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8 弁而钗之情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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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8 弁而钗之情贞记-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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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明晚竭诚再访,不意又为尊官瞧破,一发罪上加罪了。”赵生道:“不敢,小弟自然在此恭候。”揖罢,分宾主而坐。
  翰林道:“游子他乡,退无毛薛之交,进乏金银之援,承兄刮目垂青,已是天涯骨肉,又颁厚贶kuang,令生感愧无地。”赵生道:“粗茗供口渴,反叨盛与,心甚不安,又蒙先施,不肖负罪多多矣。”翰林道:“不敢。”
  俄而小燕托茶至,翰林道:“尊使甚是伶俐。”赵生道:“蠢奴儿,何劳芳赞。若尊使卑,则出类拔萃矣。”翰林道:“这也未必。”赵生目视小燕,小燕会意,自去打点。
  翰林请教赵生文字,赵生道:“小巫见大巫,神气俱沮矣,又何必当场出丑。”翰林道:“同窗兄弟,何太谦也。”再四索之。
  赵生进房取文章,翰林随步跟进,自喜道:“向在道中偶遇,今日得到他房中,这也是万幸了。”只见白帐红衾,竹枕凉床,左琴右剑,图书满架,翰墨盈几,香炉蒲团,拂尘如意,色色可人。翰林默念曰:“几时与他同在此床一睡,也不枉我一片诚心。”
  赵生取文数篇请教,翰林极口赞好,赵生道:“此非求教本意,还求直指瑕疵,方可取益。”翰林道:“清新古雅,博大浑厚,持此应试,翰苑如拾芥耳。”赵生道:“怎敢作此想。”翰林道:“我辈丢了书本便罢,书本在手,纡yu青拖紫,皆分内之事。”赵生道:“涂兄高才,自是台阁贵人,若弟匪才顽质,何敢望焉。”翰林道:“也不是这等说。”忽小燕报,酒已完备。
  正是:
  酒后观花情不厌,花前饮酒兴偏奢。
  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语中露出风月怀病里了却相思债
  话说真生正与翰林谈文,听小燕报酒已完备。赵生起身道:“薄具壶觞豆菜,少敌金风,不罪亵渎,方为知己。”翰林与他谈了半晌,虽有欲心,见赵生词色庄严,举止正大,又为初会,只得拿定邪肠,做出正经模样。却是脸上欲火直喷,腰间孽根铁硬。文已看完,欲待辞去,又舍不得去;欲不去,又没甚事耽搁了,正在那里踌躇,忽闻得留他饮酒,便是凤凰衔出紫泥书也没有这等欢喜,连忙道:“露冷风萧,正好饮酒,但弟尚未曾少尽款曲,怎么敢扰?”赵生道:“兄原是客,此是弟应当的,怎说这话。”只见水陆具陈,杯盘罗列,酒至数巡,那赵生脸上如桃花含露,愈觉娇艳;这翰林如海棠着雨,更增艳倩。你贪我爱,两意相投。始初只谈文字,后来渐涉风情,然而都是搬古论今,借物说法,不曾一语涉着当身。
  翰林心想道:“这样敲弓击弦,几时得济其事,不若大胆挑他一句,引到邪路上去,便好入彀gou了。”便乘兴问道:“赵兄亦好龙阳么?”赵生见他讲到邪路上去,勃然作色道:“吾兄当教小弟以正,奈何引弟入迷魂阵去?况名教之中自有乐地,何必到火坑中寻生活计?”翰林听了这番话,义正辞严,甚是惶愧,起身谢道:“不肖离家日久,客寓茕qiong然,好生寂寞,酒入离肠,偶作此想,得兄一番正言,不肖也消去一半妄想了。”
  赵生见翰林神色不安,复和颜道:“羁旅已久,未免有情,这也不妨,但兄说消去一半,还有一半怎么发付?”翰林道:“要消那一半,除非便……”赵生笑道:“涂兄缘何作歇后语?满罚一巨觞,以诫下次。”翰林亦笑道:“罚便罚了,却要你替我发付那一半。”一饮而讫。
