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两种毒。
毒中之毒。
十三点和鹤顶蓝。
十三点是诡丽八尺门的一种剧毒,中毒后眼里会出现红点。红点愈多,战力愈弱。这种药几乎无药可救。
鹤顶红已是剧毒中的剧毒,这鹤顶蓝更是剧毒里的至毒。着了这种毒的人,惟一的特征,就是毛发的根部略为呈现蓝色。
要命的蓝。
这原是一种解药,据说可解任何伤毒顽疾,不过,吃了这种“解药”的人,肌骨自动撕裂,体无完肤而死。天下第一用毒名家,”老字号”温家中的“活字号”(专门从事解毒的部门)及“小字号”(专门研制毒药的部门)为了把这种药性好好地控制(成为解毒灵药或致命剧毒),已足足牺牲了二十名好手,这之后,由温氏掌门人亲自下令:别管这种药了。
连温家都不要管的毒,自然不需要救了。
失了铁血神马,前方战事紧急,方恨少和郝连公子携地形图连夜上路。
随行多了二人——郝连夫人、望古道。
月华如水。
好书尽在cmfu
第一卷;针锋 全 第二章 夫人的神兵 全
(起6V点6V中6V文6V网更新时间:2005…2…22 19:59:00 本章字数:16821)
方恨少在前,夫人居中,望古道紧随夫人左右,郝连公子垫后。四骑飞驰,出西门,经明庄,过虎岭,直奔十里亭。
十里亭不是亭,是一个百十户的镇。
由京师至风神岭必经十里亭!!!
方恨少自出郝连将军府开始,就有种感觉。
有人在跟踪。而且是高手。
是敌是友他不清楚。
进入十里亭前一刻,这种感觉突然消失。
这令方恨少很有些茫然。
他迅速与其后的望古道交换了一种奇特的手势。望古道随即与郝连公子交换了同样一种手势。
四人迅即放缓行进速度,进入十里亭。
已是午夜。
郝连春水扬手冲天打出一事物。
这事物尖啸着刺向夜空(也许,夜空里有它的依恋呢),初三色,随即每色再幻化成三色,夜空旋即被炸开一片绚丽,映着这静寂的古镇。
月明。
风清。
残雪。
初绿。
该是佳人初妆的时节吧?
即便挽歌悲曲,也该是清明如许吧?
谁家檐下,有人打马在雪已融了湿了的青石板上路过,蹄印旋即消失于这一丝春寒里。
古都城关回望,那儿有没有你的、我的、江湖人的家?
打酒的人未归。
那媚目女子怀里的刃,给体温暖起来了没有?
人营营,萧凄凄……
绚丽消失,镇中央的青石路边亮起一盏暖色。
那灯竟也是初三色,慢慢的每色幻变成三色。
仿佛空中那一大片事物幻化的美丽,又被收入了魔瓶。
想来,守护这片美丽的也该是美丽女子吧?
竟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执着灯。
这女子还有个美丽的名字。
温柔。
“温柔?!”方恨少高兴得忍不住喊起来。
温柔却全然不似了正常的温柔。
头一歪,道:“大方,你有病?”
方恨少一楞:”什么?”他瞧见了那一处温柔白净的颈,那让一干兄弟深切怀念却不曾有过邪念只愿倾心倾力关照的温柔。
温柔狡婕一笑:“你没病干嘛见到我像见鬼似地鬼叫?”
啊——
方恨少这才醒悟,这调皮明朗的女子还是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样子。
夫人这时却笑道:“这位就是令王小石魂不守舍的小天山燕温女侠吧?”
温柔肃然道:”夫人好”。
对于夫人,她到是不敢怠慢。
但她心里是甜丝丝地,因为了夫人那句话。
方恨少这时回过味来,嘿嘿道:“天下最蠢小石头”。
“你!”温柔怒里含笑:“不许你这么说小石头!”
方恨少似抓到了报复的机会:“这可是你教我们说的啊!宝牛和黑碳头都可作证。”
夫人等只笑看着二人闹,他们知道,自命不凡唐宝牛,书到用时方恨少,饭王张碳,小天山燕温柔几人在一起时,不闹反而不正常了。
这几人自然也代表了相当的实力和势力。
唐宝牛和方恨少是沈虎禅领导的七大寇主要成员(唐宝牛的来历一直是个迷,方恨少师出前辈高人方试妆);张碳不但是七道旋风中的主力,更是天机组织龙头张三爸的义子,自龙头于菜市口一役死于米公公的朝天一棍之下后,便开始领导天机组织(只是最近因参与京师争斗中而无力脱身,最近天机由另一位不世人才领导),他还是象鼻塔和金风细雨楼中的干将;温柔自不需说,父亲温晚在朝在野在江湖在武林那是连蔡京和方应看都不欲得罪之人,并师从小天山报地狱寺红袖神尼,大师哥更是京师中江湖中藐视天下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而且,就算得罪上述之人,有一人也是得罪不起的,王小石。她是王小石最呵护的人。
“夫人,请!”门后步出一人,这人竟似唐宝牛一般雄壮。
自小甜山一役,唐宝牛也对七道旋风中这平日胆小如鼠,却极负战力之人敬佩不已——连自命不凡的唐宝牛都佩服的人,自然是需要些真本事的。
事实上,朱大块儿的战力确实惊人,六合青龙中的顾铁三都被其战退的人,战力自然可观可敬。论战力,王小石创建的象鼻塌里,要数这朱大块儿、唐七味和温宝。可惜温宝在菜市口一战中丧身。
众人寒喧几句,进入院内。
这是一家客栈。
四方院,正门临街为墙,两旁是厢房,正门进入正对是三层正房,院中一口天井。
各人步入正房休息。
望古道自始至终不离夫人半步,由郝连公子陪伴着先行入房休息。
朱大块儿、温柔和方恨少在夫人隔壁房间谈论了一会儿,朱大块一人离去。
方恨少道:“怎么客栈里只有我们几人?”
