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绣成的精致花纹——展翅欲飞的苍鹰。
“这位公子,小女子左间容,这是舍弟左间明,可否与我姐弟共坐?” 左间容有礼地对着青年说道。
左间容、左间明两姐弟自离开了水天岛后,一路游玩来到了江南地带。由于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一段时日,他们都想充分地利用这不多的时光,好好地玩上一玩。而刚好听说要开三年一度的选美大会,就商量来到了这丽江湖畔。
黑衣青年拿着酒杯的手朝他们比了比,示意他们坐下,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两姐弟。
两人在青年对面坐落,同时也在默默地打量着青年,但见他面容俊朗,嘴角含笑,一头乌黑的长发并不象其他人般用玉冠绾起,而是用一条银色的发带随意地系着,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兴,且神光隐现,虽没有佩带兵器,却给人一种强悍难欺的感觉。
“两位是初来江南?”青年微笑着说。
“是啊,我们听说这里有盛会,所以来凑凑热闹嘛。” 左间容一边回答黑衣青年,一边招来小二点了几味小吃。
“哦,你们姓左啊,不会是堰京的左家吧?”黑衣青年开门见山地说,一双锐目更在他们身上打转。
“怎会呢,那是名门望族啊,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而已,公子真会说笑,呵呵”左间容面上笑容如花,“再说,听说左家代代双生,公子看我们姐弟象双生子吗?”话虽如此,但在桌下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得紧紧的。
对于她的回答,青年只是笑笑,并把探究的目光收回,也没再说什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三人间出现。
“喂,你听说没?又出现了啊。”就在这时,邻桌的一人如此说道。
“又有了?!这个月已经十三宗啦,听说连朝庭也要派专门的官员来查了。”另一人也说到。
“真的啊,那可有得瞧了。不过这次选美大会也不太安宁啊,凶手好象说是专门挑美的下手呢。”
“就是就是啊,听说,这次出事的是林家的小公子啊,才13岁呢,被发现时也是全身赤裸的,血也被吸光了,面上却是笑着呢,好恐怖哦。”
“太可怕了,我也听说上次的李家小姐就在出阁的前一晚也是这样死的,我还听说啊,有高人认为凶手不是人啊……”
“真的,假的?!”
“是啊,是啊……”
“公子,好象发生了不太好的事啊?!”听到这里,左间容不禁打破了沉默,向着黑衣青年说道。
“是的,最近三个月各地都发生了类似的事,死者均是一些年青又貌美的,不论男女。说来,左小姐也要小心为上啊。”边说着,黑衣青年深深地看向左间容。
“公子真爱说笑呢。”不知为何,在那如深潭般的目光注视下,左间容的脸蛋变得一片扉红,她把头垂了下来。
“在下可没有啊,象左小姐这般漂亮,当真要小心谨慎啊,哈哈哈”黑衣青年说着就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对了,在下如风,如若左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叫如风好了,我的朋友都是直呼名字的。”
“那,如风大哥也叫我间容好了,间明,叫如风大哥”左间容拉拉左间明的衣袖道。
“如风大哥!”左间明对着如风笑得灿烂,就象一个讨喜的弟弟。
“令弟,很寡言啊。”如风发现左间明一直都只是微笑着在听他们的对话。
“哦,舍弟就是太懒了,他啊,只要一有人在他身边就不爱动脑筋了呢。”左间容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说得满面通红的。
“姐姐啊!”左间明瞪了姐姐一眼,堵气地把脸转过去。
“呵呵,令弟真是纯真可爱呢!不知你们找到地方住下没有?”如风看着他们就觉得可爱,不禁宛尔。
“还没有,这里的酒楼饭馆好象都被订满了,我们正在头痛呢,希望天黑前能找到地方住就好了。”左间容正为这个问题而苦恼,希望晚上不用路宿街头就好了。
“我有两间房,原本和朋友约好一起来看选美大会的,但我刚接到他的通知说是有事不能来了,若你们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住吧。”如风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摸出两面小牌,递了过去。
左间容大喜接过来,一看,只见牌子一面刻着一个“凤”字,一面则刻着“天十五”,而另一牌子则刻着“天十六”,这显然是凤凰阁的房号牌。
“这,怎么好意思呢?!听说这里的住房比吃饭要贵上好几倍啊,要不,我们把银两还给你吧。”说着,左间容就要去拿钱袋。
“不用,不用,这个是我的朋友订的,我可没用过一文钱,再说了,他有钱得很,我还怕吃不穷他呢,你们就不要和我计究了。”如风频频摇头,阻止她。
“你们虽然是姐弟,但毕竟男女有别,令弟不如就和我同房吧,你们意下如何?”
