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被她一下子握住。
薄柳之做惊恐状,“南玥,玥儿,小玥玥,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跟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唬我的,我请求你!!!”
南玥蹙眉,“……”
双眼认真的打量着她。
昨日,当越南迁将她在男囹馆发生的事与她述了一遍,她气得浑身发抖,恨自己竟然还为那群禽兽求了情。
好在,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否则,她便是死了也无法面对阿之。
知晓所有的事情后,心里担心她,况且在之前她并未听她提过与小皇帝有过纠葛,一想到她被小皇帝那般带走,她就难受得睡也睡不着。
是以昨晚便求着拓跋瑞带她进宫看看,那人也是无耻,竟要她好生伺候他一晚才答应,否则一切免谈……
俏脸飞快划过一抹晕红,南玥掩下心神,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的观察她的神情,“阿之,你,你还好吧?!”
薄柳之一愣,以为她问的事她与祁暮景的事。
摇头,垂下双眼,“南玥,他已经把我休了,我们再无关系。”
抬头,嘴角微弯,似已释然,“南玥,我想好了,我要离开东陵城……”
“什么?!”南玥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相信在男囹馆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薄书知想来是不放心我,所以总想弄死我……”
恨色在清涤的瞳底掠过,只一瞬,“其实我挺恨她,也真的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她是阿景深爱的女子,我想,我到现在还是做不出伤害阿景的事……”
“你别傻了,你知不知道……”话到嘴边,南玥生生止住了。
现下,若是她告诉他,就在十日之后,祁暮景即将迎娶薄书知,且,这次的成婚渲染得十分轰烈,大有摆三日流水宴的势头。
那时,她决计比现在更为痛苦。
眸光无意扫过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双瞳微掩,她借着替她拎盖被褥之际看了下去。
见她肌肤平滑光洁,无一丝暇印。
心思婉转,据南迁昨日所说,阿之昨日的遭遇十分惨烈,而她的身上却……
想到了什么,南玥将视线落到大殿内,环扫一圈。
“南玥,我该知道什么?”薄柳之也算心思细腻之人,见她这般一说,便知她话里有话。
南玥牵唇,巧妙岔开话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躺的地方有多么的尊贵,据宫里人说,小皇帝的龙栖宫可是从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体留过,而你……很例外!”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真的在皇宫,而且还睡在小皇帝睡的地方,并且,这个地方还从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体留过,所以,南玥,我觉得我会死得十分之惨烈!”
说了这么所以,薄柳之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瞎说什么呢。你能住在龙栖宫,相信小皇帝对你定是不同的,我看啊,他才不会舍得让你死!”
昨天在男囹馆的情景她可是亲眼目睹了,小皇帝的愤怒不是假的,对她的在乎也不像是假的,再加上他竟然将她留在龙栖宫歇息便可看出,阿之在他心目中定然是与众不同的。
瞥了眼苦着脸的某人,倒不知她是如何与小皇帝扯上关系,又是怎样让小皇帝对她这般特待的?!
她想,她今日之所以能这般心情放松的与她说话,其中很大一部分要归于小皇帝的功劳吧。
然,薄柳之却嚎道,“南玥,你掐一掐我,我急需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南玥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拍开她的手,“你之前都不晓得他的身份?”
薄柳之瘪嘴,想哭!
她要不要告诉她,她曾经还将小皇帝推了下床,甚至还险些扇了他一巴掌……
仰头叹息。
要是她知道他就是小皇帝,给了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好不,别的不说,她还是很珍惜她这条小命的!
“好了,别担心了,因为你担心的事情不会成为真的。”
南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之前听说你伤横累累的离开了侯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说着,隔着被子照着她的胳膊掐了下去,“薄柳之,你还真是白眼狼,没良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来找我?再不济,你应该托人告诉我你的行踪啊?!”
薄柳之装模作样缩了缩身体,心内却划过一抹暖流,笑道,“找你干什么,我又没银子给你餐银和房费,万一你见我穷了,不待见我,我不是更受伤!”
“是是是,老娘现在就不待见你,老娘立马就走!”南玥说是说,却还是坐着没动。
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南玥看着她道,“阿之,你当真要离开东陵城吗?不能不走?!”
明亮的双眼滑过黯然,薄柳之笃定,“恩,必须走!”
她不能听到一丝丝有关祁暮景与薄书知如何如何的消息,她真的很小心眼,她无法真正去祝福她们,说白了,她无法看到他们在她面前是如何如何的幸福。
所以,她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她怕她真的会恨他,恨死他!!!
她坚定的语气让南玥皱了眉。
走?!
小皇帝会放她走吗?!
他都将她带到宫里来,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了,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薄柳之看着她,想起那日在南府见到的情景,心里难免有些不忿,抓住她的手,说得认真,“南玥,干脆你跟我一起走吧!”
南玥手手一抖,扯笑,“老娘才不走,老娘现在有爹有娘有大哥还有男人……更重要的事,老娘有票子,整天乐呵着呢。这么美的日子,我可舍不得走!”
