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了。
他带着小天穿透相思林,走没多久,便是一片盛开着小紫花的斜坡向下延伸,白鹤村就
位在斜坡尽头,成弯月形绕着一片偶现沙洲的沼泽而筑。
白云山和小天伫立在相思林尽处,俯瞅着白鹤村,白云山笑指着沼泽,愉快道:“瞧!
那里就是以前白鹤栖居的地方,每当黄昏日落时,在这里可以看到金黄的夕阳跳跃在江山
上,等你见过那种美景,就知道我对白鹤村的形容,一点也没有夸大。”
不待小天回答,他已经领先走向一条藏在小紫花海中的羊肠小径。
走进村子,白云山径自带着小天行向村尾,来到一栋全以天然树干筑成的木屋前,光看
这栋木屋的清趣盈然,优雅朴致的样子,便可知道,建造这木屋的主人,的确是个风雅的名
士。
白云山推开屋前的小围栏,扬声唤道:月娘,有客人来啦!”
顿时,自屋内蹿出二个长的一模一样,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健康的甜脸,和挽
着小小发髻,年约七、八岁的小男生来。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地抱着白云山的大腿,仰头以稚嫩的嗓音问道:“爹!你怎么这么
快就回来了,你有没有替我们带糖葫芦?”
直到此时,小天才相信,白云山的确是无意中遇见他和小仙,而非是另一个陷井。白云
山爱怜地看着双胞胎儿子,轻笑道:“爹在路上遇到了点事,没来得及到城里替你们买糖葫
芦,等下回爹进城时,再替你们买,好不好?”
小孩子有些失望,却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探头好奇地看着白云山男后的小天,小天笑眯
眯的对他们两人扮个鬼脸,再眨眨眼晴,逗着小双胞掩嘴咯咯直笑。
屋内,走出一位年约三旬,风姿绰约,月神柳态,身着青布罗裙的美貌妇人,她含笑
问:“云山,你说什么客人来了”
接着,她瞥见小天怀抱着小仙,讶然道:“这位小兄弟生病了吗?”
白云山牵着两个儿子,交给太太,道:“这两位小兄弟在路上,遇着了有人打劫,小兄
弟的弟弟是被人打伤的。”
说着,他回头道:“小兄弟,别老是站在那儿,快进屋来。”
小天依言进屋,客气道:“白大婶,对不起,打扰你们。”
月娘连声道:“哪里的话,来!快将你弟弟送到床上躺着,要不要去请大夫?”
小天跟着月娘走进内间,将小仙安置在床上,摇头道:“不用请大夫啦!我自已略懂医
术,可以替我兄弟治疗。”
白云山同时跟进屋内,闻言问:“那你需不需要我们为你准备些什么?”
小天感激道:“白大叔,不用啦!不过,我在医治我兄弟时,千万不能受到打扰
的……”
白云山明白点着头道:“没问题,我不会让人家来打扰。”他说完便和妻子一块出去,
只留下小天和昏迷中的小仙。
小天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兄弟,你还真是玩命呐!所以以有金蛇宝衣就可以万无一
失呀?这次可吃大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为小仙解开衣服,在小仙的乞丐装之内,赫然是件金光闪烁的蛇皮小背
心。
正是上回,他们在火焰谷中取回的千年人面金蛇的蛇皮。
秦心影总是不放心小天和小仙这两个小鬼,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乱闯,所以将金蛇蛇皮
制成两件背心,耍两人穿在身上以减少受伤的机会。
可是,她倒没料到,这件背心,更加强小仙她玩命的本钱,可以不防攻击地和人硬拼,
这回可真是拼出问题来喽!
小天继续解开金蛇皮背心,想察看小仙的伤势,不料,背心之下,竟是一件粉红色,绣
有精致如意图案的肚兜。
小天犹自呆呆道:“真是,男孩子穿什么肚……”
小天猛然一楞,大叫一声:“肚兜?”叫声出口,他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傻怔
怔地瞟眼瞄向小仙,看到的却是雪白的滑腻肌肤,在粉红褒衣的衬映下,更加显得白嫩诱人
了。
小天的心,乍停一拍,才又+…*/扑通!”大大地跳了一下,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扯过薄被,
一把遮住动人的画面,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心虚地左右瞄看四周。
一直待他确定了屋内没有别人之后,才大大嘘口气,瘫在一张藤椅上,双手按着砰砰乱
撞的心,闭着眼呻吟道:“天呀!我兄弟居然是个小娘们儿,我完了,我完了,这下子怎么
办才好?”
小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像小仙不喜欢他的搂搂抱抱、毛手毛脚,还有每次
他打小仙的屁股时,小仙激烈的反应,还有……许多过去他觉得小仙不够爽快,不够哥们儿
的地方,如今都有了解释。
小天再度逸出一声无奈的呻吟,此时他双手不是按着胸口,而是盖在脸上,他喃喃哀声
道:“我的天呀!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他终于颓然放下双手,哭笑不得地凝视着床上的小仙,他苦笑道:“小仙!你可给我惹
来个大麻烦啦!”
摇摇头,小天唉声叹气地站起来,怔仲地盯着脸色惨白而昏迷不醒的小仙,他心中有着
说不出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不过,不可否认,更有一丝丝窃喜,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小天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望问窗外看着轻轻飘过的白云,耳朵是涛涛的江水奔流声,他
的脸上闪过无数的表情。
他正在想,小仙为什么要瞒着他,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以后他要如何和小仙相处?
蓦地,小大一咬牙,自言自语地道:“不管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就顺其自然好啦!”
