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我,我颤抖着回答。
他已经死了。
他真的在看我,他说下一个就是我,我听见了。
不要想太多,他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会轮到我?我几乎是哽咽的问。
不知道,或许今晚或许明天……要问百里静那个疯子。
……,泪水又滑下。
等到了那天再哭吧。
……
然后在百里静十六岁的生日当天,很出乎我意料的冷清,房子里仍然是那么几个人在走动,没有什么盛大的生日派对,没有什么富人该有的舞会,甚至连上门祝贺的人都没有,百里静不是百里财阀的继承者吗?
我早说了,没人把百里静当回事,只要他一辈子在这里,百里财阀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为什么又要对他千依百顺呢?我问小皓。
因为他发起疯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他毕竟也流着百里家族的血。
为什么他会是百里财阀的耻辱?
这个……我不能说……
因为刘管家警告过你吗?
…………
对不起。
没什么。他也有他的难处,是因为那个叫风花的男孩吧,那个已经疯了的男孩……
我只能告诉你,知道百里静秘密的只有百里家族直系血亲和老爷子的几个心腹,还有我们这些没有明天的玩具。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
搞不好我还没知道就被他给弄死了,我在心里这么想到。
是啊,我的明天根本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死都不清楚,知不知道这些事根本无所谓。
「昂昂,你在干什么?」
思绪被打断,转过头,看见推门而入的小皓,他手上端着托盘。
「啊……我没干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英国皇室红茶和一些小点心,我是来找你喝下午茶的。」
小皓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我聊天,每次总会带很多美味的小点。他说是从厨房和茶室拿的。我问他在这种地方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情。他说既然出不去了,又不知道还能活多久,那就把应该是几十年的生命在这未知的短日子中合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掉。好好的吃好好的睡,证明自己来过这世界,他笑着这么说。我看见这笑容背后的叹息,在心里跟着一起悲哀。
证明自己来过这世界?可这样的世界就算来过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今天怎么老发呆啊?」
小皓捏捏我的脸蛋,我从茫茫然中回过神来。他正和我面对面的做在窗台上喝着香浓的红茶。
「…………」
「习惯这里了吗?」
「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我苦笑,两周,十四天的时间,让我明白很多事,比方说这里究竟有几个房间,有几个用人,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是禁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最好吞在肚子里,还了解了一些在这里特有的严苛规矩。然而我明白的最透彻的一件事就是百里静在这里就等于真理,可怕的真理,令人不寒而栗。
「我说小皓,你怎么老是拿这些东西,厨房没人说吗?」
「有谁会来说,这里的用人都把我们这些人当瘟神,根本懒的理我们,反正这些东西又不花他们的钱。」
小皓狠狠的咬下一口杏仁酥饼,含糊不清的说,我看他也根本不把那些用人当回事,他唯一介意的用人就是刘管家,他曾说起过,刘管家其实就是老爷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之一。
「你不觉得从百里静生日过后就一直很安静了?」
百里静在他生日的那个晚上又将一个男孩弄死在地下室,我没看见尸体,不过听小皓说那个少年被挖了眼睛割了鼻子缝了嘴巴最后又被砍下手脚。你没看见是你的幸运,你都不知道连铁秀都吐了呢,小皓这么对我说。我知道铁秀,那个长的很野性的18岁少年,他的忍耐力在我们这些玩具中是最强的。连他都忍受不了那恶心,我相信我看了一定连胃都会吐出来。
在然后的日子里,百里静没有再在半夜招玩具去地下室,甚至在白天也很少看见他的影子。这样的他虽然我无法理解,不过总比死人好。
「这样才危险。」
「为什么?」
「现在是他的潜伏期,时间隔得越长,爆发的时候越是不可收拾。」
「…………」
「去年有一次他整整一周没出现,等他招人的时候,那个少年死得很惨,完完全全的被分了尸,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把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挂在花园的树梢上,害得我有好几天看见肉就恶心。」
「……那这次……已经超过一周了……」
「是啊,所以这次被他逮到的人就真的是……」
小皓没有说下去,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哎呀,桂花糕没了,真是的!」
小皓跳下窗台,拿着已经空了盘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再去拿点,这个糕还真不错,昂昂,你等我一下。」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小皓就是小皓,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天真样子。
小皓出去后,我继续喝着红茶,思索着他刚才的话,现在是百里静的的潜伏期啊,他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做,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此刻我反而希望他快点出现。只要不是找上我。
转头看向窗外的青空,不经意的往下一瞥,血液在瞬间冻结,我看见恶魔了,他来了……
百里静出现在我的窗口下,他抬着他那张美丽的脸看着坐在窗台上的我。四目相对。我想立刻跳下关上窗子,可是我动不了,全身僵在那里,只有心脏跳的激烈,我看见他的迷人的俏唇动了,听不见却看得见。
他说,今晚轮到你了……
昂昂,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呃!」
快速的回过头,是从厨房回来的小皓,他手上拿着满满一盘桂花糕。
「你一直盯着窗外,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他走到我身边,一边好奇的问一边探出窗子。
「啊……没什么东西在……」
「什么都没啊,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
我跟着探出身子,他不在了,百里静不在我的窗下了。难道刚刚是我眼花?
