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指挥宫女取来一架筝,在他面前摆好,我拿了那管萧依然背了月光坐回亭栏。
他从黑暗中望着我,轻声问我:“来哪个曲子?”
望着地上我自己的影子想了想,试着说:“我作过一首曲子名为‘西风纵月’,你还记得么。”
“记得!”他答得干脆。
将萧靠在唇下,缓缓吹出第一个音,
悠悠萧声远远地四面漾开,随即第二波又轻轻荡出,盖住第一波音韵。
他拨动琴弦,丝丝入扣容入萧声,双剑合璧,相辅相成。
这首曲,初起时,闲散自如,宛如一片浮云乘风而起,兜兜转转,优游太虚。忽然琴声陡起,音节激烈,仿佛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箫声中乌云滚过天际如万马奔腾,惊涛翻滚轰然雷动。激昂处,只闻漫天风雨,霏霏而至,遮天蔽日,撑满天地。仿佛要将胸膛撕裂,将琴弦扯断……片刻后,渐渐云收雨歇,箫声琴声都渐渐慢了下来,低了下来,婉转相和,此起彼伏。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又变得雨过天晴,宽舒平和,浮云悠悠飘过月边,琴声袅袅,箫声委婉。最后琴声渐渐沉寂,留下洞箫悠长余韵散在风中。
他长长地舒气,“朕的阿行,真是太棒了!”他忘形于由衷地赞美。
我却只能听而不闻,双眼望着地下自己的影子,心还随着最后的一个音在花园里绕来绕去。
皇帝回过神,自己也大吃一惊。别开头不再言语。
“陛下!”过了一会儿,还是我先开口。
“嗯?”他抬头看我,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景况中脱离出来。
“我冷了,回殿里去吧!”我确实觉得冷,彻骨的冷。
“噢,”他强笑着:“我也觉得有些冷呢。”
他起身,率先往亭外走。我也起身,捡起那卷翊旨拎着,跟在他后面走回他的寝宫。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自己去龙床边坐着。我站在地中间,一手叉腰,另一手将翊旨横托在掌中,轻轻颠着,也不说话,只用眼一个个狠狠盯着看那些跟进来的宫人,……
这是个尴尬的局面,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翊旨里写的什么。而如此良宵,正是有情人要低诉相思,婉转承欢的时候,什么人在旁边都是多余的。以前我们要想在这里缠绵那是不可能的。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我有翊旨在手,便如得了通关文牒,护身宝符,正大光明,理所当然。我也终于可以学学太监总管,摆个小人得志、耀武扬威的脸子给人看。
交换了一个眼色,领头的悄悄退下。其余的,随同进退,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待众人走得无影无踪,我望着关紧的房门,只觉周身虚软,几近不支,再没有半点得意。
我终于可以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跟我爱的人在皇帝寝宫尽情欢爱了,这是我期盼了多年的事,曾经猜想过许多种情景,却独独没有这一种!美梦成真,却如此不堪。
他走过来,从后面将我整个揽进怀里,用手臂紧紧环抱住。
闻着近在耳边的呼吸,感受着他柔润的嘴唇,坚实有力的臂膀,我一时意乱如麻,万感交萦,以致无从启齿,只能漠然任他抱着。
他扳过我的肩头,让我面对了他。凝视片刻,微微侧过头,两片嘴唇柔柔地贴上来,小心翼翼地,仿佛在亲吻枝头的花瓣,生怕力气大一点,花瓣就落了。
我伸手圈住他的腰,伸出我的舌去寻他口中的甘露。轻舔着,辗转着,渐渐深入,追逐着彼此,或推或按,纠缠逗引,直到再没有办法呼吸。
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我们就站在一堆衣服间,摩挲着彼此的身体。……他的手臂滑过我的腰侧,带起一阵战栗,我的手掌抚过他的胸前,那里已经有微微的汗湿。……
他比以前瘦了许多,但这样刚好,没有一丝赘肉,象极了七年前的他。他武功根底不错,身材骨骼又极好,长得厚实匀称,轩昂伟岸,这可能是袁家的一大特点,个个都是这样。所以,纵然肌肉不是棱角分明,但也精壮强悍,再加上平日保养得当,这一身皮肉让我爱不释手。……在他的手抚上我的臀时,我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肩。
不需要任何话语,我们从来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他一手搂住我的腰,另一手就要去抄我的膝弯。“等等!”我好不容易把舌头从他嘴里拔出来,含糊不清的说着,蹲下身子,摸索自己的衣服。他一脸不耐地样子,一手拎着我的头发,一边还用小腿蹭着我光裸的身体。我撇见他的下体已经血脉喷张。
摸出那个小蜡丸,捏碎了,里面是一个黄豆大的黑色硬丸,我看也不看,扔进嘴里,一口咽下。
起身,去亲他的嘴。又是一阵翻搅,吸吮到连自己都无法呼吸……喘息着终于分开的时候,他喘着粗气问:“你吃了什么?这么香!”
