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药用得差不多了,万俟大哥下次帮我再带一些来。我怕被人发现,每次用得份量不多,有些又沾在手上,没全给他服下去,怕是还要撑些日子。”
“如今他被皇帝关在禁园,你有机会见到他了么?”
“不能关一辈子的,防着有机会的时候没药用,还是备着点好。”韩越之狡黠一笑:“天色不早了,万俟大哥快些回去吧。多加小心!”
“嗯,你自己也小心,别沾服了那药。”万俟争转身,人影很快消失在假丛中。
韩越之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惨淡的一声冷笑,转身向起寝宫的方向走去。
待韩越之走得远了,娟儿才缓缓由假山丛中走了出来。手中的丝帕一直掩着自己的鼻口用以减轻呼吸时发出的声响,却也让她好生气闷难当。深深的呼吸几口空气,心头回想着韩越之与那万俟争的对话,却仍不觉气畅,迟疑着步子,终于背向韩越之离去的方向,向另一处走去。
一晃眼又是一月有余,已是初春季节。庭院中稀松的萌生出嫩绿的草芽,宫中楼台轩宇之下偶尔可见衔枝筑巢的春燕,一派生机盎然的气像,让人自然觉得神清气爽。
胡璇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逢阴雨天微微牵痛。日里无事,他也不敢抚琴作声,常常静坐园中,只看日升日落,茫然渡日。
胡珂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胡璇心中虽希望如此,却仍是担心他爷少气盛不甘心,再闹什么乱子出来。
宴子桀待他温存有嘉。若不是亲身体会,胡璇根本想象不到当初那个顽劣的少年、或是那表情阴冷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如果可以,胡璇也希望日子就可以这样过下去。毕竟这对他饱受创伤的经历来说,却是人生中最为平和安静的一段时间。
宴子桀今天来探望他的时候,面上显着几分疲惫。
“皇上。”胡璇迎着他过去:“今日朝上有劳心事?”心中担心的,却是胡珂的事情。
“莫要担心。”仿佛知道胡璇的心思,宴子桀向他浅笑:“不是胡珂的事。西砥发兵了。好象要在桐西关决一死战冲入中原,朕为此烦心。”
“……西砥。”胡璇不由得想起叶纳:“皇后娘娘此刻的处境……一定不好过吧?”
“她为这件事昏倒了两三次……”宴子桀看看胡璇,仿佛自己爱着的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处境,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挣扎,为了自己,他们苦了太多。
其实如果没有胡璇的经历,宴子桀现在就不会这么容易理解叶纳的愁苦。
而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清质男子,却教会了自己太多情愁爱恨。
而叶纳是女子,又贵为自己的国母,尚且伤怀至此。那他呢?是个男子,委身于自己,见不得世人,为自己被囚于深宫禁院之中,终日与孤独相伴……思念自己的家人、背负着世人所不容的流言匪语,抛弃了生存的名意,默默的守在自己身边……
蓦然间鼻子发酸,将胡璇一拥入怀,带着强烈的爱意,与他唇舌交缠。
“璇……你为何让朕如此不舍?”扳着他有些发怔盯着自己的脸颊,宴子桀这一刻仿佛在代替胡璇而辛酸,眼中渐渐湿润,却终于忍住,双唇微微发抖,含情的看着他:“朕……愈发离不开你!”
不愿被人所知,甚至对胡璇都不愿说出口,却骗不到自己。
这一月有余,每天来看胡璇一次,便越发舍不得离开他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够。仿佛只与他静静坐在一起,感觉时间、空气、阳光、夜色……所有存在却在平时完全无法感受的东西,像静止的泉水一般静静的停在两人的身边,那种惬意安然的感觉,足以抚平宴子桀曾经的乖张霸气,让他享受人间最美好的感觉……欲罢不能的贪恋。
宴子桀心底最清楚不过,这些都是胡璇对自己一次次无所保留的付出与包容,才会让自己感觉的甜美。越是这样想,越是回想自己过往对他的欺骗伤害,越是对他不舍……每天仅仅拥着他恬静入眠,无数个夜里,看他偶尔痛苦的梦呓、或是痴迷的看着他清丽的睡颜,都让宴子桀心痛、害怕……哪一天胡珂作起乱来,自己又如何下得了手?没了他,自己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还有哪个人……会像他这般用尽生命成全自己,又有哪个人可以代替他陪伴自己人生这将近二十年中的点点滴滴累积的情愫?