「对了,铁秀说今天晚上去他房间玩。」
「可是……晚上不是禁止我们出房门的吗?」
禁止我们出房门是为了方便百里静在半夜招人去地下室,刘管家想的还真是周到啊。
「百里静那小子都沉了那么久,估计今晚也不会出现了,去拉。」
「…………」
想起刚刚在窗台下的百里静,那个可怕的笑容,如果他真要找上我却在半夜找不到那我一定会死的更惨。
「怎么了,铁秀指名你一定要到的哦,他好象很喜欢你的样子。」
「……我不去,我晚上不想出房门……」
「为什么?」
「就是不想去!」
小皓看了一会儿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就出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下楼吃晚饭,早早的就爬上床,窝在被子里,捧着小闹钟看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我在倒数我的死期。
听见大厅那个笨重的摆钟传来沉闷的铛铛声,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我毫无睡意,越来越紧张,大滴的冷汗从额上滴下,握着闹钟的双手早已经汗湿。整幢大宅一片死寂,静得连细针掉落地上的微弱响声都能听的非常清楚。
房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我知道有人来了。抓紧盖在身上被单,全身缩成一小团。
咚…咚…咚…很轻的三下敲门声。
把头深埋在枕头下,拒绝去听任何响声。我在发抖,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我在害怕,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胆小。
「小程,起来了,少爷在等你。」
刘管家低沉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房门,越过鸭绒枕头刺进我的耳膜内,有种莫名的疼痛感。
「…………」
我不敢支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程你还是自己出来吧,如果被拖着去那里只会更惨。」
我想起伊烈,他就是被两个强壮的西装男给硬架去地下室的,把手弯成那种角度好象会很疼的样子,既然一定会被带去那里,我可不要在那之前先把自己的手臂给断送在那些壮男手上。
这么想着,我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去开门,果然如我所想,刘管家的身后站着两个西装男,看来只要我一反抗,我就会被揍吧。
「你果然聪明。」
刘管家微笑着,然后转身向楼梯走去。我忙不迭的跟上,来不及套上外衣和鞋子,只着一身薄薄的睡衣打着光脚丫子,反正到最后都要被百里静给扒下还不如不穿。一出房间我就有种把自己给豁出去的感觉。
突然感到一抹熟悉的视线,我转过头,走廊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因为光线比较暗看不清的脸,但是我感觉到了,是小皓。我朝他微笑,示意自己不会有事,不想让他担心,苦涩的感觉。
「你自己进去吧!」
刘管家推开那道门,指了指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我犹豫了片刻,然后鼓足勇气跨出了步子。刚走进房间,房门便被关上,我在黑暗中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找不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摸着黑小心的挪动,总是走两步停一下,用脚尖探探前面的路。
「哇———」
还是踩空了,又要用滚的到达底下去了。
「好痛!」
摸着自己的后背,估计擦破皮了,火辣辣的烧痛。不过没像上次那样晕过去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程程,你好喜欢用滚的来到我身边喔!」
是百里静,我抬眼看去,他坐在一张摆在地下室正中央的豪华大椅上,身边站着另外两个西装男。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是那张椅子,宽阔的椅身上铺着一张黑的发亮的毛皮,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很昂贵的样子。天,我都面临灾难了居然还在想这些无聊的事。
「呵呵,小程程喜欢这张椅子?」
「…………」
「一会儿就给你坐喔!因为这是为你准备的。」
百里静站起身,伸手将那张毛皮掀开,我的眼睛瞪的更大,那是什么啊。
那是张泛着冷光的银灰色的机械椅,它的构造我不是很懂,只知道在它的扶柄和前凳脚上有四个类似手铐的架子,他不会是想把我绑在上面吧。我微微侧头看着百里静。他在笑。
「脱!」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脱?他是叫我脱衣服吗,我没重听吧。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
「…………」
「如果你不想自己动手的话,那我来帮你,我绝对可以连你的皮一起脱下来。」
他邪笑,美丽的脸透着恶毒的光,我害怕,颤抖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衣扣,哆哆嗦嗦得将这件薄的几乎透明的睡衣剥下扔在脚边。待我全身赤裸,百里静笑着走过来。
「真是听话,身上的伤都结了痂,还痛吗?」
他的手抚上我的胸,轻轻碰触那几道他所造成的刀口子,虽然不怎么痛,但被他一碰我抖的更厉害了。他的手冰冷冰冷,让我想起了棺材中的僵尸。我不敢动,直直得立在原地,任他抚遍我全身,心中的恐惧就像墨水滴入温开水中不断不断散开,蔓延四肢。
「啊——」
他用力抓住我的分身,我痛得喊出口。
「坐上去!」
他扬扬下巴,示意我坐到那椅子上。我想迈开步子,可是下体被他挟制住,很难动。我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不可以……放开……」
「什么?」
「我要走过去……」
他仰头看我,嘴角向上浮动,然后我感觉一股更痛的感觉从下面传上来,他拽着我的分身,把我拉向椅子边。然后放手,抬脚,往我小腹上猛的一踢,我无法控制的往后倒,重重的落在地上,我捂住生疼的腹部,蜷缩成一团。突然头发被用力往后扯,我被迫仰起头,百里静将我从地上攥起,硬拖上椅子。
还没坐稳,脖子就被套上了一条皮绳,无法呼吸,我伸手去扯,但后方的力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