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何似不禁叹息,凤凰把任何人都忘了,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
凤凰一出,天下乃大安宁。
将楼长消之事和盘托出,细细讲解,道四个条件只完成一条,剩下尚待发掘。九咏萧韶思前虑后,微微摇头,道:“为何我觉得……这事只能让我做?”
他指的是第一件,以他的身份,自然好办的多。
波光轻转,道:“嗯……楼何似,这条件未免太辛苦。”
楼何似莞尔,道:“并不是我提出的
摇摇指尖,却没有反应,再摇摇,楼长消不愿出来。
只得罢了,向凤凰告了退,回到自己房间里去。这梧桐树之上,倒是许久没回过了,甚至连住,也住的很少。
门一开,雪白身影扑出来,欢叫道:“哥哥!”
楼何似抱住弟弟又揉又亲,问道:“潇湘呢?”
楼倾城眨眼道:“他不是鸟族人,所以被安排在……贵宾院!哥哥今晚和我睡嘛,和我睡嘛!”
睡一晚自是无妨,楼何似又惦记着第三个条件,道:“好,咱们进去罢。”
莫明
楼倾城喜孜孜的蹦到床上,拍松了软枕,抖开了缎被。又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脱掉,只穿了一身薄单寝衣,往被子里钻。楼何似见他一派小孩心性,弄散一头长发不自知,只是眨巴眨巴大眼睛,等自己进来。
一手抱住,倾城腻到他怀里,蹭来蹭去,道:“哥哥的味道真香,哥哥真漂亮,是娃娃见过最好看的美人。”
楼何似莞尔,道:“说,你又要提什麽要求了?”
楼倾城把脸埋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哥哥本来就是美人嘛!”
楼何似捏了一把弟弟的小嫩脸,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算盘!”
楼倾城笑道:“好嘛好嘛,娃娃只是想提醒一下,哥哥答应娃娃的事嘛。”
楼何似道:“哦?什麽事?”
楼倾城怒,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脚,道:“就是你和死蝴蝶走的前一天,答应我的!哥哥赖皮!”
楼何似笑道:“我记得记得,你别激动。”停了会又道:“现在你是想到要求了?”
楼倾城眼巴巴看他,点头。
楼何似想了想,道:“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件事。”
“你还记不记得,前生的事情?”
楼倾城瞪大著眼睛看他,然後摇了摇头。
楼何似又道:“你一化形,就叫哥哥,既然不记得,为何会这麽粘我呢?”
楼倾城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记得这两个字,就叫了。”他甜甜的笑了,道:“哥哥同我想的一样,又好看又聪明,又厉害,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是娃娃最喜欢的人。”
楼何似轻抚雪白长发,道:“我有一件事,要讲给你听。”
他开始讲述,将许久之前的大战,楼长消的第三个条件,完全说出。
楼倾城安静著,只是脸有些白。
楼何似柔声道:“时已隔世,娃娃是否还有怨念?”
楼倾城缩进他怀里,道:“我不知道,但是我除了哥哥,谁也不喜欢。谁要是讨厌哥哥,我就讨厌他。”
楼何似微笑道:“那哥哥喜欢的人呢?”
楼倾城小嘴巴有点翘,道:“那我……那我,哼哼。”
很显然的想到了潇湘依旧。
楼何似笑道:“好吧,那哥哥想做的事呢?”
楼倾城毫不迟疑的道:“哥哥想做什麽,娃娃就做什麽。”
楼何似轻叹,把脸埋进雪发里蹭了两下,道:“不是我逼你非得喜欢谁,只是如今,谁也撑不下去了。大劫一至,我们全都得死……包括你和我。”
楼倾城闷声道:“原来也发生过,总有活下来的。”
楼何似好气又好笑,道:“你也许有这种运气,我不一定。”
楼倾城道:“如果……”
又停下来,不说话了。
楼何似轻嘘一口气,道:“如果我们加上潇湘苍泱水等高手,独辟地方躲藏,也可以躲过是不是?”
