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梅志信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法子,既能将弟弟留在家中,又能让他自由成长。听完他的主意,梅家爹娘想了很久,终于点头答应。于是,自此之后,梅志信梅良兴两兄弟便一起以梅志信的身份生活着,在外面,则是每人轮流扮演一天。正因为梅家两兄弟长得实在太过相像,这些年来,除了梅家自家的人,外面的人竟然全都没有发觉。
说到这里,梅志信悲哀地说道:“十几年来我们两兄弟一直轮流以同一个人的身份生活着,可是即使朝夕相处,全镇的人也完全没有一个发觉,所谓的乡亲,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这些年来,梅家人和刘家人一样,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刘家小弟,只有找回刘家小弟,梅良兴才能再造一个归来的假象,恢复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过自己的生活。
梅良兴记得刘家小弟不见那天身上正戴着一个七龙猪,于是一直以来梅家兄弟都以这为线索寻找着当年走失的那个小孩,可惜到今仍没有找到。
也因此,前些时候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七龙猪的下落,难免心急了些,于是错用了强硬的手段,将小孩捉走,可惜直到小孩被奇怪的人带走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最后,他们向江均三人道歉,并表示他们绝对从未有过伤害小孩的意思,希望江均他们原谅。
(20)
听完梅志信的一番话,刘雪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气梅良兴带了弟弟去玩却把他弄丢了,气他们没有告知真相,瞒了他们长达十几年;可是笑什么,笑他们为了自保,玩了这么一个好笑的游戏?他们这样不辛苦吗?要刻意努力地去瞒着全镇的人长达十几年,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只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刘雪只觉哭笑不得。
于是他看着梅家两兄弟,淡淡开口:“既然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瞒下去?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虽然你们家的势力已不能小看,但却仍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以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让你们家破人亡,只要我们想这么做,你们不怕吗?辛辛苦苦瞒了这么多年,却为何终于还是放弃了?”
“我们不是放弃,”梅志信应道,“只是觉得,这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找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这样的话,什么事都是没有意义的。或许很多时候我们都得到了线索,不同的线索,可是都是不足够的,所以才令彼此的一次次努力都前功尽弃。所以我们在想,如果大家一起想办法去找,说不定线索一多,很快就可以找到呢,这样总比一直争斗下去要有用得多。只要能够尽快找到刘小弟,其实的事,已不再重要,就算到时你们想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也认了。”
“或许你说得对,”刘雪不禁长叹一声,苦笑不已,“我们都想找到小弟,可是却又都在跟彼此过不去,因此已经有好几次误了时机,说到底,到头来也只是误人误己啊。”
江均已没有兴趣去听他们的追悔感言,他只觉得气恼万分。他同情刘家小弟走失,令家人寻找了十几年之久;也同情当初梅家为了活命,掩盖了一人的身份长达十几年。但现在他很想说一句,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如果当初两家人能和平相处,出事之后能冷静地坐到一起,了解详情,一同解决,以刘家的财力物力和梅良兴所能提供的重要线索,说不定早已找到人了,何必这样辛辛苦苦十几载?弄得现在又追又逃的,还让小家伙受了不少苦,真是让人不气不行!
他看了大盗一眼,大盗也正在看他,两人彼此会意。
于是江均淡淡开口:“你们想从那个坠子那里着手是吗?坠子是别人给他的,他根本一无所知,你们自然没办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线索。”
刘家兄弟梅家兄弟一听这话,急忙问道:“那么请问是谁给他的?公子能否告知?”
江均不答。
“莫非……莫非你……”
“不是。”江均否认。
“还请公子指点。”刘雪抱拳作揖。
只是江均却从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老好人,他淡淡一笑,冷冷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们他过得很好,至于他是谁,他是哪里,你们自己去找,反正你们不是已经决定要一起合力吗,正好给你们这样的机会。总之以后别再来烦我们,否则我会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
“公子!”刘雪大惊,急忙叫道。
“说句实话,如果你们找不到他,要么就是他躲你们,要么就是你们太笨,再没其它原因了。”
“公子!”刘雪仍然不甘心,“能否再问一句,为什么他要把坠子交给别人?”
“这个……”江均带着难明的意味笑了笑,笑得刘雪四人紧张万分。
大盗却是斜眼看了看江均:我就不信你会说。
果然,刘雪四人最终得到的回答只是这么一句: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离开刘雪等人,江均三人轻松上路,不过,外患解除,内患却增多。
大盗一路上一直静思不语,却终于憋不住了,有些话果然不吐不快。
“哇呀呀!”他大叫起来,“不行,这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心里有疑问会憋死人的!对了,你说怎样才能找到他?”
“我还以为你比我清楚。”
“我为什么要比你清楚,哼,我才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你现在想了。”
“咬你!”
“呵呵。”
“……”
“其实那家伙无处不在,要不你在这里大叫三声,说不定他就跳出来了。”
“哪有这样的事?”
“也不是没有可能。”
“……”
“试试?”