  赵生道:“你的妄想,我怎能发付得?”翰林道:“能,能。但恐你不肯耳。”赵生道:“我肯,你怎么叫我发付便是。”翰林堆着笑道:“赵兄敏人也,请自思之”赵生始觉其意浸己,笑道:“今日会酒,除只谈文问课,外事免谈,否则罚三大觥gong。”翰林唯唯,知不易得手,起身告辞,赵生亦不深留。
  翰林作谢道:“秉承厚款,铭刻五中,酒后狂言,海函万一。”赵生道:“好客没好主,深自惭愧,然兄亦似不胜酒者,不敢强留,明日谢罪。”作谢而散。
  翰林与得芳归园,见得芳有酒意,便打发他去睡了,独自闲亭,见星初渡,柳月正穿花,金风习习,秋水盈盈。长吁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渡。”回思赵生丰致情况,宛如目前,正所谓伊人又隔一方矣。情思勃然,不能遏禁,无可奈何回到房中闷坐。
  得韵双手捧茶与翰林,翰林欲火正炽,一见得韵走到身边,便思道:“他是新货,必有些做作,我权把他当作赵生,闭着眼抱张呼李,发泄一番,也好度此良夜。”
  时得韵年方十四,翰林一只手接了茶,一只手扯着得韵的手,甚是光泽柔软,吃了茶,将茶杯放在椅上,以手插入怀中,其身光滑异人。翰林道:“我与你耍子。”得韵不敢推辞,又不敢应承,又不敢作声,喘吁吁的只是颤。翰林道:“不妨,我抬举你。”得韵只不应声。
  翰林把他横推倒在床上,替他脱去裤子,摸其龙阳处,其热如火,娇嫩肥白,又进得芳一筹。以他两脚架臂膊上,揩些唾沫,一Cao直入到根。其内暖润滑腻,不可明状。得韵未经大敌,实是难当,只是家主公抬举,怎敢装腔,咬着牙根,任他横冲直撞。灯影之下,进进出出,兴欲不浅。
  翰林见其情动,复转其身,自已上了床,将他两脚扛在肩上,如Cao女人一样,把枕头替他垫了臀,大抽大弄,间不容缝。又抱着与他亲嘴呷舌,又叫他把双脚环在背上,两手狠狠抱紧。翰林累得一身汗,而阳精亦随出焉。得韵喘气不止,竟其事无一语。是夜,翰林竟抱得韵而寝。
  次日,翰林设酌请赵生,赵生亦欣然而至。翰林恐防接来吓怕了他,下次不肯来了,且又未必就得到手,拿定主意,绝不谈及邪事,相对甚欢。只落得个饱看。自此后,日加亲密,吟风弄月、联诗赓赋,无所不至,但一谈及邪事上,赵生就变了脸,翰林计穷力竭,无法可施,弄得火发,只好拿得芳、得韵出火解急。撞巧与小燕弄手儿,如此一年多,无下手处。
  一日中秋,赵生请翰林饮酒,酒间少涉情事,赵生便起身而去,翰林怅然回园,叹道:“大丈夫死则死耳,奈何到小儿手中讨气也,丢开去罢。”又忖思道:“如此软玉温香,怎生舍得?还要耐着心守他,哎,身为翰林,而不能谋一男子,只正是匹夫不可夺志。”辗转无聊,竟夜不寐,思劳过度,又为寒气所侵,寒热交作,次日遂不能起床,饮食俱不能进。
  得芳、得韵慌得手足无措,前来禀翰林道:“相公病势来得甚凶,莫若回寓,好接医人调理,此处却是不便,况赵相公固执不通,相公痴心,何益于事,不若露以本色,回去养好了病,以势利邀之,倒是易得。”翰林道:“莫胡说,我要睡。”便昏昏睡去了。
  得芳对得韵道:“这病都是赵相公身上来的,如今还叫他来医。”得韵道:“正是,也该替他说一声,就是秦相公也该通知方好。”得芳道:“你留着在此看着相公,我去对他们说。”
  此日正是会讲日,他走入讲堂,把翰林卧病不能起床的事一一说知。秦先生大惊道:“客边染恙,少人调理,怎生是好?”散了讲,自来看。见翰林,以手抚其颜,热如火炭。秦先生呼道:“遇之,我来看你。”
  翰林惊醒,见是先生,勉强开言道:“摄身不谨,至沾寒疾,以让先生忧虑,甚是得罪。”讲得几句,便觉气怯。秦先生道:“少说话,不要费了力。”翰林又昏睡去了。先生见他如此沉重,心下着忙,吩咐:“好生服侍,我去接医人来。”秦先生去了。
  须臾,医者至,看了脉,撮了药,道:“是七情所伤,若得如意,病便易好,寒感甚深,先当发散。”言罢而去。诸同窗两两三三,都来看望。只有赵生绝早回家探亲未来。
忽小燕至,得芳、得韵合口同声道:“你相公害杀人也,又要相处朋友,又要做清白人,弄得我相公欲火煎熬,寒热交作,饮食俱废,如今半生不死,睡在床上,怎么好?”
