。”
小伍眼角带泪,摸摸白白的头,白白就乖乖的让他摸,“白白,让我好好看看,都长的比我还高半头了。像个十八岁的男子汉了。谁见了你还能把你当小孩?谁见了你能想到四五年前我抱在怀里的小瘫子啊?谁见了你能想到三年前跟我在船上挤一个被窝的半大孩子啊?”
白白舔着手上的糕点屑,“我知道你养我养的辛苦。”
“再辛苦也值啊!看你长这么大了……我不能让你回来看我的时候,喝清水,吃咸鱼吧再?你已经是……我不能还是个靠天吃饭的老农民,遇上天灾人祸还要你救济吧?”
“小伍,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还得养我!”白白搬着凳子挪到小伍的身边蹭。
“住一段时间吧,住烦了再回去。别说孩子话了,你已经不是过去只能跟着我的小孤儿了。你有爹娘兄弟,当然要回去。”
第十九章心疼
白白撒起娇来,“我就不回去!皮也褪完了,看谁还管我!”
小伍看看周围,好在家里就两个小厮和门子家的老婆在内院里照顾他,刚才看小伍出去,以为不回来吃饭了,都不知道跑哪里摸鱼去了,压低了声音,“你锌堂哥说,你灵力弱,褪皮的时候差点没命?好容易才缓过来的。比长角的时候还难受么?”
白白点点头,“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