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远有点撒娇地说。
“好……我答应你!”以真羞涩地点了点头,把朱思远从地上拉到床上。
朱思远像无尾熊一般缠住以真的身体,两个少年又吻在了一起。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以真揽着朱思远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声说:“阿远,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以真。你爱我吗?”
“我爱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而且,也只有你一个人爱我……”朱思远的心微微一动,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平等啊。
“所以,如果你将来不爱我的时候,我就没有爱了,既没有人给我爱,也没有人爱我……”
“别说傻话,我怎么会呢?”朱思远不想再听以真说这些爱不爱的话题,他用一吻封住了以真的嘴巴。
结婚前的最后一个共眠之夜,他们相拥着睡去。朱思远感觉那种相拥是那么正当,以真很瘦,抱在怀里有种让人感觉心疼的单薄,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过往,也许和以真这样生活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真的嘴唇并不像女人的嘴唇那样喷香温热,他总是凉丝丝的,有点湿润,吻着他的感觉像很干渴的人喝到一杯甘露。他的身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呢?朱思远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有点生气,林以真是个贱人,他从他父亲那继承来惯于用色相的手段俘获男人的绝招。即使真的跟林以真发生什么事,他朱思远也绝对没有被他俘获,他只是为了报仇。想到这,朱思远凶残地眯起眼睛,看着熟睡在怀中的林以真,心道:“林以真,从天堂到地狱的路已经为你铺好了。”
“不要……我好疼!”
“以真?”朱思远本能地收紧了怀抱,他像妈妈一样抚着以真的头发,低声地劝慰着他。以真满身是汗,皱着眉头,口中不断哀求着,他一定是又梦到了遭遇不幸的那个晚上。
“阿远……”
“我在呢……”朱思远轻轻地擦去了以真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白天在自己面前,他连哭都不敢,现在总算痛快地哭出来了。朱思远低叹了一声,把以真的头贴到了自己胸前。
靠着朱思远的胸膛,呼吸着健康温暖的气息,以真睡得安稳了。
“这是你最后一夜安稳觉了,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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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荷兰已经很冷了。朱思远买的别墅在郊外,那里的很多农民还保留着古时候屠杀之月的习惯。这个月照老例要屠杀牲畜来做腌肉和腊制品,以此来对付寒冷的冬季。
“冷吗以真?”朱思远知道以真因为身体虚弱非常怕冷,所以他才选定这么个地方来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果然,看着以真微微发抖的身体,他的嘴边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还……还好。”
“我们先换上礼服吧!”朱思远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两套样式相同,但一黑一白的礼服,坏笑着说:“以真,黑的做老公,白的做老婆,你先选吧。”
以真的手一下朝黑色礼服伸过去,但在碰到礼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拿了白色的那套。贱货就是贱货!朱思远暗骂。
“以真,那么想当我老婆哦?”好,我就让你好好享受当老婆的滋味!
“会……会疼的……”以真的声音几不可闻。朱思远一下咬住了嘴唇,性事在以真的记忆力该多么痛苦,所以他宁可自己去挨疼也不要让朱思远难受。
“不会的,虽然我也没试过,但我听人家说,只要温柔地慢慢来,就不会痛的。我会很温柔的。”朱思远揉揉以真的头发。以真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当以真换好白色礼服走出来,与他并肩站在镜子前的时候,朱思远眼前一亮,林以真是那么清秀挺拔,端庄得体,与他携手而立,俨然是一对璧人。
“你真好看以真。”朱思远在以真额头吻了一下。
“我觉得你比我好看多了。”以真道,还不忘在朱思远的脸上回吻了一下。
“我请了最好的老神甫,传说他主持的婚礼两个人会一辈子幸福,不会争吵,不会分道扬镳,一定能白头偕老的!”朱思远拉着以真的手,朝教堂走去。
他们进门的时候,老神甫已经在等待了。令以真大吃一惊的是,单位里的高级主管和很多朱思远生意上的朋友都出现在婚礼现场。“我不能让我爱的人那样默默无闻地就嫁给我了,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我是合法夫妻了。”朱思远的话让以真感动得流下眼泪,而他不知道,所有的退路都在这一刻被封死了。
慈祥的老神甫为他们宣读了圣经,又带领他们念诵了婚誓,朋友们的热情祝福和接下来的礼花礼炮都让以真一阵阵晕眩。这是真的吗?他们结婚了?还结得这样轰轰烈烈?从此以后,他将是朱思远的合法配偶了?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幸福就这样被自己又抓回手中了吗?
老神甫让新婚夫妇交换戒指的时候,朱思远拿出了一枚很大也很漂亮的钻戒,几个女同事都在低声赞叹,但以真觉得这戒指未免太过奢华。以真将原来的订婚戒指取下来,再由朱思远亲手为他戴好婚戒。随后,以真拿出自己精心挑选的婚戒为朱思远戴在了左右无名指上。朱思远深情的一吻又惹来好多惊叹之声,而那一刻,以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典礼礼成之后,朱思远安排亲友们去酒店吃喜酒,他却要拉着以真溜号。他知道,这也许是以真一生中最后的一点开心时光了,他决定好好地陪他度过。
老神甫很喜欢以真,在朱思远不在的时候,一直在跟以真聊天,以真还把刚刚换下来的白金订婚戒指送给老神甫当谢礼。当朱思远拉着以真走出来的时候,老神甫忽然追上他们,对以真说:“孩子,你以后要自己多多小心,好好照顾自己。”朱思远挡在以真身前道:“老人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吧!”然后拉起以真就走。以真也只是朝点头微笑,接受他的祝福。
见以真和朱思远走远,老神甫皱起了眉头:“孩子,他会不会是骗你的呢……不然为什么……”他看了看手里的戒指,摇了摇头。
朱思远带着以真回到别墅的后园,那里有一架白色的秋千,他们俩紧紧地靠在一起,以真的心里溢满了甜蜜。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终于……在一起了。”以真有点哽咽。
“傻瓜。”朱思远有点心疼地揽住了以真的肩头。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着怎么做我老婆?”朱思远坏坏地说。
以真抬手打在朱思远的腿上,朱思远夸张地大叫:“你问的嘛,我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呗。谋杀亲夫啊你!”