  小燕忙进卧房,到床边,叫声:“涂相公,病势如何?”翰林强睁开眼,见是小燕,长吁道:“我命送你相公身上了。”言罢,泪如雨下。
  小燕拿汗巾替他拭了眼泪,道:“事宽则圆,相公且自保重。”翰林道:“咳hai,他不答救我,此病莫想好了。”又昏沉睡去。
  小燕对得芳、得韵道:“你们在此煎药伏侍,我去报与相公得知。”飞奔到家,赵生正与其父坐在那里说话,见小燕来得急蘧qv,便推小解起身迎问道:“馆中有什事?”小燕道:“快回馆,涂相公要死哩!”赵生大惊,不及细问,便对父道:“先生等我讲书,儿要回馆。”其父喜诺。
  赵生别父出门,恨不得身生双翼而飞。小燕路上把翰林的说话直言拜上,赵生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红,道:“他自妄想,与我何干?”说便这样说,脚下却步紧一步。
  来到馆中,不及见先生,竟到东园,见了得韵,便问道:“相公好些么?”得韵道:“相公昏迷不醒,十分沉重。”他忙进卧房,坐床边上,抚翰林头道:“赵王孙在此。”翰林惊醒,叹道:“赵兄……”便呜咽不能语,泪流满面。
  赵生亦堕泪,以袖拭其面,面冷如冰,道:“病中切忌悲哀,望兄保重,吉人天相,自当愈也。”又问:“可曾服药么?”翰林道:“我病非你不能医,药虽灵,能散相思乎?本不该唐突,但我命在垂危,实因兄情牵意绊所至,把心事剖露一番,令兄知我致死根由,我就死也得瞑目。”言罢唏嘘,不能复语。
  赵生凄然,伏耳低言道:“弟男子也,何害兄情痴至此。弟闻之又惶恶又心痛矣。愿兄善保贵体无以闲事烦心,青山不老,弟所愿也。设而兄有不虞yu,弟断不敢独生,请多珍重。”赵生此时见翰林十分沉重,心想道:“他实念我,且他病入膏肓,未知起否,我且耐心好言宽他念头。”道:“兄且宽心,弟当伴你,一切事情待兄愈后再商。”此话原是无奈,岂料翰林是惯家,听到此话,急言道:“承兄金诺,弟虽死亦无恨矣。然弟病入膏肓,兄如念弟,今晚当过此相伴,免我病深,方见兄美情。”赵生道:“兄病中,那事却行不得的。”翰林道:“我口也懒开,怎能行得情事?但得兄相伴,解我愁烦,或因此得痊,又受兄再造之恩矣。”
  赵生无法推拒,只得回道:“业已许身兄台,自当侍汤药,暂别就来。”翰林听他要去,便含泪道:“我病多应不起,兄肯念弟因情捐生,万勿爽约,如期不至,将索弟于枯鱼之肆矣。”赵生道:“兄情何重,弟去见过先生就来,断不失约。”
  赵生见了先生,回到自已房中,叹道:“这是哪里来的冤孽!若是不去,此人必至伤身;若是去实难保得完壁。”转思道:“他是病中,断不及邪事,好朋友也该相伴他的。等他好了,再拒之未迟。”几番要不去,看病势凶狠,放心不下,只得吩咐小燕看门,到东园而来。
  却说翰林病原是感寒,服药发散,便已爽然。又得赵生温存一番,其病已去之八、九,只是要赚赵生来,故而装作沉重模样。
  至晚,赵生至,道:“小弟特来伏侍,兄病可少愈么?”翰林道:“渐觉昏沉,安望愈耶。”赵生坐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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