“如果那样,还可以加上四族之王呢,只是苍泱水会无视咱们,凤凰会驱除咱们,也说不定将人绑起来,作为抵挡的盾牌……海千层又多了一个鄙视男人的理由……就连潇湘,他的表情也一定很古怪。”
“我知道你不在乎他们。”
楼何似柔声道:“但我……无法那样。”
楼倾城低低的道:“我知道。”
“哥哥总是待别人很好。”
楼何似道:“我不是待别人很好。”
“我只是……”
他笑著撑撑额头,道:“一直以来,怨念都太强了,看来死过一次,就是拥有鬼魂的某些特征。”
楼倾城却没有追问这个“死了一次”,只是安静了半天,幽幽的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他们的。”
楼何似叹道:“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直说,我不会苛责你,毕竟一个人生气,不是说高兴就可以高兴的。只是希望娃娃想一想以外的人,还有很多孩子,也有哥哥的。”
楼倾城把脸闷在枕头里,轻轻嗯了一声。
楼何似略有欣慰,却觉得有点不对,扶了倾城肩头,道:“娃娃?”
楼倾城一挣扎,埋向被子里面,不肯抬起头来。楼何似用力扳他,抬起一张俏脸,上面却沾满了泪水。
怔然道:“娃娃为何要哭?”
楼倾城不答,只是摸索著蜷了,抽噎著大哭起来,声音嘶哑,竟是无限伤悲,眨眼湿了一块衣裳。楼何似将他抱住,拿自己袖子拭泪,又急又莫明,道:“娃娃为什麽哭?只是原谅他们而已,若能消去大劫,自是平安无事,若不能,像娃娃说的,也未必一定死,为什麽要哭?”
楼倾城哭的声虚气短,一面摇头,道:“不为什麽……”
这回他却不听话了,三撬两撬,就是说不为什麽。楼何似看他哭的凄惨,又哭的实在没来头,只得归於受了委屈,仍然怨恨他人。一直抱到半夜,人才渐渐睡去,泪痕还挂在脸上,漂亮的眼睛肿的像桃子。
番外之扑克大战
天高气清,云白日朗。
这样的好天气,这样的美妙日子里,楼何似是一贯的躺在靠椅上喝茶的。靠椅是露天的,在鸦族的树林里露天,十分令人陶醉。
而当这个时候,楼倾城是一贯的趴在楼何似身旁,一起喝茶的。潇湘依旧则是一贯的同在身边,负责端茶的。
生活真是美好。
苍泱水闲来无事,便会上山拜访。外传他天天修道,其实有一大半时间,倒是不在云水古今的。
楼何似同楼倾城正在嘀咕,远远见人来了,顿时跳起,道:“好了,一桌齐了!”
闲来无事,他把现代的扑克之类全做了出来,有空玩玩。此刻刚好四人,一局变色龙。这个玩法算是趣味。倘若第一人出红桃A,那麽第二人就要出红桃,或者是A,如果两样都没有,有J和王,就可以变花样,指定下一人出花色,是红桃,或者是方块,哪种都行,如果也没有J和王,就不好意思,从自己手里的五张牌中任选一张,埋在一边。所有牌都出完後,各人清点自己埋的牌,加起来点数最小者胜。当然,点数最大者,总要得到些惩罚的。
楼何似举了举一张小纸片,笑道:“这次我不看人下菜碟了,惩罚一早就定,写在这里埋在一边,谁输了就罚。”
楼倾城笑道:“那我也写,我和哥哥一样。”
潇湘依旧流利的随大局而动,随後把毛笔和纸张递给苍泱水。他看了一眼,道:“不必了,倘若我未输,便借你们的墨宝。”
楼何似言笑晏晏,楼倾城急著开始洗牌,潇湘依旧轻抚额头,苍泱水则平静的饮了一口鸦族的好茶。
四人各坐一方,开始一局。
“啊啊,是我的。”
楼何似趴在桌边,打出一张红桃5,转头对下首楼倾城道:“有红桃麽?或者是5?”