左间容见得如风如此周到,更是心中欢喜。
“我无所谓啦,真的是谢谢你啊,如风大哥。”左间明对着如风道谢。
“那就这样定吧,你们下午可以到处逛逛,很热闹的,我还有点事办要,先走一步,你们慢用。”说着,如风就站起身来,向他们抱了抱拳。
“能遇见你真好啊,我们姐弟很感激你的帮忙,如风大哥。”左间容和左间明忙站起身来回礼。
“不客气,正所谓出外靠朋友,应该的。”
一直到如风走出了门口,左间容还是收不回眷恋的目光。
“姐姐,你动心了啊。”左间明不禁说道,一般来说,姐姐都不赞成和别人太接触,而这次却没有拒绝如风的邀请,不知道是好是坏。
“动心了又如何呢,别忘了,你我是为了什么而出岛的。”左间容喃喃地道,她知道左间明在想什么,但她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啊,虽然注定没有结果,但最起码也想留住回忆——
听到姐姐如此之说,左间明的眼光不禁黯然……
走在街上的如风,迎面微风吹来,眉头紧紧锁上,回想起左间容和左间明,心里叹道——左家啊……居然出现非双生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即将要发生……抬头看着天空——一片蔚蓝,他,陷入了深思……
03 凶案
黑夜的天空上不仅没有月光,居然连星星也看不见,整个大地如同蒙上了一层深浓的布幕——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也惊醒了人们的美梦。
在惨叫的声音传出的方向,快速地掠过一道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也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喂,你知道么?昨晚啊,又出现牺牲者了。”
“我知道,是东风门的‘芙蓉千金’啊,是来参加选美大会的,听说现在东风门都乱了套啦。”
“真惨啊,你听到昨晚的惨叫了吗?可怕啊,我整晚都不敢睡了哪。”
“我也听说了,这次好象有朝庭介入了呢!”
“江湖上的人都在严加戒备,很多人都在考虑离开呢?!”
“那这次选美大会还开不开啊?”
“命都没了,还开啊——”
…………
当左间容和左间明两姐弟一早起来,走进凤凰阁厅堂的时候就听到了人人都在谈论着昨夜所发生的血案。
“间明,如风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吗?”
左间容娟秀的眉毛轻轻地皱起,问道“昨夜又有凶案发生,如风大哥应该没事吧?!”
“是的,他天一亮就出去了。”
左间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看着她皱起的黛眉,原本想说的话就埂在了咽喉,吐不出来了。
如风的确是天一亮就出去了,但他是天快亮才回房的。
昨夜,左间明本想和如风商量一下合房睡的问题,他想房本是如风的,总不好喧宾夺主他睡床吧,所以他打算在地上打地铺的。
但他在房中坐到半夜也不见如风回来,料想可能他有事不回来了,就上床睡了。
习武之人的警觉性特别强,所以当如风进房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随即想起他睡了房中唯一的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时觉得尴尬就继续装睡了。
他感到如风在房中坐了大约一盏茶左右,不言不动,静得他又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到如风向床边走来,很轻,很轻地。若他习的不是水天心法,兴许就感觉不到如风的移动。
如风走到床边,却并非想睡下,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前,过一会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就出了房。
而在他身形转动的刹那,左间明嗅到了从他身上飘来的一阵淡淡的紫檀香,和……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是吗,没事就好了。”听到弟弟的回答,左间容明显地松了口气,但旋即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这里发生这样的事,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再呆下去呢?”
话,虽是询问,但左间容眼中的眷恋做弟弟的又岂有不知之理呢,
“我们小心点,应该不会有事的,而且如风大哥如此盛情地帮我们,我们还没有报答就离去实在有违师傅的教诲啊。”
左间明一边说着门面话,一边感叹,姐姐的小小愿望,他又岂能不成全呢,而且姐姐心中的遗憾又何尝不是他的,既使注定不会有长久,但也希望有刹那的灿烂啊——
他看得出来,他唯一的姐姐对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如风动心了,所以不论如风是什么人,他都希望姐姐能呆在他身边长久些的,他要姐姐有个美好的回忆——左间明暗暗地下了决心。
~~~~~~~‘‘‘
吃过早饭,他们来到丽江湖畔,这里明显地不如昨日的热闹,而且还隐隐有种压抑感,看来昨夜的凶案对整个城镇的影响很大。
而原本停泊着许多华坊的湖面上,现在停着一艘官船——一艘雕刻着腾龙,体积庞大的官船,惹得人们纷纷侧目。
当左间容和左间明见到如风的时候,刚好就是如风从官船上走下来的时候。
“如风大哥!”左间容一见如风就马上迎了上去,左间明也就紧跟其后。
“是间容啊,还有间明。”如风看到他们,扬起了温和的笑容,就如同大哥哥看到弟妹一样。
“如风大哥,你怎么会从官船上下来的?”左间容一对上如风的视线,不自觉的就红了脸蛋。
如云的秀发,如玉的肌肤,弯弯的眉,闪烁着情义的眼波流转,配着高挺的鼻梁,殷红的缨唇,抚媚的笑容,这一切一切都构成了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如此美丽,如此惹人怜爱啊。
“他是去见我而已。”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黄衣的公子,一身的文士打扮,摇着玉扇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
温文尔雅的气质,眉目清秀,未语先笑,头上紫玉金冠把长发整齐地绾起,还在两边垂下了绫带,黄衣锦缎做工精巧,腰间玉佩晶莹通透,好一位一身贵气的翩翩佳公子——
“这两位必是如风所说的美丽姐姐和可爱的弟弟了啊。”
黄衣公子来到身前向着左间容和左间明施了一礼“在下是如风的朋友白令。”
两姐弟连忙还礼并报上姓名。
“白兄不是还要查案吗?怎有空陪我们这些闲人啊。”如风随手搭上白令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再忙都要喝口水吧,而且查看民意也是工作之一啊。”白令摇摇玉扇,拿眼睇了如风一眼。
“哈哈哈,那好吧,有当朝神勇王爷陪伴,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如风耸耸肩,把搭着的手放开。
“间容,间明啊,来,就让我来做你们的向导,带你们逛逛江南的美景吧。”如风拉起左间明的手,不管他们是不是还在为白令的身份而惊讶,扯着他就走。
左间容在一愣之后,发觉弟弟都被如风拉走了,也转身跟上。
在旁人的眼中,还以为他