“亲夫……”以真显然对这个称呼颇有兴趣。
“不逗你了,想什么你说来听听。”
“我在想啊,以后我们老了,八十多岁了,还这样靠在一起晒太阳……”以真的眼神飘远了,仿佛他真的看见他们老了以后,蓄着雪白的胡子,一人拄着一根龙头老拐杖,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下棋喝酒……
“老了以后……”朱思远的思绪也飘到了很远,八十岁的时候,他是否就能把过往的一切忘掉呢?他是否就能轻松地去面对越来越少的时光呢?他是否还能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呢?而身边的这个人……八十岁的时候,他会被掩埋在哪座荒丘呢……他觉得心里很冷,爱是无法长久的,他们没有八十岁,他们的爱,只有这一个下午了。
朱思远正想着,身边的以真忽然笑出声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好笑?”
“我在想你八十岁的时候,一定很搞笑的,脸上都是皱纹,每天糊里糊涂的,吃下顿饭的时候会问我上顿吃的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得老年痴呆了?”朱思远的头上冒出了几道黑线。
看着以真忍着笑的模样,朱思远也笑了起来:“你这个家伙就是坏啊!你呢,你八十岁的时候什么样?”
“我啊,我肯定还是那么精神,坚持晨练,不像某人一样赖床,也不挑食。”
“那完了,我老年痴呆了,你还上街扭大秧歌,认识了其他的帅老头,就被人家勾引走了。”朱思远绝望地捧住脸。
“哈哈……”以真被他描述的情景逗得笑出声来,“我不会跟其他老头去扭秧歌的!我心里只有你!我……”
“你要一辈子对我忠贞哦。”朱思远警告道。
以真显然是想到了曾经的伤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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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两个人这么坐着聊着,天就渐渐黑了下来。以真觉得冷,但是他不想破坏着美好的感觉,就只是往朱思远的怀里缩了缩,继续描绘他们俩今后的美好蓝图。
朱思远有点恨那天的太阳,以至于后来他想了很久,都觉得这一天是他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只是,这快乐太过短暂了。
“晚了以真,咱们进去吃饭吧。”朱思远拉着以真的手,以真顺从地点点头,两人走回了屋里。
朱思远已提前订了以真爱吃的菜,红烛点燃后,满堂的喜庆,以真高兴地坐在朱思远身边。
“以真,喝个交杯酒,洗个鸳鸯浴,然后……”朱思远的话说得以真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但他还是接过朱思远递过来的酒杯,两个人的手臂缠绕在一起,以真感觉酒还没有喝,就已经有些醉了。甘甜微辛的红酒滚过舌头点燃身体的感觉,就像爱情一般。
“多吃点以真,你太瘦了。”朱思远为以真夹了一块排骨。他心里有点难受,看着以真幸福的样子,他甚至想再等一天再实施下一步计划。
“你也多吃啊,我可不想变成个大肥仔。”
“好,我吃,我想吃葡萄,你喂我。”朱思远撒娇道。
以真拿起一粒葡萄,小心地剥开,去籽。朱思远却得寸进尺道:“用嘴巴喂我才吃呢!”
以真有点害羞,但终究还是缠不过爱人,他将葡萄肉放在舌头上,小心地哺到朱思远的口中,朱思远却趁机吣住他的舌头不准他再缩回去……
“阿远……我好爱你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一吻结束,以真轻喘着说。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朱思远发现自己在心里咒骂以真的次数好象少了些了。
“吃饱点,晚上还有体力活呢。”朱思远坏笑着对以真说,以真没有反驳,只是红了脸,低头吃饭。
“以真,我放好洗澡水啦,咱们的KINGSIZE大浴缸够咱俩在里面打滚啦,呵呵,一起来吧。”朱思远不怀好意地挤挤眼睛。
以真犹豫了,身体上尚未痊愈的伤痕若是被他看到了,该怎么回答他的疑问呢?这时朱思远已经欺过来,揽着以真的肩,来解他胸前的扣子。以真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一下想起了那天的景象,他猛地推开朱思远的手:“不要!”朱思远吓了一跳,但他也反应到这应该是那次事件的后遗症。他安慰地拍拍以真的肩:“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很紧张的,不然这样,我先洗,然后你再洗吧。”说完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他生气了吗?他讨厌我了吗?以真有点沮丧地想。他已经打定主意,晚上不管有多害怕多难熬,都要挺住,一定不能让朱思远扫兴。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了,朱思远穿着厚厚的浴袍走了出来,刚刚沐浴过的脸红扑扑的,以真看得呼吸一窒。他是我的爱人啊,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以真安慰着自己,同时,他也感觉小腹一阵发热。“外面好冷,屋子里倒像春天一样暖和。”朱思远说着将睡袍拉开,一片被热水洗得微微发出粉红的胸膛就露了出来。以真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否则,像狼一样扑过去就丢脸了。他有点慌乱地逃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