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办啊,我在岸上等你,你有空了就来找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老死啦,没儿没女,没妻没妾,你就得给我送终来。”小伍笑着说。
“然后我就抱着你钻到大鲸鱼的肚子里不出来。”白白抱得更紧了。
摸摸白白的头,“又说孩子话。”
“小伍,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以后再说吧。”
“我们私奔吧?”
“你……知道那次阿锌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吗?”
“后来知道了,觅子司南。”白白蔫了,“我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白白以为,以后跟过去一样,撒个娇,流个眼泪就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他也能闹腾出来。现在看来,连那么聪明的将之锌都要一步路走错,毁掉终身了……
看白白没精神的趴在桌子上,小伍也叹气,“对了,快过年了,我在布庄做了套衣服给你。拿来你穿穿试试,上次说给你做,你又把料子拿走了,我又买了,让人给做好了,做的有点宽大,先试试,不行再改。”
拿来了黑缎子红滚边的一套衣服,给白白试了。又问了白白些龙宫会怎么过年的话。白白看出来小伍是不想让他难过,想把话引开,反而更愁眉苦脸了。碰到小伍的手的时候,白白感觉到,他在微微的发抖。
“小伍……”
“好了,挺好看的,脱下来吧,回去的时候包好带走,过年穿。去睡会儿吧,阿锌出来的时候,我再叫你。”
白白躺在床上,心里无比的惶恐,以前睡不着老喜欢翻身,现在,连翻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
将之锌没有回客厅跟小伍和白白道别,他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将之铁把自己打理好,来到客厅的时候,白白在屏风后躺着,小伍也趴在桌子上。
将之铁走到屏风后面,白白在掉眼泪,看见将之铁也不擦,“阿铁,我觉得我不能过没有小伍的日子。想到他很快就会老死,我就难受。可是,不知道谁能帮我,我爹他们,会帮我找让小伍长生不老的办法吗?如果他们知道我喜欢小伍?”
“你是一头龙,不是一只虫子!龙从来不求人,想要什么,等自己有本事了,自己去拿。”
“等我有本事了,小伍都老死了!”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生不逢时。”
“……阿锌走了吗?”
将之铁点点头。
“你想他吗?”
“……”
“我和小伍要是你们这样,寿命差不多,却不被龙族认可的话,我们俩就私奔去!”
将之铁看了他一眼,“我们回去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小伍说?快过年了,暂时不会来这里了。”
白白起来,抹掉了泪,走到小伍身边,他还在睡。白白凑过头去,偏又瞥见将之铁柱子一样杵在一边看。
“你出去等啦!”
将之铁翻个白眼,出去等。
过会白白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回了龙宫。
“对了,‘巨牙’呢?”
将之铁背对着白白,“……我让阿锌带走防身了。”
“哦。他不会有事吧。你去找他吗?我看得出来阿锌喜欢你了,可我看不出来你喜不喜欢阿锌。”
将之铁沉默着,“还凑合吧。”
“比御之倪更喜欢吧?”
“不知道。”
“就是当你穷的就剩下一个包子的时候,你是想给阿锌还是想给御之倪?”
要是真穷成那个样子,怎么还敢去喜欢御之倪?阿锌吧,阿锌不会嘲笑他,不,是阿锌嘲笑他,也没关系。
将之铁叹了口气,“我不能自己吃掉吗?”
“哎?”白白很惊讶,“你变聪明了啊?刚才阿锌教育你了吗?”
“唰!”将之铁脸红了。
“哎哎哎,这是啥?”白白揪着了将之铁的衣领,脖子上有红色的可疑的痕迹,将之铁赶紧夺领子,“啊啊啊!你们俩赶在我和小伍前面做那书上的事了!!不公平啊,那书还是小伍买的!!对了,你们俩谁是上,谁是下?哦哦哦,肯定阿锌在上面,你这么笨,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上班,于是加更一次。明天后天可能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更呢。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闹鬼(有图)ˇ
来个近景,另外发动大家一起亲图作者:然之别逸(俺都管她叫飘飘)。
。。。
。。。
。。。
。。。。
。。。
。。。
。。。
。。。
。。。
。。。。
第三十九章闹鬼
小伍从桌子上抬起头,抹掉眼角的眼泪。真不知道,白白如果要叫醒他的话,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大哭起来。
剩下的几天小伍觉得百无聊赖,其实,这是首饰铺子最忙的几天了,快过年了,大户人家的姑娘媳妇奶奶们,都张罗着添首饰呢。叶记存货不多,都是小伍或者花严、阿瑛上门去,等在外间,听着屏风里面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挑样子,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姑娘们亲手画的素笺,这个要金的,那个一定要银的,这个要攒花的,那个要渡金边镂空的。林林总总的记下来,再赶回去跟手工师傅们交代了,加班加点的打首饰,紧赶在腊月二十八前把东西送去,师傅们也是要过年的啊。忙的团团转,可是,晚上一躺下,想起来白白,又无聊的要命。
小伍虽说是老板了,可这么个小铺子,实在是摆不起架子来,这年月又重农抑商的,小伍钱不少,可说起来,还是不入流。于是,老老实实的去大户人家讨姑娘的墨宝做首饰去。
就这么忙着,小伍看着银子哗啦啦的流进来,也没个好心情。因为总有些姑娘多的老爷惦记着小伍这个小老板呢。有的大夫人,二奶奶的还专门去吹枕边风,这小伙子可不错,你别看着是个做买卖的,据说,跟四皇子还是几皇子的都有牵扯呢。岁数又不大,家里又没女主人呢,据说,连个妾都没娶呢。这买卖做的又好,咱们燕儿(婕儿,萍儿……)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他敢委屈了?逢年过节不还得整点像样的首饰送家来?