温柔道:“我也不清楚,朱大块儿也不跟我说。这大木头桩子,一点都不好玩,要不是找小石头,我才不会跟他一道。”
说到王小石,方恨少不禁也想念起来:“是啊,我也有半年没见小石头了。这半年一直跟沈大哥追随大将军征战沙场,不知何日才能见到他。”
温柔道:“我也是啊,这半年都只见过他两次。不过这次一定可以见到他,戚楼主说的。”
“真的!?太好了!”方恨少一听可以见到王小石,目光中也泛出一片神彩。
“你有没见过其他人?我们这一边的人。”方恨少说到这里,心里一惊,千万不可大意,叙旧在这时可不适合。
“没有啊!闷死了!”
“没有?!你自己要小心了,这次事关重大,我另有任务,到时可无暇顾及你。”
“嗯,我知道。来时张碳叮嘱过我的,要我不可私自行动。”
连一向惟恐天下不乱的温柔都有所收敛,方恨少不免心生戚戚。
这么静好的夜色,该是浴月华附风雅之时,却徒增忧心。
他总觉得今晚不会是个安稳之夜。
直觉。
江湖人特有的直觉。
危险往往在安稳时出现。
居安思危,古训有之。
许多人明白这道理,许多人却不去适身用之。
就如今夜,这一路行来,本不该平静如斯的夜,竟然出奇的静寂,出奇的顺利。
方恨少心里竟有一丝兴奋的冲动,一种决胜千里的气势,滋生。
书到用时方恨少一向自付风雅,虽然他记不全一句诗词道说,还屡招这一干兄弟嘻笑,却依然不改。就如兄弟姐妹一向称其为大方一样,他也真具备了大方的特质,虽学识不出众,也胆小如屁(唐宝牛语),但在义之当为、命之当付之时,也如了这干兄弟姐妹一般,毫不动摇的投入,坚定不移的执着。
王小石曾有评与方恨少:“你得道于老子。”众人皆惊讶。
唐宝牛更是大笑:“哈哈哈……小石头说大方得到于老子,可不是吗?哈哈哈,谁不得到于老子!哈哈哈……我老子生我养我,我也得到于老子,哈哈哈……”
众人皆被唐宝牛这套“高论”搞得哭笑不得,王小石也不禁莞尔,又道:“‘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自自然然、不要作为,即无为。大方的‘无为’并非是消极的无所事事,是为了使自己‘究万物之情’、‘为万物主’,无为只是手段,无不为才是目的。正如真正成大器之人,往往是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一般。比如一个统治者和领袖就尤其要懂得和运用‘无为’。因为统治者和领袖是至高无上的,是不可限定的,所以他们就要顺应这一‘自然’,即‘无为’才能‘无不为’。否则不是‘无为’而是‘有以为’,统治者不是处‘无’,而是占‘有’,那就被局限了。因为任何‘有’都有可能是暂时的、被穷尽的,它只能是局部。就如大方读书一样,不记不固,也才真的是不囿于‘器’,但却心明礼而手握世道于方寸了。虽他自己不一定知晓这道理,但行为已经是在实践。”
闻王小石这一番言,唐宝牛挠头大叫不懂,温柔大嚷无趣,张碳大点其头,方恨少则大张其嘴而笑吟吟。
杨无邪总管闻言后却说了一句:“王小石才是真的大智若愚哩。”
王小石听到这话之后,却又评了杨无邪一段话:“杨总管才是真正的仁人本色。”张碳听着有趣,便问:“何有此说?”王小石接道:“我说的‘仁人本色’是指杨总管真正体味了孔子的‘君子不器’之道。世人常道孔圣人的仁义道德,却忘记孔子也讲变讲通讲权讲术,讲那些应对变化的‘不器’之法。杨总管能在这卧虎藏龙的京师里在险诈诡道的江湖中,历经百千战而不坠,便是通达了孔子的‘毋必毋固’了。在芝麻与西瓜之间,人人都能分出大小而选择西瓜,然而在大德与小德之间,在大节与小节之间,许多人就迷惑了。杨总管即使在这之间也很冷静清醒,‘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不为小节小信所困扰,不学妇人自经于沟渎而无人知,担起楼子里的棘手重任,救民于水火,这不正是孔子所要的仁人本色吗?”
据说,杨无邪听到这番话后道:“知我者,小石也。此生有此知音,足亦!”大笑而去。
而诸葛先生闻说了王小石这两段话后,却道:“小石竟已修得两位圣人之神髓,无怪乎其仁刀仁剑练得如此高境界。天衣师兄虽去,有此徒,不枉此生啊!江湖之幸,栋梁之材!可惜,奸臣当道,圣上昏庸,无识重栋梁之举,可惜,可惜!”说罢,竟抚须黯然良久。
郝连母子和望古道居正房,朱大块儿自离开后再未有讯息,方恨少便与温柔秉烛右边房交谈。
夜已深。
正房里没有声音,右边房的温柔已趴在桌上睡着,方恨少为她覆上一件衣服。
再有两个时辰天也该亮了。
一夜平安了吧?方恨少奔波了这些日,早已困乏不已,便也伏在桌上睡去。
将睡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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