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耸耸肩:“现在没一个不知道,他是你狼骨维拉的人。”
“还有一个”,维拉晃动着食指,“就是他本人。不过我不着急,慢慢来,相信他会明白——”
抬头微笑时,阳光刺眼,维拉还是怀念长而凌乱的头发,可以隐藏起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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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你该起床了。
妈妈,求你了,再五分钟。
你要去送报纸,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工作。
眼睛,眼睛睁不开。
要我用铲子给你扒开吗?或者你不打算吃六角饼了?
啊,起来了,起来了。我的六角饼!
靳少伍微眯着眼睛,太阳还没跃出地平线,他已这么半梦半醒着大半夜了,嘴巴始终傻傻的笑,摸了摸鼻子,他几乎已经闻到六角饼的香气。
终于又到准许探视的日子,晨光吝啬的投进牢房几缕,靳少伍已按耐不住起来梳洗,对着镜子细细理着几乎每一根头发,胡子昨晚已刮过,可摸上去似乎又探出刺头,时间充裕得很,重新刮一次。
“啊!”漱口水不慎洒在洗净熨烫过的衣服上,靳少伍懊恼不已。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一举一动的维拉忍不住笑出声:“每次都这样,又不是举行婚礼,你紧张什么?”
靳少伍没空理会他,用干毛巾擦拭着衣服。
“喂,要穿我的吗?反正囚服都是一样的。”维拉指了指他那套洗后还没穿过的衣服。
靳少伍看了一眼,冷然决绝说道:“不。”绝不让母亲跟维拉扯上零星哪怕牵强的关系。
看维拉沉寂下的面孔,似乎立刻就领会了这层涵义。靳少伍提防着,但维拉再没说什么,又躺回床上,不再发出任何声响,直到狱警来押人。
三年里只被允许跟母亲见上四次,每次三十分钟,分不清是仁慈还是残酷。
在等待进入会面室时,靳少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用手掌重重拍打着脸,让面颊显得更为红润。
那扇门终于开启了,迫不及待的进去会面室,却没有香甜的六角饼味道,空气阴森冰冷。
看着来访的人,靳少伍呆呆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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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回家了,妈妈的怀抱温暖吗?让你撒娇撒到现在?”维拉不正经的声音跟牢门的开锁闭锁声同步,已经是深夜了,月光打在靠着墙壁而坐的维拉的脸上。
他能看见的只是靳少伍躯体的黑影,却立刻觉察到一份石头般的僵硬。
“伍,怎么了?”
靳少伍就像恐怖电影里的僵尸,拖着缓慢的步伐,仿佛失去灵魂和意识的移动到床边,坐下,再不动弹。
“伍?”维拉已走到他面前,仍得不到一点反应,隐约可见那幽黑的瞳孔,涣散得跟夜色连成一片。
“再不说话我要上你了。”维拉等了三秒,言出必行的去脱靳少伍的衣服,抚摩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你这么听话——”
吻上靳少伍的嘴唇,舌头猛烈的进入翻涌,就在维拉要将他推倒时,靳少伍像霍然惊醒的梦游者:
“干什么?该死的混蛋!”奋力反抗却迟了一步,四肢被维拉强硬的压制住。
维拉低头戏谑看着他:“我已经说过要上你。”
“滚!不要在这个时候——”愤怒的叫喊噶然而止,靳少伍用力挣扎反抗着。
“什么时候?”维拉加重压制的力量,表情变得认真,“说出来,我就放开你。”
靳少伍沉静下来,眼中的恨意却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不再炽热,而是冻结一切的冰冷。
“放手”,靳少伍冷冷说道,“用不着再费力压着我,把你想干的龌龊事快点干了。”
维拉松了劲,却是因为惊诧,而靳少伍真的再没反抗,任凭维拉亲吻和抚摩,翻动他的躯体肆意进出。
根本得不到满足,即使在高潮的时候,维拉也被焦躁紧紧抓住,他明显的感到,靳少伍不是顺从,而是一种心不在焉,或者说是彻底的漠视。
他的心思全集中在一件事上,让他甚至无暇去理会是否被强暴。
“伍——”维拉低地叫着,却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得不到。
草草结束了这场不知所为的交媾,拉过被单盖住靳少伍赤裸趴卧的躯体,维拉对着黑黑的墙壁,无声叹息,然后勾起嘴角——
他知道,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愫,朝着背离初衷的方向飞驰,且速度越来越快。
(12)
“维拉。杰立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典狱长强迫自己与这个男人平视,起码要保持表面上的气势。
可是那双诡色蓝眸,冷峻的气息为什么就这么压人?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怎么就直叫人觉得他能随意召唤腥风血雨,胆肠生寒?
“昨天靳少伍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麻烦您详细的告诉我。”维拉似乎在微笑,却没有笑容中该有的和善。
“是福利医院的人,说他母亲病危了”,典狱长小心翼翼答道,“他就闯进我办公室大吵大闹,甚至企图用刀威胁我,让我批准他出去,被麻醉枪射中,本该关一个月禁闭,但后来想到,还是送回你那里比较好。”
维拉在听见第一句话后,面部就冷得像冰雕:“你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我是说,就算我想帮他,重犯特别出狱,也要经过层层申请,上头批准。”
蓦然间,维拉意识到什么,转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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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喘着气,藏身于监狱楼下的树后,从饭堂到这里倒并不困难,只是接下来,就是一无所知的瞎摸硬闯了。
提起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移动,趁着夜色,倒不难躲避巡逻的耳目,看到一堵墙,并不高,爬过去应该没问题。
突然后面,有人抓着他的肩膀,靳少伍头也不回,胳膊肘向后捅去,却不仅被轻松闪避,还顺着力道将他拉倒在地上。
看到那张狂野霸道的年轻面孔,漫不经心笑着,蓝色的眼眸盯着自己:
“伍,你就打算这么越狱?”