“后悔药!”我喘得更凶。
“哈哈哈哈,”他朗笑着,一抄手抱起我,直接甩上肩,疾步走到床边,一个背摔抵压,我就平平展展四肢大张铺在了床上,后脑枕在他的手掌中,他的人就顺势侧压在我的身上,扣住我的脉门。
这是我们练熟了的招式,从第一次到现在,每次都是这样。他喜欢擒拿收放我时的把握感,我喜欢被他擒拿收放时的依赖感。
第二十章
龙床宽大舒适,床栏上雕梁画栋,五彩祥云中是龙凤呈祥的图案。
帐子里熏了普里香,这种香平常的时候是不能用的。我听父亲说过,这种香是专门用在帝王临幸嫔妃的时候。即有催|情的作用,更有养生的作用,可以帮助龙体迅速恢复体力,还可以帮助嫔妃怀上龙子。
看来这次,皇太后纵然不情愿,但也没坏了规矩,该给我的安排都给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后宫待遇呢。我贪婪地嗅着帐里的香气。这香气和我身体里的香气呼应着,让人如坠梦境。
不需要任何语言,我们两个都是要渴死了的人。
今夜,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我们奉旨同房,再没有任何顾虑。
水|乳交融,放纵倾情的此刻,时光停止,火焰狂燃,无关他人,只做一回自己,虚糜便是永恒!
他伏到我身上,一路贪婪吸吮,留下齿痕无数。巡游回来,舌头探刺着彼此口中的每一部份,而手则不断的在彼此的身上探索著,直到狂澜翻滚,再无法收束。
我闭上眼,感受他的手揉过胯下的酥麻。那感觉很奇妙,有种昏迷般的快感。微妙的抚摸揉弄之后,是他温热的口唇,一点点的将我吃尽,细细含吻逗弄,间或重重地一记吮吸,带起我浑身一阵轻颤。
我的快感被他挑唆得蓬勃而起,正要就势而上,他却突然将我吐出。
“真漂亮!”他撑起身子坐在我两腿间,一边赞叹欣赏着我火热胀挺,一边改用手掌在周围摩挲抚弄。
激|情陡降,最想他碰的地方得不到抚慰,惹得我满心不快。睁开眼怒视他,他却只顾看我那里,头也不抬。他的手上有硬茧,来回摩挲着,不一样的触感摸过细嫩的黏膜带起的刮蹭让我皱紧眉头,却又有别样的吸引惹得我胀痛难耐,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腿要他靠近。
他的手掌在我的催促下回到中心,大把攥住灼热的硬挺,上下撸动。我又沉醉在他手掌的套弄下,血流加速,几乎难以控制。闭上眼,感受那激昂的律动,正要一蹴而就,突然他的手在最关键的时刻又跑掉了。
等他不紧不慢上看下看的欣赏够了,才又伏下身用舌头轻轻舔吻我的铃口,然后将整个Gui头含进口中,舌尖探进马眼。牙齿轻轻划过铃口,
我被他弄得忽上忽下,死去活来。满心不耐,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反被他抓住,按在身侧,不能动弹。
我扭动着身体抗议却因受制于人而没有半点作用。用另一只手揪了枕头去捅他,又被他抓住了另一个手腕子。于是,我仰面躺在床上,双手被固定在身体两侧,双腿支起,却无法并拢,整个下身门户大开,他伏在我腿间,制住我双手,含住我的玉茎,肆意品尝。