届时,倒底是失去了他的生命、他的爱意?还是……自己一生的幸福?
胡珂啊胡珂!这一次,朕向天求你安享生活平安终老,不要再来跟朕斗……朕不想!
甚至现在最可怕的,宴子桀连仗都不想打。不可否认,不知道这算不算人们口中的“红颜祸国、玩物丧志”,只要有闲时,宴子桀就鬼使神差的往胡璇身边跑──他倒底能陪朕多久?多见一眼是一眼,多守一天是一天。
32
便只是一个深吻,宴子桀便气血翻腾,难以自持。双腿间勃然而起,情潮上涌。
这连月来,宴子桀翻过两次牌子,哪次都提不起兴致,心中只念着胡璇,又念着他身子没好,也不敢对他用强。说起来好笑,一个皇帝,实在难以隐忍的时候,都释在胡璇的手里,这时又是这番情景,不由得脸一红,低声道:“帮帮朕?”
胡璇脸上腾的一抹红潮。便想着宴子桀的反应,自己也有些涌动,喃喃低语:“皇上……咱们进房去罢。”
“你摸摸看,怎么好走?”宴子桀耍赖撒娇似的一笑,扯着胡璇的手按在自己私|处,这一抚之下,那里不由得一阵勃动。
宴子桀低头便在他颈子边厮磨起来,倒像极了向人取悦的宠物,吟念着:“璇……你快帮朕呀……快、嗯!”一双手不由得抱紧胡璇,在他身子上摩挲。
胡璇自伤病以来也没得渲解。多少次给宴子桀释解的时候,自己也欲念徒起。只是他天性羞涩,从不表露,今天宴子桀这三磨两磨,二人身体相触,再也掩藏不住,竟也勃发起来。
宴子桀面上忽然闪出一促狭之意,咧嘴一笑:“璇也想?朕帮你?”说着,便伸手直接去解他的裤结。
“回房、回房,皇上……呃!嗯……”还哪里挡得住他,被伸入裤子中的大手几番揉抚,身子一软,便伏在他身上促气不止。
“说起来你也好久了……”宴子桀满脸嘻笑,像得了什么好玩事物一般欣喜,更加卖力的套弄:“有没有想过要和朕欢好一番?”
“皇上、呃!”胡璇又急又羞,强忍着欲火:“……别在这……”
“没有人来!”宴子桀猛然将他抵在身边不远的大树干上,不由分说便扒下他的底裤,掀起他一条腿架在手弯上,另一只手抚上他紧翘的臀瓣:“朕还没试过与你在外面交好,不一样的!嘿嘿……”一声坏笑,手指延着他柔嫩的圆润处与后庭花芯间来回游走。
“……皇……啊……”被他的手指轻轻探入的时候,久违的不适感与其间夹杂的性欲吞灭了理智,胡璇微微仰起头、眯着眼,檀口微张,喉结颤动,本能的寻求快感。
“璇,你里面好暖。”微微向前挤了挤身子,隔着质地滑软的袍子,自己早已挺起的昂扬在胡璇被打开的下身抵磨:“朕好想……嗯、好想要你、你的身子……可以了么?”