楼倾城打出一张红桃3,看潇湘。潇湘依旧长指在五张牌游移一会,抽出张黑桃3丢了出去。便轮到苍泱水,他垂著细密的睫毛,按出黑桃8。
楼何似接上红桃8,楼倾城看了会,笑道:“埋一张。”
一张扑克按在旁边,众人抓牌凑满五张,楼倾城丢出张方块Q,潇湘眉头一皱,却是没有梅花,便笑道:“变梅花。”
一张J按出来,潇湘下家是苍泱水,他神情不动,掷出张梅花2。
楼何似不动声色,也跟张梅花。轮到楼倾城,道:“变黑桃。”
潇湘依旧含笑跟黑桃K,苍泱水垂目看了看,又出了张黑桃9。楼何似稳稳按出小王来,又变,道:“变方块。”
轮到苍泱水,仍然打出张方块来。
楼何似暗暗使劲,瞅了眼潇湘依旧,潇湘微眨眼睛,按出大王,道:“变……红桃。”
转眼三人将四种花色都变过,苍泱水手中只余两张牌,他淡淡道:“变方块。”
一张J丢出,楼何似手中尚有方块,却是轮到潇湘,又埋了一张,重新抓牌。
如此数轮,楼何似未埋一张,倾城埋了三张,潇湘两张,苍泱水则是四张。他瞄著桌上已打出的牌,心中估算一下,便拿眼望倾城。楼倾城同他对了一眼,半噙笑,脚下暗暗踢了下潇湘依旧。
楼何似再度申视桌上已出的牌,心中有了个底,苍泱水出张黑桃5,他微微一笑,跟上红桃5。
楼倾城笑咪咪的出红桃K,潇湘也跟红桃,苍泱水微一迟疑,丢出张红桃4。楼何似毫不含糊,继续跟红桃,楼倾城同跟,潇湘也跟,苍泱水微微指动,出了红桃2。
楼何似按出张J,道:“继续跟红桃。”
楼倾城潇湘皆跟上,轮到苍泱水,按出小王来,道:“变方块。”
楼何似暗笑,丢出方块5,後面楼倾城刷的一声,出了张红桃5,潇湘继续跟,又回到红桃上来。
此刻牌局已快到尾声,苍泱水按了按鬓边,忽然微微一笑,出了张红桃6。
楼何似瞪圆了眼,几欲吐血。
按常理,总是先出大再出小,不能跟才出J等变花色,他们原本是约好算计苍泱水,先变著花色让他埋,後轮著跑红桃,算准他的红桃已经出完了,岂知那人把红桃搁在J後面出,分明就是……陷阱……
默然,楼何似无力道:“埋一张。”
埋下他唯一的一张,也是决定输赢的一张……
局终翻牌,楼倾城两张2一张3,总共5点,潇湘是一张4一张3,总共7点,苍泱水四张牌,全是1点……共4点……
而楼何似一张K,是13点……
苍泱水垂首饮了口茶,道:“愿赌服输。”
手一扬,楼何似放下的纸片悠然翻了过来,上面白纸黑字写著:任人TX。
…………………………
…………………………
楼倾城忽而扑了过去,潇湘依旧眼疾手快,一把将楼何似抱过,顺便在唇上亲了一下。楼倾城大眼圆睁,怒而出手。两人登时上手抢夺起来,楼何似被晃的晕头转向,抛来掷去,叫到:“你们给我松手……”只听砰砰啪啪之声,扑克飞落一地。
苍泱水望天,捧起鸦族特制的好茶,又啜了一口。
生活如此美好。
阻止
由於这一场哭,他把楼倾城未提的要求忘了,倾城也再未提起。两人相拥到天亮,倾城还未醒,楼何似把被子给他掩了,自己下床来。
照目前情况……前三个条件,只剩下第一个了。
对指尖轻道:“你出来!”
一缕阴气轻飘,人形忽而显现,楼长消捧著长长卷轴,出现在面前。楼何似道:“可以说出第四件东西了麽?”
长发中显出凝玉的脸:“尚有一件。”
楼何似道:“不可通融?剩下一件是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