薄柳之瘪嘴,刚要继续劝她。
一阵尖细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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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点,疼(一)
薄柳之瘪嘴,刚要继续劝她。
一阵尖细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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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棼宫
拓跋聿半躺在软椅上,一只手摸着下巴,五指不显山不显水的时而轻触他菲薄的唇瓣,凤目婉转,淡出一丝丝回味无穷。
楼兰君端坐在软椅旁的紫木圆凳上,一手撩起另一只手的衣袖,替他问着脉。
忽而,他好看的眉宇扬了扬,嘴角奇迹般的在几人面前展了一丝丝笑意归。
拓跋瑞一身浅绿色锦袍,衬得他戚白的脸庞多了缕缕春色,少了些病态。
他坐在软椅对面的椅凳上,眉目轻飘,唇角嚼笑,心情甚好。
南珏与甄镶并肩站着,面面相觑,很是好奇,究竟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让他三人齐齐变得神色轻快。
楼兰君松开他把着脉的手,缓缓从袖口探出一盒紫色圆盒,递给拓跋聿,“想来灵儿昨晚帮了你不少,你今日气色恢复得不错。这是我昨晚研制的可缓解疼痛的药丸,你且吃上两粒。”
拓跋聿接下,探指打开圆盒,便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颗颗棕灰色如小拇指般大小的药丸,掏出两粒,很是爽快的仰头吃了去。
凤目缀了淡淡轻狂,“这点痛,朕都没当回事!”
楼兰君嘴角一抽,伸手打算抢回圆盒,他却巧妙一栏,扬手甩向甄镶。
甄镶微惊,险险接住。
“兰君的心意,替朕放好了!”
楼兰君无语,眸中潜藏宠溺,“这疼痛能忍则忍,若实在忍不下便吃两粒。”
这药虽有止疼的效力,但是吃得越多,越频繁,效果越不济。
拓跋聿扬眉,算是应了。
凤眸飘向对面的拓跋瑞,噱道,“九哥,精气神挺好的啊,不知前几日替朕处理朝事,劳累过度的身体可是‘滋补’回来了?!”
脸上一抹红晕闪过,掩唇轻咳,“谢皇上关心,臣身体一向如此,谈不上好是不好。”
君臣之礼不可废。
他可以顾念兄弟之情,礼唤他一声“九哥”,他却不能无视礼法,拓跋瑞站起来回道。
“好了,朕就是随口一问,在朕的毓秀宫里没有外人,日后便随意些。”拓跋聿摸着腰间的血玉,淡淡道。
幽幽看了一眼站着的甄镶,皱眉,“甄镶,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喜事需要大肆庆祝的?!”
甄镶愣了愣,思虑起来,“华贵妃半月前将将过了成年之礼,郑美人前两日也刚过了生辰……”摇头,“目前宫里好似没有什么名目可以用以庆贺。”
拓跋聿微微皱了皱眉心,“再想想!”
甄镶又是一怔,看了眼房内几人,不想几人均是一脸茫然。
正当他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抹急躁清润的嗓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不,不好啦,皇帝老大……”
伴随着声音而入的,是一道纤瘦的身影,整个人急哄哄的好似被一阵风吹进来似的。
拓跋瑞当即皱了眉,斥道,“拓跋溱,你的夜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礼节的吗?!”
拓跋溱摸了摸心口,不乐意的瘪了瘪嘴,小声道,“是我师傅,不关你的事!”
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师傅坏话,哪怕是为了说她连累她师傅也不行!
“没大没小!”
语调清幽,不淡不咸,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拓跋溱却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恭敬的对拓跋瑞躬了躬身,“九哥哥,您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疼吗?身子还软吗?还在吐血吗?”
没办法,从小到大,她都是跟在她家皇帝老大屁股后面长大的,除了师傅,她就认皇帝老大。
拓跋瑞脸色一下子五彩缤纷。
他什么时候头疼了?身子软了?吐血了?
如今他倒是想吐血来着,皱眉,他这个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行坐规矩,有个公主的样子!
拓跋聿勾唇,淡淡道,“说说,咱家溱小公主何故这般慌张?!”
“哎呀呀!”拓跋溱叫了起来,一下子窜到了拓跋聿跟前,神色夸张,“皇帝老大,皇奶奶正领着华贵人、郑美人还有其他我记不得名儿的美人们去了你的龙栖宫……”
从殿内的窗户看天,“大约半个时辰之前……”
话还没说完,一股飓风猛地从她面上擦过。
拓跋溱摸了摸鼻子,下一刻,她乐了。
哈哈,有好戏看了诶。
想着,欢快的提起裙摆,蹦蹦跳跳跟跑了过去。
拓跋瑞脸上剧烈抽了抽,他的这个妹妹究竟跟她的师傅学了些什么?惹是生非还是伶牙俐齿?!
想起了什么,拓跋瑞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龙栖宫而去。
楼兰君早在拓跋聿闪身出殿之时便跟了上去。
余下的南珏与甄镶大眼瞪小眼,这才后知后觉的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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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栖宫。
薄柳之与南玥跪在殿中央,垂着头,忐忑。
薄柳之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虽然她穿越到东陵王朝已有六年多,可是还从未真正见识过古代的皇权制度。
就如现在,她与南玥两人已经跪在地上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是面前的太皇太后始终未发话,让她二人起来。
她跪着还说得过去,可是南玥毕竟是拓跋瑞的正妃,可是太皇太后仍然没有让她起来……
“都给哀家抬起头来!”嗓音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薄柳之微微握了握手,眼角瞥见南玥已抬起了头,她这才缓缓将头抬了起来。
在看到端坐在上的太皇太后时,一抹讶色从瞳中快速闪过。
她一双惊锐的双眼炯亮有神,透露出浓烈的打量鄙夷之色,丝毫不掩饰的盯着她。
心下缩了缩,薄柳之忙垂了眸。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胆小,眼中的蔑视更加稠了些。
今日早早便听得宫内一直在喧哗谣传,说是皇帝昨晚抱着一名“绝色美女”进了龙栖宫,并将所有宫人都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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