大盗其实不大甘愿,因为他觉得这样大呼小叫地实在不怎么好看,尤其不符合他大盗的一惯作风,严重点说,是会破坏他大盗的美好形象,不过有些问题虽然不是非问不可,可是……可恶啊!人家不弄清楚会死不瞑目的啊!
于是大盗一咬牙,便什么都豁出去了,他立正,昂首,挺胸,吸气,呼气,吸气,张嘴……
“周星……”
“师弟,你叫我?”最后一个字还没叫出口,一个声音已从头顶的大树传了下来。
“哇哇哇……”大盗吓得尖声大叫,仿佛见到了鬼,他可绝对没想到这样也能把人叫出来,恐怖啊。
“师弟你真的好热情,师兄我真是太高兴了。”树上的人嘻嘻笑着,跳了下来,落在江均三人面前。
小将军一看到眼前的人,顿时兴奋地哇哇大叫:
“上次就是他救了我哦,哈哈哈,他还喝老鼠血,好厉害啊!”
“老……老鼠血?”大盗有点反胃。
“是啊是啊,上次在牢里,他捉了老鼠喝它的血,哈哈哈!”
“呕……”大盗一听,想起某件事,不禁一阵干呕。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不过,”周星寒微笑着冲着小将军晃了晃手指,“那不过是蕃茄汁罢了,那时我刚好在袖子里藏了两个蕃茄解渴,而正好你被扔了进来,又恰好有一只老鼠从你的身后跑过,呵呵呵……”
“哼,野猫!”大盗总算感觉好了一些,他咬着牙骂道。
“师弟你老是欺负我,人家会很伤心的啊,亏人家一路上一边跟着你们,还有哪里能找到这么痴心的人啊?”周星寒居然一副撒娇的样子,看得大盗想杀人。
“谁要你跟,还不回家娶二师姐去,迟了人家要生气了!”
“那是师父的意思,人家又没答应。”
“哼。”可是你在考虑,你可恶!
“我知道你气我没有即时反对,可总不能让你二师姐在众师兄弟们面前下不了台吧。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肯多想想,就只是一股牛脾气,一冲动就什么也不顾,一声不吭地跑了出来,知不知道师父有多担心?”
“老爹才不会管我,你天分好,他就喜欢你。”
“又说任性话了不是?”
“哼。”
“那最后怎么处理的?”江均插嘴问道。
“那个啊,我私底下找了二师妹,将事实告诉了她,请她谅解,然后她在所有师兄弟们面前说她不喜欢我,不想嫁我。看我多可怜,就这样被抛弃了,唉,这实在不符合如此完美的我,真是太凄凉了。”
“哼。”大盗仍然气嘟嘟的,不过这次的哼声倒是比刚才轻柔了不少。
“真是的,其实师弟你为什么要这样一生气就不辞而别呢,如果你想我立即拒绝你就说嘛,只要你说我一定即时拒绝,如果你想我即时拒绝却又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想我即时拒绝……”
江均大盗已是青筋暴起,顿时齐齐抬腿,向他踢去。
周星寒一下子跳到五尺之外。
“哇!双腿合璧!?”
刚刚逃过一劫,周星寒又笑嘻嘻地粘了上来。
“怎么样嘛,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我们还要想着怎么跟师父挑明呢。”
“没想好,不回,等我把他们安全送回去再说啦。”我怕老爹。
“这样啊?……也好。”周星寒还是嘻嘻一笑,又向江均靠了过去,“均均,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啊?”
“恶心,我想吐。”
“讨厌啦,人家这么热情,你却这么冷淡,真无情。”说着他站在江均面前,看着对方的脸,仿佛是在品味着一件上佳的工艺品,然后他啧啧地叹了两声,“你还是这么好看,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仍然觉得我比你还要好看。”
一听这话,江均眯起了眼睛,这是他很不满意的明显表现,他冷冷说道:“可惜我的看法却是和你完全相反。”
一旁,大盗已是一脸黑线:天哪,又来了又来了……
“你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必要争下去吗?”
“是没必要,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承认事实?”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
“……”
“小鬼,过来。”江均看向小将军,叫道。
“啊?叫我?”小将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
“干嘛?”小将军连忙走上前来。
“你说,”江均双臂交叉在胸前,“我和他谁较好看?”
“小家伙,要说实话哦。”周星寒笑得自信。
小将军受此重托,于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可是可是……都很好看耶……
咚……
呜呜,小将军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你真暴力。”周星寒可怜地看着那揉着小脑瓜的小家伙。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想这么久,可见他实在笨得厉害,真是欠揍。”
“喂,他只是不想违心说假话而己,你这个霸道的家伙,要是依你的说法,我岂不是也要敲他一把?”
哇,小将军吓得抱紧了头。
“敲他?你有这个资格吗?”江均眯起了眼睛,危险地看着周星寒。
呃,周星寒打了个冷颤,这家伙的眼神还是这么凌利,好怕怕。
“等等!”被冷落在一旁的大盗叫了起来,“你们两人这么一吵,害我差点忘了重要的事了,过分啊!”
“我正想问你呢,宝贝儿,你催魂一样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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