“快点!”我终于忍不住了,他若再这么吊着我,我就一脚踢他下床。他轻笑着,抬起眼看了看有些恼怒的我,然后埋下头快速吸吮,玉茎被他整个吞进口中,我只觉我的顶端已经抵入他的喉管,湿热柔软的舌头缠裹住我,他的唇间没有一丝缝隙。快速蠕动间他猛的一吸,一道闪电滑过我的背脊,无数烟火在眼前炸裂,体内岩浆喷涌而出。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意,使我整个意识都模糊起来。
还没缓过神来,他已经架起我的双腿,将枕头塞入我的腰下。双手撑开我的腿弯,直接将口对上我的后庭,下一瞬,他的舌头就探了进来。细细的舔弄,密密的啄吻,舌尖划过每一丝皱褶。将我的汁液涂抹在里面,小心地,一点点舔弄……这新的刺激迅速扩散,拘得我全身麻痒酥软,动弹不得。
虽然之前燕好过许多次,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但,他却从来没有这么绵密的、温柔细腻的对我。而且,我们彼此之间已经这么久没有接触过了。
巡城掠地一圈之后,他抬起头。跟着,提刀上马,一掼而入。我轻哼出声,停住气息,感受他的坚挺,再缓缓呼吸。他凝视我片刻,待我恢复,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爆发。急促的气息与他激烈地动作交缠在一起,他的眼中是一种压抑许久的冲动。肉体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激烈响亮,又快又狠。不是之前揉捏皮肤时的酥麻,而是撞击内壁带来的钝痛以及内附深处的振颤。……但我却觉得这样更过瘾。好像打铁的钢锤一样,一记记砸下,把烧红的铁块砸成新的形状。我喜欢这种野性的驰骋,让我觉得今天的他更象一头在旷野中自由狂奔的猛兽。
嘶吼著迸发出一股股浑浊的热液,他喘息呻吟着,扑倒在我身上。心若擂鼓,一身的热汗,却不舍得将分身从我体内抽出。我拥紧他,想将他按进自己的胸膛。不等气息平缓,我们又激烈拥吻在一处。
普里香的功效名不虚传,不过盏茶功夫,他又硬了,就着体内的润滑,他又开始顶动。如果说刚才那次是积蓄多日倾盆而下的狂风暴雨,这次则是和风细雨,轻吟漫咏,辗转亵弄。我细细体会,后庭充盈所引发的别样快感。我的前面也渐渐挺立,贴在小腹上,被他挤压着,露珠连连。
我拉下他的头,口舌绞缠,是吸不尽的甜美。
我的舌尖躲闪不及被他逮住,狠狠一嘬,我闷哼着,不由肌肉一紧。他受了刺激,又开始横冲直撞,我已经被他捣弄多时,后面十分敏感之处本已酝酿到九分,被他撞个正着,一发不可收拾,全喷在他身上,而他也随之狂泄而出。
余韵退后,是筋骨都已经溶化的酥软,却又无比舒畅。
他轻轻拉我的胳膊,“去洗洗吧!”
“不,我懒得动。”我已经没了骨头,象酥脆的点心,一碰就要散了。
他伸手虚揽了我,低下头,轻沾我的唇,嘶哑却性感的声音响到耳边:“我抱你去?”听出他的气息也不稳,估计也不会比我强多少。我有些窃喜,又有些微恼:我又不是女人,才不要你抱。
“刚出了一身汗,躺下歇会儿吧,你不累么。”我乏得连话都不想说,真怕他硬拉我去洗什么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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