于是,他自怀中取出金针和药瓶,揭开盖在小仙胸前的被子,强吸口气,脸红又心跳地
抖着手,轻轻解下小仙的肚兜。
哪家少年不风流!饶是小天自幼在少林寺,天天吃鸭米豆腐长大,实力超人,当他首次
对女孩子赤裸裸的身子,仍是忍不住多溜了一眼,咽口干沫,才火烧着脸,强自镇定着检查
小仙的伤势。
只见小仙左胸上方,赫然印着一个血红的掌印,这个殷红刺目的掌印,就像一盆冷水,
当着小天头顶淋下。
刹那间,小天的脸不红,心也不蹦啦!他紧紧蹙眉,手拈金针飞快地刺向小仙胸口的大
穴。
小天喃喃道:“血影断魂掌,他姥姥的,好狠!还好小仙有宝衣护身,否则早就完蛋大
吉。”
下完针,小天挑出一个碧绿小瓷瓶,倒出一颗颜色如翡翠般,晶莹碧绿,大小如红豆的
药丸,扳开小仙的牙关,喂她吃下后,单掌抵住小仙胸前正中央的中庭穴,只这轻轻的一接
触,小天只觉得掌下肌肤柔软滑细,忍不住又是大大的一次心跳,他赶紧闭目澄清杂绪,将
内力缓缓逼入小仙体内。
过了约有盏茶时间,小天额上已经微微见汗,床上的小仙才轻轻吐出一声呻吟,小天才
松口气,收掌再看,小仙胸口上的血红掌印,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小天这才满意地面露微笑,取下金针,小仙再次轻声呻吟,同时微微挣动一下,看似要
醒来样子。
此时,小天急忙手指一点,点住小仙的黑甜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小天仔细地为小仙穿回衣服,他可不愿小仙醒来时尴尬或是找他拼命,待一切打点妥
当,他才举袖擦去额上汗水,真正放松地坐回床边的藤椅,闭目休息。
良久,小天睁开眼看看窗外,竟然已是太阳偏西的黄昏时刻,他看看床上的小仙,估计
她大概要到明天早晨才会醒。
于是,他掀开廉幕,走出外间。
外间大厅上,白云山正手持一卷经书,教他的两个儿子,咿喔地吟哼著,他一见小天出
来,连忙放下经书,站起身来问:“小兄弟,怎么样?你兄弟没事吧?”
小天含笑点头道:“没有了,只要再多休息二天,吃一点补药,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白云山高兴道:“没事就好!对了!小兄弟,看我多迷糊,我还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叫
什么?”
小天呵笑道:“我叫小天,我兄……兄弟叫小仙。白大婶呢?”
白云山笑道:“她在后面做饭。小天,你替你兄弟治病,可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呐!”
小天呵笑道:“没办法!我技术比较差,所以只能慢慢来。”
白云山闻言豁然大笑,他拍着小天肩膀道:“小天,你才十六、七岁,就有这等本事,
不错啦!想大叔我,除了念点书,什么本事也没有,比起你来,大叔可还差你一截。”
小天谦虚一番后,突然问:“自大叔,我想向你借个笔墨可好?”
白云山豪爽道:“当然好,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小天道:“我和小仙原本没打算离家这么久,所以,我想写封信托人送回家去,免得家
里人担心。”
白云山点头道:“应该的!小天,你信要送到哪儿?反正明天,我还要上川中一趟,如
果顺路,就由我替你送去吧!”
小天犹豫道:“白大叔,我们已经很打扰你,怎么好再让你麻烦?”
白云山不悦道:“小天呀!你这么说就是见外啦!白大叔会遇上你们,是缘分,而我们
也挺投缘的,白大叔喜欢你,还说什么打扰!麻烦呢!”
小天拗不过白云山的盛情,只好同意请他送信。
是夜,小天衬在小仙身边,他在黑暗中,默默想着许多事。
起先,他们以为,江湖上失踪的一些高手,是被紫微宫所收买或控制,可是按前一夜的
情形看来,显然是紫微宫之外,另有一帮黑衣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而这批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何在?听那老妖道的口气,好像是在等自己
的老爹,难道他们是冲着翔龙社而来的?
还有,这个白云山出现的突然,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是纯粹巧合,还是他另有企
图?
明天的信,该不该请他送?这附近没有药铺,如果想让小仙早些康复,自己势必得到附
近山里找些草药才行。
如果,如此地离开小仙,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其他办法?
晨光大亮,又是另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涛涛的江水声,更像在唱颂这个热情,有劲的大晴天般,“哗啦!、+…*/哗啦”喧闹个不
停。
小天竟然端着碗,侍候着半躺在床上的小仙。
看小仙的脸色,虽然恢复红润,却可以从她依旧青黑的眼眶下发现小仙的身体仍然孱弱。
放下空碗,小天目光更是温柔,还隐含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怜。
他撇着嘴,谑笑道:“小仙,这次可吃大亏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随便和人拼命
了。”
小仙拥着被,虚弱道:“只要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敢!”
小天气苦道:“你少来,总有一天我会来不及救你,让你提前到枉死城报到。”
小仙呵呵笑道:“凭我的本事,就算进阎王殿,保管是当阎罗王的上司,提前报到也是
无差啦!”
小天啐道:“省省吧!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他突然换过话题,正经地道:“说实在的,小仙,待会儿我必须上山为你采些补药,留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小仙不解地眨着无神的大眼睛,迷惑道:“为什么不放心?你不是说,白大叔好心地收
留我们吗?我在这里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