“昨天还不够吗?”怒不可遏的靳少伍抬腿猛踢,“别在这时候碍我的事!”
两人的打斗让草丛哗哗作响,巡逻的警卫明哨,一束探照灯瞬间打过来。
就在同时,维拉猛撕开靳少伍的衣服,埋头在他的脖颈里,低声道:“那墙顶上有高压电,就算你侥幸过去,还有八盏探照灯两挺机关枪等着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嘴被维拉捂住,耳边响起低沉却叫人沉沦的迷醉声音:
“你要见的是阎王,还是你妈妈?”
巡逻警察在这时找到了他们,“谁?举起手,出来!”
“手举起来,我用什么提裤子?”维拉不正经的朗声笑道,“一时冲动想玩玩野战也不行?”
“维拉,是你。”警卫严厉的气势消退下去,“别叫我们为难行不行?”
“没问题。”维拉抓起靳少伍的胳膊,“我们回去亲热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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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牢门,警卫谨慎的检查是否锁严才离开。
“混蛋!”多一秒也不能忍耐,靳少伍甩开维拉的手,“为什么要妨碍我?”
“妨碍你?”维拉玩味的笑起来,“你似乎还没弄明白,现在唯一帮得了你的人是谁。”
靳少伍蓦然怔住了,瞳孔直直呆望着地。
“或者你要选择继续盲目的固执下去。”维拉的话顿住,因为靳少伍缓缓扬起的脸,寒黑的目光中已有了决定。
“你要我不反抗,完全的顺从是吗?——可以,你赢了。什么尊严?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叫我怎么样都行。”
“伍——”维拉被突袭的感觉刺痛,是那种千方百计追寻,得到后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失落和迷茫。
但只是瞬间,维拉就是维拉,他知道事情从不会尽善尽美,所以总玩世不恭的把玩自己的心绪。
这样也不坏,他看着被困入比这狭小牢房更为严酷境地的靳少伍,在无助里舍弃一切的决绝,仍坚强而倔强,像璀璨的黑钻石。
维拉勾起嘴角,冲他招手,指着自己腿前:“跪下,用你的嘴——”
靳少伍咬紧牙,全身的筋骨都在翁鸣,不住颤抖,他压抑着,耗尽他这辈子的所有冷静和忍耐,走出的步伐却晃荡,他跪下去,这个时刻,他赤裸裸的屈辱,连一丝内心包裹的维护都失去了。
他抬手去解维拉的裤子,却被维拉抓住了,金发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恶意的蓝眸中戏谑的笑:
“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靳少伍怔了片刻,被戏耍的觉悟让他更加无地自处,但他仍不得不低声开口:
“维拉。杰立卡。”
“不要加姓氏。”维拉好整以暇的纠正。
“维拉。”
“很好。”维拉满足的吻上靳少伍,从唇齿里流露出肆意的笑声。
“告诉我怎么出去。”
“给我十天,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给你弄特准许可。”维拉轻描淡写道。
“不行!”靳少伍猛推开他,“我一天,一小时都不能等,我不能等!”
“伍,你现实一点。”维拉皱眉道。
“现实?”靳少伍冷笑看着他,“我只知道,我妈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就算能接近她一点我也不惜一切,这种感情和冲动,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说我不明白?”维拉扣住靳少伍的肩,他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眼中除了愤怒,更多却是悲伤。
“好吧。”维拉刻意的掩饰了失态,淡淡道,“但最快也要到明晚。另外,这事绝对不能让莫比看出一点端倪。”
靳少伍盯住他,粗重喘息着,考虑是否该相信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维拉勾起懒散的笑容,说话的嗓音像个催眠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伍,现在最好去休息,养精蓄锐。”
靳少伍略垂下头,转身,走到床边,仰躺下去。
这夜,却注定是煎熬,无眠。
天蒙蒙亮时,维拉缓缓道:“伍,睡不着吧?”
没有声响回应。
维拉平躺在上床,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轻轻说道:
“昨晚强上你,对不起。”
靳少伍微微睁开沉重的眼,透出一丝疑惑: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怎么就单单这次道歉?
疑惑很快变成嘲弄:他做的事,难道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切湮灭在最终的浓重忧虑和悲伤里:除了母亲,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多停留片刻。
晨光驱赶着黑暗,举步唯艰,但从不放弃,所以人间才会有光明。
(13)
黑夜中的猫头鹰怪叫一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地上投下硕大暗影,被无声跑动的人踩在脚下。
为了避开探照灯,靳少伍不得不面对面紧贴着维拉的身体躲在墙下,呼吸有些紊乱,紧张加剧了躯体的负荷。
维拉却气定神闲,甚至在此刻仍用手极为挑逗的轻抚靳少伍的背脊。
“你确定从正门出去?”从口气中明显听出靳少伍对骚扰的忍耐。
“那里本该最为严苛,人员车辆出入都像机械般精准”,维拉自信的轻笑,“可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点。”
“每晚十一点整,运送劳作成品的车会出去。”一百米外的景象,如维拉所言,卡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警卫会仔细检查,这段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十六分半之间。”维拉继续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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