老爷迟疑,这小子我倒是见过一两回,长的倒还像个样子,过得去,就是吧,不是正经大户人家出身,是个小泥腿子,不知道怎么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书也没读过几年,就认一筐大字,会算个帐。咱家姑娘哪个不是读过四书五经子曰诗云都能掰扯点的?没事还写点啥悲秋感春的小诗小词的?
大、二、三夫人恼了:我嫁你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读过书,可书都读哪里去了?我悲秋感春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捧过场啊?
我读的都是正经书,你叽歪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正经书?哪里正经了?也没见你考个什么举人进士的回来啊?
行行行,懒的跟你一般见识,咱家也要打点首饰了吧?我明天派人把那小子请来,你就屏风后面相一相,你要能看中,那就请媒婆吧!据说那小子眼高啊,媒婆都去好多回了,你到时候别丢了咱家姑娘的面子。
咱家姑娘他还能看不中?哼。对了,到时候,我带咱家姑娘也悄悄看上一眼啊,万一难看了,可不嫁!
还带着咱家姑娘?那可不是个理了啊,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里能看那粗人去?你去看看就得了!
你不说谁知道?我带着呢,能有什么差错?!
于是,专门去请小伍去定首饰样子的人家就多了,小伍等在外面的时候,里面是一片叽叽喳喳,不时有大胆的丫头在屏风后面扒个头,偷瞧他一眼,然后嘻嘻笑着缩回去了。安静一下,不知咬耳朵说什么呢,然后是一片铃铛样的哄笑。
搞的小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针扎似的难受。脸是红一会白一会。
连阿瑛都凑热闹,“小伍哥,我昨天去的那户人家,平老爷家。他家大奶奶说家里有个表小姐,二八年华,想跟你攀个亲呢,你回头想想,我见那姑娘了,那个水灵,手工活干的比我还好,赶明我送首饰去的时候,给你要个绣帕让你看看。”
小伍这才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以前穷,没人跟他说,再往前数两年,这铺子刚起来,谁也不知道能开多久,说的也少,大多是小家碧玉,现在可好,一看他往京城送了一批贡品,都知道他有皇家撑腰了,这次上门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这再推辞,可能就要惹人怨怒了。小伍挠头,这可怎么办?
腊月二十八这天,小伍赖在床上,说出大天去,也不去送首饰了,装病派了伙计们去。自己躺床上逗小鳞玩。
阿瑛本来劝了他很久,让他去平家,让人家家的大奶奶相上一相,结果他装病不肯去!于是跑上门来想开骂。
跑到门口,小伍听见了,急忙喊,“我还没穿衣服啊!”
阿瑛在门口急急刹住,气的够呛:“我们帮你挑媳妇,给你操多少心,结果到最后,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阿瑛啊,我想出家算了。”小伍的声音传来,“要不然怎么办?要娶媳妇,要生孩子,要养孩子,将来给他娶媳妇,他再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好没意思……”
“……你说!这几天是不是那个什么老说你家风水不好的老道士来了?他又改忽悠你这个了?”阿瑛怒,“我不跟门子吩咐过,不让他再进门了的?再说了,就是出家了,今天念经,明天念经,后天还是念经,就有意思了?”
“要是念一天经就让我多活一天,我就去念。”
气的阿瑛又跳脚,“这么大人了,说的这什么痴话!”
好容易敷衍走了阿瑛,小伍也没逗小鳞的兴趣了,小鳞已经会说一些单字了,伶俐劲也看出来了。昨天门子给小鳞和门子的两个儿子,一人买了一份小点心哄他们。让小鳞先挑一份。小鳞不挑。门子就让他儿子挑。挑好了以后,小鳞不要剩下的那份,非要门子大儿子的那份不可。他不知道哪份好,可他知道,年纪大的肯定知道哪份好。
唉,小伍抱着小鳞叹气,什么样的父母能舍弃这孩子啊?有苦衷的吧?自己也觉得苦,白白聪明,他养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个也聪明,是不是等养大了,也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是要自己生一个才是自己的吗?
小伍揉揉头,想太多了,自己连媳妇都不敢娶呢,上哪整儿子去?
正这时,小厮进来问,“老爷,门口有人说是您老家来的。姓叶。”
小伍坐起来,奇怪了,自己好像没跟老家的人有什么联系了,应该也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的吧?实在是白白长的太快,怕老家人万一撞见,不知道怎么交代。
“他叫叶什么?问了吗?长什么样子?”
“他没说,六十上下的年纪,瘦瘦的,哦,对了,眼眉正中间,有个小疤。”
嗯?小伍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眉中间有个小疤的,叶子村只有一个,那是小伍小的时候,乱玩镰刀,不小心伤到的。
小伍不敢相信,死人还能复活?哆嗦着披上衣服,脱啦上鞋,跑了出去,门口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寒风里,衣服头发被吹的晃晃的,他很瘦很高,棕色的衣服,长满皱纹的脸微微的冲着他笑,像是在说,“小伍,爷爷可想你了!”
小伍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这是梦!肯定又是梦!怎么能不是梦呢?
“爷爷,从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