“……”听到他的求欢之语,胡璇微微睁开眼,几分沉迷的看着宴子桀:“呃、回房……皇上……”
“越来越会摆布朕!”宴子桀得逞的一笑,手指更深探入:“可以就是可以,怎么这里不可以,进房就可以?忍得朕好辛苦!”使坏的在胡璇体内柔韧的皱紧处找到那销魂的一点,指尖频促的勾动,胡璇一声沉吟,仰起脖子,双手用力的抓上宴子桀的双臂:“哈、啊!不要……这里……”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身体随着对方的挑弄颤动着,不自主的迎合他指尖的抽送。
“……朕不忍了!璇!”宴子桀喜出望外的一撩袍子,也顾不上刚刚还抚弄胡璇玉茎的手没清理,便在胡璇口中搅了几指,沾了他的唾液,润了润自己的棒棒,一声低吟,长驱直入。
“嘶……、啊!”有些撕痛,却不自觉的攀附上让自己在痛苦与享受间挣扎的男人的身子,向他寻求解救的方法。
“先、忍朕一下……啊!朕……等了好久、嗯、忍不住了!”好象初尝情事的少年一样不能自持,才在他紧窒的内处冲撞了几下,宴子桀就经不住那温柔弹性的内部将它紧紧纂裹般的剌激,浓重的热流随着阳物欢愉的跃动冲入了胡璇的身体。
伸手在交合处沾了些粘液,一只手抚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手套弄着他晶莹剔透般的玉茎,借着自己阳物硬挺的余力,在胡璇高温的肠道间用力的冲顶他最脆弱的敏感处。
有力而不失温柔的磨抵让胡璇享受着久旱逢甘露般的满足,腰背与小腹间无法克制的热流在身体中叫嚣着寻求出口,终于附紧男人的身体,任由他带自己攀上云雨的颠峰。
胡璇辗转呻吟着释放的同时,那诱人的谷|穴中,吸吮一般的缩动剌激着宴子桀尚停在他身体中享受余韵的昂扬。
这精壮的男子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心理享受着与爱人交合的满足感,身体寻求着最合节奏的剌激,贪婪的又发起下一轮攻势。
春光明媚的午后,庭院中沉吟低语、缠绵不尽。
似乎为狂欢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享受了忍耐许久的满足,神清气爽的回到正殿阅折子,竟然在阵守吴境的奏折中看到胡珂起兵叛乱这一章。
西砥出兵桐西关,胡珂这个时候添乱子,腹背受敌。
宴子桀气愤难当,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啪”的一声将折子摔在地上:“传原将军!”
不到一盏茶工夫,远远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不多会儿,原拓一身武将朝服进了御书房的大门:“皇上深夜召见臣,可是军情紧急?”
“你看看!”宴子桀指着刚刚被安公公拾起来的折子,安公公便忙又把这折子递给原拓。
“……”大致看了一遍,略明其意,原拓亦皱起眉头:“攘外必先安内。皇上,胡珂要不就头脑简单就是有意破坏。他这时起兵,分明是在帮西砥分裂中原。此人不除,对我军实在不利。外人攻城,他在城中盗洞,当真可恶至极!”
宴子桀又何尝没想过这些,终于皱着眉头,点点头:“朕再招降他一次,晓之以理,等西砥之役过后,再同他纠缠。只是这个莽夫……”想起自小到大一直与他斗个没完没了,又在这时候乱来,不由得心里烦燥。
“皇上……”原拓微微一笑:“他若肯降,又怎么会叛乱?西砥桐西关一战,折损也不比我军少;上次内乱,又有损失,咱们跟他打,胜算是有,只是费些力气,这胡珂不知好歹,皇上一并铲除就是。”
“话虽如此,还没与西砥交锋便损兵折将与胡珂周旋,胡珂此次又得神武将军肖刚朝相助,那老头也小看不得……所以我在想……”宴子桀皱着眉头……真相,能告诉原拓么?
“此时怕是只有死拼!”原拓接着道:“胡珂势弱依然起兵,为的是为胡璇复仇。没有胜算也要让皇上折损兵马,为的就是誓死一搏,选西砥进犯这个时候出兵为的就是如此,怎么会听皇上的道理?”
“正是如此!”宴子桀缓缓抬头,看着原拓:“所以才要安抚他。如果胡璇没死,朕以胡璇为人质要胁他,他便不能打!胡璇才是胡国的储君,那时候胡珂再发兵便是要逼死作为人质的旧国储君,无论是他们的兄弟情义,还是他的将士,都让他再也没有理由和朕打下去……”
“皇上说笑了,死人又如何能……”原拓先是不经意的一笑,猛然间翻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